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屋顶上的黑影

“那晚是中秋节,那时候我们还是路马司,刚好中秋节那一天有二十名路马司要巡夜。”

“花灯又多,天气又还没有放凉,热的人不行,我们二十名路马司在城门楼左侧下面吃~凉羹~,那晚人多得不行,连个坐的都没有。”

“我们二十多人只好站在一边,围了个圈儿吃起来,现在回想起来那味道都还在嘴里,可凉可香,吃下去身体一下就蹿凉起来,心里也不烦躁了。”

“我当时是这二十人中的~司夜郎~就是管他们这二十名路马司的,吃完凉羹,正准备划分路线,让他们各司其职,各自管理自己的路线。”

“就在这时,朝上的~柳中士~叫我们先不去巡夜了,七人拿柴火,三人拿灯油,还有十人拦住过往的百姓,要去烧孙家。”

“又不让我们问,也不让我们说,照做就是了,悄悄的不能让孙家察觉。”

“我们二十人像个个像木偶一样抱柴,拿油,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了,就是只是听从吩咐而已。”

“过了一会,柳中士来了问我们都做好没有?”

“我们答都准备齐全了。”

初蕊在一旁又被揭了一次伤疤,哭的抽泣不止,梁思宽抱住她的身体,千言安慰。

“继续说下去,别看着我们。”梁思宽说。

三平立马低下头,脑子往左侧了侧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大司马,时间久了有些话,我恐怕记得不全,但是柳中士来后说了句:“作孽,孙家实在是没有犯什么大错,都是东君听信谗言而已,这么大的宫闱丑事,把东君头脑冲的昏令了。”

“随后,柳中士就下令烧孙家了,火光滔天,小的觉得孙家定是必死无疑,哔哩啪啦的烧了一整夜,第二天都还没有烧尽。”

“火光正是熊旺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不敢靠近,柳中士叫我们撤远一些,以免被火气灼烧。”

“他又说了些什么:好像是他这辈子也没有做过这么缺德的事情,苦哉,苦哉!”

“回大司马,小的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其余的就一概不知。”

“柳中士,怎么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现在朝堂之上也没有姓柳的,三平你知道这个这个柳中士去哪里了?”梁思宽问。

“回大司马,我们路马司当时只负责放火,其中的内情都不得而知,所以才活到现在,东君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说出孙家到底犯的什么错。”

“我听上阳城里的人说,柳中士自打这件事发生后,辞了官职带了一众家小回~崇明~老家了,后来宫里传出知道这件事内情的人都死了哩。”

“宫闱丑事?”梁思宽从口里吐出一句,他小声问三平:

“你有么有记错?那个叫做柳中士的人真说了~宫闱丑事~这四个字吗?”

“司马,哪一句小的都会记错,单单这句不会,当时我们二十名路马司听到这四个字,谁不是一惊?这种事情从古都是大忌讳。”

“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们也没有心思去研究了,那晚其余的路马司都在这里面,他们胆子比三平我更小所以不敢答应大司马您,只有三平我出来说了。”

梁思宽安慰初蕊,说:

“现在关键人物已经找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崇明离上阳还有些距离,不过我会托人去崇明找到这位~柳中士~看来他一定知道这件事的内里乾坤。”

“三平,不要像外人提起这件事情,里面的厉害关系你是知道的。”

三平得令,退了出去。

梁思宽把初蕊先送回秋水街,然后延着街头漫走,心里思索找谁去崇明有把握,以为设计到~皇家宫闱丑事~这几个字,梁思宽不能马虎。

因为皇家的丑事向来与谋反大事相提并论,就算是英明如~昭阳帝君~一旦涉及到宫闱丑事这种,也是杀无赦的,这是皇家的体面,江山的脸面。

宫闱发生的丑事,无疑是在打皇帝的脸,这种屈辱罪过皇帝是不能忍受的,孙家是犯了大忌吗?

这个事情梁思宽需要让信得过的人去做,不过他上任不久,信得过的人少,大监孟良是第一个,但是不能让他一个快要六十多岁的文官去跑。

正在思考之际,忽的看见房梁之上有人影翻动。

“是谁?南明朝会武的已经越来越少,但是最近梁思宽的大司马坐稳,不知从哪些地方慢慢冒出了一些有身手的人,但是毕竟是极少数。”

“何况半夜上房,做的定是不可告人事。”

房梁之上的人似乎也发现了梁思宽,因为子时以过,上阳城的不之夜,在这段时间也收敛很多,特别是莫名死了百来十号人后。

那人以为最近夜里少有人行动,所以在屋顶上翻腾,像是在找什么,忽的看见梁思宽在屋檐之下,收了身形隐下了。

梁思宽一跃上房梁,在那道黑影消失的地方。

黑隐双脚双手交叉盘旋在房梁下柱底面,以~横身仰挂~的姿势悬在柱子之上,下柱上有一排青石瓦遮挡住她,刚好可以躲避梁思宽的视线,梁思宽走在青石瓦上寻找那摸影子。

下面的人屏住呼吸,只有青石瓦的一隔,她生怕被上面之人发现。

梁思宽脚下踩在青石瓦上有细微的响动,前面有一块小瓦砾,梁思宽用脚将瓦砾踢在下面的房梁柱上,下面那个身影见有瓦砾落下。

瓦砾弹在柱子上面,又落在下面那个黑影的身上,梁思宽往下望,视野非常开阔,可以看见目之所及每家每户的院落。

梁思宽眼睛往柱子下面看,因为他自己已经上来的很快,那抹黑影却马上消失,梁思宽可以断定一定是藏在柱子下面,他刚想要一个游龙姿势翻身捉住那个黑影。

忽的从西面之处又来一个黑影,和那个黑影一样似乎也在找什么。

梁思宽一分神,柱子下的黑影快速延着下面的圆柱子,手脚并用快如四角跑虫消失了,不知去向。

“今天是什么日子,大晚上房顶只上有两个人影,他们在找什么?”梁思宽笑道。

这次梁思宽并没有放走眼前的这个黑衣人,他也翻身去了下面,那个影子并没有发现他,梁思宽也在下面~抱柱游走~,动静很轻,没有使另一个黑影察觉。

就在那个黑影的脚下,梁思宽听见:

“找了好几日也不见踪迹,难道平白无故的消失,或者是被人藏在屋里了吗?但是这里视线开阔,没有什么看不见的,人难道一直在屋里不出来吗?”

梁思宽听见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难道是在找那个婆子?朝堂让魏纤尘查巫毒的事情是明令,为什么有人偏偏原则暗里行事?

黑夜还在认真的查看,她见院落里偶尔有人出来出恭,就是没有自己要找人的身影,梁思宽一直跟在她的叫下。

“别找了,没有你要找的人,我在下面看你的脚步看的我眼花,停下吧姑娘!”

梁思宽一边说这话一边已经翻身起来,立在青石瓦上,与那名黑衣人对立而站。

黑衣人明显被惊吓,不知下面还有人。

“你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之后便没有废话,抬起一脚准备像梁思宽踢去。

梁思宽用手臂一档,黑衣人被梁思宽的手臂之力反弹推后几步,她正要跑,脚步极快,从一个房梁跃在另一个房梁之上。

“秦阿婆在那里,我看见了!”梁思宽忽然在黑夜里的房梁上说了这么一句~饵话~来引诱试探那名黑衣女子。

女子听见秦阿婆三个字,果然上当,转身一回头又像梁思宽的方向飞走过去,

“快看,就在那里。”黑衣女子顺着梁思宽的话看过去,梁思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劈肩一掌下去,将那名女子打晕。

梁思宽接住就要倒下的女子,说:

“黑夜之中谁愿意和你追跑?放出话来诱你,看来你还真是为了那个婆子。”

随后梁思宽也扛起那名女子消失在房梁之上。

又是半夜,又是三更,梁思宽把那女子扛去了关秦阿婆的地方,铁笼子里的女子已经被秦阿婆折磨致死,笼子早就被撤下去了。

梁思宽撕下黑衣女子的面罩,秦阿婆惊了一下,发现正是言南。

泼了一杯冷茶在言南的脸上,茶叶渣子落在言南美浓的脸庞上,梁思宽此刻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态。

言南被冷茶惊醒,一起来就拔下腰间的匕首,抹了一下脸上的冰冷茶水,带走了脸上多余的茶叶渣。

拿起匕首要去刺梁思宽,梁思宽侧闪了一下,轻而易举的躲开,打了她的后肩胛骨一下,言南吃疼如条件反射一样手上的匕首~应声而落~。

“我没有骗你,你要找的秦阿婆就在这屋子里,你怎么不看看,一醒来就用匕首刺本公子?不信你自己看看。”

言南这才环顾四周,在角落里看见坐在凳子上的秦阿婆,言南喜,说:

“秦阿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原来你在这里!”

秦阿婆眼睛一闭,她并不想让言南找到,但是她看言南的眼神又和看别人不一样,她不讨厌她,魏纤尘身边的人她都要除之而后快,但是从没对言南起过杀心。

言南不想暴露身份,但是却想威胁梁思宽说:

“把我和秦阿婆放了,否则你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事。”

“我不管你劫我们来意欲为何,只要你放了我们,我就当一切事情没有发生,不然后果自负。”

言南看着梁思宽说,眼里没有一丝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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