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时间,那些事情似乎都能说得清,又似乎总是有隐情,更是似乎都与雒夜夫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京中暂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方应看就带着我赶着去了一趟颍川。
纵然知道颍川郡公权势熏天,但是颍川郡公府的恢宏还是让我瞠目结舌,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一座郡公府。
“颍川郡远离汴京,颍川郡公一直就是颍川郡的主子,他的府邸自然堪比皇宫。”方应看解释道,“而且……颍川郡公特别喜欢铺张浪费。”
“哦,那跟你还挺像。”我随口应答。方应看笑了笑:“有钱不花,留着做什么?彭尖,去叫门。”
彭尖应了一声上前去拍门,大门打开,一个侍卫探出头来和彭尖对了两句然后进去回禀了。
不多时,那个侍卫又出来了,没有和彭尖说话,而是直接走向了我和方应看。
“方侯爷,方夫人,我们夫人让属下给二位带几句话。”侍卫说道。
方应看皱了皱眉:“说。”
“夫人说‘颍川郡公府是不敢再让方侯爷进来了,我怕自己也丢了。方夫人要是有事情可以自己进来喝杯茶’。”那个侍卫说道。
方应看的脸刹那间沉了下去,片刻后慢悠悠地道:“雒夜夫人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嘴巴也越来越毒了。”
“要不我自己去见见吧。”我转头对方应看道,然后有些迟疑地开口问,“她……应该还不至于害我吧。”
这些日子实在是出了大多的变故了,我实在是算不出来该信谁不该信谁了。
方应看抿了抿唇:“不行,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了?”我问。方应看看向那个侍卫道:“你回去告诉雒夜夫人,本侯的夫人和本侯形影不离,不可分割。雒夜夫人既然不让本侯入府,那就请雒夜夫人移步,出门一聚。本侯在颍川最好的酒楼置办最好的酒席恭候雒夜夫人,还请雒夜夫人赏脸赴宴。”
侍卫应下匆匆忙忙地又进去了,颍川郡公府的人速度可是真快,我几乎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在等待。
“方侯爷,我们夫人说‘告诉他,颍川能入口的酒楼都是我家开的。既然都是要方侯爷破费那还是直接在府里吃吧。把这份菜单给方侯爷,让方侯爷点好席面,然后就请进来’。”侍卫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一份鎏金丝边的餐贴。
方应看的脸色更难看了,咬牙骂了一句娘。我不觉有些好笑,抿唇笑了笑问:“方大侯爷,看样子你没少在颍川郡夫人这里吃亏啊。”
方应看接过那份帖子将我搂进怀里道:“按照辈分,她也是我的嫂子,不和她见识。你想吃什么?”
我与方应看一同看着这份一看就雍容华贵的餐贴,有趣的是,这一份餐贴上面并不是一道道的菜名,而是一个个宴席的名字。
“二八席?这名字取得倒是有趣。”我笑了笑说道。
“那就它了,二八席。”方应看说着将餐贴还给那还侍卫。
“夫人让方侯爷先付钱,看在是老相识的份上。只要二百两银子就够。”
方应看似乎翻了个白眼然后道:“彭尖,给钱。”
总算是进了颍川郡公府,府内的景致让我这个从小在皇宫里生活的我都不禁赞叹。
“唉!”方应看轻叹一声然后道,“和他还在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半分改变,他若是回来一定很欢喜。”
“颍川郡公叫什么名字啊?”我询问道。方应看沉吟着欲言又止。
“我说你们夫妻俩是有毛病吗?我这才刚从京里回来,你们就追过来了。我们有那么熟吗?”雒夜似乎很不情愿看见我和方应看,一边骂着一边出来了。
“见过颍川郡公夫人。”我对雒夜微微弯了弯腰道。
雒夜不耐烦地抬手挥了挥然后问:“有事就问,知道你们不会闲着没事来走亲戚。”
“郡公夫人,我们确实是有事先要询问。”我对雒夜说道。方应看拉着我不请自坐慢悠悠地道:“怎么?雒夜夫人连杯茶也不肯给本侯喝了吗?”
“方侯爷口渴了?”雒夜笑了笑然后唤道,“想喝什么?来人,把新定的茶楼的单子拿过来,第一次用,多送一杯给方夫人。”
方应看揉了揉太阳穴,开来已经习以为常了。
“夫人,我实在是不明白,你明明已经掌握了蔡京的罪证,为什么再最好关头又放弃了?”我抿了抿唇直接询问道,方应看这人总是不服输,雒夜又这么奸商,我真怕多呆一会儿神通侯府就被雒夜搬走一半了。
雒夜听完我的询问莫名地沉默了,手上把玩着折扇好长一段时间后才开口:“你相信天意弄人吗?”
“雒夜夫人什么时候还信这东西了?”方应看抬眸看了雒夜一眼,眼里显然带有诧异。
“有些事情不应该就是不应该,否则会被克死。”雒夜瞥了方应看一眼说道。方应看的唇角抽了抽然后抬手捏了捏眉心没再说话。
“累了,不说了。要住我这儿还是自己去找客栈?住郡公府钱要收的比较多,要是穷就去客栈吧。”雒夜还没说两句就站了起来不欲再讲下去。
“雒夜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我看出来了,雒夜似乎对方应看在场有些忌惮,许多话都不曾说出口。
雒夜看了看我:“我要回去睡觉,时间很宝贵,但是看在我与方应看沾亲带故的份上,可以让你们花钱买一点时间。”
方应看似乎是被气笑了:“雒夜夫人,知道的你是颍川郡公未过门的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市井集市里的贪财妇人。”
雒夜莞尔一笑:“我本来就是被他从市井里买回来的,方侯爷当初不还为我的身价还价了几句?大家都不是含着金钥匙的命,何苦为难呢。”
“夫人这话实在是过分,说道为难,还是夫人更为难我夫君。”我开口说道,“我夫君看在夫人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心上人份上一直都尊夫人为嫂嫂。但是夫人在我看来却一直咄咄逼人。古人云,长嫂为母。夫人这种种行径可不像是个做母亲的。”
雒夜笑出了声来:“好啊,你们夫妻巴巴得从汴京跑过来就是为了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啊。欺负我,夫君不知所踪?”
我似乎并没有怎么正经地唤过方应看“夫君”,雒夜笑着得时候,方应看的唇角也勾了起来,然后一把把我拉进了怀里:“雒夜夫人,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我方应看听你几句风凉话无妨,大不了当听狗叫。但是我夫人不能,你若是让我夫人不舒服了,可就别怪我不顾旧交之情。”
雒夜:“……”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方应看,方应看的眼里满满的全是笑意,趁着我回过头看他,还轻轻地啄了啄我的唇角。我愣了愣,顿时觉得脸上一片滚烫,这个方应看……雒夜还站在眼前呢。
“方应看你……”雒夜咬了咬牙,气得眼眶都红了起来,“两个问题,把正事给我说出来。再要多嘴,把神通侯扔到大街上的能力,颍川郡公府还是有的。”
方应看抵着我的颈窝蹭了蹭对我道:“晏娘问吧,晏娘想问的,就是我想问的。”
我顿时有些好笑,方应看这分明是想气死雒夜夫人呢。
“雒夜夫人,我希望夫人能够认真地回答我刚才问的问题。为什么,夫人明明已经掌握了蔡京的罪证,却还是放过了蔡京。”我正视着雒夜问道。
雒夜沉吟了片刻道:“你要是执着这个问题,我只能告诉你,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蔡京这个时候死不了,就算那些罪证交上去他也能好好的,甚至……我有可能会失去一些东西。”
我下意识地就想就追问:“何出……”“嘘,晏娘。”方应看及时抬起一只手指点在我的唇上,“这个问不出来了。”
我抿了抿唇点点头,方应看这才收回他的手,然后继续慵懒地和我靠在一起。
“第二个问题,雒夜夫人,请问我的孩子到底是为谁所害?”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雒夜一脸古怪地看着我和方应看:“你们的孩子被人害了不自己去查跑过来问我?怎么,不会是怀疑我吧?”
“我们自然是相信夫人不会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的。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头绪了,背后那个人的力量……似乎非是我们可以动摇。”我说道。
方应看也接话着道:“朝中的那些权贵,乃至官家我都派人查过了,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什么。颍川虽然远离汴京,但是情报却渗透到大宋各地,可是有什么被我们忽略了。”
“颍川郡公数代基业,势力确实渗透了整个大宋。每家的势力牵连我三个月派人给你送一次,上个月刚刚送过,这一个月我也并没有收到什么新兴势力的情报。不过你们倒是说对了,你们把凶手忽略了。”雒夜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说道。
“是谁?我实在想不出来了。”我在脑海之中迅速过了一下各大世家,还是没能想出一个怀疑对象。
雒夜抬起手对我勾了勾:“弟妹,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我走到雒夜面前,俯下身子,雒夜凑到我耳边,轻吐叹息在我耳边说出了一个名字。
我顿时只觉得一阵眩晕,差点摔到地上。方应看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我,将我抱进怀里:“晏娘,你怎么了?”
我浑浑噩噩地抓住方应看的手:“方应看……我、我……”
二八席是什么时候开始盛行的,无人知晓,也无法考证,但人们都知道它传承的年代已久。因其独有的浓郁民俗特色,早已成为中国传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二八席是由八个碗菜和八个盘菜组成,故称二八席。八盘,四凉四热,荦素搭配,以劳为主。八碗四肉,分红肉白肉两种,称做红白术梳背和红白剪子。八个碗菜具有固定的菜式,用肉均为猪五花肉,且全部用水煮后再过油炸(俗称走油肉)后制作菜肴。因此肥而不腻,酥烂爽口。
二八席在宋朝的价格是不可考了,当然绝对不是二百两,宋朝的货币是比较混乱的,一两银子等于现在都多少是差异挺大的。
侯爷我一直把他按三品官来算,二百两差不多是他一个多月的俸禄,也就是上百万,按宋朝的物价一个宴席还不至于铺张浪费成那样,这个价格是雒夜夫人为了整侯爷定的,莫要当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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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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