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冬,一纸来自许都的密信,撕碎了荆南短暂的宁静。
刁蝉衣执信的手微微颤抖,烛光映着她骤然苍白的脸。信上只有寥寥数字:“董承旧案发,速焚《衣带诏》副本。”
“怎么了?”赵云推门而入,立即察觉她的异样。
她将信纸递到烛火上,看着它化作灰烬:“曹操清查到先帝的衣带诏,所有牵涉者都要被连根拔起。”
赵云神色一凛。他记得那封血诏——当年汉献帝密令董承诛曹,刘备也曾在诏书上署名。
若此事爆发,不仅刘备的汉室正统地位将受质疑,更会招致曹操的全力讨伐。
“副本在何处?”
“在我这里。”刁蝉衣声音低沉,“王司徒临终前,将最后一份副本交我保管。”
突然,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张飞粗犷的嗓音划破夜空:“子龙!大哥急召!”
议事厅内,刘备面色凝重,诸葛亮手中的羽扇停在了半空。
“刚得到消息,”刘备沉声道,“曹操以清查逆党为名,已派曹仁率五万大军向新野逼近。”
诸葛亮补充道:“更麻烦的是,孙权突然遣使索要荆州,周瑜的水军正在夏口集结。”
东西夹击,危如累卵。
赵云剑眉紧锁:“这是曹操的连环计。他故意放出清查衣带诏的风声,就是要逼我们两面受敌。”
“不止如此。”刁蝉衣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手持一卷帛书步入厅中,“我刚刚破译了江东密报,周瑜患病是假,整军备战是真。他要在曹军到来前,先取荆州。”
张飞猛地站起:“这碧眼小儿,好生狡诈!”
“三弟稍安。”关羽丹凤眼微睁,“当务之急,是破解这个死局。”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刁蝉衣。她缓缓展开帛书,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曹军与吴军的动向。
“曹操真正的杀招在这里。”她指尖点向襄阳,“他派徐晃率精兵五千,已化妆成商队潜入襄阳。只待曹仁大军一到,便要里应外合。”
诸葛亮羽扇轻摇:“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既然如此...”
他话音未落,一匹快马疾驰入府。信使满身是血,滚落马鞍:“报!曹仁大军距新野已不足百里!”
几乎同时,城东升起三支火箭——这是江东水军逼近的信号。
危急关头,刁蝉衣突然拔出赵云腰间佩剑,割下一缕青丝:“我有一个计划,但需要子龙配合。”
她目光扫过众人:“曹操既要衣带诏,我们便给他一份‘衣带诏’。”
次日清晨,新野城门大开。刁蝉衣单骑出城,青衫白马,直向曹仁大营。
曹仁见到来人,仰天大笑:“赵子龙竟让夫人前来求和?”
“不是求和,是献宝。”刁蝉衣取出一个金线密封的铜盒,“这是将军想要的衣带诏副本。只要将军退兵百里,我便将它献上。”
曹仁眼神贪婪:“我如何信你?”
“将军可派人随我回城,亲眼看着我从密室取出诏书。”
当夜,曹仁的副将跟着刁蝉衣进入新野府库。
就在他验证诏书真伪时,赵云率精兵突袭曹仁大营。
而关羽早已伏兵在侧,只等曹军阵脚大乱。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真正的杀机才刚刚开始。
刁蝉衣在府库中突然闻到一股异香,随即浑身发软。
那曹军副将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俊美却阴鸷的脸。
“蝉衣姑娘,别来无恙?”周瑜微笑着扶住她瘫软的身子,“这份衣带诏,我就代江东收下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周瑜与曹操达成的秘密交易——曹操要衣带诏,周瑜要刁蝉衣。
“你...”刁蝉衣想摇动银铃,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周瑜轻抚她的脸颊:“当年在江东,我就该强留你。这次,我不会再放手。”
城外,赵云发现中计,飞马回援。
而此刻的府库已空无一人,只留下刁蝉衣的一支珠花,和地上一行未干的血字:
“江东风急,勿追。”
赵云拾起珠花,眼中第一次燃起可以焚天灭地的怒火。
“公瑾...”他攥碎珠花,任凭碎片刺入掌心,“若伤她分毫,我必率百万铁骑,踏平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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