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哥。”
实在是没有什么空位了，许陌言带着宋易水跟温潭他们几个女生拼了个桌。
温潭吃到一半忽然开口，筷子半搭在碗沿上：“我们是和一中斜对面的烈日一块来军训的对吧？”
许陌言眯了眯眼：“都几天了，你才意识到这件事情？”
温潭没说什么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提了一句：“那学校普通班很乱。”
宋易水在旁边听着也只是当个八卦听，没太放在心上。
结果事情就是那么突然地找上门来了。
凌晨一点，傅宇虔和温潭许陌言仍然在进行群通话。
温潭困了，打了个哈欠，问：“就为了你那些挺陌生的情绪，我们到现在都没睡，哥哥，已经一点半了。”
早上七点半要训练障碍跑。
虽然温潭觉得自己没精神也可以很好地通过训练，但她还是想要好一点的睡眠。
许陌言语气淡淡：“啊，所以我昨天在他的指导下，感觉到的心跳加速，是我在雀跃，并且我还可能有点害羞？”
傅宇虔：“也许是了。”
温潭发出点声音：“诶……”
一声很长的集合警报响起。
“什么鬼啊？”
温潭抓起军训服外套和帽子，几下穿上鞋：“秋秋，集合了！”
许陌言看着翻身起来正在换鞋的宋易水。
心里想的东西很乱。
同寝室另外四个人没回宿舍，他有些不祥的预感。
电话中断。
“各寝室报告未到学生！”白天还算温和的总教官此刻有些凶气十足。
许陌言拍了拍宋易水的肩，低声跟他说：“我去了。”
宋易水有些意外他出去报告还要跟他招呼一下，却也是点了点头，看着他出列。
少年开口，声音清晰可辨：“报告教官，曲城一中徐炆张炙，烈日中学方远蒋睿未到。”
总教官点点头：“他们之前回宿舍了吗？”
许陌言如实回答：“并没有。”
总教官转身跟同事交流，许陌言大概地听见了几个词汇。
“树林”。
“群架”。
……
在一众老师和学生的好奇下，总教官最后领了四个男生过来。
其中，烈日中学的那两个相貌平平的男生衣服还算整齐。
另外两个……
杏眸的那个衣裳凌乱，面颊上甚至还有个掌印；凤眸的那个最为端庄，衣服整齐不说，神情冷淡得仿佛就只是去看了个热闹。
张炙被徐炆扶着，步伐极缓。
他们的班主任刚过去，徐炆扶着的张炙就一个没站稳，腿脚发软就要往前摔倒。
徐炆眼疾手快地把他拦腰抱进怀里。
“老师。”
众人注视之下，帅气的少年苦笑着：“我赶过去的时候，张炙一直在挨打……”
一众目光汇在他们身上，个别几个看向了烈日中学那两个男生。
班主任气得发抖，要去找烈日中学的负责人老师理论。
宋易水许陌言作为室友，上去帮忙扶人。
许陌言在烈日中学那两人瞪过来的时候挡在他们之间，宋易水要帮忙扶住张炙，徐炆搂着张炙的腰避开，压低声音说：“他屁大点事都没有。”
张炙狠狠地掐他手臂。
“宋哥。”徐炆说，“给他找个冰袋把脸上的巴掌印消了，别待会儿他又开始叫着自己毁容了……”
“徐炆！！！”
张炙压低了声音警告他。
徐炆“嗯”了一下。
真的是……
宋易水无奈了。
这俩是什么影帝飙戏吗？
“聪明死你俩了。”
许陌言笑得很假。
张炙靠在床头，徐炆不太上心似地拿着冰袋帮他脸上消着肿。
宋易水困得要命。
烈日中学那边分完宿舍后剩下来那两个人，并到了一中这边跟他们四个人凑了个六人寝做室友。
出了打架这种事情，一个宿舍都别想睡了。
徐炆：“要是他没有装虚弱，挨几下打。”他看着张炙，“通报处分也得有他一份。”
张炙的声音有些闷：“你看个热闹还不如上前帮个忙，揍完他俩我解气，挨着处分我也开心。”
徐炆眸光微冷，笑了一下：“张炙，你在指望着你情敌帮你打架斗殴？”
宋易水将他俩的互动收入眼底，内心很无奈。
这几天是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你俩还有那么个情敌关系。
许陌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困吗？”
宋易水点头。
“睡一会儿。”许陌言劝他，“待会儿要是有事情，我叫你起来。”
“那你们？”
“睡吧，你放心睡。”许陌言说着，把他按在床上，“安心睡。”
最后处分下来，张炙挨了几顿口头上的批评教育，徐炆毫发无伤，甚至还被班主任夸了两句“团结同学”“热心”；烈日中学两个同学军训都提前结束了，回家教育，回校还会接着讨论细节上的记过处分。
张炙确实装了无辜虚弱，但那两个人是主动招惹他，他在得知徐炆就在附近后，一下都没动手，被人骂也忍着，打也就挨了两下。
徐炆就出来叫喊着让他们住手，他叫老师来了。
虽然这一套很老，但是学生时代几乎所有人都怕老师。
那两个男生准备跑路，转头真就遇见了老师。
事情经过如此，第五天上午的军训就这么被浪费了。
下午，宋易水四人来到障碍跑的训练地点，班上同学已经训了有一阵了。
普遍成绩为八分钟闯过所有障碍。
“许陌言宋易水，徐炆张炙。”教官说，“你们已经落下人家一大截了。”
“如果你们有人能够突破最高成绩七分钟闯完全程，你们就可以和他们一起自由活动。”
许陌言打了个哈欠：“我可以。”
教官：“你可以？”
许陌言：“可以。”
他语气自信，又带着点懒，好像很无所谓。
身上有种少年人的执着与自傲。
很吸引人的注意力。
宋易水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