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他们也没在英国多待,当天就回去了。本来绫花还打算去买点伴手礼的,可狐之助和鹤丸都着急带他回去找戈薇,比起奇奇怪怪的暴躁魔术师,他们更信任戈薇。

等戈薇细致检查完,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他们才松口气。

绫花自己也没什么感觉。除了刚开始胳膊有些发烫之外,后面只能感觉到有源源不断的灵力冒出来,多到他都有些害怕了。

这些天他的灵力几乎时时都在变化,每天早上醒来都是倍增的状态,这样持续半个月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时,他忍不住又打给肯尼斯,然后被每天接他电话接到烦躁的肯尼斯喷了回来:“……这不是说明你潜力还行吗?!比起无谓的担心,还不赶紧重新适应!”

这样一天一个变化谁能适应啊?!他现在连简单的跳跃都不敢做,一蹦就直接撞上屋顶;拿碗筷都得小心翼翼,一不注意就会直接捏碎,几乎碰什么碎什么;还有骤然增强的五感,看人直接看到毛孔简直吓死人;晚上也要睡在特别布置的房间里,不然只是后山的虫鸣就能吵到他发疯;还有画符施咒时输入过多的灵力导致反噬自身……

到最后他只当自己在养老,整天不是和鹤丸一起打游戏,就是和日暮妈妈爷爷一块看电视,最多就是看几本有关灵力方面的书。

当然也有好处。他的实力在这之后必定大增,还有他从最开始的修复一把刀,到现在能同时修复两把,且速度也加快了很多,就这样还能余出一些灵力给鹤丸。

他也才清楚认知到太刀真正的实力。

在空旷的后山里,和犬夜叉战斗的那道白色身影好像真的变成了鹤,要不是五感的曾强,绫花都看不清两人战斗的身影,其实现在看来都有些吃力的。

鹤丸的刀刃就算在阳光下也在发着光,带着灵力划向犬夜叉时,那刀光就像张开的鹤翼。而犬夜叉的刀也卷上了骇人的风,带着恐怖的威压砍过去,两道刀光对撞的瞬间产生了巨大的嘶鸣和气流,直接把附近的树木山石毁于一旦,等这攻击散去时,原地只剩下几颗光秃秃的树干和满地残枝碎石。

而站在远处的绫花更是看的清楚,那一击就把附近的地形都改变了。

正在战斗的两人完全没注意到,红色的身影猛地蹦起几米高,跳到旁边的峭壁上。白色的身影紧随而上,想要仗着高灵敏的动作发动奇袭。可惜他的动作完全被看穿,犬夜叉横刀一劈直接撞上鹤丸的刀刃,力量完全不是半妖对手的鹤丸,仅仅坚持了几秒就被犬夜叉击飞了。

看着倒飞出去的鹤丸,犬夜叉一甩铁碎牙,一跃而下紧跟着去了。

绫花伸长脖子也没看到下面发生了什么,最后还是狐之助把底下的战斗情景投影出来。看到最后现场留下的那个大坑,绫花只剩下一个感想——神仙打架。

他跟在战斗之后满身愉悦的两个人身后,晕乎乎的往回走,满脑子都是:这样的战斗力还有二十几把?要是全部召唤出来,就算是港口Mafia和异能特务科,他也敢打上门——不不不,这个想法太危险了,他可是个正经的好人。

但回去之后,绫花还是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每天都很积极的修行,哪怕白费力气也不生气反而很高兴,看的狐之助和鹤丸私下担忧,是不是灵力的副作用让他脑子坏掉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足足一个月,他的灵力才稳定下来。而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就把一把大太刀和药研修复的差不多了。

但狐之助建议以后还是放慢速度,因为现在使用灵力的只有鹤丸一个。等刀越来越多,花费的灵力也会成倍增长,如果不多预留一些,遇到敌人就麻烦了。

绫花也很同意,毕竟刀剑使用灵力与否,简直有婴儿和成年人的差距那么大。

这次他先召唤的药研,因为碎刀的关系,绫花有些忐忑,最后没发现后遗症才放松下来:“关于圣杯……”

药研好像已经知道了一切,他摇摇头:“我都知道了……你没事就好。”这次虽然也碎刀了,但可能因为御守的关系,他的刀灵还在。虽然时不时沉睡,但随着刀身的恢复,他清醒的日子逐渐增多,关于圣杯战争他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既然不用解释圣杯的事,绫花迫不及待想让他使用灵力,等看见药研感知到磅礴灵力时瞪大的眼睛,绫花和鹤丸在旁边偷笑了好一阵。

可药研似乎并不高兴,露出的笑容里也满是苦涩……两人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是马上询问绫花的身体状况,然后化身成老妈子把绫花照顾的无微不至。

如果说绫花之前在养老,现在他自觉已经瘫痪了,就差药研把饭喂到嘴边。

绫花被他搞得毛毛的,正想找机会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等到晚上的时候,药研先拿出个金色铃铛递过来:“这是我的刀铃,如果有事找我,你用灵力摇晃一下我就能感知到。”

这么方便的东西为什么之前没给他?

还没想通这一点,药研慢慢单膝跪下来:“在这现世,我可能会被其他事物分走注意力,也许无法全心全意的看着大将。但是我能保证,只要是你的愿望,我可以拼上一切为你实现,我会斩杀所有站在您面前的敌人。凡是对你不利的人不论是谁,我都愿意为你挥刀!我会用这份力量守护你到最后一刻!”

绫花愣怔良久才勉强露出一抹笑:“……好。”

等药研离开,绫花才皱着眉仰倒在椅子上。

怎么会变成这样……

……

药研关上绫花的房门,门口的廊柱上靠着神色复杂的鹤丸。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退远了些。

寂静的夜晚,鹤丸的声音没有白日那么清亮,而是透着一股消沉:“你要抛弃主公吗?”

药研神色里流露出痛苦,但很快压抑下来:“不管你怎么想,现在绫花就是我的大将。”

“你和他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两年。”鹤丸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责怪和不满,全都是疑问。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药研想起从他有意识起到上次离开时的一幕幕,从擂钵街到圣杯战争,走到今天这一步,绫花依靠的从来不是他们。

作为无法护主的刀剑,连本职都无法做到的他,却从大将那得到了庇护和力量……而他唯一能为大将做的,也只有献上忠诚了。

还有,说他冲动也好,说他赌气也行,但他就是无法忍受,主人信任其他人更甚。他就是想用代表自身的刀铃告诉大将他的心意,想让那个人的目光……

这幅样子还真是难看。

明明是他心怀旧主,是他无能到丢下大将一个人——

药研拐个弯往屋里走,丢下鹤丸留在原地:“你不用勉强自己,记住完成大将给的任务……他不在乎这些。”

那个人有这样的气量。

准确的说,是不在乎他们的态度。

……

屋内的狐之助小心翼翼的看着绫花。

本来屋内有贴隔音的符纸,但药研的一通话让绫花心烦意乱,他坐起来干脆撕了张符打算照着画会,没想到就听到了这番话。

“没关系哦,狐之助。”绫花并不在意,这种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看着手里的刀铃,嘴里漫不经心道:“奢望曾经的主人是各路豪杰的刀剑马上对我尽忠,那才是不自量力……”

鹤丸的确很负责的保护他,但也只是保证他的安全。他这些天的表现一点都不像狐之助之前跟他提过的那样。一把平安时代又这么早被狐之助选给他的刀,怎么可能就知道玩乐。

但没关系,这才是正常的。如果鹤丸能马上把他的主公抛在脑后,毫无芥蒂的全心全意帮助辅佐他,那他才会担心。

而且,“我也觉得这样更轻松。”所以他放任着鹤丸,完全没有想找他谈谈的意思。

这也是他不久前才意识到的。

“我为刀剑修复本体提供灵力,刀剑为我工作保护我……我们应该保持这种合作双赢的关系。”

“在这个基础上,彼此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产生多余的情感……一旦牵绊过深,到最后,不管是对于离开或留下的人来说,都只有痛苦。”

药研难道不珍视不敬重他的上任主人吗?不是的,他只是选择接受现实,从那段悔恨的记忆中走出来。

可要做到这一点有多难?

然后在他经历过这样的纠结痛苦之后,等绫花离去的那一天,还要再经历一次、两次……就这样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习惯这样的离别,或是厌倦这样的生活。

他转头看向呆呆看着他的狐之助,伸手撸了把它的毛:“为什么你们政府会选择让他们变成人类?人类可是会被感情左右的动物。”

他们的确还是武器,但同时也拥有着人格、思想和情感,拥有着比绝大多数人更美好的品格。

“这实在太糟了。”

很难有人不喜欢他们,尤其是在长时间的相处下。而作为武器的天性,想要得到主人的喜爱和重视又是本能。

就这样,双方越是珍爱彼此,离别那一天就越是痛苦。离去的人会心怀愧疚悲伤,而留下的那个又要为了兄弟撑下去……

这一生岂不是太悲惨了吗?

所以,“在互相合作彼此信任的同时保持一定的距离感,这才是正确的做法。”他好像在说给狐之助听,又好像在说给自己听。

可当时他为什么,没能拒绝这个刀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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