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没有。”

凌云清浅笑着,阿星去掌门那里查过宗谱,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莫不是想起什么?

叛逃入魔的洛惜时被视为宗门耻辱,有关他的痕迹早被消干净了。

“对,我记得宗谱上……确实是。”

沈星河拍了拍脑门,试图回想起宗谱,最后认同的点点头。

她记得很清楚,凌云没有同脉的兄弟姐妹,不存在灵力气息相似的人。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

“怎么好奇这些?你在这感到不安了?”

凌云淡声问,阿星今天这么主动多话,像是在套话,难不成她在怀疑?

思及此,他的恶意又翻涌起来,眸色深深。

沈星河眼底浮现无措,她有些不安的捏了捏指尖,怯怯的问:“我是不是话太多了,你不高兴了。我就是想多了解你,多亲近你。”

她当然知道这话问出口,凌云会怀疑她。

现在她真的没有办法了,不问清楚,她只能困死现状。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破败下去,渐渐枯萎。

即便是死,她也想知道真相。

她的眼眸干净又茫然,不像主动试探,如此小心翼翼的靠近,实在无辜。

凌云的指腹摩梭着她送的手链,没有出声。

不太确定她的亲近是掩饰还是确实如她所说。

沈星河抬眸偷瞄他的神色,小声呼唤他:“沐之……”

她问的事不算出格,怎么都能圆回来,问题是凌云的怀疑能不能打消,她拿捏不准。

只能打感情牌,如果他还愿意演下去。

凌云淡淡一笑,“只是很高兴,阿星如此关心我的过往。”

虽是笑着,可沈星河莫名觉得有些冷,好似缠绕树枝的蛇,在遮蔽的枝叶中窥伺,危险的竖瞳紧盯着猎物。

沈星河脸色羞赧,握住他的手,指尖覆上他的掌心的茧。

深吸一口气,朝着他灿烂的笑着,声音清甜,好似泡在糖水,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

“我喜欢你,自然想多了解你。”

凌云一顿,听到告白,他本该很开心的,盯着沈星河的表情,想要从中发现破绽。

她是认真的吗?还是欲盖弥彰的遮掩?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笑容活泼,眼眸有着碎光,满含期待望着他。

他微微张口,柔软的触感,此刻仿佛烈火般灼烧他的掌心,被烫的抽回自己的手。

他有点不敢相信,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阿星真的表白了。

喉咙有些干涩,眸色变深,可以吗?

脑海忽地乍现那一句,【阿时,你为什么一直不说喜欢我呢?】

沈星河脸烫的起来,同时尽可能冷静观察凌云的神色,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变化,瞧着他耳垂红的滴血,眼神害羞的躲闪。

心中冒出了疑惑,凌云到底是不是装的?

她真的看不懂这人。

她不肯放弃,乘胜追击,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位置,隔着衣衫仍然能感受到砰砰乱跳:“我说的是真的。你喜欢我吗?”

被她看的脸红心跳,青年不自然的咳了两下,笑笑,揉了揉她的头,“菜要凉了,先吃吧。”

沈星河笑容僵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松开手,拾起筷子,夹起一片肉,“这是哪家饭馆的菜?”

凌云垂着眼眸,心里倒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或许有点失落吧。

她的提问让他感到有些不安,或许等他去龙族回来,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

翌日,沈星河醒来时,木屋又是空无一人。

忽然感觉到一阵窒息,这木屋好像一个牢笼,叫她这只金丝雀安静的呆着,虽然主人并不限制她的活动。

沈星河昨日再试探凌云,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他只会温和的笑着看着她。

她漫无目的在山林里逛,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不想呆在那地方里。

生命的沙漏在倒计时,一点点细沙流失。

“初次见面,小姑娘。”

沈星河忽然被打断思绪,她回过神,注意到眼前白衣女子,眉目间带着一股怜悯,她的声音温柔可人,听着就觉得很舒服。

“请问有事吗?”沈星河礼貌回她,心却蓦然冷了下来,她的脚动弹不了,这是怎么回事?

“请你原谅我突然打扰你,我是魇。”女子柔柔一笑,露出歉意的表情。

“梦妖?”沈星河微微睁大眼睛,冷汗冒出来。

“哎呀,好像外界是这么叫我的,这称呼实在不雅。”女子捂嘴,不好意思的笑笑。

沈星河现在只想赶紧跑,在剧情里这个妖兽实实在在恶心人,她有窥伺别人记忆,精神攻击人的能力,并且以此为乐。主角不小心踏入梦妖结界,借助神器,废了老大力气,反杀她。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沈星河神色温和,不动声色的握住腰间的骨鞭,她现在的状态能不能逃脱都有些悬。

“不要紧张,”女子捏了一朵血百合,轻轻一吹,那朵百合便极快的飞走了。

“放心,你现在动不了,并不是你的身体中毒,而是你在我的结界里。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阻碍你的前行,为此不用这种略微强硬的手段。”

“你想要什么?”见到血百合,沈星河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她这是准备叫魔人过来。

“别担心,只是你的鞭子跟我一好友有点渊源,我请他们过来瞧瞧。”

“我可以把鞭子给你,你能放了我吗?”沈星河盘算着,反正这骨鞭会自动回来,她不着急,等她先跑了再说。

“不能哦,我对这条鞭子不感兴趣,我对你很感心情。”梦妖摇摇头,盯着她舔舔唇。

“别说这种话。”沈星河目光冷冽瞪着她,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梦妖瞧她嫌恶的样子,知道她误解了,巧笑摆手,“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很喜欢你的脸。美丽的事物,你不想要撕碎吗?”

她捂住胸口,诚挚的表示歉意,“当然我先向你赔罪的,请原谅我将你放入我的结界当中,并且我接下来想让你处在恐惧当中,因为我想看到你痛苦的表情。”

沈星河懒得跟她再周旋,直接扬鞭抽向她。

女子猛地起身跳开,触碰沈星河的脸,她嫣然一笑,“坠入梦境吧。”

沈星河的脸色骤变,她果断踢掉鞋子,脱离禁锢,长鞭抽向她。梦妖的本体弱,在结界里她的攻击受到压制,只好先攻击她本人。

然而下一刻她眼前一片白光,仿佛坠入柔软的海里,轻飘飘,充满宁静的。

梦妖虽然看不到猎物的梦境,但是她知道对方会经历最不堪的死亡,想到少女露出崩溃绝望的样子,她的眼眸流露出迷醉。

沈星河在发现她灵力暴乱了,经脉张大似乎要爆裂开,濒临死亡的痛苦。

尖嗅到血腥味,更加刺激她的渴望。

感知到比她修为高的存在,或许能救她。

顺着血迹,抬眸望去竹林里白衣剑修,容貌冷漠俊美,正在闭眼修养。

是凌云!

“沐之,帮帮我……”沈星河喘着气,神色十分痛苦,视野模糊,脑中嗡嗡作响,声音却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她还未还没说完,便被男子厉声打断。

“滚。”

凌云眼眸里燃烧着冰冷的怒意,不愿搭理她。

痛苦侵蚀沈星河的神智,不想死的念头一直回荡在脑海,她努力说出一句,“求你了……”

然而对方冷漠的盯着她。

沈星河面色痛苦,脑子嗡鸣,她的意识混沌,气血在经脉里翻滚,灵力不受控制的,黑丝被灼伤褪为白色,瞬间气场大变,灵力暴涨。

见她魔化,白衣男子轻呵一声,摘花飞叶,同时无数的藤曼直接朝她的面门刺去。

沈星河踩着带着杀意的枝叶,长鞭试图击碎飞花摘叶,然而迸发的冲击让她撞到地上。

凌云掐住她的脖颈,用力的扼住,将她按倒在地,他注视着她充满赤红的眼睛,眼中满是杀气,冰冷的说道:“去死。”

下一刻沈星河听到折断咔擦的声音,她失去了意识。

沈星河再次睁眼时,自己手心一片濡湿,她还拖着一团大黑布,定睛一看是昏迷黑衣男子,吓的她直接松开手。

“好啊,一个两个都来拦我。”

不远处的白衣青年怒极反笑,声音冷的能结出冰渣。

这青年不是凌云,还是谁。

这没脑没尾的话把沈星河弄懵逼,被凌云的眸子冷的一激灵。

他的眼眸很冷,很美,没有任何的暖意,如同看着尸体一般。

“那就都去死。”凌云粲然一笑,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眉间的红痣想像是吸足了血的艳红,透着一股妖冶的美。

他抬手,无数粗壮的藤曼如同蛇吐着信子扑过来。

这次沈星河学乖了,绷紧神经,如同离开弦的箭,一下跳到到几十米外,急速的逃离。

沈星河突然不知冒出的藤曼被缠的生疼,想要挣扎,却被狠狠的勒住,四肢被藤曼紧紧锁住,如同落入蜘网的猎物。

恶鬼勾起嘴角,语调轻快,瞬间消失在原地,“抓到你了。”

她因呼吸不过来,脸色涨红,流下两滴清泪,极力呼唤他,“沐之……”

不。

白色的衣袍随风摇曳。

快动起来。

谁用冰冷的手掐住她的脖颈。

要死了吗?

琉璃色的眸子带着恶意。

意识开始恍惚,瞳孔涣散,绝望的望着阳光,她仿佛在急速下坠。

又一次陷入黑暗中,她死了。

沈星河再次睁眼,跌坐在地上,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倒映出她现在的模样。

她满头银白色的发丝。

感受到无数细细密密的灵力丝线缠绕着她的内丹,这回沈星河知道自己在哪个记忆片段了,凌云跟她签订血契那一段,目前情况看来是她暴露了魔族血统。

凌云只在安静的看着她的狼狈,起身在她的身边踱步绕了一圈,似乎在观察她的样子,又在等她的解释。

皎洁的月色倾斜而下,照在男子清冷的面容。

凌云的几步仿佛重重的踩在沈星河的心头,声音沉重,一步两步似乎碾碎她的理性,内丹缠绕的异样丝线此刻加速流转,激得她的肾上腺素又飙升。

要镇定,不能说谎,沈星河忍耐着灵力相冲阵痛,脑子里还在分析目前的情况,眼下她只是半魔化,眸色未变,魔力未有泄露,银白色的发丝不能说明什么。

如果是前两次她直接魔化,这个梦境里的凌云会二话不说直接杀了她。

沈星河缓了过来,坚定目光,扬起嘴角,勾起笑容,仰着头望着他,“大人的灵力真是纯粹,属下修为实在太浅,一点血就将发丝烧伤的褪白了。”

修为差距过大的人之间,灵力不能随便乱传的,弱者极有可能因为承受不住强者的灵力而经脉逆行,导致身体受损的。

现在只能解释为凌云跟她的修为相差过大,她太弱了,受不住凌云血契的灵力。

青年嗤笑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弱啊。”

沈星河垂下眼,可怜巴巴的盯着他,撒娇:“……毕竟是您的灵力。”

他愿意多说话,还好说明有转机。

青年对她勾了勾指头,让她过来。

沈星河松了口气,乖乖过去。

青年的语气温柔又怜悯,无奈的声音叹息道:“我竟然没想到你喜欢我,甚至连血契都愿意签订。”

沈星河面色噌的一下红了,似乎对这个话题很羞耻。

这是什么发展?

寂静的垂眸注视着她,乌黑眼眸清晰映出她的身影,像是整个世界盛满她,伸出手一点点摩梭她的面容轮廓。

被这突然的亲昵接触,沈星河在清冽的气息包裹中激起,她困惑的抬头,“大人?”

下一刻沈星河的眼中的世界倒转,她的头掉在地上。

“真是恶心。”

沈星河再次睁眼,白衣青年亲吻她的指尖。

这回她懒得装了,直接开魔化,一鞭子抽向他。

然后,不出意外的又被杀了。

就这样,沈星河经历了溺亡、窒息、坠崖多种死法,她总算在喝交杯酒的梦境里,一鞭子打碎他的内丹。

新郎官像是不可置信,想要张口质问,却声音嘶哑,“为什么?”

沈星河就静静的看着,直到他像落地的镜子四分五裂。

青年彻底碎掉那一刻,沈星河眼眶涌出泪花。

她知道他是假的,可如果凌云知道她的血统,也会这样杀了她。

他的眼里容不得魔修。

凌云不喜欢她。

无数的死亡都在告诉她,这注定的结局。

结束了。

沈星河擦了擦眼角,抬眸就看到因为梦境破碎而吐血的梦妖。

魇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经历这么多次死法,神智依旧清醒。

她杀了那么多人,哪怕是仙族弟子,也会被这梦境折磨绝望而死。

沈星河没有多解释,直接一鞭子送她上路。

确实。

在第十八次死亡后,她几乎要放弃了,无论怎么样都逃不出去。

青年捧着她的脸,眼眸像是落满星光,满是期待,“所以你这么爱我,可以为了我去死吗?”

她想算了,就这样答应好了。

反正现实的青年也不喜欢她。

就在沈星河点头答应,是系统短促的呼唤,将她拉回来,那一刻她落下泪。

原来真的有人在等她。

真好。

沈星河晃去脑袋多余的想法,她的灵力被这结界吸收掉不少,眼见日薄西山,夜晚会更危险,她要赶紧回去。

尽管不抱希望,沈星河向吊坠注入灵力,希望凌云能注意到。

然而祸不单行,沈星河还没跑了几步,她被梦妖叫来的魔修追上,最后被围困住。

“乖乖跟我去极乐城不好吗,那里正好缺你这样的。”

妩媚的魔修舔了舔嘴唇,他擦了眼角的伤。

极乐城是魔域的窑子,进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魔化已经开到极限了。

瞧了一眼被击飞落地的铁鞭,沈星河感觉身体仿佛被烈火灼烧,五脏六腑仿佛爬满痛感,她划破小臂,勉强保持理智,手在发抖拿不稳了。

她想起储物戒里还有水月钟。

即便是死,也要同归于尽。

沈星河调动自己的力量,越是努力,越是发现自己的经脉几乎枯竭。

她榨干静脉最后一丝灵力,将所有的灵力都注入钟。

沉闷又悠长的钟声回荡着静默的林间。

沈星河脑袋空白了一瞬,回过神她忽然觉得鼻子微热,伸手去摸,手心沾满了红艳艳湿润的液体。

沈星河的肚子被人一脚踹飞,整个人像皮球滚出去,撞到了断壁上,火辣辣的疼痛席卷而来,她疼的浑身发抖,吐出一口鲜血,魔化状态解除。

为首魔修盯着她,啐了一口,“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点苦头吃,不识好歹。”

她被按在地上,挣扎不得,脖颈处的吊坠一把扯出来。

“原来是逍遥宗的,怪不得脾气这么大。现在已经这么不挑人。”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痛楚,沈星河紧紧咬住嘴唇,满嘴铁锈,视野模糊,燃起了不甘的怒火,死亡的恐惧,害怕、耻辱、难堪各种翻滚的情绪在胸腔翻滚。

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这声音带着她的血泪,穿过森林,跨过河流,飘过山峰,飞上云端,跨过遥远的空间。

青年睁开赤红的眸子,似有所感,看向手腕。

他像是确认般低声嘀咕,而后站起身,冷漠又厌恶的望向某处。

她的鞭子发出嗡鸣,破破烂烂的铁鞭褪去陈旧的外壳,露出了银白的灵骨,腾空飞起,停留在她面前。

耀眼的光芒,繁杂的纹路显现,强大至纯的灵力不断涌出。

魔修一脸惊诧,盯着这一变故。

含着笑意的呢喃在沈星河的脑海里回响,这声音熟悉、温柔得让人舒心。

“小家伙。”

沈星河讶然,她顺从握住起那把骨鞭。

强大的魔力不知从何处涌入,决堤而出,灌溉她干枯的经脉。

在沈星河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意识就陷入一片模糊,像落入纷纷扬扬的云朵,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沈星河周身气流翻滚,压在她的魔修瞬间在气流中碾碎。

她全身疼痛尽数消失,灵力暴涨,经脉流淌着一股暴虐的热流,如同被鬼魅附体,无形操控,眼中染上看不清的血色,双目再次变得赤红而恶意,乌黑的发丝褪成白色。

她粲然一笑,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尽是傲慢,带着威压。

眼前鞭子如鬼魅般缠上为首男子的脖颈,用力一拉。

瞬间喷溅出飞花般的鲜血,洋洋洒洒滴落。

鞭子化为无形的长剑,顿时天地变色,红色的血幕中,武器欢呼雀跃着,好似解放的恶鬼,张开血盆大口,迫不及待地想要撕碎一切。

下一刻,所有人影黑色的人影瞬间身首分离。

四散的魂魄还未来得及飘向鬼城,瞬间化为美丽的微光。

在彻底将他们神魂都打碎的魂飞魄散后,附身的鬼魅和庞大的魔力随之凭空消失。

沈星河意识回笼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他的存在,摇摇晃晃跑过去,想要抓住他的衣袖,一如当年的初见。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意识:别走!

然而她什么都没有抓住。

沈星河失魂落魄的拖着鞭子,踉踉跄跄,沈星河的脚底早已被粗粝的石磨鲜血淋漓,她毫无察觉,走向木屋的方向。

一切还没结束,她必须回去。

她想向凌云问清楚。

她的眼前一片血色,看不清路了。

啊,身上好脏,要洗干净才能回去。

河在哪?

看到河中的银发红眸倒影,沈星河意识到自己的魔化状态,没解除。

她咳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她的身体承受不了那股神秘又熟悉的力量,处在崩溃的边缘。

她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被碾碎了,眼中的一切越发模糊,黑白拉扯,天地在倒转。

有个人影,慌乱的冲过来,抱住了她,看不清,可沈星河一眼认出来这熟悉的身影。

暴露自己的血统了,凌云很讨厌魔修,任务要失败了。

沈星河很疼,生理性的眼泪止不住落下来,她一开口,便有鲜血涌出,猩红的血液喷到他的衣襟上。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沈星河第一反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对不起,这么没用。

对不起,骗了你,我有魔族血统。

对不起,其实最初的接近,是因为系统的任务。

这些都不重要,她听到系统在尖叫,因为她的意识如同泡沫在消失。

她摇摇头,摸上他的脸,即便是死,她也想再争取下,努力说完最后一句话。

“我喜欢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就一点点?”

而后她听不到那人的回答,她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前,只感受到温热的液体落在脸上。

是下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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