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张弃尘都恍恍惚惚,头晕脑胀,但还是平安地到达了京城。
京城果然繁华,吵吵嚷嚷,人山人海。连平民百姓穿的都是较好的粗衣,这不禁让人艳羡。
“客官,新鲜的大包子要不要来一个?”
“客官,好吃的板鸭,来一只?”
“客官,软软嫩嫩的豆腐来一块?不贵只要五钱。”
“客官,葱来一把!”
路边的商贩吆喝声此次彼伏,足以见证这京城的繁华。
拐子带张弃尘穿过菜市场来到一个地方后停下。
“公子~。”
“呦,你一个白嫖的志向还挺高,妓女都看不起。”
“让我为妓对你的名声多不好啊!换一个,换一个!”
“你还挑上了,这个轻松还挣钱多好。”
拐子对张弃尘不停的画大饼,想要让张弃尘信服。
“我呸,下三滥的活我才不干。”
“小蹄子,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语毕便拉着张弃尘往青楼的后门走去。
“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逼良为娼了啊!来人啊!……”
“闭嘴,小蹄子。”
因为价钱谈不拢,所以张弃尘被临时关在了柴房里。
张弃尘双手双脚被绑,嘴里塞着一块布
这让她无法说话 ,所以就只能拼命挣扎,想要挣断绳子。
当然这是无用的,绳子太过于结实,张弃尘挣不断。
“这次你果真靠谱了,我看这小姑娘长的水灵,能值不少钱!”青楼的老鸨边嗑着瓜子边笑道。
“当然了,我半道上好不容易劫的。就是看她水灵,才冒险拐过来的。”拐子一边手抓着瓜子,一边暗想这丫头能卖多少钱。
想到这丫头能卖不少钱,自己心里便心花怒放。好心情的说道:
“我和你合作了这么多年了,这个丫头我就卖你便宜点,一口价,二十两。”
“二十两?你也是真敢说,她再怎么水灵也不值二十两。这买卖我才不做,带回去,带回去。”
“别呀,好姐姐。我知道你最近缺人,上个月不是刚打死一个吗?刚好给你带一个,我这二十两是诚心价,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反正我不要,二十两?平常我收个女孩,也就才几两,你凭什么这么贵?”
“贵?贵他当然有贵的好处,这小蹄子我看机灵得很男人们最喜欢这种了。”
老鸨与拐子迟迟谈不好导致各自的语气都表现出不耐烦,老鸨顿了顿道:
“要我买可以,但二十两实在太贵,有这钱我可以多收几个女孩。我们交易了这么多年给点友情价吧!”
“友情价是给不了了,但是如果让你的花魁陪我一晚的话,我就可以少你。”
“还想让我的花魁陪你,想屁吃!你他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吧?”
“就问你愿不愿意?”
“愿意个屁!给老娘滚!”
气急之下,老鸨将手中的瓜子都悉数扔在了拐子身上。扔完之后觉得不解气,连踹了几脚。
“花魁,花魁,一天就想着花魁,也不看看你配不配?我看你大白天就想做白日梦,也不自己照照自己几斤几两。
还花魁,就是我这儿最下贱的妓女,老娘我都心疼卖身给你这个畜生。”
“好姐姐,说话别这么难听,花魁也是早晚要出来卖的嘛。”
“滚,给老娘滚!!!”
见拐子始终不动,老鸨抄起旁边的扫把一下向拐子砸去。见老鸨发了怒,拐子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门。
“好姐姐,你就收了吧!这姑娘真的可水灵了!”
“收…收个屁!带着你的人赶紧滚!”
另一边的张弃尘发现了一个破碗,努力涌动身体将碗砸碎,小心翼翼地勾身拿起碎片,尝试解开身上的绳子。
终于在她不懈的努力下,绳子解开了。
蹑手蹑脚打开柴房的门,跑了出去。
张弃尘跑到有人的地方后,大胆的朝身后做了一个鬼脸。
“太棒了,钱一分没花就到了京城,我果然聪慧无比。我这么聪慧,我师父还认为我愚笨,果真是他没有眼光!
想把我卖到青楼,想得美。”
由于跑的太急切,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鹿溪婷被撞的不稳,涟漪连忙扶住了鹿溪婷。
“你是怎么走路的?撞到我们家姑娘了,怎么不道歉?”
张弃尘抬头一看,只看一美人丫环瞪圆了眼睛,气呼呼的看她。
“怎么哑巴了?让你道歉而已。”
“哇,好漂亮的姑娘。”
“让你给我们家姑娘道歉,没…没让你夸我。”涟漪红着脸,看着眼前这个失礼的姑娘。
“这位姑娘对不起啊!有没有受伤?”张弃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稳后,对着鹿溪婷道。
“没关系,你为什么跑的这样急?”
鹿溪婷被张弃尘撞到时,看见张弃尘的头看向后面,就知道肯定有事发生,想着能不能帮上忙,开口问道。
“姑娘,有人逼良为娼,你可否帮我报官?”
“这位姑娘,往前直走便是衙门,你可以到那里去寻捕快,他们定会帮你摆平这件事。”鹿溪婷伸手向前一指,便看见那令人熟悉的衙门。
“谢谢!姑娘。”
张弃尘向前跑了几步,转头看,雪白的袄子里裹着一个秀丽的人儿,光滑雪白的皮肤就像那上好的羊脂玉,灵动的桃花眼在目送她离开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姑娘,我见她衣着简朴,会不会没钱报官?”
鹿溪婷笑了笑,“不会的,我听见他撞到我时衣服里铜钱发出的脆响了。
按大沐律如果不是直接找县令,她的钱应该足够了,而且若真是逼良为娼,她也会得到奖赏的。”
“涟漪我们该回去了。”
张弃尘来到衙门后,非常的潇洒的摸了一把自己的秀发,转身跪倒在衙门前。
“大哥们,为我做主啊!”
那声音哭的哀转且凄凉,让人不禁纷纷侧目,没多久的时间,衙门前就围了一群人。
“民女张弃尘,要状告汀壮逼良为娼。”
“还请大人为我作主!”
听到这声哭喊,衙门的大门开了走出一群捕快,将张弃尘团团围住。
“威~~武~~”
“你说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
“民女张弃尘,状告汀壮与那青楼老鸨一起逼良为娼。”
“大胆,你身为女子,怎可状告男子?
且不说你不在闺中教养出来抛头露面,被卖青楼你有何脸面来衙门?”
“我也是沐朝的子民,怎么不能来此?”张弃尘愤恨道。
“你虽说也是沐朝的子民,《女规》《女训》中提过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切不可抛头露面,如今正是因为你抛头露面才险些被卖青楼,这不是你的过错?”
“我的过错?你是不是不讲道理,是汀壮逼良为娼,错的是他。”
见与张弃尘谈不拢,县令也怒道:
“我不管!我就这么审的!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县令都是这么审的,你一个小小的百姓凭什么有质疑?”
“你…你身为百姓的父母官却只听一方说话,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我当然对得起!来人将她拉下去给我重打十大板!好让她长长记性,知道什么是羞耻。”
“我同样是大沐的百姓,你怎可只听一方言论!”
站在门口的妇人们连忙四散开来,拿上自己的东西忽忙回家。
“一。”
“二。”
“三。”
……
终于十个板子打完了,张弃尘只感觉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幸好这县令只是想吓吓她并没有让人下死手,不然她早就起不来了。
鹿溪婷太天真了,她以为同样是大沐的子民男女之间便会一视同仁,但事实却给了她闷头一棒。
听见涟漪说出这件事的后述,鹿溪婷的小脸气得微微发烫,对汀墨说道:
“汀墨,你从我的私库里拿出十两给那姑娘送去,这次是我对不住她这十两银子就当作我的歉礼,望姑娘笑纳!”
“是,姑娘。”
“姑娘,你为她指了一条路她不谢你,反倒你给她送银子!”
“如果不是我给她指路,她又怎么可能挨下那十大板?汀墨再拿十两一起给她!”
“是,姑娘。”
“她估计是初来京城,这二十两够她用一段时间了。”
“姑娘,你怎么知道她是初来京城?我们不是只见过一面吗?”
“你呀!你瞧见她衣服的料子没?”
“她衣服的料子怎么了?”
“她那衣服的料子我听别人说过,那种料子我们京城没有卖的。如果她在京城长住的话她一定要买衣服,一直穿那件衣服,衣服会皱会显得衣服很旧。
而她身上的那件衣服虽不太新,但也可以看出并不是反反复复穿。
这种情况下有两种可能:一、她是为了来京特地买的新衣,也就说明她很有钱;二、她家离京城不远,她刚到京城。她显然是后者。”
“原来如此,姑娘你真聪明!”
“就你嘴甜。对了,让你定制的新衣好了没?
宫宴将至,衣服不能太素,也不能太艳万一抢了风头怎么办!”
“姑娘我办事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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