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男正期待着和梁易的清媚香吻,却被人一把揪着头皮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头顶的痛意和落人下风的羞耻感瞬间激怒了肌肉男,他没等人放手,下意识就要还手反击。
来人比他更快一步,连贯的动作完全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紧接着狠狠的一脚直中腹部,把肌肉男踹飞好远。
“操!”肌肉男被摔得大脑一片空白,强烈的痛感使他无力地捂着腹部,顾不上去想这是为何的飞来横祸。
梁易早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看向一脸怒意的任元青,表情中带着莫名的茫然和慌乱。
任元青回过头,目光晦涩地看了一眼梁易,然后缓缓地将视线转移到梁易身后躲着的袁清脸上。
袁清本就被这突发的一幕吓得不轻,此刻看到任元青目光不善地盯住自己,以为他下一个就要来攻击自己,于是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梁易的胳膊,颤声求救地唤他:“易哥。”
“你……”梁易想要说些什么,一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地上的肌肉男也缓了过来,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攥紧了拳头朝任元青冲过来。
“妈的,你找死。”
“小心!”梁易提醒他。
任元青像是早已发觉了肌肉男的动作,轻松一闪身避过了这拳,趁肌肉男靠近回手,颇有技巧地狠狠踹向他的腿窝,肌肉男收不回来的力量带着身体猛地往前一倒。紧接着,任元青手中的几张礼物盒造型的卡片抽甩到了肌肉男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肌肉男再次重重地跪了下去,被这接连而来的击打打得措手不及。
这边的动静成功引来了酒吧里的安保人员。他们中有人认识任元青,知道他和老板之间的关系,一见到是任元青与别人的冲突,此时一窝蜂冲了上来。看似是控制现场,实则是拉偏架。
肌肉男骂骂咧咧地挣扎着还要动手,任元青趁势拉起还在愣神的梁易,快步冲了出去。
“哎,易哥你去那儿?”袁清在混乱中焦急地喊,却没有得到回应,只能眼睁睁看着梁易被人带走。
梁易被任元青拉着跑出了很远,直到冲进一个光线幽暗的街心小花园,两个人才停了下来,纷纷撑着膝盖大喘气。
梁易在奔跑间被口水呛到,剧烈咳嗽了几声,等稍微缓过来劲儿了,才一脸懵逼地问:“你这是,干嘛啊?”
任元青不吱声,平复了一下呼吸,一步一步向梁易逼近。
脑子里还回响着刚才肌肉男向梁易索吻的话,想起那个小男孩亲昵地向“易哥”呼唤,他一把攥起梁易的领口,声音是压抑了怒火的暗哑。
“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
“离了男人就活不了?”
“你在瞎说……”什么。
这回,任元青也不再给梁易说话的机会,狠狠地吻了上去,把他积攒的满腹无由来的、也无处发泄的怒气,全部揉进了这个带着铁锈味的吻里。
公寓的门被猛地推开,随后又被Duang地一声关闭,门后激吻的两个人亲得难舍难分,恨不得把对方吞进自己的肚子里去。
任元青攥着梁易的脖颈,吻得毫无章法。
梁易的喉咙被堵得严严实实,水渍啧响间只能艰难地往下吞咽。
梁易这回摸得清清楚楚。心动就是心动,喜欢就是喜欢。哪怕嘴巴上不说,眼睛瞒不住,身体更瞒不住。
火热的氛围中,梁易按住了任元青不规矩的手。
“等等,等等。”他问:“那个呢,有没有?”
任元青没有理他。
梁易此刻感受深刻到了两人体型带来的差异,他有些压不住任元青。
没办法,只好薅住任元青后脑勺的头发,用力把人拉了上来。
“怎么了?”任元青的眼睛直冒火,难耐地皱起眉。
梁易虽然声哑,却语调坚决:“不行。”
任元青要凑上来吻他,他紧绷着肌肉扭头避开。
“唔……”任元青感受到梁易的强硬态度,终于停止了动作,粗喘着气把发烫的脑袋塞进他的肩窝,试图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过了好半天,他仍嘟囔出一句,“难受”。
在这个关头,梁易也很难受。但任元青这个又听话又委屈的反应属实显得有些孩子气了,惹得他闷闷地笑出来,提醒他:“用手。”
任元青闻言,睁大眼睛抬头看他,似乎想要确认梁易是不是真的这个意思。
梁易笑了笑,低头吻了上去。
次日清晨,任元青是从梁易怀里醒来的。
昨日他喝了不少的酒,此刻喉咙又干又痛。
感受到怀里人的动静,梁易微微睁开了眼,把人从怀里松开。说梦话一般,他吐字不清地问:“醒了?”
“嗯。”
任元青从床上爬起来,凑过去想要看着梁易。
谁知梁易直接抽回胳膊,翻了个身,朝床的另一面侧躺了过去,顺手拉着被子蒙住了头。
“?”
任元青被他这番无情的举动弄得愣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他确认梁易是真的又睡着了,这才悻悻地下了床,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虽然不算是完全睡了的程度,但梁易也有点太翻脸不认人了吧。
从客厅捡起四散掉落的衣物和手机,任元青窝进沙发里,给何云纪回消息。
昨晚何云纪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又给他发了消息问情况。但那会儿他正在新的情况中,根本顾不上接听。
简单回复后,任元青躺倒在沙发上醒神儿。
昨晚发生的一切,着实失控了。
但到目前为止,他一点儿都不后悔,甚至有些开心。
他对梁易的动心,或许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持续压抑自己的感情,口是心非、恶语相向,不仅是折磨梁易,更在折磨他自己。
任元青知道自己有时候很懦弱,只想要逃避,可相比被放任,他更需要一个契机,一个不得不直面现实的契机。
梁易一次又一次对他的戳破也是,昨晚发生的事情也是。
一旦事情已成定局,他就只剩下直面问题、解决问题的唯一选择了。
反正要继续往前走的。
在客厅里躺了一会儿,梁易还没有醒,任元青无聊地在沙发上翻来覆去。
昨晚上梁易怎么会去深澜玩?他经常去吗?
陪在梁易身边的那个男孩是谁?老相好吗?
梁易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愿意和自己做到最后?
任元青胡思乱想了半天,不仅没有想出答案,还更烦躁了。他噌地一下起身,快步走回到卧室。
床上的梁易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茧模样,从头到脚都蜷缩在被子里。他站在床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躺回梁易身侧,见人依旧睡得很沉,任元青想喊醒他问话,又有些舍不得喊,在纠结中陡然起了点坏心眼。
他做起身,从床尾轻轻地拉开一个被角,胳膊顺着被角滑进被子里,首先摸到的就是梁易热烘烘的小腿,顺着小腿跟腱继续往上摸,大腿,臀部,后腰,后背,手下的触感越来越滑顺。
梁易被摸得很痒,别扭地挣扎了几下。但他每次刚一挣脱,任元青的手就立马又会贴上来。
“别闹。”梁易的声音听起来软乎乎的。
任元青原本是想作弄梁易的,摸来摸去却把自己的火摸出来了。
梁易在任元青的动作里被迫清醒。
他的这一幅面孔,真是令梁易啧啧称奇。
几乎一整天的时间,两人都窝在任元青的公寓里度过。
任元青的问题最终也没有问出来,他那点自尊心,让无法准确判断此时他和梁易之间的关系,那些充满醋意的问题更让他难以问出口。
直到傍晚,关萍给梁易打来电话,梁易才不得不离开。
“你属狗的?”
梁易洗完澡,看着镜子中满身遍布的星星斑斑,瞬间两眼一黑。
身上的倒是还可以用衣服遮挡住,可耳后的、下颌上的、脖子上的,除非他买个头套全副武装地遮起来,否则不论任谁来看,他都百口难辩。
“抱歉。”
任元青自知理亏,凑上来索吻求原谅,却被梁易一把推开。
“你先稳住。”
凭他在这不到24小时里对任元青的了解,一旦再亲上,那可不是一个小时就能走得了了。
回去途中,梁易拐到商场买了一只遮瑕膏,并在柜姐的暧昧眼神中,强装镇定地请她帮自己涂上。
然后在心中把任元青这只土狗骂了一千遍。
放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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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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