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热闹成为了基地间流传的一段佳话。
遍地铺洒的花瓣,美轮美奂。
旧式留声机吱吱呀呀播放着暧昧的情歌。
吃喜酒的人来来往往,醉了就被同伴抬下去睡觉,醒了再起来喝。
推杯换盏间,人们又笑又闹,难得放下了对末世的焦虑与不安。
所有人都尽兴而归。
两位新娘更是得到了他们一致的祝福。
“没有比大姐和大嫂更般配的一对AO了。”人们都说。
“她们黏糊得分不开,真是让人羡慕那份感情。”
基地成员众口一词地对这场婚事给出了至高的评价,看似是圆满的结局。
光鲜的表面下却不尽如人意,新娘子本身仍留有龃龉。
*
正式结婚后,冥安还是别别扭扭的,放不下大小姐的架子。
她试图敞开心扉,亲切对待自己的Alpha,却不知怎的,就是有种说不出的畏怯。
也许是Alpha的霸道作风和雷霆手段使她胆寒吧。
她害怕一旦卸去戒备,就会被Alpha吞吃了。
早晨,冥安睁开眼,想让Alpha守着自己不要外出。
独自待在房间会令人心神不定,她不喜欢。
但她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她耻于表露需求,更何况索取的对象还是Alpha的关心。
Alpha发现了不对,问她,“怎么了,老婆?有事直说。”
她才红着脸,很生硬地命令道,“陪着我。我一个人害怕。”
Alpha就笑了,调侃道,“好吧,我尊贵的夫人。”
冥安也忍不住笑了,握拳锤了Alpha一下, “跟谁学的,贫嘴多舌……”
有人陪在身边,是很有安全感。
但对于一个Omega来说,和Alpha同处一室,怎么也称不上“安全”。
达成了目的,冥安乖乖地任由Alpha搂抱,缩成一团,低声埋怨末世的不安宁:
“我好怕丧尸,不想出去。”
她指望得到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是想被言语安慰、被身体力行地抱得更紧,或者是一个保证,保证她不会遇到危险?
连本人都搞不清的需要,Alpha替她搞懂了。
姬优理拥着她温软的身子,边亲边哄,“那就不出去,待在家里。有我陪着,不会出任何差错。”
“基地都是Alpha,让我很不舒服。”
冥安心满意足地缩在爱人怀里,又嗫嚅着挑起刺来。
“那怎么办?末世就是Alpha多。你总不能让我带你搬出去。”
姬优理处理老婆无理要求的方式也很简单,抱着做一顿就好了。
做完了,老婆腰直不起来了,可也不会再唉声叹气了。
只会可怜可爱地吃吃发笑,似乎是害羞,似乎又是别的。
优理去抚摸她的小脸,就会被含嗔带怒地斜睨一眼。
老婆会说:“你真烦人。”
而优理则会回击,“推三阻四的,你才是那个小烦人精吧,宝贝。”
起初这只是**一般的玩笑。
后来,优理才意识到,老婆可能是真心觉得自己很讨人烦。
*
AO之间的吸引力是最原始的。
放纵本能的交合也是最粗暴的。
冥安做不到坦诚地直视快感,每次都很抗拒,拖拖拉拉半天才肯进入正戏。
姬优理将老婆的扭捏看在眼里,从一开始绅士地忍让她,甚至心态良好地取笑,到彻底失去耐心,也就过了一到两周。
没有哪个嫁人的Omega会明晃晃地表现出对自家Alpha的排斥。
正如没有哪个正常的Alpha能容忍自家Omega这样保持距离。
又一次,冥安在床上按住了优理的手,吞吞吐吐求她给自己一些缓和时间。
优理恼了,脸色很是难看,“这么久了,还要适应?”
冥安眼神动摇,为难地紧蹙眉头。
优理就不再说话,冷着脸,以最严酷的方式对待了她。
直到现在,优理才恍然大悟,老婆的性别认知障碍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说不定每次都是自己一头热,老婆那边只会拧着眉头强忍反胃。
这个发现让她大受打击。
她不能允许,老婆从生理到心理都极端抵触自己。
*
深夜。墙上的钟表指向12点整。
优理出去一趟,拿了一瓶酒和一身特别的衣服回来。
屋子里的景象和她出去时看到的一样。
冥安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躺着,明明舒服得红透了脸,却要强装出厌恶反感的姿态。
优理把那身衣服丢给她,不容拒绝道,“穿上。”
冥安动了动手指,好像想拉住她的手,又努力忍住了冲动,捡起被子上的衣服。
是暴露度很高的超短裙,低胸,露出大腿。
艳丽的大红色也因过于招人眼球而有点低俗。
仿佛被烫到了手,冥安一下子把衣服丢回去。
她羞得顾不得面子,扑进了Alpha怀里, “你怎么给我这种东西……”
Alpha还存着闷气,心口堵得发慌,想推开她,却被她缠得更死,面色不由自主就柔和了, “让你认清自己。”
她听到Alpha这么说,就仰起脸,噘嘴瞥着Alpha,目光隐含谴责。
过惯了众星捧月日子的Omega娇贵得很,看不得别人不顺自己的心。
只见她气鼓鼓的,等Alpha来哄,身体不安分地扭动,像那种得不到玩具就撒泼耍赖的小孩子。
姬优理突然就觉得,老婆挺爱自己的,至少是离不开自己。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想。
婚礼当天,她也产生过类似的想法。
那时老婆也是窝里横,对待外人都很得体,受了气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有对自己才会暴露本性。
于是优理就笑起来,那口闷气莫名松懈了,单方面的冷战也宣告终结:
“你只会对我发脾气。动不动阴阳怪气,或者垮着张脸闹别扭。好像我欠你似的。”
冥安心里的确认为她欠自己,哼了一声,表达“不然你以为呢”的意思,同时手也缠她缠得更加紧密。
如同攀附大树的菟丝花,依靠一点点偷来的养分而活。
娇滴滴的Omega,甚至没有察觉Alpha在冷落自己、给自己气受呢。
她这副作态,是个Alpha看到,都要有气发不出了。
“穿上。我帮你穿。”
对撒娇卖痴的老婆心软归心软,姬优理手上可没留情,解开老婆的睡衣扣子,把短裙给她套上去。
“我不想穿……”老婆抗议。
优理就吓唬她,“你不穿,我就不要你了,放你一个人在家,出去执行任务。”
这一招出奇的有效。
老婆立刻老老实实地接受了新裙子。
清纯漂亮的Omega很适合鲜亮的红裙子,雪肤被衬得更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主。
她的脸颊浮现着羞于见人的红晕,双手也紧张地挡住胸前。
殊不知,越是不让人看,越会勾起别人的兴致。
优理就是喜欢她这副又纯又欲的公主样,盯着她欣赏,眼珠转也不转。
眼睛移不开,Alpha的嘴巴可没有积德:
“现在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是专门讨好Alpha的Omega,最大的目标就是迎合我、为我生孩子。”
冥安眨了眨眼,毫不怀疑自己被羞辱了。
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没有感到不适。
优理**辣的目光只会使她面红耳赤,不能真正让她升起讨厌眼前人的恶心。
可能是终身标记的影响吧。
“你很喜欢我穿这种类型的衣服?”指尖碾着裙摆,冥安悄声问道。
“嗯。”优理很直白,“喜欢你露给我看。”
冥安就低下头,认认真真地考虑着什么。
然后,她自顾自地得出了结论:只是衣服的话,穿一穿也没什么不可以。
要孩子不行,哪有刚结婚就要孩子的,少说两三年之后吧。
想通了,她就和优理讨价还价:
“我现在不想生孩子。这世上也没有必须要Omega讨Alpha欢心的道理。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聪明的Omega很擅长利用自己的容貌优势,跪坐在床上,膝行到Alpha身边,抓住她的衣角,摇啊摇,晃啊晃。
Alpha脑子一热,抓过旁边的酒瓶,咬开盖子,含了一口酒喂给她。
“咳咳……你干吗呀,呛到我了……”
Omega不满的咕哝只被视为撒娇。
Alpha一口一口地喂她,把大半瓶酒都灌给她了。
烈酒能释放人的天性。
在酒意的催化下,Omega剥去了心灵外壳,尽情地享受和Alpha的热吻。
她们紧紧地抱着对方,交换着彼此的体温。
Omega摇着头,把一头皎洁的银白长发甩得很乱。
酒不醉人人自醉。
Alpha没喝多少,却被老婆迷得发了狂,不断索吻,也不断收紧环抱着老婆腰肢的手臂。
“安安、亲爱的……”
Alpha亲昵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Omega完全是下意识地复读了她的话,也小声说了句 “亲爱的”。
Alpha就欢喜得合不拢嘴,把一切不愉快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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