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予安在公园长椅上坐了一整夜。
她想起糜稽教她拍照时的专注,想起他熬夜带她刷副本的耐心,甚至想起他黑进前公司时那句简单的“不会被发现”。
也想起咖啡厅里路人嘲弄的眼神,和那杯打翻的咖啡。
她试图说服自己,体型不重要,糜稽的内在和性格才是重点。但每当手机响起,她脑中就会浮现那座肉山挤进座位的画面,手指迟迟按不下去。
[美少女即正义]:你今天很忙?
[领导同事在天堂]:嗯,今天值班。
谎言。
糜稽直接打来电话:“你讨厌我的体型。”
不是疑问句。
危予安握紧手机:“也不是”
“你说谎时语速会变快。”
沉默在蔓延。
终于,危予安爆发了:“是!我受不了!你每天挑剔我的腰围多0.5cm,却放任自己胖到连椅子都坐不下?双标也要有个限度!”
电话被挂断了。
天亮时,她做出了决定。
他们还是约在昨天的咖啡厅。
糜稽看起来比昨天憔悴,眼下挂着青黑。危予安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稳: “我们……还是做网友吧。”
糜稽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但表情没变:“因为我胖。”
“因为我虚伪。”危予安苦笑,“我以为自己不在意外表,其实做不到。”
糜稽却反常地笑了,那笑容让她毛骨悚然:“你知道我为什么能一眼看出你的体态问题吗?”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我告诉过你,揍敌客家的人,要学习人体所有弱点。”
危予安直觉不详。
“但对你,”他站起身,木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选择遵守人世的规则。”
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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