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了,但是我之前真的毫不知情,哪怕一次也好,你原谅我。”
Sean摇头:“刚开始我是有些生气,但是现在不了,你说得没错,我是很傻,明知道不可能……”
“我承诺过你的事一定做到,拜托给我一点时间,别这样轻易放弃。”
“今天过后,就别来找我了。”
“Sean……”顾宇涵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紧紧抵着车门不让他进去,好像他一旦进去了就跟他天各一方,再也不见。
“你让开。”
顾宇涵没说话,也没有照做。
就在Sean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杰森远远的走了过来,手上还提了一包药。
“Sean,”杰森走过来,看了顾宇涵一眼,然后对他说,“有什么事需要大晚上的到车库堵人?”
“跟你没关系。”这句话是Sean说的,也正是顾宇涵想说的话。
“我是来给你送药的,不管怎么样身体要紧。”杰森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Sean意料之中地没有接。
顾宇涵一脸茫然:“你生病了?”
Sean就算发火脸色也是极其苍白,声音冷寂森然:“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累了,想回去休息都不行吗?”
“行,我送你。”顾宇涵说。
“不需要,你放手行吗?我只能做这些了,有人理解也好,无人理解也罢,我做的一切都仁至义尽了,还有完没完?”
“我没别的意思。”
“都离我远一点。”
Sean坐进车里,发动引擎,在两人的注视下驶离停车场,他不知道在极端胃疼的情况下开车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只知道再夹在他们两个中间会崩溃。
顾宇涵看着杰森手上的药,问道:“他怎么了?”
杰森懒眼看他:“胃疼了一天,中饭晚饭都没吃,让他去医院也不去,就是倔,再复发一次可怎么办。”
杰森后面还说了一堆骂他不负责任的话,顾宇涵已经自动屏蔽了,拔腿朝自己的车位狂奔,然后追了上去。
没有什么比Sean的安危更重要。
……
顾宇涵一路风驰电掣,在三环路西段遇到了堵车,比堵车更让他惊慌的是前面出了车祸,人声嘈杂,车辆横七竖八地摆着。
顾宇涵瞬间心凉半截,下车的时候双腿发软,他勉强支撑着挤进人群中,确认不是他的车的时候,长长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无边无际的茫然,他望着漆黑的夜空,脑子里全是关于他的碎片记忆,慢慢地,苦涩涌上心头,涌到眼眶里,慢慢地溢出来,又被他强行逼回去,苦味就埋在了心底,长成荆棘,勒得他疼痛难忍。
因为堵车,晚上十二点,顾宇涵才失神地回到家,黎莉坐在沙发上等了他好几个小时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黎莉迎上来,关切地问,“吃饭了吗?”
顾宇涵哑着嗓子道:“妈,你是不是你跟Sean说的?”
黎莉当然知道他指的什么,没有否认:“是我说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他?!”
“等你去说的话要到猴年马月去,估计孩子都出生了!”黎莉愤怒地转身回到客厅坐下,浑身上下都透着威严。
“你们眼里就只有那个孩子对吗?是,那是我的骨肉,我会妥善处理,可是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去找Sean?他不会应付这些,也不该承受这些。”
“他怎么不该?我没有跟他好好说吗?没有劝他离开你吗?早按我说的做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好在他识趣,没有纠缠不清。”黎莉理直气壮地说。
“妈,你到底有完没完!”顾宇涵爆发式地吼道,“是我先喜欢他的!是我跟他表的白!Sean什么都没做错,他为公司付出那么多,得到的却是你的偏见!”
“那是两码事,”黎莉怒目圆睁,“工作是工作,不管他是多重要的人才,都影响不到顾家,如果他以此来威胁你爸,就让他走。”
“他什么时候威胁爸了?自始至终都没有!”
“顾宇涵,你真是长大了,居然为了他三番四次顶撞我,你要清楚我是为了谁好,人不只有前半生,还有后半生,你怎么就转不过弯?”
顾宇涵几乎崩溃,在绝望的边缘挣扎着,往前一步就是深渊,可惜没有人能拉他。
“妈,你的观念我真的理解不了,现在我跟Sean分手了,你满意了吗?”他扔下这句话以及一个冰冷的眼神就跑上楼去,黎莉就算有不甘心也只能算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就是让时间抚平一切。
有时候她会想,这不是她的本意,如果Sean是个女孩子,她一定会很喜欢很喜欢他。
只是造化弄人。
半夜三更,杰森急急忙忙地赶到紫藤公寓,被保安拦了个正着。
“干什么的?”膀大腰圆的保安用手里的电棍指着他喊道。
杰森解释道:“你好,我朋友是4201的业主,他生病了,你能把钥匙给我吗?”
保安扯出一贯盛气凌人的架势,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都这么晚了,吵到其他业主休息怎么办?况且你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进去万一出现安全事故,后果很严重。”
“我是他的同事,这是我的名片。”杰森把名片递给了他。
保安抬眼一看,有些犹豫:“你也是逸势的科研人员?”
“对,你不相信我可以登记的,拜托,我朋友很可能胃癌复发了,有生命危险。”杰森真诚地说。
保安半信半疑地拿出登记手册,冷哼道:“登记。”
“好。”
“写清楚时间,电话,身份证,现住址。”
“好的。”
杰森飞速地写着,听见保安嘀嘀咕咕念个不停:“又是顾宇涵又是科学家的,真是尊大佛……”
杰森没有理会他,飞快登记完,拿了钥匙就往楼上赶。
他跟Sean两年多交情,亲眼见过他第二次复发的时候疼得跪在地上,陪他去医院做了手术。
杰森很清楚这种病的严重性,Sean又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能够为他着想的人寥寥无几。
进去之后他就看见了Sean躺在沙发上,脸色还是苍白,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
“Sean……”杰森蹲下来喊了他几声都没有反应,无奈只好抱他到卧室去。
杰森万分焦急,那张苍白的脸反复戳着他的心窝,让他的眉头从一开始就没有舒展过。
来的时候他带了些药,之前照顾过他也算是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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