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朵红玫瑰

郭书亭原本没把马场上的刺杀当回事,但酒馆里的那次要不是他反应敏捷,曲曼婷就得死在他面前了。

必须加强对曲曼婷的保护。

……

第二天,当曲曼婷拎着行李从酒店房间走出来后,眼睛都瞪圆了。

“你,你们,怎,怎么回事啊?”曲曼婷小步小步地挪到插兜站着的瞿秋白身边,小声问道。

“我们?”瞿秋白笑笑,“都是你的保镖。”

在酒店不算狭窄的过道里,站着五位气质不同的年轻男人。

他们一字排开,从左到右分别是:顾燕帧、谢襄、黄松、沈君山和瞿秋白。

他们背对着光,站姿随意,面色如常,却硬生生带着股杀气。

啧,这一拉儿带出去倍儿有面子。

所以,这一天在四平街摆摊的、上班路过的、等车的,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一位穿着时髦的翩翩佳人挽着一位面若桃花的谦谦君子走在前面,身后还跟着四位容貌不俗气度非凡的男人。

六人走得像是整条街都是他们的似的。

实则不然。

面对各种各样看傻子的眼神,走在曲曼婷身边的瞿秋白虽然面带微笑,但暗地里已经咬牙切齿,“这就是你不愿意坐车的理由!?”

曲曼婷捂嘴,做作地呵呵一笑,“对哟~”

该死!

在他们身后,顾燕帧和谢襄这一对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玩得开心;沈君山放着冷气;黄松带着标志性傻笑。

又哪儿来的体面!?

瞿秋白微微侧过头对沈君山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一阵挤眉弄眼,我真不知道她会这么做!

沈君山微微牵动嘴角,朝她露出了一个格外和善的笑容。

天要亡我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曲家,瞿秋白和沈君山齐齐松了口气。

最后,感觉丢脸的竟然只有他们两个。

旁观这群人里,确实只有自己和沈君山算是正常人了。

曲家的下人一看到曲曼婷就迎了过去,“小姐,有人给你送来了这个。”

曲曼婷摘掉墨镜,不甚在意地胡乱翻看一下,就丢在了桌上,“又是这种拍卖会,每个月都收到十几封,算了吧。”

“你们随便坐,我先上楼换件衣服。”

拍卖会?

瞿秋白和沈君山互看了一眼,瞿秋白走过去拿起了请柬。

上面印着金印的纹路。

沈君山冲她微微颔首,肯定了她的猜测。

等到曲曼婷下了楼,六人围坐在一起,沈君山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和日本人有关,肯定没好事。绝对不会是一场拍卖会那么简单。”

谢襄沉着分析着。

瞿秋白点头,沈君山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接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大家都没意见,黄松挠了挠头,“可是,请柬只有一张啊。”

“那又怎么样。”一直没出声的顾燕帧挑眉邪笑,“像曲小姐这样明艳动人的大明星,多带几个保镖,不为过吧。”

……

为参加拍卖会做准备,几人分别回去换了身体面的行头。

瞿秋白别过沈君山,一进家门便招来了瞿文。

“文叔,派人混进去装作侍应生,不用出手。必要时再自保,做好和我接应的准备。”她抬手轻点请柬,语气严肃。

上次是因为系统出言,她才将金印拱手相让,如今既然荣王府没有这个能力护住,那她就义不容辞了。

这件东西,还是拿在自己手里最安全。

……

这场拍卖会举办得十分盛大,不但邀请了诸多政界名流,商界巨佬,前朝勋贵,当然还有像曲曼婷这样的人气明星。

元娉婷也收到了请柬,此时,她满面微信地站在大门口接受记者的采访和拍照。

“诶?快看!曲曼婷身边的那几个人!”

“顾次长的儿子顾燕帧、沈听白的弟弟沈家二公子、还有顺远新贵瞿秋白!他们怎么走到一起去了?”

“快快快!快去拍他们!”

曲曼婷一来,元娉婷的风头瞬间被抢,正生气间,就在死对头身旁看到了那道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

几次想要上前攀谈,却都黯然神伤。

瞿秋白猝不及防被闪光灯闪到眼睛,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影便挡在了她的面前。

当下有了闲情观察周围,对上元娉婷的眼,瞿秋白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对方都激动地笑开了颜。

谢襄皱眉,“不是说好要低调一点的吗?”

“有我们几个在,还想低调?”顾燕帧一面摆出假笑,一面抽空回答她的问题。

好不容易应付完刁钻的记者,瞿秋白一踏进会场,立即环视四周,寻找自己人。

和外部相对中式的风格不同,大厅内部的装饰似乎更多的采用了西方风格,尤其是香槟金和香槟银这两种颜色更是将这里衬托得富丽堂皇。

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色水晶灯折射着璀璨的光芒,将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文叔派来的人,领口都有一小点金色叶子图案,不注意看,只以为是普通的纽扣。

她很快便在侍应生里找到了对方。

微微颔首,两人错身而过。

曲曼婷挽着瞿秋白的胳膊,低声向几人介绍嘉宾信息。

“今晚鱼龙混杂,情况,应该比我们想得更加复杂。”沈君山打量着环境,嘱咐道:“大家都小心点。”

“别怕。”瞿秋白拍了拍曲曼婷的手,“那我先送曼婷去贵宾室,等会再来找你们。你们两两行动,注意安全。”

没有异议,行动开始。

在走向贵宾厅的路上,瞿秋白面上带笑,“枪带了吗?”

“当然,我可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切忌不要和人群走散,我很快回去找你。”瞿秋白实在不放心让曲曼婷一个人,“实在不行,你就先出去等着。”

“知道啦~”曲曼婷笑得更加灿烂,“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说来碰巧,二人和元娉婷迎面撞上。

“元小姐。”瞿秋白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

“您好。”元娉婷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曲曼婷轻哼一声,拽着瞿秋白先一步跨了过去,徒留元娉婷一人失落地凝望着她们的背影。

瞿秋白将曲曼婷送进女士们的贵宾厅,门关上的一瞬间,立即转身离开。

“金印在哪?”

“在二楼。”014的声音响起,仔细为她播报情况,“您且上去,我会为您带路。”

瞿秋白避开人流,快速按照014指向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顺利解决了挡路的人,撬开锁,找到金印,塞进了怀里。

灯一暗,拍卖会正式开始。

在会场外围,瞿秋白发现了左右徘徊的线人。

“少爷。”

瞿秋白嗯了一声,将东西交给他,“即刻离开。”

“是。”

直到对方的身影在夜色的遮掩下消失不见,瞿秋白轻弹衬衫上的褶皱,扬起微笑,这才悠悠然走进会场。

啪的几声,整座建筑突然停电。

黑暗中,曲曼婷闻到一抹熟悉的冷香,轻轻开口,“秋白?”

“是我。”瞿秋白声音带笑,“我来找你了。”

“这次停电肯定是有人刻意为之,我先送你出去。”

说着,在黑暗中依然能清楚视物的瞿秋白一把将曲曼婷打横抱起,脚下步履匆匆,却丝毫不失稳当地将人护送出去。

……

瞿秋白再次踏上建筑二楼,电力系统恢复正常,她在014的帮助下找到了沈君山。

“君山。”瞿秋白快步上前,“顾燕帧和谢襄肯定是一队,所以,黄松呢?”

“他和我走散了。”沈君山斜睨了她一眼,继续跟她分享情报,“这里聚集了不止一伙人,人员很是复杂。”

“外面走廊有很多日本人把守,每个出口都有人守着,荷枪实弹,防卫不简单。”

“好几个出入口被封了,还不许宾客靠前。这次拍卖会很不简单。”

“这次拍品众多,而且物件敏感,他们肯定会对某一处派重兵看守。”

“我、黄松和顾燕帧、谢良辰兵分两路,我们在楼上,他们在楼下。”

“之前突然停电,混乱中我和黄松走散。”

两人一边交流着,一边已经走到了瞿秋白刚离开的一号仓库门口。

她离开的时候明明上了锁,而此刻,一号仓库的门却是大敞的。

两人视线相对,皆抬手摸上了枪。

在与空气一阵博弈后,他们总算确定了这间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倒是地上,倒了个被花瓶砸晕的守卫。

再仔细一看,原来被放在展览柜里的拍品已被洗劫一空。

“014,这是哪伙人干的?”

“回宿主,是黄松。”

怪怪,果真是傻人有傻福啊,还挺厉害的。

“秋白,我们先离开。”沈君山低沉的声线在耳畔环绕。

瞿秋白点头,放轻脚步,跟在男人身后离开。

两人没走出多远,楼下响起了阵阵枪声。

沈君山凝神倾听了一会,将手枪上好膛,“对方人数太多了,我们先撤。”

瞿秋白颔首,顾燕帧那个机灵鬼肯定会带着谢襄平安出去,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单独行动的黄松了。

“014,时刻向我汇报黄松的行径。”

“是,宿主。”

“我们得回刚刚的仓库,那里应该有麻绳。”瞿秋白提议道。

二楼,虽然不高,但在没有任何借力的帮助下,也不可能徒手爬墙。

两人一路警戒,找到房间走了进去,在系统的指挥下,很快搜出藏在隔板里的麻绳。

二人动作敏捷,互相帮助着从二楼溜了下去。

小跑着回到车上,和曲曼婷汇合。

过了五六分钟,黄松包着一袋东西奔了过来,上了车,便炫耀着给他们看,等到夸奖,就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顾燕帧和谢襄也结伴跑了过来。

等他们一上车,瞿秋白猛打方向盘,一个甩尾,便载着一车人稳稳当当地朝学校驶去。

车上,谢襄可惜地叹着气,“没找到金印。”

“算了,良辰。”黄松安慰她,“我们已经收货颇丰了。”他拍了拍怀里鼓鼓囊囊的袋子。

谢襄闻言一笑,“是,你最厉害了。”

“良辰,别纠结了,就算我们没找到金印,时局也不会因此发生改变。”

瞿秋白话里带话,却没一人听出来。

……

将顺来的东西单独交给郭教官处理,是因为他们都相信郭书亭的为人,相信他能守住这些宝贝。

这些东西,大多都很珍贵,有些甚至还是价值连城的国宝级宝物。

这个时候,不管落到哪一方势力手里,都免不了背上被贩卖、流失的命运。

动荡是暂时的,但总会有和平的一天,让人们有闲暇,有精力,能够坐下来欣赏它们的美好。

真希望到了这一天,这些东西,还是我们国家的。

瞿秋白也留了后手,如果郭教官没能力守住,那将由她,代为保管。

……

这天下午,吃过饭,大家都各回各寝。

瞿秋白正准备要去浴室洗澡,便听见楼下传来了曲曼婷声嘶力竭的怒吼,吼得还是他们几人的名字。

出去跟她互吼了一顿,才弄清楚了她的来意,说是要请他们几个人“吃顿好的”。

行吧,瞿秋白澡也不洗了,在训练服外面直接套了件外套,便和沈君山走了出去。

曲曼婷开车来的,六个人挤上一辆车,晃晃悠悠地开往了城南酒馆。

几人围成一圈落了座,顺序大概是这样的:谢襄→顾燕帧→黄松→沈君山→瞿秋白→曲曼婷。

等霍小玉友情赠送完果盘,他们又借来了谭小珺,于是顺序发生了变化。

谭小珺→谢襄→顾燕帧→黄松→沈君山→瞿秋白→曲曼婷。

“沈君山,你喝的啥?白的?还是水?”曲曼婷眼尖地找到了不同。

男人一脸淡定,“水。”

桌上每个人人手一杯酒,连谭小珺都端了一杯,而沈君山却在喝水,瞬间引起了众怒。

“沈君山你怎么回事啊?!出来玩竟然不喝酒?”一直就想找沈君山茬的顾燕帧终于逮到了机会。

“我不喝酒,喝酒误事。”沈君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顾燕帧就是跟他过不去,整天拉着脸当自己是老大啊,“你大晚上还有什么事啊?”

瞿秋白侧过头看他,嘶了一声,“这么说来,我好像确实还没见你喝过酒。”

就连几次晚宴,男人全程都没端杯。

“只是我的个人习惯。”男人柔了面色,和与顾燕帧说话时截然不同。

黄松一边捣鼓着手里的核桃仁,一边傻笑着问,“君山,你是不是不会喝啊?”

曲曼婷歪了歪头,“不该啊,我记得你们沈家上上下下全都天赋异禀。你哥能一次喝倒七八桌人,脸都不带红的;你家老妇人就更夸张了,‘千杯不醉’都是谦虚的。”

“就连你家的狗,早上起来都恨不得喝二两酒。”

“前面的我都信,最后一句我可不信啊。”谭小珺被她的形容逗得直乐。

谢襄看看沈君山的眼色,帮忙打着圆场,“算了算了,不想喝就不喝呗,我们玩我们的。”

沈君山一直任他们打趣,巍然不动地继续手里的活——替瞿秋白剥荔枝。

等他们说完,瞿秋白手边的小碗也被白白的荔枝肉装满了。

顾燕帧见此啧了一声,谄媚!

但手上也跟着为谢襄剥起了橙子皮。

自食其力的黄松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刚要开口,曲曼婷赶紧拦下了他,“乖啊,你剥你自己的吧。”

“哦。”黄松拧了拧眉,继续和核桃斗智斗勇。

他们接着开始玩色子,比点数大小,输的人喝酒。

几轮下来,除了沈君山,大家都有点醉意上头,便干脆退出,围观起瞿秋白和顾燕帧的神仙打架。

顾燕帧毕竟是个纨绔子弟,技术还是不错的。

瞿秋白其实不怎么会玩,但她能喝。

曲曼婷在她又一次面不改色地干完一杯酒后,鼓了鼓掌,“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在场的只有谭小珺和黄松没听明白。

等到顾燕帧也来了酒意后,瞿秋白还能傲视全桌。

“行吧,瞿秋白,败给你,我认了……”

顾燕帧说着说着歪倒在谢襄的肩上,就那能扭着脖子的姿势,他还满面笑意。

倒挺容易满足。

谢襄一时心软,虽然知道他是装的,但也放任他继续靠着。

现在唯一能称的上清醒的大概就是沈君山了吧,瞿秋白发誓要把他也拉下水。

她学着顾燕帧的样儿,将头埋在男人的脖颈间,放软了语气,“君山,你也喝一杯嘛~就喝一杯,不会醉的,嗯?好不好嘛~”

瞿秋白因为背对着大家,所以才没看到其他四人目瞪口呆的表情。

唯有沈君山还能满眼宠溺地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曲曼婷吞了口口水,“我应该是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她转过身问身旁的谭小珺,“小珺,瞿秋白刚刚没撒娇对吧?是我看错了,对吧?”

谭小珺也使劲眨了眨眼,迷迷糊糊地,“我,我也,听到了。总归不会是我们两个一起幻听了吧?”

黄松就喜欢瞎说大实话,“你们没听错,我们都听到了,秋白刚刚就是撒娇了。”

“谢良辰。”谭小珺偷偷扯了扯谢襄,小声道:“我怎么感觉这两个人不太对劲啊。”

谢襄这才想起小珺还不知道瞿秋白的真实身份呢,但她也不能帮瞿秋白说,只能摇摇头,帮忙打掩护,“没吧,是你想多了。”

脑袋确实有些昏沉的谭小珺轻易相信了谢襄的话,哦了一声,不再多问。

闭着眼微微眯了会,瞿秋白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但男人身上暖乎乎的,舒服得让她不想放手。借口醉了,她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沈君山的身上,把人牢牢抱住,那姿势就像在抱棵树。

沈君山笑了,他十分配合少年的动作,被她用手脚缠住也没反抗。

还伸出手搂在瞿秋白的腰间,以防对方失力掉下去。

“反正我是没眼看了。”曲曼婷说着转了个身子,不再去看。

顾燕帧将眼睛掀了条缝,默默看完了全程,啧啧啧,瞿秋白有点东西啊。

“君山,陪我喝一杯,好不好?”

这会儿,瞿秋白继续在沈君山耳边用其他人都听不见的气音游说道。

男人的耳朵逐渐变烫,瞿秋白拿鼻尖蹭了上去,喉咙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嗯?”

……好痒,痒到他心尖儿上去了。

沈君山身子一僵,接着便紧紧绷住,“秋白,起来好不好?你起来我就喝。”

原本低沉的声音渐渐沙哑起来。

瞿秋白还不知道自己招惹了男人,听到他说要喝酒,便赶紧直起身子,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她抬手给男人的杯子里倒了口酒,不多,酒杯的三分之一都没到。

她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看男人为自己打破常规。

沈君山喉间干涩得厉害,正缺冰凉的液体,等瞿秋白把酒杯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猛地端起来一口饮尽。

“妈呀,喝这么猛啊。”曲曼婷不知什么时候又转了回来。

“瞿秋白,你今晚可要小心点啊。”顾燕帧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同是男人,有什么不明白的?

“君山,你没事吧?”瞿秋白也被沈君山的动作惊到了,急忙抬手帮他拍了拍背,没理会顾燕帧的话。

“我没事……”沈君山仰起头冲瞿秋白甜甜一笑,接着,嗯,咚的一声趴在了桌子上。

全桌人:???

喝酒前,沈君山(满脸淡漠):喝酒误事

喝酒后,顾燕帧(一脸兴味):确实挺误事的

“他,他这是,醉倒了?!”曲曼婷一脸的不可置信。

闻言,瞿秋白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你不是说他们家什么人都千杯不醉的吗?”

“他们家其他人是这样没错。”曲曼婷弱弱的辩解道:“我哪知道他一杯倒啊。”

男人安静了没一会儿,泛呕了几声,瞿秋白赶紧从身旁拉过来一个垃圾桶,让他吐里面。

“什么情况啊?才一杯就这样了?!”顾燕帧拧紧眉,满脸嫌弃地看着这一幕。

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干脆散了。

顾燕帧拉着谢襄说有事做,两个人就走了。黄松负责送谭小珺回去。

喝了酒,瞿秋白让曲曼婷别开车了,和她一起等瞿家的司机来接。

先把曲曼婷送回了酒店,晃动的车厢里,瞿秋白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喝醉睡着了的沈君山。

脸红红的,耳朵红红的,脖子也红红的,看着甚是可爱。

没人说话,很安静,也很柔情。

“少爷,学校到了。”

瞿秋白嗯了一声,自己先下了车,然后在自己司机瞠目结舌的表情中,弯腰抱起了男人,对,就是公主抱。

啧,想想自己活了这么久还没被人公主抱过,抱别人倒是不止一两次。

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亏了。

等她抱着男人走上二楼走廊,正好和迎面过来的纪瑾碰上。

“哇哦——”纪瑾刚要八卦,看清她怀里的是沈君山赶紧跑了过来,“他喝酒了?!”

瞿秋白让他帮着开门,“对啊,他是不是不能喝酒啊?一杯就倒了。”

“他酒精过敏,别说喝一杯了,喝一口都不行。”纪瑾在旁边想要帮忙,却发现瞿秋白把沈君山照顾得井井有条,根本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瞿秋白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一杯充其量也就是一口多点。

“要送他去医院吗?”

“不用吧,你先看看情况。估计后半夜就能醒了。”纪瑾说完退了出去,“我家有急事,你照顾好他啊。”

还用你说?

瞿秋白走过去带上门,锁好,将百叶窗拉下来,接着开始任劳任怨地伺候起男人。

先把男人的鞋和袜子脱了,外套脱了,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

然后去打了盆水,拿毛巾给他擦擦脸,擦擦手,再擦擦脚。身上她还不太好意思直接扒衣服。

等干完这些,她掏出蜂蜜给他兑了杯蜂蜜水,放在床头,自己去冲了个澡。

一身清爽的走出浴室,男人还在睡。

勾起嘴角笑了一声,瞿秋白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沈君山的床。

喝了酒的男人抱起来更像个火炉了,她抱上了手就舍不得撒开。

大美人~小爷来宠幸你啦!

给二人盖好被子,瞿秋白俯身在男人唇上啄了一口,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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