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劲爆大瓜先放一边。苟住小命才是当务之急。
经过讨论,我们决定沿着车印偷偷溜过去。
这个偷字很有灵性。具体表现在,往身上绑树枝,往脸上画迷彩,往头上戴绿帽。一顿操作猛如虎,三个人形灌木新鲜出道。
两小时后,我们发现了一辆越野车,停在路边车里没人没动物。
而在车的不远处,正是我们心心念念寻寻觅觅的飞机!
巨大的冲击力,摔断了驾驶舱与座舱的连接。残破的金属机身在青草溪流的映衬下,凄美而震撼。
飞鸟坠落大地。
在这颗星球的中心,独自美丽。
面对曾经的爱机,游前游诠有些伤感。
唉,我也伤感,私人飞机得多少个小目标啊。昨日翱翔于天际,一朝陨落,竟成了断头折翼天使。
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狠狠戳中了姐的XP。
清冷谪仙跌落神坛,人人都想独占这份沾染尘灰的禁忌美,这种感觉谁懂!
……
果然重压之下必有变态。我晃了晃脑袋甩掉不可言说的颜色废料。
「BOSS,情况有点不对,周围太安静了,偷猎者也消失了。难道捕来的猎物又跑了?可是为什么不开车呢?」
游前游诠也没有答案。
「是有些诡异,我们再等等,日落行动。」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距离日落差不多要两个小时。
「林潇姐,你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身上。」
小子既然你这么说那姐就不客气了。将身体的大半重量交给游诠后,瞬间轻松了许多。
休息了大约10分钟,游前加入,我们三人互换位置轮休。
时间在漫长的苦等中失去概念。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奇怪的人声。
好奇是人类的天性。
飞机坠地的巨响,不仅吸引了偷猎者。还招来了原住民。面对完全不同于自然的科技力量。他们表现出了极大兴趣。
听到陌生语言的那一刻,我们瞬间警醒。屏住呼吸凝住气,小心翼翼看过去。
此时天色已是黄昏,二十多个肤色黝黑,身材高大,体型健硕的壮汉,手持木矛将飞机包围。
难道机舱里有人?
没等我深想,一个类似领头者的人突然振臂高呼,叽里咕噜。
可恶,语言不通,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其他人拿着木矛上下挥舞。
酋洲有很多部落,在科技发达的新世纪,依然过着原始生活。信奉神灵,崇尚勇士。这些人看起来受过一定训练,应该是部落守护者。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睁大眼睛不肯错过任何细节。头顶忽然传来拉扯感,我皱了皱眉,以为是勾住了游前或者游诠身上的树枝。
转念一想不应该啊,原住民出现后我们完全不敢动。下一秒,吧唧吧唧的咀嚼声解答了我的疑问。
掉在酋洲连运气也酋掉了吗?
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有个食草兽在我们身后吧唧嘴。
吃饭就吃饭,为什么要拿我们的伪装树枝当食物?!
我的内心是绝望的,精神是崩溃的,灵魂是出窍的。
被原住民发现并抓走的时候,我真的一点都不意外呢呵呵。
光秃秃的树枝怎么藏得住三个明晃晃的人,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和两个乖巧的小男孩,同时碎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TMD!!长颈鹿你XX…我XX…哔——(消音)…天杀的!!
但凡我林潇能活着走出酋洲,高低得整个鹿肉宴。
呵呵。
彻底暴露之前,我问过BOSS跑不跑。
「我们的食物和水不多了,必须要拿到补给。留下,见机行事。」
懂了,跑了也是饿死。
也不是说草原一点能吃能喝的东西都没有。有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曾经说过,「粪便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喝。」
极度缺水的环境下极限取水的具体操作呢,就是找一坨大的,新鲜的,象屎。
然后,张嘴接着,用!力!挤!
微笑。
笑不出来。
yue…呕…
想死。
如果真到了水尽粮绝的那一天。我林潇,就是饿死渴死,也绝不会碰一点屎!
我们交流的声音很小,但失去了遮掩,很快就被发现了。当原住民举着木矛靠近时,游前悄悄握住了我左手,游前偷偷牵住了我右手。
我们没有反抗,顺从的被抓走了。笑死,木矛抵着咽喉。这玩意谁敢赌它有没有杀伤力。没死之前,我还想活着。
他们留了两个人看守我们,其他人依然围着飞机。
我一边回想关于酋洲的习俗,一边关注着他们的行动。
只见众人取出了一团团类似麻绳的东西。
啊?他们不会是想将飞机残骸拖回部落吧?
这很难评,我祝他们失败。姐的嘴开过光,几次尝试失利,这二十来人急了。双手捶打自己的胸膛,不断跺脚,并唱起了腔调奇异的歌曲。
随着声调走高众人的状态也越发高涨。竟然真的靠人力挪动了十几吨重的飞机。这要是拍视频传到网上,实验室切片套餐不得安排上。
惊讶过后,我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些人举手投足间露出了几分猩猩的野态。人的感觉淡了很多。
他们正常交流时,虽然听不懂意思,但能听出是人在说话。
但现在……
你听过请神吗?一种古老而诡秘的传承。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召唤神灵,比如焚香,点灯,吟唱,起舞,以此获得神的力量。
其实就是封建迷信。
但信的人就很信,在信徒心中,万物皆神。
这个部落应该受环境影响,供奉自然至高神。
失踪的偷猎者,十有**是被他们带走了。我们…也将进入原住民老巢,真正的原始部落。
天黑了。没有火把,没有电灯。只有寡淡的月光。我们踉踉跄跄跟着前行。
而拖着飞机的原住民仿佛可以暗中视物般如履平地。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模糊的房屋轮廓,错落连绵盘踞地面。几点零星火光夹杂在深邃阴影中闪烁不定,教人如雾里看花,看不分明。
越是前进,越是不安。人类对危险的本能感应令心脏生出不堪重负的钝痛。
不能再继续走了。
我轻轻摇了摇游前游诠的手。两人同我一起停下脚步。沉默行走的队伍因为我们的动作而变得停滞。
没有虫鸣,没有兽吼,没有人语。草原上彷佛演出着一部黑白电影,无声且窒息。
等等,无声?我好像发现了盲点。入夜之后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像是某种约定俗成的禁忌。
不过嘛,你酋洲的禁忌,关我种花的林潇什么事?我们只讲究百无禁忌,诸邪回避!顺便倒点忌讳来沾饺子,吸溜~
擦擦嘴边,我立刻将这件事说给了游前游诠。细微的低语响在寂静的荒野,彷佛回音般荡在耳边。
声音好像原住民诱捕器,他们集体转身将目光对准了声源。
啊?我吗?
有时候视力好也挺无助的。比如说,当原住民看向我的时候,我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真面目。
这哪里是人的眼睛…分明是兽的瞳孔…闪着幽光…
人和动物是不一样的。
哪怕是同为灵长目的猿,猴,猩。
类人,终不是人。
……
冷静。稳住别慌。保持理智才能自救。心理建设三连后,我鼓起勇气牢牢盯紧他们。试图找到原住民的弱点。
正因此,我察觉到一个毛骨悚然的细节。
他们的头。
回转了一百八十度。
……
因为天色昏暗,再加上原住民肤色为黑。很难分辨他们的具体动作。
之前我看到发光的大眼珠子,便下意识以为是他们转了身。
可仔细观察后,那把绑在背上的木矛,揭露了一个字面意义上的物理行为,转头。
不多不少,一百八十度。刚好直面我们三人。
这是…莫名其妙乱入灵异副本?我震惊呆立原地,大脑塞满大枣。
不不不,科学社会没有阿飘。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回过神来,我悄悄后退与游前游诠拉开距离。他俩这一路似乎过分缄默了。
我那有钱有权的双生BOSS向来机智敏锐,绝不会对我们的处境无知无觉。可在被带往原住民部落的路上,两人却失了往日机敏,变得迟钝寡言。这很不对劲。
退出大约两米的安全距离,我开始喊他们的名字,「游前!游诠!你们说句话BOSS!」
话落,我紧张的等待两人反应。
咔…咔…咔…微弱僵硬的咔嚓声最先响起。随后他们做出了内鱼最爱用的慢动作。
咔…一…百…八…十…度…咔…大…转…头…
年轻就是好啊,颈椎灵活得嘞!可惜身体素质提高了,道德素质没跟上。
大晚上黑灯瞎火整这死出来吓来偷袭我22岁孤寡女青年。
这好吗?这不好。
眼睁睁看着两颗伙伴头颅拧到身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突破人体极限固然牛掰,但脖子真的不会断吗?
别吵,我在思考。
游前游诠显然在玩一种很新的杀熟方式。在你面前,杀掉你的熟人。如此独特且小众的行为,真刑。
我闭上眼睛。心像杀了十年鱼却没赚到钱一样冷。
眼下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我最隐秘的恐惧,这种人,事,物,甚至全世界都围着我转的情况,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假的,全是幻觉。
人的头根本不可能回转一百八十度!除非它不是人。
但我是人,还是个根正苗红,只相信唯物主义的科学青年。所以我选择大声背诵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以浩然正气破除封建迷信。感觉非常好,棒极了,现在的我简直强得可怕!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冷不丁对上了游前的脸。
嘶~倒吸一口凉气。我赶紧看了看他的头在哪。
还好还好,都是幻觉。我真的清醒了。只不过被绑了双手丢在地上。游前游诠也是如此。
意识脱离虚幻,身体的真实感知也逐渐恢复。火光,听不懂的叽里咕噜,血腥气,心口处的疼痛?
用了点技巧挣脱束缚,我抬手摸了摸痛处。湿润,粘腻,刺痛,好像被人割了一刀?
幻境里心脏钝痛的原因,是现实中身体受到伤害。而这恰恰成为了我清醒的契机。
这个突破点,放在BOSS身上应该也适用吧。我抬手捂住游前的嘴防止他出声。另一只手掐住一丝丝腰间软肉,使劲!拧!
游前吃痛,眼皮开始颤动。见他醒来,拧嬷嬷我很欣慰。
示意游前噤声,接着我又如法炮制唤醒了游诠。酋洲草原求生小分队正式集合!
全员上线后我们没有妄动,维持躺在地上的姿势,开启气声交流频道。
「BOSS,我有个不好的猜测。原住民将我们迷晕,又取了心口血。这完全是献祭的节奏啊。」
游诠躺在最外侧,一直悄咪咪观察围在火堆旁的原住民。
「哥,林潇姐,比我们更早被带来的偷猎者,他们去哪了?」
思索良久,游前眼神坚定的像是要赴死,「原始部落极度排外,在原住民眼中我们和偷猎者都是外来人,没有任何区别。偷猎者的下落关系到我们的生死。」
「阿诠,林潇,你们留在这里,我要去找消失的偷猎者。」
在他准备起身时,我和游诠分别拽住了他,「前sir,我们三个人一起来,就要三个人一起走。」
「哥,林潇姐说得对。三人小分队一个都不能少!」
在行动前,我掏出了自己的苟命方案。
物理攻击对抗魔法伤害,KO!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这就是我们的A计划,代号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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