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朵红玫瑰

最近北京闹得很凶,二十一条虽然还没签订,但众人已经开始在背地里骂顾燕帧的父亲为“卖国贼”了。

……

原本瞿秋白还以为顾燕帧仗着生日又要开始作妖了,却没想那天过得非常太平,甚至不相熟的人都不知道那天是顾燕帧的生日。

要不是第二天早上,谢襄发现自己上衣的第二颗纽扣不见了,瞿秋白还真以为他转性了。

黄松和谢襄都以为是掉了,到处寻找。

只有经历过现世各种土味情话的瞿秋白心里门儿清,她挑眉不语。

第二颗纽扣是靠近心脏的位置。离对方的心最近,代表了爱情。

顾燕帧这小心思可真多。

……

嘟嘟。

瞿秋白起身开门,“良辰?怎么了?”

谢襄笑了笑,说明来意,“白天小松有事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就想着去楼下等他,又怕太晚了被锁在外面,所以想跟你们说声,到时候好帮我们开个门。”

“当然可以。”瞿秋白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我跟你一起去吧,到时候门让君山帮我们开。”

沈君山嗯了一声,答应下来。瞿秋白便拿了件外套,披在谢襄身上,和她一起下了楼。

坐在宿舍楼前的台阶上,谢襄把今天听到的事说给了瞿秋白。

黄松今天被人急急忙忙地拉走了,谢襄听见对方嘴里说到了黄松弟弟黄鹤的名字,便有些担忧。她前不久还在街上看见小松弟弟偷偷摸摸地贴标语。

她们等了有半个多小时,情绪低落的黄松才低着头走到她们面前。

“良辰,秋白,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当然是在等你。”谢襄有些没好气地回道:“白天一声不吭就不见了,一整天又看不见你。”

“还好吕教官开会去了,郭教官又喝醉了,所以才没有人发现你缺席。”

“你到底干吗去了?”

谢襄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黄松抿了抿嘴,“我没干啥。”

“黄松,你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瞿秋白眯起了眼,“你有事就跟我们说。”

“没事。”黄松憨憨的笑了,“你,你们别担心。”

谢襄闻言心下一送,舒了口气,瞿秋白却觉得事情没完。

果然,黄松犹豫了许久后,才不太好意思地开了口,“秋白,你能借我点钱吗?”

“当然可以。”

对于现在的瞿秋白来说,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那就不算事。别说借了,送给他都行,毕竟大家都是朋友。

“你要多少?”

如果数额大的话,她还得打电话回去让文叔准备一下。

“……”黄松垂下头,“我,我也不知道……”

“小松,你到底出什么事了?”谢襄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瞿秋白伸手拦住情绪有些激动地谢襄,轻声回复黄松,“不用担心,钱的事我来处理。如果不单是钱能够解决的,我也可以处理,只要你开口。”

所以,黄松,你听明白了吗?

只要你开口,什么事我都会帮你解决。

闻言,黄松脸上的表情稍微轻松了一点,不再是那么愁眉苦脸了。

他用力地点点头,却还是没有开这个口。

啧,脾气倔的人就是这点不行,什么都想着不能麻烦别人,到最后,活生生把自己拖累死。

瞿秋白跟着皱了皱眉,决定最近一段时间盯紧黄松,静待后续。

……

黄松这一波未平,沈君山那一波又起。

男人家里最近有点事,所以晚上基本不回来住。这天晚上,瞿秋白正要关灯睡觉,就被014说的话吓出一身冷汗。

织田秀幸今晚就要对沈君山动手。

现在,已经有一伙人尾随在沈君山身后,时刻准备出击。

她急得连睡衣都来不及换下,拿上枪,套上外出的鞋子,马不停蹄地朝系统标记的地点跑去。

这是一处了无人迹的巷尾,沈君山被前后总共六位带刀武士围住,而他此刻身上并没有带防身的工具。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的气息。

沈君山率先动手,他的体能成绩排名第一可不是花钱买来的。

利用手边所有能利用的东西,板凳、扁担。

面对三名武士夹击,他仍然毫不畏惧,英勇御敌,并成功解决三人,从其中一人的手上夺过了刀具。

……

瞿秋白的速度终究是慢了一步,等到她赶到地方的时候,仅来得及接住男人倒下的身子。

在向系统得知沈君山生命垂危后,她一把将男人打横抱起,一边快速向瞿家的私人医院跑去。

这次,她绝对不会放过织田秀幸!

……

当夜,日本商会被一伙人包围得密不透风,领头的人看上去十分年轻。

那人穿了条宽松合身的黑色西装裤,米色麻布长衫半扎半放的杵在腰际上;头发原是向后梳拢的,这时已凌乱的斜垂到额前,在暗色的诡魅中,显出几分阴晦颓废的气质。

只见她大步走到商会门前,抬起一脚,便把大门踹了开来。

身着统一黑金服装的手下从她身后鱼贯而入,和商会里涌出的日本人拔枪相向。

来人,便是气得近乎丧失理智的瞿秋白。

她二话没说,抬手朝天花板鸣了两枪。

织田显荣接到消息,立即带人疾步下了楼。

待看清楚那嚣张至极的人是瞿秋白后,织田显荣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

“瞿秋白!怎么会是你?!”

下楼的时候,她脑海中划过很多道人影,却从不曾出现过瞿秋白的姓名。

再看他周围的手下,哪个不是精兵强将,显然是谋划已久。却不知为何这时暴露。

最可怕的是,这么大一伙势力,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瞿秋白嗤笑一声,情况紧急,她也不想逞这口舌之快。

“沈君山被织田秀幸的人刺杀。背部中了两刀,腹部中了一刀,伤了内脏。现在需要马上做手术,全顺远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都去北京开会了,除了一位叫长川浩二的医生。”

织田显荣在听到沈君山危在旦夕时便已慌了神,她立即下令让人去找长川医生。

“跟我来。”瞿秋白沉稳自若地将自己的后背呈现在织田显荣的面前。

只要她敢开枪,她就敢炸了这里。

瞿家医院,手术室外,沈听白的手下奔子正带人来回警戒。

沈听白本人因为公事出差去了南京,等收到电报,估计得三四天后才能赶回来。

待看见瞿秋白和她身后的织田显荣出现,奔子先是满眼仇恨地瞪着织田显荣,被瞿秋白拦住后,稍微控制住了情绪。

“长川医生来了,你放他进去。”瞿秋白冷声说道。

奔子皱紧眉头,“您信得过他们吗?”

瞿秋白和沈君山的关系在沈家几乎人人都知道,奔子这样的一把手更是了解的清楚。当下,要不是事关二少爷的命,他也不会不听瞿秋白的话。

闻言,瞿秋白看了看织田显荣,对方脸上的焦急和眼中的泪水不是装出来的,她点点头,复述了一遍,“放他进去。”

不单是靠她的观察、赌织田显荣的感情,014的承诺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它发现对方稍有一丝敌意,她都会立即冲进去。

就是拼了她这条命,她也能从阎王爷那儿把男人带回来。

奔子放下手中的枪,微微抬手,身后的人便将长川浩二带进手术室。

……

“抱歉宿主,我也是刚刚得知,织田秀幸已经被织田显荣杀害,并取代了织田秀幸的位置。”

“我知道了。”

“现下发新任务,请确保主角顾燕帧留在顺远,并保护其安全。”

……

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着沈君山的脑神经,不用睁眼,他都知道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昨晚,最后的记忆停在少年满是惊慌失措的脸上。

在他的印象里,少年几乎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就算有,也从来不会是如此的惶恐不安。这都是因为自己。

就像少年喜欢自己为她打破常规的模样一样,他对于少年只有面对自己时才会流露出的神态一样迷恋。

呵,这么想想,他们确实很般配。

“君山?你醒了,对吗?”

整宿儿没合眼的瞿秋白几乎是在男人嘴角弯动的一瞬间,感知到他清醒了过来。

沈君山用力睁开双眼,但实际上只不过是眯了条缝,这已经足够瞿秋白欣喜的了。

她急忙唤来医生。

“少爷,沈二少爷的身体一切正常。接下来精心调养便能康复。”

医生说完便退了出去。

心里的重担猛地放下,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一下子溃散。只要他还活着,能平安健康地活着,就比什么都强了。

瞿秋白的双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她伸手握上男人满是青筋的大手,将额头抵了上去。

君山,沈君山……

“别……别,怕……”沈君山感觉眼角有点湿意,他牵起嘴角,努力张嘴说话,“……我在。”

瞿秋白轻轻嗯了一声,唇凑到男人手背上,摩挲着,亲吻着。

她真的怕了。

……

“你就是秋白吧,我听听白和君山说起过你。”沈夫人连夜赶回顺远,没休息好,脸色看上去很差。

瞿秋白还是第一次见家长,心里很紧张,她恭顺地点了点头,“沈夫人好。”

沈夫人笑了,“你和君山的事我都听说了,叫我伯母就行了。”

“伯母好。”瞿秋白能感受到女人的善意,心下微微一松,“我会派人护送您和君山回沈家的,请不用担心。”

沈夫人今日一来,其目的在于要将男人接回家住。瞿秋白对此无异议,自家的环境肯定比医院要好,而且沈家的家庭医生医术在顺远也是排得上号的。

沈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有心了。”

……

“——您好,请问是顾燕帧的父亲顾次长吗?”

“我是。您是?”

“我是顾燕帧的同学,瞿秋白。今日打扰您主要还是因为顾燕帧的去留问题。”

“你什么意思?”

“相信在下的诚意您应该已经看到了。我有这个能力保顾燕帧在顺远安然无忧,请您不要干涉他的决定。”

“……你有什么目的?”

“伯父,您说笑了,这只是晚辈能为您效劳的一点小事。还希望您拿出全力应付这场谈判,以保祖国名誉。”

“……我会的。”

“还请伯父不要将我们二人的对话透露给顾同学。那么,瞿秋白在此预祝伯父北京之行能够一路平安,心想事成。”

……

“少爷,这是今天的报纸。”

待瞿秋白翻完整份报纸,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指轻点桌面。

“少爷,顾宗堂并没有做到答应您的事,顾燕帧那边,我们还要继续吗?”瞿文佝着身子,为杯盏里斟上茶。

“继续。”瞿秋白点头,“我原也没把希望压在他身上。”

自古弱国无外交。

谈判?

呵。

无非是仰人鼻息,被逼就范罢了。

战争迟早会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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