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蓄谋

第二十章蓄谋

危地马拉机场,洗手间。

覃宣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一个人进了洗手间,大概是觉得他一路上格外配合,而且都已经检票了,所以他堂兄和随行的人都放松了警惕。

他拿起电话,面目狰狞地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拨通了一个备注为K的号码。

“你想通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说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带着一点台湾的口音问。

“想通了,覃宇准备借这件事从此把我踢出贝塔集团的中心,准备用优先股打发我。”覃宣说得咬牙切齿。

“意料之中。”

“要是他能处理好这个案子,那我就更坐实无能的名头了。”

“的确,他现在办好这件事,那就是力挽狂澜,集团以后只会更信服他。”

覃宇闻言,眼中凶光一闪,他笑了一声,说:“解决问题我做不到,但找麻烦我是专业的。”

“你想怎么做?”

“阿班利斯那些恶棍不都想着给Conor找茬吗?给他们透个口风,走私还是贩|毒,做得像一点儿。”覃宣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K沉默了几秒,突然不屑地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会要我直接做掉覃宇。”

“我不想惹麻烦。”

“这里可是危地马拉。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覃宣冷笑:“我跟这里的人不一样,不是亡命之徒,还是想留点后路的。找麻烦是一回事,背上人命是另一回事。你按我说的做,好处自然少不了你,别节外生枝。”

“知道了。”K的语气听起来不大高兴。

覃宣知道自己说的“亡命之徒”四个字刺激到K了,于是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说:“只要你安心办事,以后大好前程。我能带给你什么,你也是知道的。”

“我明白。我会做好的。”

“行,我马上要上飞机了,到时候等你消息。”

太阳转了个角度照着地面,水泥屋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杰斯当然没什么有趣的想法,对于既不能闹出人命、又不能造成永久性伤害的命令而言,也就只能打一顿、割一刀、饿几天而已,这些都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荣帆感觉更加烦躁了,他本来以为恐吓一个人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真把人控制住后,他居然有点束手无策。

于是荣帆决定先让杰斯把人打一顿。

时序在里面受了点苦,在一开始他还能跟杰斯过两招,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打不过一个受过训练的雇佣兵,很快就被人掼在地上,只能蜷着尽量保护自己的内脏不被伤害。

他的身上本来就很容易留下痕迹,平时磕磕碰碰就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现在胳膊和背后早就布满了这些。而倒在这种土地上,灰尘和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时序简直无法呼吸,他都觉得脖子和肚子上开始发痒,就像被小虫子爬过一样。

尽管身上的伤疼的厉害,但时序还是发现了对方并不想要自己的性命,这多少让他稍微放心了一些。

杰斯出了门,看见荣帆靠在车上玩手机,眉头紧紧皱着,丝毫没有因为报复了情敌而高兴的样子。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你的威慑根本毫无作用。”杰斯不懂他的思路,好心提醒道,“你应该进去说‘嘿,伙计,如果你再不离我爱人远一点儿,下次就不是被打一顿那么简单了’。”

荣帆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杰斯耸肩,“那我可没什么说的了。”

如果能冲进去亲自暴打情敌一顿而不用承担任何后果,荣帆义不容辞,但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不怕时序记恨自己,但他担心覃宇的反应。

作为心理医生,荣帆太明白时序曾经在覃宇的心里有多重要,而他的重要性,还没有被时间消磨掉多少。

覃宇回国的报复是真的,但这种报复他从来只允许自己执行,说得中二一点,那就是只有覃宇自己有资格伤害时序。

荣帆自己也没想到,一时冲动绑了时序出来之后,自己面临的竟然是这样两难的境地。

“再过不久天就黑了。”杰斯提醒道,危地马拉的夜晚是危险的。

荣帆瞥了一眼水泥屋,又看着杰斯,谁都看得出来他心里正在天人交战:就这么放过时序他不甘心,但又的确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人真的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群居的特性决定了他们所作所为就是受到更多的约束,越是身处文明的地方,越是如此。

荣帆忽然有些羡慕危地马拉的“野蛮人”们,烧杀抢掠,似乎从来没有受到良心的谴责,哪怕你杀的对象罪不致死。

不过,大抵是环境能改变人的。

在纠结了两个小时后,荣帆终于决定不再隐藏身份了,他就是看时序不顺眼,一个破产的老板,一个银行的小员工,蚂蚁一般的存在能拿他如何?

覃宇知道了也无所谓,他总有一天会想明白,自己是为了他好。

荣帆伸出手,找杰斯领了一把小巧的手|枪,进入那个水泥屋。

时序的样子有些惨,白色的衬衫上布满了泥土和灰。他看到荣帆的时候表情并无多少波动,就像是早有料到一般,反而是荣帆深呼吸着靠近他,显得有些紧张。

时序被气的不轻,莫名其妙被绑了挨一顿打,始作俑者还露出这副样子,像是自己欺负他了一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紧张什么?”时序嘲讽道。

荣帆一愣,扯了一下嘴角:“我没紧张,你落我手里了,怕不怕?”

“这台词有点老套。”时序看着他,“你就喜欢覃宇到这地步?我要是死了,危地马拉不管,中华|人民|共|和国会管的,你可想清楚了。”

“谁说我要杀你。”

荣帆将枪口抬了一点起来,他是个华裔,生活的地方不禁枪,他甚至很专业地找杰斯要了消|音器。杰斯见状,带了一个手下一人一边制住时序。

动弹不得的时序眼睁睁看着枪口贴在胳膊上,这种贴近危险的感觉,终于让他开始感到慌乱。

“我记得有个段子,说千万别惹医学生,因为他们可以捅你十几刀,却顶多被判轻伤。”荣帆轻轻挪动着枪,就仿佛手里拿的是一把手术刀,正在仔细比划着,找一个方便下手的位置。

时序屏住呼吸,只听见很轻微地一声响动,一开始是麻木的、凉凉的感觉在胳膊上晕开,接着变成剧烈的疼痛。他看向自己的胳膊,连动一动的勇气都没有。

冷汗很快漫了出来,迟缓的神经将痛感扩散开,疼的令人发抖。

“现在知道我敢不敢了?”荣帆说,“离覃宇远一点,你们已经结束了。”

时序没能说话,他咬着牙齿,尽量不呼痛出声。

在荣帆的示意下,杰斯扯了一块布给时序绑着,子弹还卡在肉里,这一绑紧就更疼了几分。

他们把时序扔在后座上,为了防止血留在车里面,倒是细心地在下面铺了一床毯子。

这条路的颠簸此刻就成为要命的因素,首先是疼,其次是晕车。时序的血一直没有止住,被侧着身体扔在座位上,一点点的震动都让伤口再受一次伤害。

时序此人,在怕疼这方面,别说勇气了,连骨气都堪忧。

更何况这是枪伤。生活在和平世界里的时序从没想过自己的肉里也会嵌入一颗子弹,他的胳膊已经开始有些麻木了,酸酸的、凉凉的,没那么疼。

但时序知道这不是好事,他恐怕已经失血太多了。

“去哪儿?”时序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确舔到上面粘着的灰尘,被呛得咳嗽起来。

回程的路上,荣帆不用隐藏身份,大大方方地坐在时序旁边,闻言低头看他一眼,说:“找个地方把你埋了。”

时序笑笑:“来的时候,我发了求救信息。”

荣帆动作一顿:“你手机已经被我收了。”

“嗯,我在车上就发了。”

荣帆脸色一变,看向时序的目光多了几分怨恨。

我姐妹说,我这个标题应该叫《当年被我送进精神病院的前男友回来了》、《磨刀霍霍向前任》哈哈哈哈

不过毕竟这里很多东西不能写,似乎文案里强调的攻受反转也没啥必要哈哈哈哈哈

ps:在国外有些公司受到当地武装力量(包括但不限于官方)阻挠是真实存在的,例如北京城建诉也门政府仲裁案,里面就出现了很可怕的场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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