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有点后悔装可怜了,只能自己潜进水里把泡沫洗干净,然后跳出浴缸,把自己烘干,啪嗒啪嗒的踩着地面的水渍离开了浴室,从衣柜里拿了一套一次性睡袍再回来,干脆利落的把苏术扯到了床上。
在他们深入交流的时候,楼下的演讲才刚刚结束,舞会开场,于晚容躲到一处拐角,从侍者的盘子里端过一杯饮品寻个清闲,曲深则被推到前面去应付社交工作,至于晋挽良,散场一瞬间他就回客房去了,也没人敢上前拦他。
开场舞由主办方家的小公子和他的未婚妻开场,然而伴奏进行到一半,舞池中央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和重物摔落的声音,他靠在门廊边侧头去看,是一个侍应生摔倒,酒水撒了林小公子一身,他皱着眉,快速后退两步,拉着楚小姐离开舞池,向周边的人道了声抱歉。
楚小姐也一脸微恼的提起裙摆,仰着头不满的看着那个侍应生,把未婚夫往后推了推示意他去换衣服,自己则道:“你怎么了?”
侍应生应该是摔倒了腿,站起来的姿势有些勉强,她往后退了两步,示意另一个侍应生上来扶一下对方。
侍应生一手按着自己的膝盖,一手抓着同事的手臂艰难直起身,慌忙地道歉,然而等她抬起头,脸上却早已布满泪水,她不断地鞠躬,哽咽着说着对不起,会赔偿等话,然而楚小姐用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审视她半天,冷笑一声道:“我没见过你,你是哪里来的临时工?没必要在我这里装可怜,赔偿暂且不提,私自混入慈善晚宴我就可以报警说你意图不轨,经理!”
她完全忽视掉对方的反驳和眼泪,转头把宴会厅经理叫了过来和对方核对侍应生的身份,那侍应生眼泪汪汪的试图阻止,然而根本没人在意她,她茫然地四处环顾,泪痕凝固在脸上,膝盖还在隐隐作痛,摇摇晃晃地差点又要摔倒。
这时候,林小公子换好了衣服再次回到这里,听到经理在解释这个本不在名单里的侍应生是个附近大学来找兼职的学生,因为家里条件困难,以前也在这所宴会厅做过临时工,这次她特意求到经理本人面前,然而那时候名单早已确定,最后一天才有一位原定的侍应生请了假,经理让她直接来上班,想着只有这一天,而且让她待在后厨帮忙,就没有修改名单,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
按规罚了经理工资之后,楚小姐到没有刚刚那么愠怒了,只说:“你回去吧,不用你赔了。”
她又看向未婚夫,等待对方的意见,后者听到这个侍应生的事情,脸色也缓和了不少,点头同意了她的处理方法,不过对面的侍应生却反应激烈,扑上来一把抓住林公子新换的衣服,她手上酒液和汗水混合,直接又毁了一套新衣服,然而她完全没看到对方骤然阴沉的表情,边哭边喊:“林亦然,我知道你记恨我拒绝你的表白,但是你不能仗着权势侮辱我!我会赔偿你的衣服,也请你给我一点尊重!”
她的发言豪气万千,配上一脸泪水又怒目而视的表情,果真有那么几分倔强与不屈,若是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看她这副样子,到真会认为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不过她弄错了环境和条件。
首先,这里的人不会因为她受委屈就替她出头得罪林家和楚家,其次,事情的起落大家都看在眼里,她错在先,没要她赔已经是通融理解的后果了,她却恶人先告状,咬一口对方不尊重自己,简直令人发笑。
扶着她的那名侍应生看起来简直想直接把她重新扔到地上,围观的人群也都发出窃窃私语,林亦然本就脸色不善,听闻此言更是用力一甩,把那侍应生甩了出去厉声道:“白小姐,请你自重,这里是公共场合,请斟酌你所说的每一句话,经理,把她带走。”
说罢转身,拉着未婚妻离开了现场,他很明显是发了火,经理不敢说什么,连忙上来要接过侍应生带她离开会场,然而显然这位白小姐误会了林亦然的话,以为对方是心虚了,立刻扯开嗓子大喊:“林亦然!我不是故意拒绝你的,但是你有未婚妻,我们那一晚只是喝醉了而已,你这样和出轨有什么区别!我,我也不是你外头那些小三小四,你一直纠缠我……”
经理脸色大变,猛地一手捂住她的嘴,强硬的就要把她拽出去,人群中的交谈声越来越大,连几个家长都站起来往这边看,于晚容在外围找了个凳子坐下,挑了一盘蛋糕边吃边听。
侍应生猛地一下推开身边的两个人,踉踉跄跄我见犹怜的说:“我希望你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孩子我一个人能养,你不要找我家人的麻烦!”
楚小姐猛地回过头,恼火的怒喝:“白小姐!诽谤污蔑是犯法!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白梦潮同样毫不退缩的与她对视:“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林亦然心里清楚!毕业聚会当晚喝醉了我不予追究,你凭什么要我做你的地下情人,还不断地骚扰我和我的家人,我有孩子了又能怎样,我一个人照样能养活他,我看不上你们,仗着家里有钱为所欲为!”
这句话一出,大家的脸色都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林亦然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白小姐,我会对你所说的话追究法律责任,我可以保证我并未做过你所说的这些事,更何况纠缠于你,请出去吧,后续会有我的律师团队联系你。”
随后不由分说地让保镖进来,把白梦潮拉出正厅,又向经理吩咐了两句,第二次回休息室换衣服。
楚小姐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碍于身份不能和未婚夫一同离场,指挥着其余服务生把地面打扫干净,又招呼客人们继续参与舞会,其他人见热闹戏演完了,也就散开了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于晚容也解决了一盘奶油,心满意足的起身去找曲深。
其实他还想再吃一份,不过在公共场合,他还要拿一拿公众人设,所以只好推开了盘子,他从舞池后方穿过,婉拒了三个想来谈合作的商人,在楼梯旁边问了个服务生,到贵宾休息室去找曲深。
房间里有三个人,曲深,林亦然和楚小姐,见到于晚容敲门进来,都起身问好,于晚容也点头回应,坐到曲深身边一同看起文件,楚家想和创阳谈一桩生意,讲广告代言,本不用他们亲自谈,不过刚刚的事情有点扰乱林亦然的心情,楚小姐看出他不太想继续跳舞,于是自己谈工作也就带他一起来了。
这俩人岁数加起来没有曲深零头大,刚刚经历的这件事也算新鲜,除去羞耻和恼火后重新思考,倒也有一种新的体验感,不过一想到刚刚可能于晚容和曲深都看见了发生什么,林亦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局促地端起水杯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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