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邬兆棋听另外两个人说着话,一根烤肠已经吃完了,把胡轩给的零食塞到包里,手上的竹签往旁边垃圾桶一扔,擦了一把嘴就上楼。

进了教室门,还没正式上课,教室里又是闹哄哄的一片,还有学生在互相追逐着。她到座位上翻开下节课要用的书,好不容易等到上课。

上午最后一堂课是英语,岑让专心讲课,没往她的方向看过一眼,她也不敢多看他,索性垂着脑袋。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单词分开成一个个独立的字母,她想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向岑让道个谢。周四就是教师节,可以趁机会买份礼物聊表谢意。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临下课前,岑让通知大家:“周三上课前会听写第一章所有的单词,同学们好好准备一下。”

下课铃响,他前脚走,后脚就哀嚎一片,都在紧张那么一大页的单词可怎么记得住。嚷得最凶的一般都是学习不好不坏的,学习好的要么胸有成竹,要么下一秒饭都不吃就开始记单词。而学习不好的,早就破罐子破摔,单词一个都记不住,老师也不能奈他何。

邬兆棋把书一合,叫上许然胡轩:“吃饭走。”

胡轩诧异:“你单词都记得了?”

邬兆棋不解地睨着他:“不后天的事么?”

*

一连两天,许然都坐立难安,问她怎么了,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头晕恶心。

最近气候变化比较大,没准是感冒了。邬兆棋叮嘱她下午放学去医院看看,一般医院到6点的时候急诊室都开着的,她嗯嗯哦哦的,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答应过后,萎靡地趴在桌上,拿笔都有气无力,当堂老师总忍不住往她这边看。

第一眼见许然,邬兆棋觉得这孩子好像有点孤僻,性格不合群才会被被其他女同学排挤。熟了之后才知道,她爸妈离婚了,她爸常年在外面跑,根本顾不上她,最后她判给了她妈。

开学发书的那天,她哭不是因为矫情觉得同学欺负她,而是那天她报到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妈和继父都在医院,当天她得了个处女座的弟弟。

看到许然,她就看到小时候的自己,不过她好点,祖父母很疼她,该给的从来没缺过,除了父母缺席。

本来想放学之后陪她去医院,但现在她的身份是她弟,而这个时期的女孩子要是真的对谁使坏,将不吝惜最大的恶意,保不准会在背后给许然造什么谣言。

隔天到学校,许然精神好了一些,但是头天她并没有去医院,她忌讳那个地方。

邬兆棋没多说什么,真要到关心别人的时候,她也只想的出来“多喝热水”“记得加衣服”这类没营养的话,并且亲力亲为,许然的杯子一空,她就跑去教室前面的饮水机给她接开水。

这一回,她刚接了一杯水往座位上走,上课铃就响了。大多学生都埋着头,有的在临阵磨枪,多记几个单词,有的已经打好了小抄,夹在笔袋的夹缝里、橡皮上,或者听写本的背面,各自发挥着作弊特长。

岑让抱着教案和课本进来,班长喊:“起立!”

学生纷纷站起来:“老师好!”

“同学们好。单词记得怎么样?废话不多说,开始听写了。”

学生都自觉地把书合上,还有人不死心,眼睛在单词表扫了两遍才把书塞进桌子里。

“请三个学生到上面来写吧,谁自愿上来?”

没有人应声,谁都不愿意冒这个尖,岑让耸了一下眉,“既然没人愿意上来,我就点名了。”说着手指在点名表上划着名字,随后了三个人的名字:“许然,路灵,张晓伟!”

邬兆棋眉头抽跳了一下,看来这岑让把当初老师折腾学生的功夫都学下来了,还带抽人上黑板写单词的,上去写单词连小抄都没得写。

以前她们老师最喜欢这么干,而且为了杜绝台下的学生看台上学生的单词,老师给台上台下学生念的单词也会不一样。果然当了老师,斗智斗勇的那些都得用上。

许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突然坐直,倒抽了一口气,一张脸本来就没血色,被岑让叫到名字,就更慌了。朝左右看了一眼,随后慢吞吞地起身离开座位。

邬兆棋拿着中性笔敲着作业本等着听写,有点无聊地把嘴唇抿来抿去,许然离开座位往前走了两步,她突然发现了什么,眼睛蓦地睁大,“噌”地一下站起来,亏得她胳膊长腿长,稍微一挣就把许然的衣领子揪住了,然后把她往回拽了一把。

她起身太急,板凳因为猛烈地撞击倏地朝后面倒过去,没被扫帚挡住,直接摔到地上,“嘭”的一声响,那回声还教室里“嗡”的一下,惊得前面的学生纷纷往回看,岑让眉头一跳,目光扫过来不解地看了两秒。

“邬兆勋,你做什么?”

“我……”她语结,看了看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的许然,舌头打了个顿,随后灵机一动,把一只手高高举起,“我想上去写。”

岑让看她那模样,有点哭笑不得,但难得学生这么积极地想上来,那就满足好了。

“那许然你坐下,邬兆勋上来吧!”

学生里面有人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邬兆棋把许然按到座位上,叮嘱她别动,然后上讲台去。

岑让给上台的三个学生一人一根粉笔,递到她面前时,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好好写。”

先给台下的学生念:“housewrok!”转头又对台上三人:“wonderful!”

……

初二的英语单词对邬兆棋来说是小菜一碟,没什么难度,顺利写完,粉笔往盒子里一搁就下去了。

听写完毕,各小组组长把听写本依次收上去放到讲桌,岑让在台上看了看黑板上的单词,路灵错了2个,张晓伟错了3个,邬兆棋的全部正确。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把路灵和张晓伟写的先擦掉了,转身一边说一边擦着邬兆棋写的单词:“看来大家掌握的都不错,路灵和张晓伟写的很好,大部分单词都掌握了,邬兆勋同学的进步很大,全部正确。很好,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努力。现在翻开课本第12页……”

“勋哥,你最近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也暗恋我们英语老师呢?”邬兆棋一下来,胡轩就把凳子往后倾,悄声悄气地跟她搭话。他说的“也”,是因为听说高中班好几个学姐也对岑老师暗送秋波。

“转过去。”邬兆棋喝了他一声,胡轩没事人一样笑嘻嘻地转过去。

上课不方便说话,许然突然递了个草稿本过来,空白的纸上是一行字:【你怎么突然想上去的?】

邬兆棋都快要震惊了,许然好像对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她的裤子上有小孩半个巴掌大的一片血迹,她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邬兆棋对着草稿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笔尖戳着纸面,最后写了一句:【你裤子脏了】

把本子递回去她就知道场面是有多尴尬,在许然眼里,她是邬兆勋,是个男生,还是个有点帅的男生。果然,许然一看到那一行字,突然就趴到桌子上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即便如此,邬兆棋也能看到她的耳朵通红。

但就这么缩着也不是办法,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戳了一下许然,递了小纸条:【你身上有那个吗?】

许然接过纸条,不理她。亏她一片好心,无奈她现在这个男儿身真是不大方便,再怎么许然还是个小姑娘,脸皮子薄,哪经历过这种尴尬的场面。正觉得棘手的时候,许然突然快递地把纸条还回来,她看了一眼:【没有,该怎么办?】

一说到怎么办,这就更让人苦恼了。她以前不管是不是例假期,身上都会备上纸巾和卫生巾,但现在她根本不需要那个东西,这上哪里找去?

【小卖部有卖的吧?】

许然回:【不知道,没用过】

邬兆棋皱着眉头,难怪她把头晕恶心当生病,原来她还没来过例假。爸妈离婚,妈妈照顾弟弟,对自己女儿最起码的生理卫生教育都没有,这家长当的。

她指甲抠着桌面,岑让正在讲课,她突然举手。

岑让朝她扫了一眼,停住话,问他:“什么事?”

“老师,我肚子疼。”

岑让迟疑了一秒钟,摆手:“那你去吧。”

邬兆棋揣上钱,一路小跑到楼下小卖部,因为上课期间,小卖部没有其他学生,她窜进去,对着看店的老板:“叔,有卫生巾卖吗?”

那大叔眼一瞪,目光审视着:“有倒是有,可是,你用?”

“我用,怎么卖?”

“要什么牌子的?”

这老板好像故意打趣他似的,邬兆棋脸上有点羞:“随便。”

“10块一包,一块一张。”

“要两张。”她见老板手上没见动,还盯着她看,于是张嘴说,“叔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下午要跑步,这东西当鞋垫特好使。”

“哦,这样!”老板了然,也就没说什么,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完了,她又跟进奔上楼,打了个报告,回到座位,随手把东西塞给许然。

铃声响 ,一节课结束,许然还坐在原地不挪窝。

“你还不去?”

许然的脸通红,虽然她没经历过例假,但是看小说也见过有些片段说女孩子侧漏,弄的一板凳都是,血淋淋的可怎么起身。

今天份的“污沼气”简直就是个小天使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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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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