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篮球赛落下帷幕比分最终在卫建峰最后爆发一击,51比42,战况挺惨烈的。

比赛结束后,张默摸着后脑勺拿着矿泉水瓶站起来。“也就虐虐不打篮球的和高二六班比起来,也就是反过来。”

“哦,我觉得隆万奇打的挺厉害的,和高二六班比不了?”商贯中问他。

“比不了,高二六班都是篮球队的,每天都会切磋,默契度比我们还要厉害。”张默扯了扯嘴角看他。“也就输的不那么难看就已经是高二六班给的面子。”

商贯中点点头,又笑。“不过我相信有你就会很精彩。”

张默转头顺着石阶往上走。“你从哪来的那么大的面子?”

商贯中下意识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有人给的勇气。”

“那这个人可真会拍马屁。”张默点点头。“李超也就只会拍马屁。”

商贯中失笑。“你又知道是李超说的。”

“除他,谁敢这么狂妄?”张默反问。“也就你没看过高二打篮球。”

“嗯,我回去看看。”商贯中顺从的点点头。

下面的比赛已经结尾,人陆陆续续的顺着石阶往上走,两人走到一半迎面撞上肉松和牛奶。

张默。“………”

商贯中。“…………好巧啊,学姐。”摸了摸鼻子,害羞的笑起来。

“不巧,我就知道你会看这场比赛。”肉松笑起来,她长的挺清秀的,眉目弯弯,怎么看怎么不像狂野的人。

牛奶在旁边看着商贯中。“学弟认不认识我?“

“认识,学姐。”商贯中中规中矩的说。

“哦,你转学的时候我就认识你。”牛奶笑起来。“我的玫瑰花好看吗?”

“张默你怎么老是把我的留兰香丢掉?”肉松无奈的问他。

“我不喜欢。”张默错过身体想从肉松旁边过去。

“明明喜欢,还是不喜欢我送的?”肉松又说。

“说多少次了?张默喜欢玫瑰花。”牛奶插了句话,然后又殷切的看向商贯中。“你也喜欢玫瑰花,对吗?”

“嗯,那捧玫瑰花原来是学姐送的,插在花瓶里了。”商贯中笑了笑说。

“哦哦,喜欢我就每个节假日都送你。”牛奶点头。“考S大呀,还来得及,等你们上大一我们就是大四,咱们来段校园内的姐弟恋。”

“都竖在这里干嘛?赶快上去,别堵着道。”老蔡和陈松江还有二班的体育老师在后面开口说。

“哦,哦哦好的。”肉松和牛奶往上走还不停的在问。

“张默你想要个什么蛋糕?”

“贯中啊!你是不是很喜欢鲜花?”

“我栽种许多玫瑰花,你要是喜欢来我家看看?怎么样?”

“张默要不你生日给你送玫瑰花?”

“诶,还是算了,玫瑰花不长久,送一些有意义又能保存久的东西才好。”肉松苦恼的想。

一上去张默就立刻闪身,速度快的堪比闪电,商贯中见机也溜走,只剩牛奶和肉松在后面重复。“原来如此,怎么老是被他们骗。”

一摆脱牛奶和肉松,张默就忍不住嗅自己身上的味道,Omega的信息素他的身上好像粘上,全是肉松的味道。

商贯中贴过来,好笑的在他肩头上轻嗅。“没有味道。”

“你的狗鼻子失灵了?”张默臭着一张脸。

商贯中和他肩碰着肩并排走出去。“你刚不是装的还像模像样?怎么,学姐一离开就原形毕露?”

“我只是不想麻烦而已。”张默有种冲动想把T恤给脱下来,但周围都是放学的学生,而且还没出校门他就忍下这股冲动。

商贯中走快几步,转身站在张默面前,低头嗅他的领口,措不及防张默迎面碰他下意识伸手抱住。

商贯中嗅出确实有一点肉松味才抬头笑着看他。“你的狗鼻子确实很灵,还真沾上一些味道。”

两人近在咫尺,商贯中昂头的时候鼻尖触到一起,两眼对视,心悸的频率开始增加,十秒后又骤然分开,张默猛然把他推开继续向前走。

在两个人之中模模糊糊笼罩下来的不知名怪异氛围才被打破。

刚才为什么没有推开他?而且还抱他,是脑子缺氧,还是进水?忍不住烦躁,像是又触及到自身不能理解的情绪,慢慢开始暴躁起来,张默一边走一边在想,是不是真的对商贯中的接触太理所当然?所以就顺其自然的适应?

那真是一个不好的兆头,他连Omega都没抱过却抱上一名Alpha,不过兄弟之间好像也有搂搂抱抱,应该正常吧。

张默猛然清醒,不正常的是他的思考,这对所有人而言很普通,他为什么会思考这个问题?真是在不知不觉中撞邪。

而且他和范良庆都坦诚相对过,当时也没有这种奇怪的念头,是他想的不对劲。

还真是被这小子迷惑住,张默看他一眼打住心思。

商贯中一直在揣摩张默的心思,看着他从茫然和不解后清醒,内心骤然升起的巨石又慢慢降落,平安的居中在天平秤的正中间。

这很平常,很多兄弟之间的打闹还超出这个范围,张默这么简单而又单纯的大脑壳里是想象不出其他东西,而且他又没明显的泄露出来,张默是无法感觉到和明白,只要他的内心不被捅破,那些无法宣之出口的事就无法被呈现出来。

只要他自己的天平秤不会倾斜,他和张默的关系就永远保持在朋友之间,然后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就要离开,这只会成为他年少时一个歧路,经年回想只剩唏嘘。

商贯中这么自己给自己想一通,思绪也渐渐平缓,回家后,他照常按照每天的运动量和练习散打,总有一天他会超过张默,相信那一天不会多远。

晚上复习,范良庆和李超都不会在,两个人就蜗居在商贯中的卧室里,张默看着玻璃花瓶里的留兰香,下面水培育的根茎都发白芽了,被养的还算可以。

能闻到淡淡清晰的薄荷香,张默也没觉得奇怪,因为大学霸的洗面奶,沐浴露,洗发水都是薄荷味,要说在张默身边谁最喜欢薄荷,可能都比不上商贯中。

“你是只参加最后一场比赛吗?”商贯中问。

“嗯。”张默点点头。

“那李超他们还挺自负的。”

“算是吧,不过初二确实不怎么厉害。”张默说。“最起码我没记住一个人。”

“哦,那就不用看了。”商贯中说。“和我粘在一起吧。”他开玩笑般冲张默说。

即使明知不该,也知道不能再制造机会,但人的心就是变幻莫测,总会有期待,期待着再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在侥幸的范围内不断试探,突破那条红线后又猛然回缩,禁忌之中的颤栗令人刺激和兴奋又有种猛然回到上个学期在草丛之间目睹的那一幕。

朦胧的雾霾,握刀的少年。

当初在高速路口回头,脸庞隐于阴霾,逆着向上升起的骄阳,冲他看的少年。

二者不一样又极其矛盾的成为融合体,不断的刺激着商贯中隐秘的那份心思,他也想张默会喜欢他,即便这份感情只能深埋于心,但是经年之后也不会仅仅只有他一人唏嘘不已,他就是这么卑鄙,骨子里头藏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自私。

张默就是上扬而开的花朵无惧风雨,坦坦荡荡的露在世人面前,让漂亮吸引蜜蜂昆虫,而他是渗透淬毒的荆棘丛,牢牢的把这朵花困缚于自己的安全地,只能允许人通过茂密的荆刺窥见那么一二分。

张默还在旁边,没什么心思的写试卷,商贯中骤然收回心思,就听张默懒洋洋的问。“怎么最近没见你和你的小女朋友聊天?”

“有啊!你没有留意我而已。”商贯中说。

“哦,还以为你分了呢。”张默点点头。

“没有正式表白。”商贯中纠正。“她还不能算是我女朋友。”

“哦,有什么区别?”张默说。

“啊!好像其实确实没有什么区别。”

但其实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和梁程尹的聊天越来越僵硬化和腐朽,越来越难以通过梁程尹的话语去感知到她的高兴,商贯中自己也明白这段感情可能真的无疾而终,他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保护的很好的人变成朋友或者陌生人,这让明白这件事情的他有过一段很难以接受的时间。

可梁程尹不知道啊!她还是那么害羞和天真,前不久还在跟他唠叨着大角,商贯中却没说什么,他能说什么,他自己都很难再碰得到大角,张默对大角或者说是自己在乎的东西太警觉也太敏感。

容不得再次产生意外。

张默写完试卷就回去了,商贯中给留兰香换水和喷点营养液才收拾桌面睡觉。

夏天不用上学,晚上又不太晚睡觉,张默在五点钟就起来,大角还盘在自己的窝里睡觉,自从上次呕吐后张默就把它的窝给洗一遍,洗了许久。

推开窗户,有凉风从榕树叶下捎进来,早晨的天气还挺凉爽,下去跑完步上来练散打,再下去吃早餐,才刚八点半,张默走出来和隆万奇他们打了几场,回去的时候已经十点半,洗完澡后在大厅里打游戏。

中午太阳很烈,范良庆李超和成林都过来,散装着一大袋东西坐在地毯上,张默伸手拍一下成林的肚子,随口问。“怎么样?好点吗?”

“默哥,已经没事。”成林虎头虎脑的挠了挠头发。

——过来吗?

张默看一眼时间,商贯中发的这条消息是1点49分。

——不了,在家看电视。

张默想一下后又删删减减的打字。

——范良庆跟李超都在这里,你要过来吗?别怪我没提醒是看“动作片”。

过一会才有一个回复。

——嗯,过来,等我。

范良庆把碟片推进碟片机里,几个精神小伙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

“上次都说好是运动会的时候看,隔那么长时间才有时间。”范良庆说。“都怪李超这小子,还藏着掖着,本来就是我的。”

“赛前失精,你想小鸟萎缩啊!”李超靠着后面的茶几一边塞薯片一边问。

“靠,我竟无言以对。”范良庆笑了笑。

“成林啊!我们这些beta要赛足精气神,强过Alpha!”李超一轱辘的坐起来搂着成林的肩膀。“不要被这些狗Alpha比过去了。”

“给你嘴上逞逞强,我们用实力说话。”范良庆举起手,张默没用什么劲和他拍一下。

李超不屑的撇嘴。“狗Alpha!”

“你知道自己的分化了?”张默问。

“嗯,我还以为我会是Alpha呢,只要不是Omega我还是能接受,beta也不错。”李超嚼着薯片,嘎吱嘎吱的响。

“成林也没什么运气成为Alpha,跟着哥在beta圈里混,还是有口饭吃的。”李超叹息。

“人还未分化呢。”范良庆说。

“没戏,他爸妈都是beta,毫无意外,没有惊喜。”李超松开他,把薯片怼到他面前。“来,咱俩吃一片,日后就是好兄弟。”

片开始,性感黑色镂空吊带睡衣,修长的腿穿着黑色丝袜,胸部平坦不是女的Omega,是男的。一截银白的腰肢在黑色睡衣里若隐若现,屁股挺翘有肉实感。登场即巅峰,看的几个人眼都直。

“啧啧啧,这应该是你俩内心最美好的爱好了吧?”李超一边看一边说。

“确实,新人啊!”张默随口说。

几个人坐着正看的起劲,这个男Omega的叫声没有那么娇媚,有点少年的清脆。

商贯中上来也没能分散这几个人的心思和注意力,仅仅是张默瞥他一眼后又专心盯着电视。

都不用脚趾头想这几个人聚在一起看的无非就是黄片,还美其名曰安上动作片的名头,翻来覆去没什么新意,但是商贯中还是过来了。

张默挪一下位置让出一个空位给他,商贯中随即坐在他旁边,没什么心思的听,他耳朵里还塞着随身听,过来这里还听着英语口语。

电视里的叫声开始变大,商贯中把其中一只随身听塞进张默的耳朵里。“听这个单词。”

张默撇过来,看精神病似的揪着他,眼神斜向电视然后又转向他,摊着一张脸在问他是不是有毛病?

商贯中微微露齿一笑。“都差不多,你看的还不如多学点儿。”

在别人正兴奋的时候突然嘎掉这是人干的事吗?反正张默觉得他挺匪夷所思的,把耳朵里的随身听扯下来,张默继续侧头看电视。

商贯中只好塞回自己的耳朵里,他这一整天心情都持续在怪异的不舒服里,以前觉得没什么,甚至有点厌恶,可现在张默看这些动作片,他已经产生类似于反感的想法,不喜欢张默盯着一样东西长久的注视,不喜欢他把心思放在任何一样东西里,希望他看着自己,也就只有自己。

很自私,他甚至产生要不要让张默跟他一起回云海,可细想云海也是他的家,但是张默很抗拒和排斥。

世间没有两全法,只能一方妥协,遵从一方。而他暂时还没有那么强烈的**,对张默的喜欢也没有充盈身体做出违背原则的事。

怪只怪张默太过于吸引人,又在无时无刻的勾引人。

总是忍不住让人,亲他的眼角。

商贯中看着张默的眼尾,抬起手戳他眼尾,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贴近张默或靠着他的耳朵说话。“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张默转动眼珠,薄薄的眼皮遮不住漆黑的瞳仁。“你是不是太多废话?”

“可我只对你一人废话。”无所察觉,或者说互相吸引两人的肩膀又渐渐靠拢。

“哦,真是我的丧失荣幸。”张默说。

“话语终结者。”范良庆说。

“啊,是,是啊!”商贯中也忍不住认同。“我说一句,你非得怼一句,愣是搞得没有话题说下去。”

“你想说什么?”张默问。

商贯中定定的看着他,耳朵里的随身听已经开始重复美语,然后脑袋才转过弯,手肘搭在张默的肩膀笑起来说。“我想看你耍耍你那把匕首。”

“下次吧。”

“诶,匕首拿到了?”范良庆怼着脑袋进来。“拿出来给大家look look。”

“等一下。”张默说。“看完后再说。”他眼神示意电视机。

范良庆就又转头盯着电视机,张默却没什么心思继续看下去,内心里也忍不住骚动着,他还没拿过那把匕首试一下,只是惦在手上虚实的握一下感觉到合心意。

商贯中见张默已经没心思,内心的耸动也渐渐销声匿迹,仿佛已经折回沼泽地里又重新耐心潜伏等待猎物。

他有心情的玩一下张默的手指,张默也没有理会,他又怎么会知道某个人因为喜欢他而变成粘人的大狗,每天就像见着大棒骨不粘粘稠稠的粘上来脱掉那层肉都不罢休。

动作片结束后,张默把手抽出来进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深漆长木盒子。

范良庆伸手接过,成林和李超脑袋对着脑袋低头看。

刀出鞘,刀刃上的光反射出冷白,漆黑的刀背和锋利的转背看起来非常特殊又漂亮。

范良庆拿上手掂量一下,重量适中,握着容易蓄力,是一把好刀。“确实漂亮。”

“你试一下刀刃锋不锋利。”李超咬着薯片示意成林上手摸一下。

成林也照听,在几个人的怂恿和无声默契之下虎头虎脑的伸手轻碰刃处,刀刃划出一道口子,鲜血凝在刀刃上慢慢下滑渲染。

“锋利。”范良庆由衷的感叹,然后看着这刀。“你肯定是满意的。”

“嗯,确实是我想要的。”张默点头。

“这把刀价格挺值的。”

把鲜血抹净才重新收回刀鞘里。

“等一会耍一套功夫给我看?”商贯中问张默。

“诶,我怎么不知道张默除散打,还会耍刀?”范良庆问。

“不会。”张默看着这把刀也摇头。

这么说完后把刀重新收入盒子里,范良庆把碟片拿走,几个人也陆续的离开。

商贯中把随身听取下来,一边摇着耳机线一边说。“去跑步。”

“嗯。”张默点头。

大角跑在两人旁边,上跳下窜的不停摇尾,一白一黑的运动服在家属院里穿梭,梧桐枝丫在疯长,下个盛夏可遮阴挡阳。

西下的太阳还有残余的光,透过榕树林斑驳的色彩洒下来,像中世纪哥特萝莉风橱窗那般斑斓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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