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恢复如常的房冥脸皮可谓是越来越厚,之前为了躲着童怀天天跑楼下溜达一整天,房冥现在高兴不躲了,直接不要脸跟在童怀屁股后面,恨不得踩着他脚后跟一步不离。

灵调处的工作性质特殊,真正的灵异事件并不多见,这让两人的日子变得异常清闲。他们的日常几乎被吃饭和睡觉填满,偶尔下棋或研究菜谱,生活显得有些荒废。

荒废无度,童怀受不了的拉着人以购入家具为由拉着人去超市逛了一圈。

房冥没来之前他一个人独居,也没什么客人会来,基本上生活用品都是一份,家里多了一个人,日常生活中免不了总是少这儿少那的。

两人讲和后,房冥一改往日的冷漠,变得异常活跃,对每一样东西都流连忘返,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要将整个超市搬回家,而童怀则在一旁耐心地陪着他。

“阿怀,这张双人床怎么样?”房冥突然指着一张大床,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

童怀紧皱的脸已经给出不同意的答案,他一看就知道房冥要作妖,红润的唇张了又张,转而轻声说:“家里不缺床,我们也不需要这么大的床。”

房冥靠近了一些,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觉得家里放一张床就够了。”

“那我睡哪?”童怀是真不明白房冥,住在自己家就算了,现在居然得寸进尺的想把他也赶走?那房子写的是自己的名字,赶走他也能拿回来啊?

**调到了钢板,房冥捂着脑袋承受着童怀的暴击,忍不住发笑。

童怀:“傻了?快走,去给小白买一些玩具和吃的。”

房冥没有继续逗弄,好笑的跟着他走向了宠物用品区。童怀挑挑拣拣给小白挑了几个跑轮,只是在颜色上犯了困难,选择困难那就把问题抛给别人,他指着跑轮对房冥道:“选个颜色。”

“小白小白,要白色的那个吧。”房冥突然凑近童怀耳边,低声说:“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像给新出生的孩子挑礼物买衣服?”

童怀的脸微微一红,他瞪了房冥一眼,“你脑子里除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有什么?”

房冥笑了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还有你这个人。”

房冥这个人是如何的不正经,童怀已经见识过了,但他还是震惊于房冥的不着调,轻浮的话对着喜欢的人来说那是情趣,对着他一个大男人说这话简直是脑子有病。

童怀难以抑制的心跳加快,房冥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让他的耳朵痒痒的。他轻推了房冥一下,试图保持距离,干咳道:“那你心里还挺挤的。”童怀推着购物车,“我去买点东西,你自己逛去。”

房冥看着童怀害羞的样子,心情大好,在他身后喊道:“不挤,只有你一个。”

童怀的脚步加快逃离现场,不是害羞,而是感到丢人。超市里人全部看向你,你能忍不住不赶紧跑?

房冥在超市里闲逛,他的目光在货架间游移,不慌不忙的挑挑选选。

货架后突然闪过熟悉的绿影,他的目光一凝,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幻畜。超市里的气氛突然变得阴森恐怖,周围的顾客和货架都变得扭曲模糊,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扭曲变形。

房冥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没有犹豫,立刻追了出去。他穿过超市的出口,来到了一条深巷中。巷子里空无一人,昏暗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格外诡异。他的目光在四周扫视,寻找着幻畜的踪迹。

转角处,恶心流脓的幻畜站在巷子黑暗中,隐藏着身形。幻畜痛苦的怒吼着,皮肉开绽,龟裂蜕皮,慢慢挺直腰杆站起来,变成了童怀的样子,正站在巷子的尽头,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眉眼是蛊惑人心的媚态,与真正的童怀眉宇间的凌厉完全不一样,简直是侮辱人。

房冥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冷声说道:“恶心,别用阿怀的脸做这幅表情,你以为变成了阿怀的样子我就能放过你?”

幻畜变成的童怀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它的声音也变得扭曲:“痴主大人,我们主人给你的礼物怎么样?”

房冥只是些许惊骇,片刻便恢复原样,整个人神色比刚才更为冷峻:“你知道我是痴?看来你们大人是我认识的人了?”

那人顶着童怀样貌,笑得诡异非常:“我们主人让我告诉大人,叛徒永远不能获得原谅,即使是嗔主,也必须要付出代价。”

房冥没有回答,他的身体紧绷,手中召唤出金色丝线缓缓流动着,丝丝金线宛如琴弦。两人的眼神在昏暗的巷子里交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我们主人要我给你带几句话。琴已毁,手中弦不该再留,流浪千万年才找到的人,我们主人也大发慈悲留给你们最后一点时间,时间到了,他会亲自来带走叛徒施行赎罪之仪。大人,你身上几缕他人残魂,该除去才是。”

房冥唇角微微一勾,笑里满是警告:“少管闲事。我不管你们主人要做什么,即使是要灭了整个三域我也无所谓,大不了我把人带回死地。但想动司魁,休想!”

“大人,嗔主的精血好喝吗?”

幻畜此话一出房冥的笑顿时消失,面目可说狰狞,心头的疤被生生剥开示众,还雪上加霜的撒了一把盐的讽刺。

“闭嘴!”

幻畜像是被他的反应取悦到,哈哈大笑出来:“要么你把他生生吸干,要么你散魂而死。大人,你会怎么选择?”

“我和司魁,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绝无第三种可能。你觉得呢?”房冥笑容中带着一丝疯狂,让人不寒而栗,说出来的话更是骇人听闻。激动、冷静、怒气等情绪就像过暴风过境,变幻莫测,摧残一切,让人捉摸不透。

“司魁是谁?”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房冥却惊弓之鸟般,手抖了又抖,他掐得手心直冒红才堪堪压制住。

“你怎么来了?”房冥站到童怀身边。

“你突然不见了我能不来?”童怀解释道,“你手腕上三瓣梅可不仅仅折磨人,还可以感应位置,你前几天天天在家楼下溜达的事我一清二楚。”

房冥掀开手腕看,那三瓣梅红艳艳的落在森白皮肤上,美得如花钿,精致小巧,独具特色的符号是两人心照不宣的联系。

“你们一个两个都扮作我的模样,有意思吗?”童怀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注意力早已被与其外貌一致的人吸引。

幻畜突然一动,它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向房冥袭来。

房冥的反应极快,他的身体灵活地躲避着幻畜的攻击,同时他的金弦如暴雨般落在幻畜的身上,动作极快,带起耳边风声。

幻畜不敌,被打倒在地,它的身影开始扭曲变化,最终变成了一个面戴笑面佛面具的男人,身形比房冥还要高上几分,瘦的皮包骨,复古西装整理得一丝不苟,面容看不清,但从身形来看有一股沉重的古味。

“笑面佛!”童怀也警惕起来,这人外貌描述与章程所讲别无二致,绝对就是拿走献祭环的人,童怀逼问道,“献祭环在哪里?”

戴着面具的男人什么事也没有一般,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优雅,如果忽略与西装不相符的面具,童怀还真以为是什么绅士。

“真像啊!”男人语气里都是欢快,“房冥,人在你面前了,你却无动于衷,忍耐力不……”

房冥这下真的动怒了,隐忍得面上肌肉透露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金弦迅速缠上男人修长脖颈,狠厉的勒出颗颗血珠,男人无畏无惧,有一股赢家得逞,回声不断。

男人的身影变得模糊,他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房冥,你救不了的,我会一直跟着,直到你彻底崩溃。”

童怀来的晚,满头疑惑两人之间的对话内容。转身一看,房冥脸色阴沉,脸上满是怒气,全身都在发抖,情绪濒临爆发的边缘,与他上次失控前兆简直一模一样。

童怀忙把人带回家。两人面对面坐着,房冥似乎在逃避着什么,而童怀则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最终,童怀无法忍受这样的沉默,破罐子破摔,小心翼翼地向房冥道:“司魁是谁?”

“一个……人。”

“废话,我能不知道他是一个人。”童怀继续追问,“那戴着笑面佛面具的男人呢?献祭环是不是在他手上?”

“我累了。”房冥说完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任凭童怀怎么喊都不回答。

房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童怀就守了三天。每天早中晚都会准时去敲三次门,询问他他身体状况如何,虽然人不出来,但每次敲门房冥还是会用一种沉闷的声音回答。房冥上一次失控的事情童怀记得太清楚,清楚到一想起来脖颈处的伤就嗡嗡的疼。

童怀一刻不离守在外边,一边处理灵调处事物一边照着手机图片研究着苍年的血液临时保存器,材料是他在超市时顺手买的。

他动手能力还不错,三天时间差不多,只差最后一个加符步骤。在一张黄符上写写画画,完成后找了医疗箱毫不犹豫的给自己抽了一袋血进行实验。

房冥打开房门出来时,刚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仿佛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刻,他继续手中的实验,语气平静地问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房冥魂魄较为特殊,需要精气所养,但也能像个普通人一样选择具有烟火气的生活,闲下来后每天都会陪着童怀一起做做饭,一起像个正常人一般生活。这样的生活过久了,童怀都忘记了房冥是不会饿的,问出的话却不后悔。

房冥看着童怀,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气,他反问道:“你又抽自己的血做什么?”

童怀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他轻描淡写地回答:“抽血做个实验,看看我新做的血液临时保存器有没有用。如果可以保存三个月,你以后出门可以带着几袋,以防我不在的时候应急用。”

房冥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童怀一直在尝试解决他的问题,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你这样频繁地抽血,身体能受得了吗?”

童怀笑了笑:“放心吧,我一定能想办法救你的。”

房冥走到童怀身边,看着他手中的实验装置以及那袋红色的液体,将童怀拥进怀里,耳鬓相蹭,声音低沉而诡异,轻轻地笑道:“阿怀,我陪着你,你也陪我好不好?”

“我不是一直陪着你的吗?”童怀直觉两人动作变扭,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又被人抓进怀里抱得更紧。

“我说的是同生共死。你活我陪着你活,我死你也陪着我好不好?”房冥笑得开怀,仿佛再说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人是笑着的,脸色却极其阴沉。躲在房间里的三天时间,脸色更为苍白,白到泛着透明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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