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之前还要思考一下,这都是什么套路,秦烈阳闻言老脸一红假装不认识她。
秦烈阳的老脸还没红到位,那边小廖早就抖开了枪花,哪管你是思考还是烧烤,冲着还在发呆的吴依依就是一招直捣黄龙取其面门。
眼见着枪尖就要到跟前,这位辛敖公子竟连反应都没有,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
秦烈阳大喝一声“小心”,还没红透的脸霎时又转白了去。
吴依依第一次正儿八经比武,结果趁手兵器不能用,毫无经验的她没能急中生智反而一时懵了,直到秦烈阳大喊小心,才把她的三魂七魄勉强拢了回来。
眼见着对方银枪晃出一片虚影直冲面门而来片刻间就要将自己的俏脸画成个乌龟王八蛋,吴依依暗骂一声“缺德”,当即也不管兵器不兵器了,抬手向上一拍,竟用手掌凭空朝枪身一劈,将其带歪了寸许嗡地擦着鬓角堪堪刺了出去。
场下有为这位看着弱不禁风的新弟子担心的,刚才还大气不敢出,憋得一口气在此时莫得化成一阵叫好声,场面顿时热烈了几分。
吴依依刚刚使得是一手“摧金断玉”,本是用长刀断人兵器的手法,对付长枪戈矛一类的兵器自有妙用。她眼见一杆长枪而来,脑子里实在是照本宣科地浮现这么一招,结果手无寸铁之下竟然以手为刀硬劈了上去。这一下对方兵器没断,自己的手倒快要碎了,吴依依不禁暗暗叫苦。
此时此地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任她心里疼的吱哇乱叫,表面上也只能装个大尾巴狼,一副云淡风轻地样子。
小廖一击不成,反倒被激出了血性,刚与吴依依错身而过,下盘猛然向下一扎去势顿无,反手一个回马枪,已经带上了几分内力。
吴依依本以为自己经常被师父夸奖功夫不错,对上一个小年轻应该问题不大,谁知她临敌经验为零,见对方一□□来,平日学习的招式直接忘了个一干二净,什么见招拆招此刻都成了屁话。
见对方又一□□来,来势更添几分刚猛,吴依依脑仁一缩直接宕机,搜肠刮肚半天竟是一个招式都憋不出来,无可奈何之下也不怕丢脸,抬手一掌又一次劈在银枪七寸处,竟又是一招“摧金断玉”,将那长枪带偏了出去。
这一次吴依依感觉自己的手实实在在已经碎了,疼得满头是汗。谁知那小廖脚步一顿,见对方又是同样一招逼退自己,竟觉得对方有些看轻了自己。
青年小伙哪里经得起这般轻视,当即枪如白练向吴依依罩来,不依不饶地用了十分功力。
吴依依苦着脸看了看自己的素手,一边后悔没有早点买个千手观音来拜拜,一边脑袋继续宕机,十几年工夫只留下了一招摧金断玉,翻来覆去这一招跟白练好一阵你来我往。
本来她以为自己这双手经此一役断断是连讨饭的碗都端不住了,结果打着打着还打出经验来了,只觉自己平日里指挥不动的内息气海此时不知是因为疼痛造成的本能反应还是怎得,竟有一丝真气缓缓涌入双手,凡是与对方银枪接触的地方都会立刻聚集起来,与枪身对抗。
渐渐的,吴依依手也不疼了,真气也越聚越多,一双玉手简直要化为一双铁手,银枪猛一撞击之下竟似有金属敲击的声音。
吴依依本来还在为用什么招式反击想破头来,结果见此情形直接放弃了自己的脑子,任他千招来我自一招去,直接把小廖从虎虎生风打到惊疑不定再打到心生敬畏,终于退出数丈抱拳认输。
这一幕众人看在眼里只觉吴依依如老僧入定一般,不显山不露水地仅用一个招式,硬是以力破巧似的将上蹿下跳的小廖打地毫无还手之力,无不惊骇。
那乔镇岳看在眼里,自是暗暗心惊,他自恃江湖经验丰富,高手过招也见过不少,如此打了半天没变过招的比法还真是闻所未闻,单凭这一个招式,他也实在看不出对方来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自觉还是看轻了眼前之人,看了秦烈阳一眼,决心下一局可不能再让小廖这种生瓜蛋子上场丢份子了。
秦烈阳正将吴依依一双神手端在眼前细细打量感觉应该可以卖很多钱,无意一瞥看到了乔镇岳看向自己地眼神中竟比此前多出了几分凌厉,心中一沉顿感不妙。
他刚想出口直言自己没有吴依依这一双铁手而且刚学武功没几天,请大家理性对待自己的时候,只见乔镇岳略一指点,人群中一位黑脸大汉摩拳擦掌地走了出来。
完蛋,秦烈阳一见此人拔腿就要跑,偏生被吴依依一个激灵反手逮住,不动声色地一脚将秦烈阳钉在地上。
秦烈阳逃命不得,惊慌地用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吴依依又朝那大汉看了看,悄声说道:“姐姐,托你的福那大汉可不是闹着玩的!”
吴依依丝毫不为所动,眼神坚定地看了看秦烈阳道:“魔尊,姐姐相信你可以的!”
我相信你个鬼啊就相信!
“在下铁二”,只见那大汉在众人的注视中缓步走到场中间,朗声朝秦烈阳道:“不知先生何人,可否赐教一二!”
秦烈阳一声“否”字没憋出来,就被吴依依一脚踹到了中间,还在背后帮忙介绍了下:“家兄李立,幸会幸会!”
秦烈阳脑门上青筋直跳,回头瞪了一眼:“我谢谢你!”
“李兄,在下空有把力气,你可小心了!”,那铁二也不废话,当即就要动手!
“不不不,等等等,慢着慢着慢着!”,李立抬手打断道。
“李兄何故?”,铁二收了架势,和气地说道。
“我对这个比武地规则还不是很了解,不知道你们主办方能不能提前给说说清楚?” 李立猥琐地笑了笑说道。
乔镇岳惊疑片刻却也不好发作,直言:“本宗历来光明磊落,双方比试出胜负即可。”
秦烈阳心想:“你真是放屁不打草稿,魔宗跟光明磊落有半毛钱关系?”,嘴上却不紧不慢地说道:“若是双方僵持不下分不出胜负,难不成还要一直打下去么,这个时间有没有限制?”
铁二被秦烈阳一激冷哼一声道:“好猖狂的小子,若是一炷香之内老夫没能胜过你,算你赢便是!”
“呐,这可是你说的”,秦烈阳抬手再次按住了铁二蠢蠢欲动的身形又问道:“那这个场地限制……”
“没有!”,铁二不耐烦地说道。
“真没有?”秦烈阳嘴角一笑不知在憋什么坏主意。
“别废话,小子你可看好了!”铁二哪里还有耐心,当即一拳捣来。他一身横练功夫,出拳似有千斤,刚猛无匹。
秦烈阳倒也不慌不忙,应声后退,全然不去招架这一拳,边退嘴里还一边念着:“场地不限可是你说的啊……”,说完不等铁二来追,撒开腿就往人群里一钻。
平日里江湖比武,大家都是正经切磋,众人或围成一圈或站在两旁让出一块空地,比武之人自觉在其中切磋拳脚几乎是俗成地规矩。
结果秦烈阳倒好,一猛子扎进人堆里一通乱窜,滑不溜手好似条活鱼,众人不禁对其如此厚颜无耻大感震惊。
铁二几次出拳又怕伤着观众不敢用全力,憋屈之极,当即抿出味儿来,合着这小子玩我呢。
其人本就是个暴烈脾气,立刻鼻子里就要喷出火来,稍不注意一拳挥出,只听“哎呀”一声,不知哪位同仁平白挨了一拳。
“都给老子滚开”,众人听他一声怒喝,终于反应过来,轰一声做鸟兽散,临了还有人可劲儿推了秦烈阳一把,场地顿时空空荡荡,只留秦烈阳一人左顾右盼地找着藏身之地。
“那谁,吴公子还愣着干啥,快去把香给我点着”,秦烈阳边跑边朝身后的吴依依指挥着。
铁二紧追其后,几次就要请秦烈阳吃到他地老拳,谁知秦烈阳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左蹦右跳总能堪堪避过。
吴依依反应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吴公子了,让自己去点香难不成这丢人玩意儿是要硬逃一炷香地时间去?
想到这里吴依依捂着自己地老脸,一步步朝堂上敬香处走去。
“给我麻溜的跑起来,早上那三大碗面条可没见你少吃!”,李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吴依依眼皮不禁跳了一跳
“对了,刚才也算时间,谁也别耍赖啊,辛公子你好歹给我掐掉一段啊!”,吴依依再次听到秦烈阳这个废物的话,手一抖刚点燃的香断得稀碎。
其实秦烈阳也是没有办法,自己这个半吊子平时不努力学习,除了方便逃命的轻功以外实在一窍不通。
两人就这么你追我赶,一会儿似猫捉老鼠,一会儿像猛虎扑兔,好一会儿只见他猴子一般窜入堂中,身材魁梧脸色难看的铁二宛如一只大熊紧跟在后,那泼猴施展了一轮秦王绕柱绕柱又绕柱以后,将老熊溜得一阵头晕目眩好险忍着没吐出来。
这时半炷香燃尽,乔镇岳不禁轻咦一声。此时场中众人,就连吴依依都察觉不对劲。
这秦烈阳轻功似乎好得过了头。
轻功一道,身法内功缺一不可,而且越是高深的轻功对内力要求越为精深。想要翩迁自如,飞檐走壁,必须要有浑厚内力做底子兼有收放自如的本事,内劲源源不断像呼吸般自如方可。
按理说如此跑了半炷香的时间两人早应该气息不稳,就像铁二此时虽然紧追不舍但是隐隐已经有些气喘,而此时的秦烈阳竟然跑出了兴致,非但脸不红气不喘的,时不时还能抽空回头望一眼发动一下嘲讽。
如此一般,就是乔镇岳自己也不见得能做到。
屋内本就狭窄,两人刚蹿进去就搅了个天翻地覆,什么桌椅板凳具已英勇就义,还在堂中的弟子恐被连累都一股脑涌了出去。
也不知是哪个心眼开了窍的,见秦烈阳这一顿跑下去实在不爽,甚至可能耽误自己开饭,退出门后竟然转身把门给带上了,还给从外栓了个严严实实。
这下可好,屋中那点芝麻大的地方就是神仙飞快了都得崴着脚,轻功再好也没有施展的余地,屋内两人当真不得不硬碰硬来。
吴依依见状赶忙回头要打开房门放两人出来,她深知论偷奸耍滑秦烈阳可以,真比拼拳脚他就是个残疾。
谁知没等吴依依上前,屋内一声爆喝“哪里跑”,当即乒乓乱响,接着又是几声怒吼,显然是那铁二带了真怒不再留手,紧接着突然轰一声巨响,房门竟被生生震碎,从屋中打横飞出一个人影来。
吴依依暗叫一声不好,飞身上前接住此人,大喊一声:“烈阳小心!”,饶是她有所准备都凭空倒飞出丈许。
她感到手中之人身体沉重异常似乎伤的不轻生了怜惜之意,几乎就要红了眼眶,只听怀中之人哑着嗓子说道:“谢公子搭救之恩!”
吴依依闻言向下看去,“呀”一声松开手,怀中之人哐当摔在地上差点没背过气去。
此人,竟不是秦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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