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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眼镜的小正太也抬起头来看有栖。
他外表看似七八岁,但他的眼神告诉有栖,他的心理年龄远远不止这些。
刚想开口,那位金发帅哥又调侃地补充了一句。
“没想到是个花季美少女呢。”
美少女……美少女……美少女……
有栖觉得,有个红红的东西粘在了自己的鼻子上。
麻了,原来我才是马戏团的小丑,哥谭市的头目,扑克牌的joker。
他淡淡地回应:“你们看我这样子,真的像是杀人犯吗?”
小正太闭口不言,而金发帅哥却忽视了有栖的话,笑眯眯道:“真是不可思议呢,居然是伪装成美少女的男孩子,我是安室透,波洛咖啡厅的服务员,也是一名侦探,请多指教。”
有栖淡淡的,好像似了:“请多指教。”
这时,不远处一个长相酷似警官的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捧起手中的笔记本:“咳咳,在这位……呃,从烟囱掉下来之前,我们认为这间卧室是个密闭完好的密室。”
有栖没精打采地抬抬眼皮:“密室?如果是密室,我是怎么进来的?”
“没错,这就是最大的问题。”警官点点头,“看起来你对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一无所知,其实我们调查过那个壁炉,它的上端看似是一个烟囱,其实只是装饰物,是完全堵住的,而这间卧室完完整整的处于地下位置,在我们发现尸体之前,这个房间是从内部反锁的,门上的锁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附近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和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有栖面前的小正太开口了:“根据目击证人的描述,这栋房子的男主人出差多日,回到家找不到自己的妻子,却在地下室看到了妻子的尸体。”
他的表情严肃:“经过调查,没有发现任何人来到这里的痕迹。”
有栖:“既然是密室……能排除自杀的可能性吗?”
正太扶了一下眼镜:“仔细看匕首的位置。普通人自杀时是不会选择这么别扭的姿势的,这是一起谋杀。”
虽然眼前这个男孩看起来并没有特别怀疑有栖,而那个金发男人却对他颇为感兴趣:“不要继续装傻了吧。假如你什么都不知道,又为什么忽然稀里糊涂地来到这里呢?”
有栖眯起眼睛:你怎么对我如此执着?难不成……
难不成你爱上我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有栖脑中迅速成型,然而当前场合很明显不适合谈情说爱,于是他只是撇撇嘴,无言。
——该死。
——无聊。
——无聊死了!
随后,一声声逐渐难以压抑的抽泣声吸引了有栖的注意。
有一个人,正在房间的角落里抱头痛哭。
——那是死亡的中年女人的丈夫。
“为什么偏偏是她?明明我们还有那么多的话、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老天爷就这样无情地让她离开了我!我不能接受!”中年男人崩溃地大哭着,“她是我唯一的爱人,我不能失去她……我宁愿这一切都是梦……不,我宁愿自己没有出差,可以在最后这段时间里一直陪着她……”
他的表情痛苦至极,在场的警察也只能扶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尽管都是些无用的安慰。
啰啰嗦嗦的话吵的有栖耳廓疼,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然而就在这时,小学生原本紧锁的眉头霎时间舒展开了。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男孩站起身来,有栖看到,他眼中的阴霾正在逐渐消散。
他走向那个在痛苦中挣扎的男人,男人愣了一下,抬起满脸泪痕的脸。
“我说……”他的情绪激动起来,“你们这些警察都是废物!为什么天天都会发生这么多的杀人案?你们都在管制些什么?这可是我唯一的爱人,没有她,我可怎么办啊……”
男孩沉默着,那个靠在墙边,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悠闲的安室透却对着中年男人眨眨眼睛。
“你刚刚是不是说——‘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哎呀,假如你这段时间在家的话,她又怎么可能遇害呢?又怎么可能是‘最后这段时间’呢?你们明明可以有更远的将来吧?”
男人的身体倏地一震。
安室透和小正太一步一步向着中年男人靠近。
而男人显然被他们两个人吓到了,甚至都忘了哭泣。
有栖不了解全貌,但也瞬间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假如这个男人不是杀死自己妻子的凶手,这番说辞未免过于奇怪。
那……倘若他就是残忍地杀死自己妻子的凶手的话,这样的盘问或许是抓住他的把柄。
正太继续说:“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你的妻子会在这个时间死去?”
男孩的眼神十分锐利,在这样目光的审视下,完全无法做到不打草稿地撒谎……
“我……我当然不可能知道……不,你们为什么要揪着我说的这一句话不放?你们没有看到我多痛苦吗?居然还要怀疑我?”
男人的声音随着情绪的转变而撕心裂肺,表情委屈而扭曲。
一般人看到这种场面,很容易被他的情绪带着走。
然而在这个房间里,似乎有几个人并不可怜他。
一个是有栖。
有栖可是魅魔富江,什么场面没见过,早就对人类的痛苦司空见惯,甚至无法完全理解这种感情。
还有两个人……
那个小正太和安室透。
他们用看透了真相的认真神情,审视着那个男人。
两个人相视一笑。
正太:“你看到了吧?”
“那是自然。”
有栖: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
安室透笑眯眯的转身,弯腰,对着有栖伸出手,十分绅士地将坐在地上的有栖拉了起来。
有栖看着他。
安室透看起来十分可靠:“不要介意啊,这位美丽的小姐,刚刚只是对你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把你吓到了吗?不用担心,我和柯南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有栖完全没有在听。
“你好帅。”
安室透递出去的纸巾停在半空中:“?”
有栖富江:“人也很温柔。”
安室透尴尬地笑了:“不要开玩笑啦。”
有栖富江:“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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