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跟随

喜儿又去采买东西,今天学堂里只有寥寥几人,喜儿细看,那些参加游行的的学生不在,是被抓了?是回家了?

喜儿回了在月间,心里还想着学堂的事,决定偷偷溜出去买报。

喜儿采买必经茶馆,那是个由竹子搭筑的小二层建筑,那里的茶先生卖茶兼卖报,是个离婚了的女人,哪怕是现在离婚也是一件稀奇事,她思想是很开明的,据说每场游行她都参加了,到茶馆,喜儿买了份报艰难地读起来,读到“扣押”半天看不明白,手指停住好久,嘴里含含糊糊不知该怎么读。

“扣押”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喜儿觉得有点耳熟,回头看去,是那个在课堂上最开始站出来的女生。

“不介意我们坐在这儿吧?”那个女生接着说,喜儿激动地说不出话,只能连连点头。

是那几个参加游行的带头人。

那几人诧异地问女生:“你认识她吗?”

那女生道:“不认识,但现在可以认识嘛,我叫杨芷兰,你呢?”

喜儿有些害羞地答:“喜儿。”

“噢,喜儿,你的大名呢?”

喜儿一下不知所措了,她哪来大名呢,她生下来瘦弱,娘怕她活不了,就没取大名,要等十二岁,可惜现在过了十二岁却与娘分开了,又在窑子里做工,并不需要名字,要编么,她也编不出来,只好说自己没有大名。

杨芷兰问:“怎么会没有大名呢?”

喜儿告知了原委,隐去了窑子的部分。

众人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只除了杨芷兰,她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她“多么了不起啊,喜儿,你真了不起,这么小能自己做工,还有这样的觉悟,能识字看报,不得了,你要做我们的战友吗?”

喜儿激动地涨红了脸,连连点头,他们要去延安,原打算三天后出发,为喜儿把时间改到了半个月后的清晨——喜儿采买的时间。

后面的每一天喜儿都觉得无比快乐,那几个学生也会在喜儿经过的路上为她读一份报,教她识几个字。

喜儿从没觉得半月这么久过,时间简直是掐着秒在走,好容易待到了赴约的前一晚,喜儿干完活计早早躺上了床,巴不得眼一睁一闭就到白天。她闭上眼,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可胸腔里似乎有一只小兽在猛烈地撞,撞得她鼻头发酸,原来她这一颗心也是会跳的,她侧过身子,用被褥紧紧捂住嘴,蜷成一团,用尽全力无声地尖叫,门突然开了,林月兰笑着领了个人进来。喜儿没来得及回头看,那人已经从背后贴上来。

林月兰把喜儿的破瓜之夜拍卖了。

在疼痛的初次过后,一切并没有结束,吃不到“雏儿”也想吃个“嫩的”。喜儿在不同男人身下同样直僵僵地躺着,眼睛木木地盯着窗外,黑的,灰的,亮了一瞬,又是黑,亮了,大亮了,窗子的颜色变换着,最后一个客人也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喜儿不知道贝女是怎样领她来到茶馆的,不出所料的没有那几个学生的身影,贝女看着学堂转过头想招呼喜儿,却见她望着茶馆神游,把话又咽回肚里,带着喜儿又回去了,喜儿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脚面,从今天起,她也是馆里的姑娘,采买另有其他新来的,不足十二岁的女孩做。她再没机会出来了。

回到在月间,喜儿便径直躺到床上流泪,莺歌看不下去,过来安慰:“不要哭了,是不是那里痛?我给你买药去?”喜儿摇摇头,按住自己的胸口,道:“是这里闷闷地痛。”说完自顾自地流泪。

莺歌没法子,只能坐着等喜儿自己说,过没多久,喜儿开口了:“我今天原是要走的。”说完这句,喜儿再说不出话,喉头像塞进了个桃核,尾音霎时被挤得变调,面上楞楞的表情也挂不住,扭曲了。

喜儿胸口闷闷地痛,哭声也闷闷的,不然林月兰听到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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