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把深渊赢了。”
叶青州唇角上扬,眼里写满了得意。
馥郁的芬芳冲进叶青州的鼻腔,他没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
凑到陆岁礼的耳边。
“兄弟,你好香啊。”
语气带着一种别样的意犹未尽。
陆岁礼脸色微红,不过叶青州并没有注意到,径直把身上的人推开,自顾自地从床上起来。
“好了,深渊先生,咱们应该去学习了。”
高中的学习生活是最痛苦最漫长的,但是也是最快的。
不得不充实的学习生活让叶青州没有太多的经历去思考别的事情。
每天沉浸在看不懂的试卷里。
顶着黑眼圈,挑灯夜读。
上辈子的叶青州因为鼻子的问题,学历都是网络教育,后来还是靠自己努力,考了几个证书,才让自己的简历看起来没那么难看。
这辈子他虽然也能做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
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去个好一点的大学。
上辈子的低学历一直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刻苦地学了好几天,直到同学之间的窃窃私语才把他拖拽回了现实。
高一是每周有一次假期的。
假期的时间不长,从周六下午五点放到周日下午五点。
目的是为了让高一的学生们暂时适应适应。
等到高二了,就变成两周放一次假了。
叶青州不想回家。
但是不回家不行,学校规定除非有特殊情况,学生不能在假期期间留校。
别说是他这种纨绔子弟了,就连陆岁礼都得乖乖离开。
叶青州没办法,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把自己的衣服收拾收拾全带走了。
那就干脆回家让保姆帮忙洗衣服吧,反正回都回去了.jgp
然而他想的很美好,却在走到家里大门的那一刻,美梦破碎了。
他在门外站了整整两个小时,没人给他开门。
哪怕他已经说了自己是叶青州,现在放假了,他要回来睡觉。
门里的仆人却还是不信。
直到他叫了半天,里面才缓缓探出来一个老人的身影。
随着老人的身影从门里探出,他刚出来那一瞬间,叶青州甚至看不清他的长相。
原因无他,浓郁的恶臭让叶青州根本睁不开眼,熏的他脑袋都开始疼了。
老人明显不在意叶青州。
或者说他对叶青州这个人是否存在都无所谓。
死了比活着强,但是活着那就最好离这个家远点。
越远越好。
老人一身笔挺得西装,看上去像中世纪欧洲的管家。
语气带着一股子矜贵的味道,细品里面写满了冷淡疏离。
“我们叶少爷有志向,说以后都不会回家了,要独立,要自强,你是哪来的东西?也配冒充我们叶少爷?”
叶青州想要薅着面前老头得脖领子让他好好看看自己。
他临走前一天,还是这个老头来通知的自己,叫他以后自己一个人上学,大少爷不欢迎他呢。
现在又不认识了???
“哎?我你都不认识了?”
叶青州的话说到一半,迎接他的是突兀地关门声。
叶青州气急,忍不住用脚踢门。
一边踢门一边骂。
“臭老头!你等我进去扒了你的皮!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我还是未成年呢!我出去刷盘子都算童工我打拼个屁啊!”
“你放我进去!”
叶青州又在门口骂了半个小时。
骂的嗓子都哑了。
他现在也算是明白原主为啥那么畜生了。
合着这一大家子都是畜生。
自己一个未成年居然要自己出去打拼?
叶青州调理了半天,选择离开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行行行,你们不待见我,我走还不行吗?
想着,他气鼓鼓地拿着行李走了。
——
管家看着监控里消失的人影,嘴角微微勾了勾。
靠背好录像,拿给夫人看。
夫人娇嫩得指尖涂着鲜红的丹蔻,手上把玩着小摆件,瓷白的摆件衬得她指尖越发细腻,看上去精致优雅。
她给了旁边的女佣一个眼神,叫旁边的女佣播放录像。
叶青州刚刚在外面狼狈的一幕,被准确地记录了下来。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痛快。
“行,就这么做,等会老爷回来知道怎么说吧?”
管家自然明白。
“叶少爷住校住了一周,心里难免有怨气,我们相劝也劝不住啊。”
夫人冷笑。
“这个拖油瓶早就应该从这个家里滚出去了,当初他那个妈死的时候,怎么没带他一起走。现在还得让我想办法逼他走。”
想起自己上个月在丈夫书房里看见的遗嘱,她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她倒是没想过,自己也给那个男人生了个儿子,结果大部分的财产居然都留给了这个私生子,全然不顾他们这些年的夫妻之情。
“这些事儿别让别人知道。”
夫人说着,把手上的摆件扔给管家。
“赏给你了,下去吧,把屁股擦好,日后好东西少不了你的。”
对这些毫不知情的叶青州还在吭哧吭哧地爬墙。
他刚刚去银行的atm机了。
机子上显示一切钱财都正常。
原本他是想去附近的酒店住一晚的。
但是也不知道原主曾经都做了些什么。
他刚进去酒店,就闻到了一股呛鼻的恶臭,熏的他差点吐在前台小姐得身上。
前台小姐明显认识他,和他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身上散发的味道不止难闻,甚至一会儿变一种难闻的感觉。
最开始是螺蛳粉混合榴莲的味道,后来又变成了沼气池的恶臭,没多久,变成了食物腐烂的味道。
这味道都让叶青州开始找苍蝇了。
最后没办法,说自己不住了,匆匆忙忙跑了出来。
后来又打车去了七八个酒店。
结果都一样。
有的光是保安身上的味道就直接把叶青州劝退了。
他无奈苦笑。
作孽的是原主,怎么现在受苦的是自己啊!
最后他没办法了,打车回到学校。
在校门口看了半天,找了个角落,开始吭哧吭哧地爬墙。
有家回不去,酒店住不了,网吧包宿鱼龙混杂,而且万一有几个看他不顺眼的,叶青州也受不了。
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回宿舍住最安全。
只要他晚上小心点,不弄出来声音,躲着舍管睡一宿,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是叶青州比较倒霉,好不容易爬到了一半,发现墙里面贴着一排铁栅栏,上面还缠满了倒刺。
他要是就这么下去。
只怕从人,变成人丝了。
在墙上观望了半天,最后扶着树一点一点地换了个位置。
这个位置有点高,可能会摔。
这个地方不太好跳,万一崴到脚怎么办?
这里不太行……
哪里不太好。
挑来挑去挑了半天,也没找到个完美落脚点。
他挑挑拣拣找寻可以跳下去得地方,一回头发现后面居然还有个和他一起爬墙的人。
那人站在他刚刚的地方,一点一点地往上爬。
动作看上去有些笨拙,半天都没上去。
叶青州忍不住叫住他。
“哪里不好整,你换个地方!给那儿跳等会给你刮伤了。”
然而他的声音好像没传递过去一样。
那人继续慢慢往上爬。
叶青州翻了个白眼,也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我说话你不是不信吗,我看你等会上来看见底下全是铁栅栏,你可怎么办?
那人废了半天的劲,终于爬了上去,叶青州好整以暇地等着看热闹。
就见那人像是眼睛有问题一样,直挺挺地往下跳。
这下子叶青州可坐不住了。
铁这东西扎在身上可不是闹笑话的。
搞不好得破伤风。
赶紧找了个近的角落,也顾不得落脚点好不好,会不会扭到脚了,直接往下跳。
这句身体纯纯战五渣,这一跳胳膊重重地砸在地上,疼得他以为自己胳膊要碎了。
叶青州看了一眼,有个小擦伤,摸了摸骨头,很正常,没事。
于是向着刚刚看见爬墙的人的方向跑过去。
爬墙的人摔的比叶青州可惨多了。
胳膊上被稀碎的铁丝弄出来了好多道伤口,伤口上隐隐流着血,细密的血珠一点一点地汇聚在一起,顺着胳膊滑落到地上。
他痛极了,眉毛紧紧皱在一起,整个人呆呆愣愣地坐在地上,看着身上的伤口,有一搭没一搭地往伤口上吹着气。
“同学,你没事吧?”
那人抬起头,对上的叶青州的目光。
被树叶搅散的稀碎阳光径直打了下来,落到叶青州的身后,为他的身影打下了淡淡的金光。
像是《圣经》中,耶和华派下的天使。
不过这一切叶青州并不知情。
如果他知道有人把他当成了天使,他一定会叉腰大笑。
“当然是因为小爷我魅力十足啊!哇咔咔!”
他现在只是把对方当成了一个普通的,需要帮助的同学罢了。
仔细检查了一下对方身上的伤。
虽然看起来严重,但是别没有很深的伤口。
所以不用担心破伤风。
只要擦点药就好了。
即使过了很多年,顾文宇依旧会想起来今天的场景。
一个面带笑容的天使急匆匆地来到他的面前,对他伸出了手,温柔地对他说。
“你疼吗?我带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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