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一眼，拢共加一起两个小时，就学会教学生了？

楚既明要是能教，那些补课老师不是都失业了？都干脆找学生得了。

心里嗤之以鼻，褚时微扬下巴，拉过另外一把凳子，示意楚既明坐过来。

楚既明却迟疑了。

褚时：？？

不是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楚既明拉起他的手，当然了，他也拉不起来，不过还是让褚时注意到了对方的目的。

“你干嘛？”不太确定，褚时问了一嘴。

“你的伤，要擦药。”

褚时：……

他举起自己的右手：“就这？擦药？我可是男人！勇猛的男人，这点小伤就擦药，我还要不要脸了？”褚时一脸无所谓，甚至还有一点儿因为楚既明小题大做的气恼。

他一屁股坐下来，拿起笔就开始写写画画。

作业是一点儿没写，数学老师又是班主任，哪科作业不作，数学都是不能不写的。

看时间，他应该也只来得及写数学卷子。

就是，这些题目他看不懂就算了，有些符号他都看不明白。

原身这脑子还真是——上课的时候净睡觉了吧。他揉了揉后脑勺，苦恼得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楚既明就在一边看着，没有再提帮忙的话，褚时被数学题折磨时，偷偷看了他几眼，楚既明不为所动，目的就一个：涂药，不然免谈。

褚时气坏了。

他就不涂，就不就不！！

闷头琢磨了一个小时，赵姨上来问他晚上想吃什么，褚时心情不佳，说“随便”。

赵姨怔了片刻，下去了。

“对了赵姨，再做点儿鸡汤，好喝。”褚时头都没抬，冲门外喊道。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买鸡，老母鸡炖出来的才香。”赵姨一边自说自话，一边下了楼，她往屋里看了一眼，见小少爷还在书桌前写写画画，抿嘴一笑，少爷知道用功了，真好。

门掩上，发出细微的“咔嚓”声，褚时暴躁地抓抓头发。

整个高中数学教材都已经学过一遍，二轮复习的进度都已经过半了，发下来的卷子多是综合题型，从第一道选择题他就开始卡。

他放过第一大题，开始做下面的填空，更难，连猜都猜不出来。

褚时顿时更加暴躁。

换掉写满字迹的草稿纸，他干脆将卷子翻面，看后面的大题。

老师说一张卷子里总会有些送分题，闭眼都能做对，他刚跟胡老师虚心学了，总不会一小问都拿不下吧。

结果——

他被拿下了。

褚时：……

“先把药涂了，这些我都可以教你。”

楚既明就跟一个复读机似的，涂药涂药涂药，都念叨好几遍了。

“你能不能闭嘴啊！”褚时吼了一句。

楚既明抿着唇，就盯着他看。

“我涂还不行吗？”扔了笔，从抽屉里找到消肿化瘀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到手背，等药渗透进皮肤里用了些时间，褚时坐回书桌前，翻了个白眼道：“满意了？可以开始了吗？”

楚既明笑了。

褚时：……

来了，又是那种让人后背发凉的笑，真诚得让他害怕。

“能别笑了吗？别人笑阳光灿烂，你——十分惊悚。”

“为什么？”楚既明收敛笑容，很耐心地问。

“真想知道？”

“想。”

“你以前很少笑的，就算是笑也是对着校花，更别提笑得这么开心，就像——看见了太阳似的。”褚时思忖了一会儿，谨慎道。

楚既明垂眸。

太阳？

这个形容挺有意思。

褚时会是他的太阳吗？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真害怕，刚才是我乱发脾气，其实你也是为了我好，我给你道歉，别看我了成吗？快坐过来吧，不是要教我写作业吗？”褚时往旁边错了错身子，给楚既明让出位置。

“你为什么忽然提起周皎皎？”

称呼周皎皎为校花，楚既明还不太习惯，他一直都是叫的周皎皎名字。

不过褚时忽然提到她，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褚时对自己别样的关心，楚既明心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不会是对自己……

“随口一提，捏还别说，周皎皎那丫头挺向着你一直说要把我也送监狱去，给你报仇。”想到周皎皎义愤填膺的模样，褚时自己都乐了。

不愧是龙傲天的白月光，对龙傲天没的说，跟对着自己仇人似的，誓不罢休。

楚既明在褚时身边的凳子坐下，他扫了眼褚时的卷子，又扫过褚时刚才在草稿纸上写过的字迹，他眼皮猛地一跳。

成绩差，果然是有原因的。

异想天开，对于艺术生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能力，但对于想正常升学、走成绩这条路的学生来讲，就是噩梦。

“拜托你了，今天晚上数学作业必须得写完，你——应该能做到吧？”有求于人，褚时态度好得不像话，他眨了眨眼，还有些俏皮。

楚既明清俊的面孔有一瞬间的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