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才华显露

阿明思忖了半天,“我与青团公子不过两面之缘。”

“第一次是那日卖货,他买了小半去。”

“第二次便是从府上离开,遇见他,同我打招呼,我未曾注意到他的玉佩,家主送的玉佩,我给了珠儿。”

“我来时,还挂在珠儿的腰间。”

宋舒锦惊疑,自己猜错了,那玉佩从何而来,唯有府上几日知晓玉佩一事。

难道是霍云祁,青团是霍云祁的人?

宋舒锦越思索越觉得有可能,霍云祁属煜王派系,煜王若想争位,此事没道理不插一脚。

况且那玉佩便是从霍云祁处得知的。

转眼便到了动工的时候,一早,宋舒锦带着阿武等人来到护城河边。

赶到时,孙浩和尖嘴猴腮的人已经等在不远处了,这时,宋舒锦才知那尖嘴猴腮之人名唤张羽。

张羽一如既往地,平等瞧不上每一个人,远远斜了一眼宋舒锦便收回视线。

倒是孙浩,那日只有他一人起身,按理说总管之位应当是他的,但偏偏落在了宋舒锦头上。

不见他气氛,笑意盈盈地上前,掸掸衣袖,双手抱拳,得体又温和“锦公子身体好些了?”

宋舒锦心中不喜,但圣意难为,不得已接手此事,此时更是装都不装,“不好,我不欲掌管此事,孙兄为何要推脱?”

宋舒锦故意试探道。

孙浩愣了一瞬,眸子里闪过一丝怀疑,随即嘴角弯弯,“锦公子说笑了。”

“我,”宋舒锦刚欲开口,便被刘大人打断了。

“锦公子!”刘大人身着官服,小心谨慎地掀开马车门帘,迎安王下车,转身时瞧见宋舒锦,换道。

宋舒锦歉意一笑,“我去同刘大人说说。”

“大人。”宋舒锦站在身旁,欲言又止。

站了一会儿,不停有人来寻刘大人拿注意,刘大人一会儿问问安王,一会儿问问工部侍郎,全然不敢决定。

忙的满头大汗,无暇顾及宋舒锦。

“王爷。”宋舒锦见状挪到安王身旁开口轻声道。

“何事?”安王态度还算温和。

宋舒锦看着附近忙忙碌碌的人群,眼神飘向远处树角下。

安王此刻格外好说话,抬脚向树角走去。

宋舒锦连忙跟在身后,心中忐忑,全然没注意到远方孙浩打量的目光。

张羽将一切尽收眼底,不屑一笑,不知在嘲讽谁。

这时,青团姗姗来迟,不动声色隐入人群中。

安王树下,京中而来的王大人,端坐在马车上,品茶,香气四溢,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没人怪罪。

刘大人仿若瞧不见一样,将身边人支使得手忙脚乱。

“王爷。”宋舒锦眉毛微拧,难以启齿。

安王不动声色,一袭宽大长袍,圆领袍衫,藏蓝色蟒袍,头顶九旒冕,手掩在袖子里,“如何?”

“那日我因身体不适,未来得及起身发言,便晕厥了。”宋舒锦自责开口。

“可放榜之时,掌管之人却是我。”

宋舒锦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安王的神情,“此事对王爷可有影响?”

安王神情严肃,“你未参与选举?”

“正是。”宋舒锦端正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前一夜因紧张未曾休息好,在孙兄畅谈之时,突发心悸。”

“不尽打断了孙兄发言,还影响了后续。”

安王久久未语。

宋舒锦跪在草地上。

草叶上汇聚的露珠,尽数洇湿了宋舒锦的膝头,膝盖骨顿觉疼痛,在临安府城修桥那日,终究留下了病根。

石子儿硌地腿尖锐似的疼痛,宋舒锦瞧瞧移动。

“刘大人可是说你的治理方法乃是上乘。”

安王突兀开口,惊得宋舒锦一抖,偷偷移开的膝盖一下子砸回远处。

遮掩住不适,宋舒锦从怀中掏出图纸,双手恭敬奉上,“此图纸不曾有其他人看过。”

一句话便将刘大人所做之事尽数抖完。

安王没借,打量着宋舒锦,目光犀利。

“起来吧。“

“多谢王爷。”宋舒锦起身,手中图纸被安王抽走。

安王静静看着图纸,宋舒锦站在一旁,脚下微微移动,缓解膝盖不适。

安王眼前一亮,此人倒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刘大人未曾看到图纸?”安王卷起图纸,拿在手中。

“未曾。”宋舒锦肯定答复,知晓图纸只有三人,她,阿武和一崇。

安王解开腰间的玉佩,丢进宋舒锦怀中,“多注意些。”

“这?”宋舒锦手捧玉佩,迟疑地看着安王。

“收着吧,不是贵重东西,一个信物罢了。”安王随意道。

一个普通的信物,竟是比她家传的玉佩质量还要好,怪不得人人都想往上爬。

宋舒锦心想,可惜自己有心无力,未曾接受过治国理政的教导,不知如何当好一个皇帝。

更学不来那上位者的平衡之道。

就连臣子的中庸之道对她来说都是一忍再忍。

安王离开后,宋舒锦肚子站了许久。

来往的人庄重严肃,手中托盘上盖了红布,是祭祀之物。

直到所有准备好,宋舒锦站在刘大人身后。

繁长冗杂的仪式结束,宋舒锦腰酸背痛。

许久不曾发言的工部侍郎大人,突然道,“六位公子便将自己的治理方法当着众位仙家和祖师爷的面,一一道来吧。”

众人面面相觑,唯有安王面不改色。

刘大人忙冲着治理官使眼色。

治理官率先开口,所提想法中规中矩。作为一城的治水官,必然在一众之列。

所有人心知肚明,没有过分苛责,听罢便让他下去了。

王大人所言比治水官要细致一些,同样算不得出众,因此未有人注意。

倒是孙浩将那日在府衙所言又复述一遍,而后恭敬退下,看起来像是知道自己不会当选。

张羽有几分新意,欲将水流改道,尤其是水势较大之处,以弯代直,倒是可解决了下坡水坝被冲毁。

青团相比几人,略显稚嫩,说完后扯出一个笑,“相比各位大人,在下不足为奇,尚有不足之处,还请各位不吝赐教。”

最后,宋舒锦偷瞄安王,见其面露势在必得之意,顿觉袖中玉佩烫手。

此次便不能藏拙了,且图纸安王已经瞧过了。

款款而谈,总要叫人知道自己是有本事的,否则上次张榜一事便于自己名声有碍。

宋舒锦所言,于高山之上,将瀑布弯折处,修建大型机关闸门,加宽水道,增加蓄留水量,可开闸放水,亦可缓解水势。

众人闻言若有所思,对这种机关闸门颇为感兴趣。

连工部侍郎都问了句,“闸门可有图纸?”

宋舒锦将图纸奉上,在几人手中流转。

后经过商议,采用宋舒锦和张羽之法。

宋舒锦方案虽好,但造价过高,高山之上无法改道之处,可设三处闸门,地势平缓之处采用以弯代直。

总管之人还是宋舒锦。

京城外,树林里。

霍云祁坐在马上,身后的小允子面色晃白,吐了一路。

最终白竹看不下去,下令休息。

“少将军在看什么?”白竹架着马上前两步和霍云祁并肩。

霍云祁卷着手中缰绳,摇摇一指,上次出京,我便是在那里救下锦弟。

“少将军此举实在冒失,本就隐藏身份冒着大不敬而行,如何能参与此事。虽说京中之人见过少将军者甚少。”

“如何知晓那些大人府上可是都挂着老将军的画像。”

白竹不赞同霍云祁的决定,霍云祁也知自己一时冲动,险些将边疆数十万大军的姓名交出去。

摸着鼻尖,生硬转移话题,“白竹,你瞧树林里的那处,蘑菇瞧着不错。”

白竹只扫了一眼,便道,“那处蘑菇有毒。”

“为何?”霍云祁不信,认为这是白竹不像他生事编出的借口,“白竹莫要哄骗我,那蘑菇与嫂嫂采的有何不同?”

“大将军夫人采的没毒。”白竹心累,“少将军比小小少爷还要难带些。”

霍云祁闻言想起家中那个无法无天,几个将军都不怕,甚至敢揪老将军胡子,唯独只怕嫂嫂的小侄子。

“樾儿定是长高了不少,也不知想没想我。”霍云祁感伤,手中折扇不合时宜地摇着。

白竹骑着马离远了些,嫌弃道,“少将军莫要扇了,冷死个人。”

霍云祁白了一眼,“无知!”

“比不得少将军,昨夜还嘱咐人给你加衣,今日便一刻不停的扇扇子,那扇子有何好扇?”白竹拢着衣襟。

快进九月,京城天渐冷了。

“京中纨绔子弟皆是如此,我假装如此,是让高堂上的那位安心。”霍云祁自觉为了边疆数十万大军的性命忍辱负重。

白竹真实疑惑,“为何假装?”

眼里的不解刺痛了霍云祁敏感脆弱的心,不可置信地拔高音量“难道你家少将军便是如此之人?”

白竹思索一番,点头,“少将军确实如此。”

边疆所有人皆知,少将军比小小少爷还有难管,老将军命人训练时,他偷偷将人拐出去挖沙子。

整日里不是哄骗妇人小姐,便是招猫逗狗。

在边疆,他就是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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