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案子结束后,童怀就变得有些懒懒散散,从医院回来就总是找个自己还病着的借口偷懒,除了一些重要会议应酬要去之外,灵调处也没什么案子待办。他便天天宅在家里面,以休养之名,行偷懒之实,同时,也不忘哄着总是躲避他的房冥。

童怀从未见过父母的模样,是个地地道道的孤儿,自小在孤儿院长大。长大后,他凭借一股子好运气,不,简直是运气爆棚,成为了众人眼中的工作稳定者——一名警察。当然,这里的“警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那种,此警察非彼警察,通俗来讲,他更像是一名抓鬼师,一个在现代社会中被视作封建迷信余孽的存在。毕竟,那些离奇古怪的事件,即便亲眼所见,也鲜有人信。

说起来成为灵师还是灵阁的人找上的他,他刚开始哪能信,只是后来天天被小鬼纠缠才改行。所幸,待遇颇为优厚,他为自己购置了一套不大不小的两室一厅公寓。房冥的到来,也让这个公寓终于有了家的模样。

只是家里人味又快没了,房冥自从他出院以后就躲他躲的厉害,有时候一天中甚至连面都见不上,还是每天早晚会出现在餐桌上的饭食提醒着他房冥出现过。

为了哄人,他特意找了处里的人挨个问了个遍,问与朋友相处应该要去做些什么?道歉要怎么做?虽然他觉得自己没错,但还是先把躲着他的人哄回家再说。

为了能见着房冥,他一大早就爬起来站在房冥门口堵人,就怕人一个不注意又不知道野哪房冥屋子里刚发出声音,童怀立马跑回客厅沙发前,假装自己正在与自己下五子棋。

他用极其自然的语气问道:“你明天有空吗?”

房冥正往厨房走去,步伐微微一顿,然后继续前行,为两人准备了早餐,并摆放好餐具,叫童怀吃饭。

两人面对面坐着,童怀可以清晰地看见房冥的眉眼,那双桃花眼里没了笑意,躲躲闪闪不与他对上,仿佛受惊的小鹿。

童怀再次问:“明天我想约你一起去看戏,你有空吗?”

说完自来熟的做到房冥旁边的椅子上并排坐着。

“麦杰的案子还没有写报告,明天我要写报告。”房冥说了一句话就不在吭声,连眼神都未留给童怀半分,“你吃完碗防水槽就行,晚上我回来洗。”

然后,他穿上外套,冷漠地离开了。

童怀看着房冥背影嘟囔道:“报告写了那么几天还没写好,效率真低。还有我是没手不会自己洗吗?不就是几个碗。”

童怀气的冷色冷了下来,房冥大概忘了自己手上那个三瓣梅印记还存在,那不仅仅可以控蛊折磨人,更可以感应到对方身在何处,可以说三瓣梅就是个难以摆脱的定位器。

童怀感应到前几天房冥确实是去了灵调处,只是后面这两天他根本没去,一整天都在公寓周围瞎逛,他有理由怀疑留下公园里的叔叔阿姨都已经开始蛐蛐房冥了。无外乎就是与家人闹矛盾什么的,什么夫妻不合,乱七八糟的猜测都往这个每天不上班不回家在公园瞎溜达的男人身上揽。

——

花鸟市场。

花鸟市场内,人声鼎沸,喧闹声此起彼伏,这种热闹非凡的氛围让童怀感到一阵烦闷和焦躁。

为了解决他现在就房冥不冷不热的关系,他在网上搜索了关于如何在人际关系中保持亲密的建议,第一条搜索结果竟然是“孩子是夫妻关系的润滑剂”,并且详细列出了孩子在夫妻关系中的种种好处以及增进感情的方法。

只是可惜了。

他和房冥不是夫妻。

尽管如此,童怀还是坚定的认为这个建议之所以能排在搜索结果的首位,必有其道理。既然他们没有孩子,那就养一只宠物,勉强替代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老板,仓鼠好养吗?”

一个中年大叔正忙于热情地向其他顾客推销宠物,他的笑容亲切而热情。

“好养得很,吃得不多,不像猫狗那样需要大量活动,不会吵闹,绝对好养。”大叔回答。

“真的?”童怀有些怀疑。

“绝对保真。”大叔自信满满。

考虑到猫狗体型较大,如果自己有事不能随时带着它们出门,可能会有饿死的风险。童怀更倾向于选择体型小、易于携带的宠物。在一番激情的推销下,被忽悠的茫茫然然就脑子一热买了下来。

回到家后,童怀忙活了半天,终于为仓鼠搭建好了窝。他既然决定要养就不会敷衍了事,什么都给买了最好的,甚至虚心求教了老板足足一个小时,把人问的烦不胜烦才放过。

童怀对着新来的仓鼠自言自语:“小白,以后你就叫小白了,好不好?欢迎来到新家,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还有一个家人,不过他还没回来,等他回来我会介绍你们认识。”

童怀就是个取名废,看着仓鼠毛茸茸的样子,还非常骄傲地认为小白这个名字取得太好了,很符合其形象。

门外钥匙开门的声音,应该是房冥回来了,童怀小跑到玄关处准备第一时间给人一个惊喜。

“欢迎回家!”他喊道。

房冥明显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他停顿了一下,片刻恢复正常。童怀故意忽略了他的僵硬,拉着他去看小白。

“我们家多了一个新成员,你快来看看。”

小白体型不小,被喂养得肥肥胖胖,毛茸茸的一团藏在木屑下。它看到新来的房冥,只是停下了进食,仿佛在观察他,但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起东西来。

“所以这就是你看到孩子是夫妻关系的纽带后,想到的解决办法?”房冥带着笑意看着童怀,后者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房冥的心情似乎很好,他用手指轻触了一下仓鼠。

“你看我电脑了?”童怀有一种无地自容的尴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房冥:“是你昨晚搜完不关电脑,我给你关的。”

“所以……我们是和好了吗?”童怀看着房冥,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

房冥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眼神柔和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温和了许多:“我们没有吵架,哪来的和好?我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童怀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知道房冥指的是什么。上次房冥失控,误伤了他,害得他在医院躺了几天。房冥又不愿意透露自己到底怎么了,他也不能逼问。

“我知道,我只是……”童怀的声音低了下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他心大根本没当回事儿?还是他从房冥回来,决定要救他时就已经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

房冥轻轻拍了拍童怀的肩膀,他的眼神里满是歉意,还有犹疑与不确定:“你不怕我像上次一样失控伤害你吗?”

童怀摇了摇头:“你上次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房冥看着童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两天童怀想要缓和的行为他哪能不知道,每天若无其事站在自己门口,等自己出来又慌张跑走,他只能装作视而不见,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逃避。

房冥捏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手心留下刻骨铭心的痛,他强忍着自己又要失控的行为,缓缓说道:“我可能还会失控,甚至会做出比这次更不可挽回的事,你会后悔的。”

童怀笑了笑,他轻轻抱了抱房冥,然后放开了他,这是他难得的温柔:“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房冥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晦暗不明,让童怀感到了一丝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沉默了片刻,房冥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这两天我想了好多,我同意你说用血包的想法了,不过是效果持续的时间比较短而已。”

童怀愣了一下,房冥接受他的建议,他完全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心中沉闷异常,他轻轻握住房冥的手:“为什么又改变注意,你不愿意就算了,大不了我去到哪儿都把你带上。”

房冥眼神一黯:“我不能在碰你了。”

童怀的眉头紧锁,他不明白房冥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但内心深处的担忧和不安却让他无法忽视房冥的异常。

“你之前不是说这个方法不行吗?为什么现在又同意了?”童怀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害怕房冥的决定是出于无奈或者是为了不伤害他。

房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默然,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是我的错,骗了你。我只是……只是……”

童怀截断房冥的理由,他不想深究,更何况他浅浅地也明白房冥要说什么,他声音坚定而有力:“我不管什么方式,我只要你没事就行。但是如果持续时间变短了不就说明还是新鲜精血的对你更好吗?”

房冥突然以一种不怀好意的的眼神凝视着童怀,他凑近童怀耳边,很是暧昧旖旎的氛围在此刻被营造到极点:“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童怀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他看着房冥那带着些许戏谑的眼神,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他应该知道房冥所说的“另一种方法”指的是什么,但他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故作镇定地反问:“你指的是什么方法?”

房冥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他凑得更近了,几乎能感受到童怀的呼吸:“精气可不仅仅只有血液里有,你应该知道的。”

“你……你是认真的吗?”童怀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不确定,他看着房冥,声音有些颤抖,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面对房冥的答案。

房冥的眼神深邃,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地握住了童怀的手,那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童怀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他当然明白房冥的意思。在灵师的世界里,精气是维持生命和力量的重要元素,而除了血液,还有一种更为直接的方式能够传递精气。

精气交融。

童怀只是想到这四个字红透了脸,真是离谱,他就算答应了,他和房冥两个男人怎么做,越想越觉得是被人骗了:“你开什么玩笑?”

房冥看着童怀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轻笑着凑近童怀的耳边,低声说:“怎么,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童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瞪着房冥,有些羞愤,感觉不够又愤愤的给了人一拳地说:“逗我很好玩吗?”

房冥哈哈大笑,他站起身来,欠揍了跑走,还不忘回头挑衅,说:“你炸毛的样子还挺像小白的。”

童怀气得脸更红了,他站起来,挥拳就要打房冥,被人灵活地躲开,两人在客厅里追逐打闹起来。

“房冥,我看你是皮紧了,我给你松松。”童怀眉眼变得凌厉,似笑非笑。

房冥笑着躲闪,一边说:“别生气嘛,我这不是看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想逗你开心一下嘛。”

看着终于不再忧郁,笑得开怀的房冥,童怀停下脚步,他看着房冥,眼神中带着一丝认真:“房冥,不管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不想你再受伤了,如果可以,我……”

房冥的笑容渐渐消失,他走到童怀面前,认真地说:“我就随便说说而已,你还真想这么做?”

童怀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两人亲密行为,但他没办法看着房冥就这样消逝在他面前,更何况是还有希望的情况下:“如果可以救你……”

房冥又走进一步,两人身躯与直接贴在一起无异:“就因为我是厉台,你觉得亏欠我,所有什么都可以给我?”

厉台吗?他真的快忘记了面前的房冥就是厉台,两个看起来完全不一样的人,就算魂是一样,他也早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全新的人。

他是想救因他而死的厉台,多冤枉的一条生命,就因为一句灵师必须需要无条件拯救灵媒的规定,落得个凄惨死去,成为封印养料,不得善终的下惨。可是,房冥真的是厉台吗?他经过多次确认,结果都告诉他他们就是一个人,可童怀还是觉得两个人是不同的。

童怀:“不是因为你是厉台,而是因为你是房冥。”

房冥很满意他回答一样以微笑表达,然后又欠揍的使劲揉着他的头发:“我会尽量控制住自己,不会再伤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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