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淞一进群就发红包,成功利用钞能力跟谢岁晏兄弟们打成一片。
到最后谢岁晏都酸溜溜说:“他们对我也不见得有对你那样好。”
“他们对我好,是因为他们真的把你当兄弟。”傅寒淞含笑,轻轻摸了摸他耳朵,然后眸色晦涩,叹息似的说,“你有着一些很健康友爱的关系,有些人想要都没有。”
有些人要么太贫穷而交不到朋友,要么就是太富贵而交不到真心朋友。
谢岁晏压根没想到那层,他满脸理所当然,他直接顺着竿爬:“那可不是,我有钱又长得好看,活该我招人喜欢。”
傅寒淞:“……”
谢岁晏笑了起来,又贫了几句非得要傅寒淞承认他就是长得好看,眼看着傅寒淞注视着他的面容半天儿也说不出什么谎言,他得逞了就露出笑来,又低头看手机消息了。
这低头一看他就又忍不住皱眉了。
是他公司里那帮兄弟有意无意提起了刚被踢出群的苏瑾,说今日他们下班遇见苏瑾了。下着大雨呢,苏瑾失魂落魄说又来找谢总,你说他死缠烂打也就算了,问题是他衣衫不整,脖子吻痕都没遮住呢就来找前任……
你说这多膈应人啊。
谢岁晏没谈过恋爱,第一次见识这种极品前任,而且,这极品前任还放言说就算公司等不到他也会去他家堵他。
可别了,谢爸谢妈到时候如果知道谢岁晏还跟苏瑾纠缠不休,肯定又得牵扯一系列事情,没准儿又把他卡停了。
谢岁晏也被这操作恶心到了,他看了眼旁边,也没什么好隐瞒,下车了前就直接跟傅寒淞说了这件事情。
“我知道了。”傅寒淞神情很淡,又好似无意间重复了一遍,觑着谢岁晏脸色,道,“他今日跟萧野在傅家厮混,肯定是大受打击,所以这段时间难免会纠缠你,你如果受不了,就直接打我电话,或者直接派保镖守在你附近也可以。”
谢岁晏闻言更是吃了苍蝇一样,他也清楚了,主角受就是没人要了才想起他的好,这才赖着他不放。
“谢谢,”不过他还是道,“派保镖就有点太夸张了,没必要,苏瑾那细胳膊细腿儿,就算来十个也强迫不了我。”
傅寒淞抿唇,目光深沉,想说那倒也不见得,苏瑾强迫不了他身体,却能轻易揪住他心求复合。毕竟谢岁晏以前就有过这种例子。但他想到了谢岁晏今日约会所作所为,又忍不住生出期待,也许,谢岁晏真的会喜欢上他,再也不会跟苏瑾跑了呢?
只是,现在他还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只能说:“那我明天早上也会来接你,明天见。”
谢岁晏自然点头,他感觉每天这么下去,他都要习惯上班下班有人接这种日子了,以后傅寒淞不来了他可能都要极其不适应。
说着他就打开车门抬腿下车,跟傅寒淞今夜彻底道别。
他推上车门那瞬间,一只手抵住窗,又顺着他手指轻轻攥住他手臂。傅寒淞在驾驶座偏过头来,半张脸陷在阴影里,他仰视着谢岁晏,突然递给他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道:“送给伯父伯母的礼物,你交给他们吧。”
谢岁晏没想到傅寒淞那么有心,他接过礼物,低头看了眼:“这酒很贵吧?”
谢爸谢妈都是很喜欢酒的人,估计傅寒淞私下也花费了一些心思特意了解过。
“毕竟是送给岳父岳母,当然不能太寒酸。不过也不必产生不必要的负担,不是很贵。”傅寒淞弯了弯唇,说,“你想买什么也可以直接告诉我,只要不触及法律底线,我都能买到。”
谢岁晏:这该死的软饭,喂到我嘴里来了。
他深深看了傅寒淞一眼,也道:“那我到时候也准备个礼物。”
“其实我家里关系并不好,礼物倒不如不送。”傅寒淞低笑了一声,说,“你要是真觉得感谢,那倒不如直接别回家了,跟我过个夜,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又来了。
谢岁晏把充电线手机都拿手上了,道:“行,我回家了。”
傅寒淞看着他拧动了车门就要提步下去,抿唇:“这么快就走了?没忘什么东西?”
“我没忘什么东西啊。”谢岁晏回头看向他,似乎有些疑惑。
是晚安吻。他们之前说好了的。
傅寒淞顿了一下,有些失望,他呼出一口长气,道:“你……算了,你回家吧,到时候给我发消息。”
谢岁晏便拉开车门下去了,傅寒淞望着他宽肩窄腰在眼前一晃彻底消失,心里空落落的垂眸,哪知手边传来暖意。
是谢岁晏去而复返。谢岁晏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温热干燥,道:“你以为我真忘了啊?我逗你玩呢!”
傅寒淞在分开之前抓着他肩膀咬了他嘴:“混蛋!”
这句混蛋说出口,傅寒淞都惊了没想到自己也有那么幼稚一面。他小心抬眼,却发现谢岁晏还是脸色如常,拍了拍他肩膀:“那好了,这次我真走了。”
“嗯。”
谢岁晏转身就往小别墅里走去,临进门了,脊背突然传来被注视着的感觉,又回头望了一眼。
昏黄的路灯下,男人不知何时跨下车,安静倚着黑色劳斯莱斯,穿着一身得体贵气的黑色西装,更衬得人高腿长,身姿挺拔。
他就那样望着谢岁晏方向,也没离开,安静站立着,抽出了根烟。
谢岁晏视线扫过男人在地面上拉出那一道硕长灰黑的孤单影子,朝他招了招手,直接拿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我要进门了,你也别在那里看我,早点回家。”
“嗯。”傅寒淞烟抽多了嗓子有些低哑,他说,“明天见。”
谢岁晏就进门了,客厅里照旧还是亮着灯,他在玄关处隐隐约约听见电视机肥皂剧传来的交谈声,谢妈在沙发上回过头来,手里还拿着勺子挖着冰镇西瓜。
“你回来了啊?”谢妈嘴里含糊。
谢爸跟她用一根勺子。她往嘴里塞了一口,谢爸发现不给他吃了,就捏着报纸抬眼斜睨她。
“家里穷啊,连勺子都没有了?”谢岁晏被猛塞了一口狗粮,脸上嫌弃,也在沙发上坐下,其实眼里更多还是笑意。
他想起门外那个身影,突然想,如果傅寒淞跟他出去过夜,不干那种事情,就像是他爸妈这样的相处状态,其实也挺好的。
后来一想,那不就是同居了吗?
谢岁晏在心里疯狂拒绝,他是疯了吧?那可是同居,别说他们现在才刚刚开始恋爱,同居跟谈恋爱也不一样,他们生活习惯要是起了摩擦,不稳定的关系就直接散伙。
谢岁晏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谢妈的脸突然放大了无数遍就在他眼前,他吓得后仰:“妈,你干什么呢?”
“我还想问你去干什么了,容光焕发的。”谢妈低头打量着他,突然从他手里抢过了那个精美包装盒子,“你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了,给妈看看。”
谢岁晏道:“这个不是我买的,是我……”
他顿了下,在脑子里斟酌接下来的话语,还是选择说了:“是我男朋友送给你们的礼物。”
谢妈已经打开包装,她眼睛紧缩了一下,手连着好几下拍谢爸肩膀。
“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你那么激动,都给我拍疼了——这酒也太好了吧。”谢爸转过脸来时脸还是皱着,捧起那瓶红酒时就已经满是惊喜了,“这瓶红酒年代很久远了,价格高昂……”
谢岁晏听了谢爸说出价格已经愣了。
傅寒淞当时不是说也不是很贵吗?所以他才放心收下了。
“儿子你跟谁谈上恋爱了?”谢爸也是爱酒之人,得到一瓶好酒自然欣喜,但不管怎么说他更在意谢岁晏那位男朋友是否靠谱。
谢岁晏思忖片刻,还是实话实说:“傅寒淞。我男朋友是傅寒淞。”
“…………”
谢岁晏揉了揉脑袋,他今天工作一天又约了会,已经很累了,想洗个热水澡。
他是平静至极,上楼去了。
谢爸连手里的报纸都看不下去,他一会儿盯着茶几上那瓶红酒,一会儿看看谢母。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母道:“估计那时候我叫儿子去相亲,儿子就跟那傅家大少爷谈上了。他那时候还跟我扯谎,说是跟兄弟喝酒吃烧烤,我去问了他兄弟,他兄弟压根一天都没看见他人影。”
说完谢母又反应过来:“儿子跟傅家大少爷在一起,不是挺好吗?难道你还想眼睁睁看着他被那个什么小黄鹂鸟骗钱骗感情,我们却无计可施?”
“你看这个不是挺好,家世显赫,礼数周全,还没见面就知道送礼物。”谢母挺满意的,道,“不管怎么说,他肯定看重咱儿子。”
"我当然不是反对儿子跟好的人交往,儿子能幡然醒悟我比谁都高兴。只是傅家关系复杂混乱,听说傅家大少爷那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厉害角色,要是分手他绝不善罢甘休怎么办……我这心里头总是觉得不踏实。"
谢母想法其实更简单一点:“传言也不可信,那傅家大少爷如果真是那样的人,也不会低下姿态来给我们这准岳父岳母送礼物了吧?”
“我觉得他挺好的,有钱又长相不俗,而且,你注意到了吗?咱儿子手上那块前几天就开始戴了的表,”她现在想起来也是忍不住微微惊叹,“那表有些年头了,就算傅家也得好生藏在保险箱里吧?结果,他硬生生送给咱儿子戴着平常看时间。”
谢爸微微一怔,他是商人,其实思考更多都是现实交易因素,却没有想到傅家大少爷真心喜欢自家儿子这个可能性。
他其实也是见过傅家大少爷一面的,就在傅家生日会上堪堪在远处瞥过一眼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少年站在华丽别墅的楼梯转角处,少年骨骼还未长开,背脊单薄而消瘦,他朝着宾客俯视望来,下巴微抬,目光冷冷。羽翼还未丰满,就初具诡谲莫测。
很快少年就被他父亲叫到书房了。
那时候他眼眸清冷,神色波澜不惊,跟宾客淡淡说明情况还四两拨千斤应对了那些老油条的刁难。
以至于有无数商圈大佬都感慨此人身上有着与年龄不太相称的沉稳,他们还放言此子日后必有所成,绝不是像那个养了十八年的假少爷贪图享乐而一无是处。
那时候谢爸为傅家刚接回去真少爷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才华横溢而感慨,没想到如今却是——
人家成了他儿子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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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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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富二代路人甲(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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