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三方近况

第四十九章

穷游公司——

周景残觉得最近的霉运如同附骨之疽,缠得他喘不过气。

公司接二连三地出事,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处精准地掐断他每一个布局的命脉。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这些问题出现得太过“恰到好处”——像是被人精心算计过,每一次都在关键节点上精准爆破。

他几乎可以肯定,有人在背后给他下绊子。那人时而隐在迷雾之后,时而又故意露出蛛丝马迹,仿佛在挑衅:看,就是我,你能奈我何?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让他心烦意乱。

“周总,”洛湛推门进来,脸色比窗外的天色还要沉,“技术部那边……服务器又宕机了,说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流量攻击,恢复至少需要六个小时。”

周景残没抬头,指尖重重按上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办公桌上摊着几份亟待签署的文件,旁边是早已凉透的咖啡,映出他眉宇间深锁的疲惫。“知道了。让公关部准备好说辞,用户数据绝不能出问题。”

洛湛应了一声,却没立刻离开,犹豫片刻,又道:“还有……之前谈好的那个滇省文旅项目,合作方刚才来电话,说……说找到了更合适的伙伴。”

周景残猛地抬眼,目光锐利如刀:“更合适的伙伴?我们前期投入的人力物力,他们一句轻飘飘的‘更合适’就打发了?”

洛湛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对方说,愿意按合同赔偿违约金……”

“呵,”周景残冷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叩响,“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是有人在他背后,系统性地拆他的台,一块砖一块砖地抽走他辛苦搭建的根基。

这种感觉,比明刀明枪的竞争更让人憋闷。

挥退洛湛,办公室重新陷入死寂。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车水马龙的城市。繁华依旧,他却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推送了一条社会新闻简讯——关于顾予白案子结案的报道。凶手自首,程序走完,一切看似尘埃落定。

可周景残心里没有半分轻松,反而涌上一股更深的无力感。他比谁都清楚,那只自首的“替罪羊”背后,必然藏着更庞大的阴影。这仓促的结案,不是终点,反而像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预示着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

他想起不久前和阮辰那场不欢而散的谈话,对方戒备的眼神,以及那句“你的‘诚意’,我不敢收”。连阮辰那样的人都选择暂避锋芒,可见这潭水有多深。

予白知道吗?他会不会也沉浸在“沉冤得雪”的假象里,放松了警惕?

周景残下意识想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却迟迟落不下去。

他该以什么身份?

前夫?

还是……一个可能间接造成这一切的“帮凶”?

喉头一阵发紧,他最终只是颓然放下手机,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窗外,乌云正从天边层层压来,一场夏日的暴雨似乎已在弦上。

而他所处的这间顶层办公室,此刻却像风暴眼中最平静,也最危险的地方。

———

周清嘉家——

周清嘉盘腿坐在书房地板上,四周散落着泛黄的笔记本与打印稿。“喂,那二十七篇稿子你确定能用?”他对着免提电话开口,语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轻快。这次答应帮朋友凑稿的经历,让他彻底明白:怜悯心真是害人不浅。

“何止能用!”朋友在电话那头激动得声音发颤,“但平均每篇才两千一百字,整体篇幅还是有点单薄,能不能再补三篇?”

“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还能讨价还价?”周清嘉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为了凑齐这散文集,我连陈年旧作都翻出来了,平时随笔也就算了,连日记和作文都塞进去了。”他伸手从杂物堆里抽出本缎面笔记本,扉页上还贴着早已褪色的《恶作剧之吻》和《花样美男》的贴纸。

“你高中写的《式微吟》就很好啊!”朋友的声音透过听筒愈发兴奋,“里面哥哥林戎洛把投红军的弟弟林戎泩扒了衣服赶出门,还在祠堂划掉他族谱名字,表面是铁面护家族,可后来展示出来的他对着《套中人》写的批注、托人查弟弟下落,那点藏不住的牵挂多戳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你写吴妈说‘□□包装亲民’时,哥哥没反驳却念‘寰宇兮璀璨’,把地主阶级既怕变革、又藏着点人性温度的矛盾写透了,连‘扒衣服’这种细节都比空洞议论有劲儿!”

“打住。”周清嘉赶紧打断,“那是小说体,和散文集根本不是一回事。你堂堂出版社编辑,怎么急得连体裁都不分了?”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主要是最近收的稿子实在没法看。不是名家之后写的无病呻吟,就是堆砌辞藻的网络小说套路。昨天还看到本诗集叫《惊天动地》,里面有首《皎月》写‘天上有一个明月,是如此的皎皎,是如此的洁白,也是如此的让人感觉到落寞’……这首诗我记太牢了,简直像流水账一样……”

周清嘉闻言笑出声,眼角瞥见窗外飘落的梧桐叶。这样的午后,本该泡壶茶慢慢打磨新剧本,现在却要为年少时的文字债劳心费神。

这个念头让他语气柔和了些:“这样吧,我试着把《我们不过只是参加了一场盛大的哑式悲剧》重写扩展,但你得答应,这是最后一次催稿。”

挂断电话,周清嘉对着满室狼藉,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又坐回电脑桌前开始打字。

将原本开头那句:

【悲剧是将美好东西撕碎给人看,喜剧是将无用东西展示给人看。】

改为了:

【悲剧的内核,原是将美好撕碎了呈于人前;而喜剧的底色,往往是把无足轻重的琐碎摊开给人看。】

之后便开始努力地在里面添字,只要不破坏原本结构,还能稍微修饰一下,那就添加。

时间如流水,不知不觉就已经打了一个小时的字,他转了转有些僵住的脖颈。

这时,他突然又想到……在大学期间好像还写过一篇短篇,没有发表。其实并不是没有发表,而是被编辑打了回来,说这篇和他那本散文集风格不搭,就给抽了出来。那篇名字叫做《百姓对现在政策的看法-调查报告》,是他采访了很多同学、老师,以及路人后总结写成的。

反正和他那次发表的散文集《坟草》很不搭——那本散文集主要偏写景抒情,看名字就知道了,坟草坟草,坟头草。

他现在都忘了当初为什么给散文集起那样的名字,不过这次的集子倒省心,直接用了随笔里的篇目名——《红烛赏残》。

偷懒,他现在是专业的了。

———

《溯源》剧组临时搭建的休息区里,陈千九正把保温桶一个个摆开。

“哥,我做了虾仁蒸蛋和山药排骨汤,还热着呢。你们最近没正式开拍,现在也允许探班……不过再过几天我就来不了了,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他边说边掀开盖子,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顾予白放下已经修改了好几遍的剧本,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辛苦了,真的谢谢你。最近几天都在啃剧本,还改了些台词——有些不太贴合角色,就顺手调整了。你也一样,别总顾着我,自己也要好好的。”

“我知道啦。”陈千九应着,语气忽然低落下来,“对了,我给江哥发了消息,他到现在还没回我。”

“哦,等他回了记得告诉我。”顾予白岔开话题,“最近外面有没有什么新鲜事?手机被没收了,想听点乐子解解闷。”

“乐子倒没有,不过有个挺离谱的事。”陈千九压低声音,“一个我都叫不上名的十八线明星,伙同剧组的人,把一个不愿意陪酒的军人给打了。那天还是人家军人休假,陪着未婚妻去KTV唱歌呢……后来更过分,他们还把人扣下来,收了手机威胁不让报警。最后军队直接介入了,那军人鉴定是轻伤二级。对方想私了,说给三百万了事,结果人家根本不接茬……最离谱的是,这事儿是今年三月发生的,现在都七月了才爆出来,那个明星拍的剧,居然还在五月份上线了。我真是服了,感觉广电局里怕不是有内鬼……”

“天啊,这也太嚣张了。”顾予白忍不住咋舌。

陈千九往保温桶里舀了勺汤递过去,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愤懑:“可不是嘛!听说那明星团队还买水军洗地,说军人‘故意挑事’,结果被网友扒出他早年偷税漏税的黑料,现在全网都在喊着让他滚出娱乐圈。但确实他也没法待在娱乐圈里了,因为现在他正在看管所里面呢。”

顾予白接过汤碗,指尖微顿,想起自己案子的波折,眼底掠过一丝沉郁。

他低头喝了口汤,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不透心底的凉意。案子虽结,可那若隐若现的阴影总在眼前晃。

他放下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碗沿,轻声道:“有时候,真相藏得比我们想的深多了。”

陈千九没接话,只默默又给他盛了勺蒸蛋。

“我吃饱了,剩下这些……唉……你吃了吧,如果吃不下就倒了吧。你要是不想浪费粮食的话,那就喂给流浪猫狗吃吧。”顾予白道。

“哦,那我走了。一定要注意好身体。”陈千九道。

“好,我知道了。”顾予白道。

这篇文等完结的时候,我会再将它重新梳理一遍,然后会适当增删情节,现在的修文只是发现了一些错别字以及一些病句和一些bug,对文章整体情节并没有多大修改。

————

今天就大概这么多了,实在编不出来了[化了]

后续有精力的话,可能还会隔日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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