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润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杜繁没死的消息,拾财在外面急着回话又唤了几声,等余润真切的听见拾财的声音时已经睁眼醒了过来。
躺在身侧的女子应是昨晚累狠了,一点也没有被吵醒的意思,余润人渐渐清明过来掀被下了床。
“爷……”
“小声些,吵。”
拾财还在门口唤他,被余润掀帘出来打断,余润还体贴的回头看有没有吵到王簪她睡觉。
拾财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后知后觉的打了两下自己的嘴巴以示赔罪,他可真是该死,忘了屋里还有个王姑娘,怎能扰了王姑娘的好觉呢。
“爷,杜繁没死。”拾财刻意压低了声。
“去前院叫醒书墨再说。”
说罢,余润连衣服都没换就往前院去,拾财应声跟在后面,心里疑惑方大人什么时候上亦州来了?
方书墨向来是早起惯了的,这会儿刚好洗漱完换上了官服一块到了前厅。
“拾财,说说杜繁是怎么回事?”
余润那时只是有几分猜测这个杜繁很有可能还活着,没想到还真被他猜中了。
拾财拱了拱手,应了声“是。”
接着说道:“杜繁几年前确实入京赶考去了,只是途经蛰州时遇见一伙山贼掳走一女子,杜繁路见不平将那女子救了下来才得知,那姑娘家里是蛰州数一数二的富户,那会儿家里虽是报了官,那姑娘也得了救可也坏了名声,杜繁见财起意便谎称自己没成过婚,愿意娶那姑娘为妻,这事在蛰州还成了一段佳话流传颇广,两人还育有一子,巧的是属下还打听到上个月杜繁一个人从蛰州回了亦州。”
这案子方书墨昨天就已经知道了大概,此刻知道杜繁没死,他大胆分析:“会不会是那女子知道了他在亦州早就娶妻生子要和他和离,杜繁这几年富贵日子过惯了不甘心,就起了歹心便想回来了结李氏母子好绝后患,却不想撞破了郭榴和李氏的奸/情而怒羞成怒杀了郭榴……”
余润觉得方书墨说的有道理,他认同的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拾财你可查了杜繁现在住在那?”
“属下正要说,杜繁就住在春涧客栈。”拾财继续说道:“爷和方大人放心,属下怕他跑了,已经叫人暗中看住他了。”
“只是可惜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人就是杜繁杀的。”
方书墨皱着眉,惆怅道。
余润若有所思,手指敲了敲桌,“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怕他不赶尽杀绝了……”毕竟虎毒不食子。
他想拿杜慎做诱饵,引蛇出洞。
只不过保不齐那封信就是杜繁自己写的,把这些嫁祸给郭树,然后留儿子一命也不是不可能。
“拾财这几日辛苦你了,先下去好好休息吧。”
“是,属下这就下去了。”
拾财退了下去后,余润简单洗漱后换上官袍就和方书墨早早去了衙门将案子定了下来。
此案凶手就是畏罪自尽的郭树,郭母,林荭及杜慎几人,余润也让人放她们回去了。
方书墨看着衙门外一早就在议论这案子的百姓,还是有些怅然,“辞逸,你这法子能成么?”
“是人是鬼总要天黑了才晓得。”余润顺着他的目光也往外看那三三两两嘈杂的人群,“衙门的伙食不太好,走,我们到外面吃了再回来。”
他们去了对面的面馆。
雨苑,王簪这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福和一早把腌好的梅子拿去熬好放到罐子里密封好,从厨房回来就见王簪已经起床了。
“姑娘你醒啦,奴婢让人去打水来伺候姑娘洗漱。”
福和上前把床前的纱账挂起来,再让人去打水来。
开始时王簪并不适应别人伺候自己,现在也慢慢的习惯了,她坐在床沿边看着窗外透进来的白光。
无不在昭示她今日起晚了。
“怎么这时辰了也不喊我呢,爷去上值了?”
王簪边说边起身穿鞋。
福和忙出声解释:“爷今早天刚亮就走了,说是近日惊枝巷那起案子有新进展,特意让嬷嬷和奴婢不要吵醒您呢。”
这才几天呀,世子可真体贴王姑娘,福和心里暗想。
王簪却不想要他这份体贴,昨晚其实她也得了趣,渐渐体会到了那事的好处,唯一不好的就是那男人明明看着很温润如玉,文质彬彬的贵公子,可做起那事折腾起来却没完没了。
一身使不完的蛮劲,实在累死个人。
就算是她后来也觉得享受,她也不愿意再回想昨晚的事,看了看福和吩咐道:“以后爷要是有事早出门了,也卯时叫我起来便好。”
她要每日坚持这个时辰起来读书练字,得养成习惯才行。
福和应了声:“是。”随后小丫鬟就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福和在边上伺候着洗漱穿衣。
王簪除了余润送她的一个手镯就没有任何的首饰了,她甚至连胭脂水粉都没有,福和便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姑娘都来了几天了,也该添置些首饰,胭脂水粉了。”哪个姑娘不爱这些,福和忍不住将这几日的想法说了出来。
爷可是吩咐过夏嬷嬷不管姑娘要添置什么东西,一律算在他账上就行了。
王簪看着镜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并不算滑嫩细腻,且不知是她常年干活的糙还是这张常年素着的脸糙。
确实算不上好,就算不为了谁,为着她自己她是该好好的打扮打扮自己的,王簪点了点头。
“等会儿吃早膳见了夏嬷嬷我同她说一声。”
“到时你也挑些。”王簪扭头摸了摸福和圆润的小脸。
福和大喜,福了福身,“谢姑娘赏。”
过了半晌,夏嬷嬷过来传话,“姑娘,饭菜都已经摆好了,可以用膳了。”
王簪辗转到了堂屋吃饭时就和夏嬷嬷提了这事。
夏嬤嬷有些拿不定主意,世子是和她说过王姑娘缺什么,有要添置的都给她办,但她自从来了亦州后也没出过雨苑,对亦州并不熟,哪里知道哪个铺子的东西好。
王簪捧着碗小口喝粥,红枣小米粥的甜香充斥着口腔,她学着余润不管说什么都等吃好才说:“无事,等爷回来我同他说也是一样的。”
等到了下午,余润让拾钱回来传话说他今晚不一定能回来,叫王簪不用等他了。
这样正好,她今晚可以早些沐浴休息了。
衙门那边却没那么清闲了,余润派了人去惊枝巷蹲守又担心杜繁今晚不会动手,然而杜繁今晚果然没让人失望,趁着夜黑风高夜,潜入房里举起匕首就要动手时,府衙的钟捕头带人闯进当场擒住杜繁,把他摁在地上。
杜慎见到死而复生的父亲时悲愤交加,“阿爹真的是你!是你回来杀死了阿娘和榴叔!?”
他抱着母亲的牌位久久不能相信那个进京赶考死在路上的父亲还活着,更不能相信他杀害了这世上最爱他的两个人,甚至连他,父亲也要杀掉。
“是又如何?”杜繁被抓到已然想到了自己的下场,开始破罐子破摔,“你这白眼狼,小畜生,你娘背叛了我,人家对你好些你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让你走你不走……还报官,那么舍不得你娘和那奸/夫,我就送你下去和她们团圆。”
饶是杜慎还有话说,钟捕头都没功夫给他们机会了。
“押走,有什么话到公堂去说。”他还赶着交班回去媳妇孩子热炕头呢。
杜慎,林荭郭婆子等人自然也是要一起走一趟衙门。
金黄的月亮挂落在空中,风吹地呜呜作响,钟捕头将杜繁押到了几位大人面前。
“大人,这就是杜繁。”钟捕头说道,随既示意底下的人呈上那把匕首,“这便是他作案的凶器。”
杜繁被摁跪在地上动弹不得,赵知明坐在上方沉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台下的杜繁,余润和方书墨坐在下方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将人带上来。”
赵知明朝衙差吩咐道,片刻两个衙差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押了上来,然后摁跪在地上。
“草,草民时春初见过诸位大人,大人明察秋毫,饶,饶命啊……三年前杜繁只是让我回来帮他撒谎骗李氏母子他死了的消息而已,找人假扮土匪趁着唐姑娘外出将她劫走,再坏了唐姑娘的名声到时他再站出来求娶唐姑娘,谋取唐家家产全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这些都不关小人的事啊……”
时春初被带上来就被吓破了胆尿了一裤子,见到杜繁更是瑟瑟发抖不打自招,杜繁绝望的闭上了眼。
连这事都败露了,唐家不可能保他了,不过令他更绝望的是拾财连同唐氏母子,也就是他在蛰州的妻儿一起带到了公堂之上。
“杜繁这一切竟然真的是你谋划的,找人假扮土匪毁我名声,谎称自己没有娶妻,停妻再娶图谋我家财产,事情败露了见我要与你和离,你被爹爹赶出了府,你就回来杀了李氏母子想要一了百了,到时再回来演戏求得我的原谅是吗?”
唐抱清是唐家独女,千娇百宠着长大的,三年前外出玩耍被贼人掳走一度坏了名声,是眼前这个男人见义勇为将她救了出来,事后又不畏人言主动求娶入赘唐家。
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杜繁贪财起意的阴谋。
当时她有多感动,此刻她便有多愤恨。
“清清,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当初我是真心求娶于你的……”
三年前确实是他在蜇州时听说唐家有意要招赘婿,唐家家财万贯,当时不少想去唐家求亲都被唐抱清拒绝。
于是他找了一群人假扮土匪劫持唐抱清,再让人在蜇州造谣唐抱清被土匪玷防失了清白,他再出来英雄救美,随后又在唐员外夫妻面前表衷心,说自己愿意入赘求娶唐抱清。
唐老爷当时只想着女儿的名声被毁的事,何况唐抱清对杜繁动了心,唐老爷就同意了这门亲。
事成后,杜繁给了一笔钱让时春初回来跟李氏报丧,而他入了唐家。
原本就算唐家来亦州查他,他也准备好了说辞,就说同名同姓且那‘杜繁’不是赶考路上死了么……
偏偏就是那么巧,唐家亦州店铺管事的一句有个孩子和咱家姑爷长得很像,让本就查过杜繁的唐老爷再次起了一疑,这私下一查就查出来了他在亦州早就娶妻生子。
唐家和唐抱清自是不能容他欺骗,就要和离把他赶出去,杜繁那里会甘心,于是跪在院子里三天三夜终是求得了唐抱清的心软,让他回去写和离书和亦州这边彻底做个了断,以后再也不能回亦州。
杜繁回来后发现李氏和郭榴早就苟合在一起给自己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就连他儿子也认郭榴那个奸/夫做爹。
那日杜繁怒不可遏的杀了郭榴,逼着李氏签下和离书,过后又怕她去报官就杀人灭口,事后更是想将这一切嫁祸给郭树,找人将郭树绑了起来制造郭树为了嫂子杀死兄长和那淫/妇而畏罪潜逃,自尽。
杜繁开始并没有打算动手杀了自己儿子,可又小人之心怕唐家人不肯放过杜慎就给他留了字条让他离开亦州,杜慎转头却报了官。
直到听说官府定了案以后,杜繁都还在犹豫,转念一想若是杜慎一直在这世上,唐家家主就永远也不可能完全信任他,把家业教给他打理。
一不做二不休,他选择今夜就除掉杜慎,再伪造成杜慎伤心过度而自尽永绝后患,谁也不能阻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郭母看着害死她两个儿子的凶手恨不得上去杀了他,林荭在一旁恨恨瞪着杜繁,二叔那么好的人就这么死在了他手里,还因为他差点蒙受冤屈。
她与郭树虽两情相悦,却从未逾矩过。
人证物证俱在,此案罪犯杜繁,其一犯停妻再娶之罪仗一百,其二为谋图钱财杀妻害子,依照律法拟绞刑,其三戕害郭家两兄弟两条人命,并嫁祸于死者郭树,依律斩杀,暂行羁押,听候发落。
案子一结,余润他们连夜就将案卷上报交由刑部听候上裁。
“大人,求您做主让我妹子和郭榴和离,放她回家吧。”
末了,林荭的哥哥突然出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赵知明和余润相视了一眼,那等杀死自己女儿,欧打妻子的男人确实不值得为这样的烂人守寡。
郭母冲了出来,“林荭你这贱妇,要不是你我的两个儿子怎会死,他们尸骨未寒你就想离了我郭家,真是老天瞎了眼,怎么死的不是这个克夫克女的毒妇啊……”
赵知明身边的李愿冷喝了一声:“放肆,混账东西!你这话是想在公堂上当着几位大人的面诽谤别人,还是你对在质疑各位大人刚刚的断案结果认为凶手另有其人?”
郭婆子当场吓得跪了下来,连连否认,她哪里敢这样认为,更没有要当着官老爷的面诽谤别人。
看来一个家里要想和睦,真需得有个明事理的老人,余润嫌恶的看了郭婆子两眼,他最不喜这样的人。
“既然你不满林氏这个儿媳,那本官就给你做主,林氏与郭榴和离,不再是你郭家儿媳。”
赵知明顺势说道。
郭婆子瞬间摊倒在地后悔不己,没了林荭这以后谁给她养老送终啊。
林荭和林荭哥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赵大人。
余润和方书墨也是这么想的,这林氏后半生不该再受郭婆子的磋磨。
等余润和方书墨回了雨苑时更深露重,余润抬脚回了后院让人备水沐浴,王簪睡得极好,一点也没被他在净室沐浴的水声吵醒。
今夜她特意留了盏蜡烛亮着等余润回来,余润也不熄掉轻手轻脚爬上了床,这几天下来余润也知道了点王簪的睡觉习惯,弓着身子面对着墙睡到最里侧去。
他轻轻扯了扯薄被刚躺下来,王簪似有所感应一般鬼使神差的在睡梦中翻身过来,手脚搭在他身上。
余润试图将她的手拿开,反被她挪了挪身搂得更紧了。
“王簪……”
他低头看了看她才出声,想让她睡好来。
王簪却是听不到的蹭了蹭他,含含糊糊的说着梦话,“抱抱……”
余润没听清,抬了抬头,“说什么呢?”
“抱抱嘛。”
这回他听清了,王簪这是梦见他了。
连做梦都在跟他撒娇。
“你不会没睡着,故意的吧?”
余润只好搂着她细软的腰肢紧紧抱着重新躺好,奇怪,他为什么一点也不讨厌王簪这般投怀送抱呢?
若是换作别人,早就得到他一句,“恶心,滚远点。”
现在他不仅不讨厌王簪这个做派,甚至还有点喜欢她这般。
他看着这张青涩纯真的脸庞想来想去,觉得也许是因为王簪是他自己主动看上的,所以她的一些过分的行为自己不会讨厌吧。
毕竟他们之间再亲密的事这几天都做过了,不过是抱着睡而已,满足一下她又有什么呢。
王簪不知梦见了什么,在他怀里痴痴的笑了一声,余润愈发怀疑她这是在装睡,原来她这般粘人爱撒娇啊。
烛光下,余润越看她越觉得可爱,于是忍不住伸手轻捏了一把那在酣睡的美人,喃喃自语道:“就这一次,下次不许这么不老实。”
王簪有所感觉,却不舍得睁眼,在他怀里不满的蹭了蹭,“嗯,别弄。”
余润温香软玉在怀,不由得觉得今日的疲惫一扫而空,转念想了想,罢了,爱撒娇粘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怎么想着,余润很快就睡着了。
那盏明亮的蜡烛不知何时燃尽,王簪睡得沉,一直沉浸在香甜的梦乡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抱着睡了两个时辰,只知道迷迷糊糊醒的时候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外面的天还没亮,在黑暗中王簪仰头只看见他下巴的轮廓,接着更是发现他怎么还抱着自己?
还抱得那么紧。
王簪试图把他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拿开,再挣脱他怪热的怀抱,她才动一动,余润就被弄醒了。
感觉到怀里人在乱动,余润很是不满翻身压了过来,余润刚睡醒声音还有些干哑,“怎么那么爱乱动呢?簪簪知不知道自己睡觉很不老实?”
簪簪?
怎么一夜间余润这般肉麻?
还有她何时睡觉喜欢乱动,不老实了?
“爷胡说的吧,我那有不老实啊。”她坚信自己睡觉很老实的,就连阿筠都这么说,且不是他抱着她的么?
余润哼了一声,细听还有点小得意的语气,“也不知是谁在梦里都要我抱她呢。”
王簪张口想说不可能,却被他提起两只手环在他脖子上,他揽着纤细的腰,滚烫的身躯紧贴着自己。
她也跟着有了丝丝的燥热,王簪下意识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环住他脖子的双手紧了紧以然忘了反驳,提醒道:“爷,天就要亮了。”
“快要起来了。”
卯时还得起来读书识字呢,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其实离卯时还早着呢,王簪只是想再多睡会儿罢了。
“无妨,案子刚结休沐两天,我们迟些起来也耽误不了教你的。”
余润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现在更想做另一件事。
王簪惊讶道:“呀,案子那么快就结啦,爷可真厉害。”
“簪簪可有奖励给本官没有?”余润声音沉哑,俯在她耳边说话。
随后大手不疾不徐的往里探,握住那团绵软轻拢慢捻的继续诱/哄道:“簪儿,我们晚些再起好不好?”
王簪跟着身子一软,不由自主的哼唧了两声,嘴上却是抱怨他太过粗鲁,一点也不温柔,“爷别那么用力,轻点呀。”
“乖乖真不是水做的么?那么娇。”还那么敏感。
余润低笑一声,动作却轻慢了许多……
但渐渐的也磨的人心痒难耐,王簪拍了他一下,语气娇嗔,“爷能不能快点,好磨蹭。”
余润目的达到,故作无辜的说:“用力乖乖嫌粗鲁,太轻了还要被乖乖说,乖乖怎么那么难伺候呢,嗯?”
下一刻榻间传来吱呀作响,夹杂着女子呜呜咽咽的声音。
快到卯时时,福和带着人端着洗漱的东西过来,站在门口,忽然听到了里面缠绵悱恻的声响,顿时脸红了。
她杵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夏嬷嬷披着外衫走了过来,嘘了声:“真是傻丫头,先叫厨房烧水罢。”
夏嬷嬷笑了笑,看来世子是真挺喜欢王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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