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花的狐之助同时看他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无视了他：“等后面赚了钱再修，现在我们人也不多，先凑合住一下吧。”
狐之助据理力争：“那以后翻新也要钱呀……干脆一次修好嘛，大不了先把天守阁修出来。”
鹤丸抱起狐之助看着绫花：“狐之助说的有道理，既然有条件就别委屈自己，钱这种东西没了再赚嘛。”他冲绫花挤挤眼：“有任务可以交给我，保准会让你大吃一惊哦！”
狐之助耳朵一竖：“没错没错，这事就交给鹤丸去办吧？主公就别操心这些了，快去吃点心吧。”
看着狐之助和鹤丸背着他嘀嘀咕咕，绫花叹口气还是随他们去了，反正最后掉毛的也是狐之助。
但谁知道这一放手，狐之助居然还特地联系铃木园子，请她帮忙找了国内知名的建筑团队，等绫花发现的时候，那边都已经动工了。
绫花本来打算过去一趟的，但狐之助百般缠着他不让他去：“那边有鹤丸负责……对了，我选定了一家会社，现在过去看看？”
绫花翻了个白眼：“走吧。”反正就那些钱，看他们能搞出什么花样。
狐之助带他们到了东京很老旧的一栋房屋前，小巷子窄到连车都停不下，房屋和地面都已经有了裂缝，远处的高楼把这遮挡的没有一丝阳光，硬要说优点的话只能说打扫的还挺干净。
绫花似笑非笑的看着狐之助：“也难为你能找到这里了。”他记得还完账还剩接近十亿日元，不说中小型企业了，居然就找了个这么小店。
狐之助心虚的抖抖耳朵：“……这家发展潜力很大的。”当然是在预算最低的情况下：“他们正在研制一款手机智能管家，已经有点样子了。有我在，最多一年就能直接面市啦！只是我看好的两个人都要离职，还要重新招人……”
它有些苦恼：“而且离主公想要的人工智能差距很大，但按这个时代的水平，能承载批量人工智能的服务器还差得远呢……”
绫花不懂这些：“那就换一项嘛，我也只是随口说的。恩，汽车怎么样？游戏好像也很受欢迎。”
等鹤丸停了车过来，两人已经从生物技术聊到了投资电影行业。
鹤丸好奇的看着两个人：“是说等会去看电影吗？我比较想看假面超人，或者午夜场的恐怖电影也不错？”
“……不，我们什么都没说。”
……
“我叫做立间义昭，这家会社是我和我的妻子共同创立的，我负责统筹管理，她专项研发……”说这话的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他看上去才三十来岁，但双眼通红面容疲惫，衣服穿戴也不整齐，下巴上还有一道血口，应该是匆匆使用剃须刀留下的。
他拿出手机，点进一个APP：“这就是她这些年主要的开发项目，我们给她取名叫阿澄。”
屏幕上是个很漂亮的动漫小女孩，露出乖巧又懵懂的笑：“中午好~”
“在我们的设想中，她能完全代替双手，只要发出指令就能完成手机上的任何操作，只要把手机带在身边。智能分辨语境能让她像真正的人类一样日常交互对话，假如你遇到了危险，她会根据你体内的肾上腺素和激素含量，判断是否报警或叫医生。她甚至还会根据主人的性格自我成长……”
他说起这个滔滔不绝，绫花打量着这个简陋的办公室，除了一台电脑之外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门外有些细微的脚步声，应该是这个会社仅有的几个员工正在偷听。
“就像你说的，这些都是设想。”鹤丸突然打断立间义昭的话：“理想和现实差距可是很大的。”
立间义昭颓废的仰靠在沙发上：“没错……阿澄比起市面上的智能系统，唯一出众的点就是她不需要网络，只要有信号电量充足就可以执行任务。当初为了解决阿澄执行任务会消耗太多流量，我们才……”他苦笑道：“可现在连富士山都有免费WiFi了。”
那这样的功能只能变成鸡肋。
“话虽如此，我也不会随便把她卖给其他人。”立间义昭抹了一把脸：“她是我们从大学时代——”
外面传来一阵骚动，随后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吊梢眼抽着雪茄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秘书打扮的男人，进来先吐出口烟雾：“立间老弟，我听说你最近有些困难？唉，尊夫人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缺钱的时候可以找我啊，利率什么的都好说。”
立间义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请你出去，我还有客人要招待。”
吊梢眼看向沙发上的绫花和鹤丸，只一眼就亲热的走过来：“哟，不知是哪来的两位少爷？我是河本商事的社长，能不能赏脸一起吃顿饭？我这有些赚钱的路子给两位介绍一下，都是稳赚不赔的！”
鹤丸看着他手里的雪茄：“能出去吗？或者离我们远点。”
吊梢眼脸色马上冷淡下来，他慢悠悠的拿起雪茄又抽了一口，微微鼓起脸颊就想冲着两人吐出口烟雾，却在下一秒直接被堵回了喉咙口。
谁也没看清鹤丸的动作，就在那不到一眨眼的时间，他就出现在了吊梢眼的面前。他单手掐住吊梢眼的脸，大拇指和食指紧紧的按在了他嘴角两边，吊梢眼的脸很快就紫了：“吓到了吗？我倒是毫不吃惊你的反应呢。”
说这话的同时，他夺下吊梢眼手中还在燃烧的雪茄，对着冲他而来的吊梢眼的秘书，快速蹲下身躲过拳头，随后又起身在两人的脸颊上一边烫了个烟疤：“一人一个……对了。”
他抬脚把两人踹的倒退好几步，随后又回到趴在地上死命咳嗽的吊梢眼跟前：“不能忘了你。”
最后，鹤丸把已经熄灭的雪茄塞到男人的胸前的口袋里：“还给你咯。”拎起他的衣领往他那两个他带来的秘书身上一扔：“你们可以去吃饭了。”
绫花也没管他，烟头那么快从三个人脸上按了一遍到最后才熄，这能有什么伤，最多就是被烫一下，连疤都不会留。
吊梢眼被他的人扶起来，眼睛焦距还没对上就要骂人：“你们两个废物——”
“太吵了。”
“……走！”
看到他们骂骂咧咧的搀扶着离开，立间义昭惊诧的看着鹤丸好一会才收回视线：“那人是做高利贷的，这些年逼死了不少人。自从我妻子住院以后，他就天天跑来骚扰我想要我用会社作抵押借钱……他看我就算卖掉也不从他那借钱，就在每次有人来的时候跑来捣乱。”
“为什么不报警？”
立间义昭摇摇头：“报警也没办法，他也不会做多过分的事。就是经常打骚扰电话，往我们办公室扔蛇或老鼠，再就是举报我们会社财务消防之类的问题……这些只能算恶作剧，警察最多训斥两句。”
那是挺恶心人的。绫花点点桌子：“我对这个项目挺有兴趣的，你开多少钱？”
立间义昭狠狠捏了一下拳：“你在之前的邮件里说，你能升级完善她，不会放弃她对吗？”
绫花愣了愣，在他帽子里的狐之助赶忙伸出个尾巴扫扫绫花的后脖子，绫花会意点点头：“我这边已经有企划书了。”
“那把这条写进合同没问题吧？如果你违约我有权把她收回来，当然，到时候钱也会还给你。”
绫花了然：“你现在急需用钱。”
立间义昭颓然的点点头：“我妻子要做大手术……”
绫花眉头一动：“什么病？”
……
几人放轻脚步从病房退出来，立间义昭着急的追问道：“怎么样？”
绫花点点头：“不放心的话，等她睡醒再检查一下吧。”又不是像肯尼斯和雁夜那样棘手的难题……不过正常人谁会受那样的伤。
立间义昭松口气，高兴中又混杂着难过不舍，让他的脸看起来很奇怪：“那按照合同，这家会社包括阿澄都是你的了。”
他靠在走廊的墙上，松松领带：“剩下的员工里，朝井跟我们时间最久，他为人细心负责，交给他的事情都……”
“那现在你们愿意给我工作吗？”绫花打断他的话：“之前你说要照顾夫人拒绝了，既然她已经恢复是不是可以重新考虑？到时候这个项目还是由你们负责，比起交给别人，你们自己来会比较放心吧？”
“我并不讨厌有坚持的人。”绫花看了眼手机：“我等你们的答复。”
***
“狐之助，定两张机票，我们现在去找肯尼斯。”就在刚才他接到了肯尼斯的邮件，让他过去一趟。
他打给戈薇说明了一下情况，再三保证不会乱来就直接搭飞机到了英国伦敦。
机场就有肯尼斯的人，很快就把他们带到了伦敦郊外小镇的一处小型庄园，绫花没心情去看门前的喷泉有多大，植物造型有多精致，布在其上的结界有多精妙，而是快步往里面走。
足足过了十来分钟他们才见到肯尼斯，比起上次分别，在这幢庄园的肯尼斯更加从容与高傲，而且看他眉宇舒展，他自己的魔术回路应该也恢复的不错。
“过来坐。”他态度不算多亲热，绫花也不计较：“既然都成功了，那还等什么呢。”
“啧，外行人。”肯尼斯把端起的红茶杯子放下：“你最好的波长时刻在上午十二点，今天已经过了……而且你状态也不是最佳，休息一晚明天再开始。”
绫花失望的仰倒在沙发上：“那好吧。”他这才想起来给肯尼斯介绍鹤丸：“……是我的朋友。”
肯尼斯扫视着鹤丸，他的脸色变得很奇怪：“我的结界告诉我，这里只进来一个人类——”
“肯尼斯！”绫花眯起眼睛看他：“这跟你无关。”
“不过就是个人形使魔而已。”肯尼斯嘲讽他：“见识浅薄到这个程度也真是可怜。”
绫花轻哼一声：“那你让我开开眼？”
话音刚落，那个从机场一直领他们进来，完全同正常人类一样，站在一旁的管家，居然刹那垮塌成一团水银。
与此同时，鹤丸的手一握，一把亮白的刀刃凭空出现在手心，白色的衣摆飞扬在空中，等管家变成水银的瞬间，他已经挡在绫花的面前。
绫花从鹤丸的身后探出个脑袋：“……连水银都能变成人？”
“这可真是把我吓到了。”鹤丸收起刀刃，他转头看向绫花，眼睛亮晶晶的：“这个运用到魔术里会很有趣吧？”
绫花翻了个白眼：“把我们都算上也换不到这样的礼装。”别看你是国宝……那召唤英灵的圣遗物哪个不是了？魔术师根本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
肯尼斯打了个响指，那团水银又变成回了原本管家的模样：“这不过三流手段，临时附加去接你用的。那个小圣杯你不是也看见了吗？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才算的上精细。”
难怪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长时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见到真正的普通人，他们可能也会下意识把他们当成道具吧？人造人越是真实越是像人，他们就越不会把生命放在眼里。
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的一群人……
绫花压下莫名其妙涌上来的郁气，看着肯尼斯居然顺眼了两分。肯尼斯虽然脾气差嘴又坏，但对他未婚妻的感情是真的，人也还有基本的道德观……等反应过来，绫花不禁吃惊他的要求居然如此之低。
“对了，索拉小姐呢？”
肯尼斯原本得意的脸一僵：“她、她在家。”
绫花扬起眉：“吵架了？”
肯尼斯沉默了一会，然后突然蹭的站起来，暴躁的围着桌子转圈：“Lancer！Lancer！现在她天天还是想着Lancer！那个迂腐又无能骑士到底哪里好了？他凭借那颗痣骗了多少女人——”
绫花端起红茶，示意鹤丸也一起，这一看就是憋久了，估计没有几杯茶的时间停不下来。
茶一入口绫花眼睛一亮，不愧是肯尼斯家的红茶，他一个习惯喝清茶的都能喝出这杯茶的香味和醇厚，搭配上小饼干……谁再说英国只有黑暗料理，他跟谁急！
肯尼斯把多日积攒的怒气发泄出一部分，理智回归后自觉这种做法很难看，他轻咳一声，转眼看向绫花想挽回点什么，就看见两个人还有那只小狐狸正高兴的吃点心，根本没听他说话！
“……月灵髓液！”
“唔！肯尼斯你冷静点！这是你家你家！吊灯掉下来了，画像、画像——”
好不容易肯尼斯才肯坐下来，原本满是历史背景又奢华的客厅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绫花和鹤丸挤在一个单人沙发上，那张长的已经被斩的稀碎了。
看肯尼斯气的发蜡都固定不住蓬起来的头发了，绫花想想明天还要他帮忙，只好绞尽脑汁瞎编点什么安慰他：“我觉得索拉小姐可能只是为了逃避结婚故意的，这明眼人都知道你和Lancer哪个更出众。”
Lancer身为出众的英雄人物，脾气好，人又正直，长的还帅，换我我也选Lancer。
但肯尼斯不这么想，一个使魔和他这当代最优秀的天才相比，不，这两者根本无法放在一起比较，Lancer甚至连普通人都不是：“为什么要逃避婚礼？”
“不是有那种心理疾病吗？每到要结婚的时候，新娘都会莫名其妙恐惧结婚，索拉小姐可能就是患上了这种病，然后为了拖延结婚的时间故意用这种方式……”
肯尼斯直觉他在骗自己，但绫花让狐之助翻出好些案列，肯尼斯看完还是半信半疑：“索拉可是魔术师，她……”
“那她也是女人。不然你去跟她谈谈，就说婚期延后到她同意的时候。然后带她出去玩，再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尽可能别让她闲着。她不是很优秀的魔术师吗？你那么多事分担一点给她——”
肯尼斯马上打断他：“她没有继承刻印不能沾染这些，很危险而且也不符合规定……”
“那就做一些安全简单的嘛，有你看着还能出什么事吗？再说了，正好让她清晰明白你的才能有多惊人……”这人一多事，多半是闲的。要是跟他一样天天被课程挤满，哪有心思去想些有的没的。
而且，绫花苦恼的看着他，为什么他一个未成年要给一个马上要结婚的男人说这些？
“你先去试试，看看她的反应再说。”
等肯尼斯走了，绫花才松口气：“先这么糊……”他转眼看到旁边的管家：“咳，我们今晚都好好休息一下，鹤丸你也是，这里很安全的。”在时钟塔大本营，他们君主的家中还不安全，那世上也没几个安全的地方了。
戈薇和犬夜叉每天晚上都会离开，鹤丸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会守在他身边，不说寸步不离但也不会离开太远。等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管绫花什么时候醒，鹤丸永远会第一时间察觉，一看就是浅眠。
鹤丸甩了个刀花，刀消失在他手中：“……那现在先去探险吗？”却没有接绫花的话。
“探什么险？小心把你打出去。”都已经毁坏人家一个客厅了。
立在一旁的管家弯下腰：“主人吩咐，请客人随意。”
“恩？那我把肯尼斯的收藏都带走可以吗？”
“……”
第二天，确定都准备好之后，肯尼斯先往他胳膊上画了好些奇特的线条：“这些能最大限度激发你的潜力，虽然没有直接往身体里植入有效，但也不需要按时调整。”
绫花谢过他的好意：“……那我的灵力能提升多少？”
“根据你的潜力……起码有十倍吧。”肯尼斯突然和他对视：“他们一共有多少？依你现在的水平来看，四五个都没问题，但你还在不停想办法增幅灵力……他们只是使魔，不要本末倒置了。”
之所以召唤使魔是为了方便他们驱使，不管是成为武器替他们战斗，还是像小圣杯那样有特殊的使命，总的来说都是为了降低自身的风险。可反过来为了使魔勉强、伤害自身……这种行为真是太蠢了。
绫花霎时觉得昨天有些对不起他，但由于这个人说话真的很难听，他又十分理直气壮：“我有分寸的。”
肯尼斯看他没有一丝反省的意思，冷哼一声：“被赋予了人格的使魔，表现出的感情也是假的，会沉浸在这种虚假的情感中，你还真是可笑……就算再锋利的武器也不过是道具的一种。”
绫花微微闭上眼：“可善待武器也是常识吧？”
……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肯尼斯先给他画了意义不明的图纹，又给他灌了好些奇怪的水，最后冲着他念了一段咒语，就把他们丢出来了。
“合约结束，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外行人！”
“诶！之前说好的收藏品——啧，小气鬼。”
我晚上尽量再码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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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