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司的大门敞开,大门有三间坐北朝南,门左右两侧呈八字形展开,牌匾是上好的黑檀木,铿锵有力的监察司三个大字挂在上面,那是当今圣上的提笔,牌匾的右下角则刻着监察司的标志,金桂成圈,花枝衔剑。
两边则是则坐落着两座系着红巾的石狮子,庄严、肃穆。
三门皆是来往匆忙的清客,男女老少,服装各不相同,但身上皆以挂在一枚玄色刻着金桂图案的令牌,但有的是一花一叶,有的是三花三叶,花叶不同代表着等级不同。
他们是来往各地的修士,在监察司挂牌做单,称为清客,他们分别从监察司接单处理各地妖鬼之事,之后在换取相对应的法器资源。
负责站岗的盛正和邢言犹如拉直的弓弦,下颌微收线条都透着利落,眼睛毫无波动着审视来每一位踏入监察司的清客,防止妖邪进入。
不过门口的石狮子也不是摆设,只是随着远处将近的言雩,他们显得格外的全神贯注。
言雩看着站的笔直的二人,嘴角微动,盛正和邢言打了一会眉眼官司最终还是邢言甘拜下风,于是打起精神上前道:“大人回来了,一路可还安好?”
“嗯”言雩扫了周边故意放满脚步的众人,低眉看着腰间的锁妖囊手指不停的摸索着。
邢言看着不说话的言雩,泪流满面,大人我看不懂你的表情啊!
但还是强撑道:“大人,之前司长有令,你要是回来了,直接去院里的大堂找他。”
“嗯!”言雩立马抬脚跨入大门,一旁的盛正行礼也没回,就是邢台看着疾步的言雩和不经意围观的众人。
邢言敲着手小声的凑在盛正的旁边,“你说,言大人不会是怕生吧?”
盛正一言难尽的看着邢言,“你下次看着言大人的腰间的令牌再说话。”
邢言讪讪的摸着鼻头,站到他的岗位上悄声的嘀咕着:“盈枝七叶怎么了,再厉害也不代表不怕人啊!要不然每次都不怎么说话不太看人怎么回事,总不可能真的是目中无人吧”
“行了”盛正扫着还在盯着言雩的清客,嘴上严肃的道:“不要闲谈大人!”
说着警告邢台,实则是警告刚才围观的众人。
众人见状毫不在意的继续忙自己的事,毕竟被警告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他们对于年纪轻轻就达到盈枝七叶的言雩还是很好奇的。
监察司的等机制度分外分明,无论是他们这些挂单的清客还是监察司内部的深客,他们分类是微枝:令牌一枝一叶到三枝三叶,盈枝四枝到七枝,满枝则是花叶盘圈,满圈则为最高级,通常为各府的司长。
而对于深客来说微枝三枝可为镇司长,盈枝五、六枝为县司长,七枝可为普通州府司长,满枝则大多数在重要的府、州、或是皇城坐落。
因为深客直属天家,吃皇粮,而这言雩不到25岁就达到了盈枝七枝,可见其天赋异禀,但一直在京都的临安府做一个普通的捕令长,也是临安府的一大疑点。
这监察司无论各地均被朝廷设立分为三院,一院负责整列收藏调查事件的分类,属于凡间凡事,还是妖邪异事。多数为一些没有大多武力值的文职人员,是为九品到七品的官职人员。
二院则是属于负责处理平常的案件,如人为谋杀、拐卖、或是偷盗之事,多为朝中的四品到六品官职人员不等。
三院就是负责处理奇异妖邪之事,没有定品,但三院司长待遇享有朝中三品大员待遇,捕令或是捕令长待遇和二院相同。
所以二院和三院之间常有龌龊,彼此看不上,但他们都只属于朝廷,听从皇令。
言雩不管他们的心思,只是快速的穿过一院和二院来到三院的大堂,这里是办公的地方,黄牯黄司长就在这里。
“咚咚”言雩上前敲了两下,屋内纸卷翻页的声音沙沙的透过门传入言雩的耳中,随着“哒”的一声笔搭在笔架上,一道清朗的声音随之响起“进”
言雩推开门踏入房间,只见一位身着红绿官袍,留着美髯的中年男子坐在桌前,桌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摆放着一盆黄色的杜鹃,那花枝茂盛,色彩鲜艳。
身后则是两座宽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历年来的各地宗卷。
黄牯看是言雩,开心的起身道:“回来了,一路上可有受伤。”
说着上前亲切的拍了拍言雩的肩膀,感知无恙之后,自得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不错,不亏是我的弟子,看来一路上畅通无阻啊!”
说着也不在意言雩的寡言,转身道另一张休息吃茶点的桌子前,“正好,茶刚泡好,坐下来好好跟我说道说道。”
言雩顺着黄牯坐在桌前,递上腰间的锁妖囊,:“这里有一只化为人形的妖物,”想着那竺尼的外伤和不符合的妖力。
“这妖物法力不符,伤口奇异。”
说着忽略黄牯期盼的眼神,言雩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之后慢慢的品尝着,眼睛无神的落在黄牯的上方。
简洁明了,字少..
黄牯...
算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言雩的这个样子,一开始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最后确认是真的在游神,便也随他了。
“哦?”
黄牯接过锁妖囊,眼神微微一跳,粗略的查探之后放在桌子上。
然后起身到书架上拿起一卷宗卷递给言雩道:“这里需要你去一趟廉州,前段时间那边传来消息招摇山上出现了渡劫的妖,不过应当是失败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去查探一番,顺便看一下那附近镇上的监察司,最近那边司南异常频繁。”
言雩顺着黄牯的动作接过宗卷,看着上面标注着廉州几处大妖的标记和招摇山的地图,疑惑的看着黄牯,“我?”
“嗯”黄牯埝着桌上的锁妖囊,看向窗外来往的捕令,轻声道:“最近京都要重新选拔皇城的近卫,你出去躲一躲。”
怪不得言雩感觉今天监察司里面的人那么多还那么吵,“嗯,好!”
“那我回去收拾一下,立刻出发”
说着言雩风一般的往后院去,他要抓紧点,争取一刻钟之后就离开都城!而且他发现黄牯脸上的秽气更重了..差点盯着了..
“倒也不必如此惊慌...”黄牯伸出去额手悬在空中,摇了摇头,“真是一如既往”
“呵,不过,”黄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看着手中的锁妖囊,低喃着:“挺好,单纯。”
至于赵昭昭好不容易把言雩的犟种爱马逐风拴好,然后一系列的安排关好这次抓回来的黑蝉,在言雩的门口得知刚走,在马厩这里又得知他刚走。
赵昭昭.....
“好好好!”
赵昭昭咬牙切齿的盯着马厩,“我就不信了,你还能甩掉我!”
说着赵昭昭牵着马,丢了一句“告知司长,我同言雩一同执行任务”
之后火速追着言雩的脚步出城,可惜言雩出城之后换了小路,赵昭昭一路追寻都不得言雩踪迹,不过幸好半路上遇见了沧桑如石的大山,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黄牯收到赵昭昭的口信之后暗叹这小子的认真,之后避开众人带着披着黑布的人影来到了监牢。
监牢外锁妖阵咒文刻满墙壁,每当有妖试图反抗时墙壁上的咒文便会亮起,同时带起阵阵雷电,在这里不需要有执行的人员,因为这里的阵法每时每秒都给妖带来了深入骨魂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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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榖此时蹲在小迷村的祠堂外的广场上熬煮着汤药。
旁边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看着炉子,症状轻些的女子也是闲不住的翻晒着药草,男人则是在广场角落堆了几摞柴火。
生命翻涌的气息随着一个个炉子里的火苗被点燃和发亮,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之前寂静的村子也随着众人的呢喃细语活了过来,她们脸色虽带着苍白但都开心的惬意的聊着又渡过了一个艰难的时期,以后的她们也会坚持下去。
一旁的男人沉默的看着带着笑意的女儿、娘子和母亲,此时的他们收起了从前的偏见与漠视,安安静静的做着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或者是坐在一旁静静的陪着。
就连以前村上最不着调的光棍汉子也是围在朱姨婆等长辈的的身旁逗笑着,做着活。
而她们翻晒和熬制的都是些恢复人精血的药,这些药都是给村里的女子喝的,虽说妖气被逼出,但是精血却是实打实的的损失了一部分。
没有草药去补充损失的精血,那村里的这些女子必须要修养许久才能恢复好。
所以江榖便在山上摘了很多补血养气的草药,都是通过“药”字白色节点的“辨药识性”的功能下采摘回来的,当然了说不定还能赚点功德外快。
而其他节点的功能江榖也初步的了解了一下,战的第二层绿色“菟丝禅真”是洒出种子到对方的身上可以吸取对方的灵力或是妖力,倒有点像以前玩的手游,好像是蒲公英来着...
而“梦”得第一层白色“幻影”有点像海市蜃楼,只是时间只能保持一盏茶得时间,超级短!而“御”得第一层白色“花信”则是可以通过植被可以探查山上得一部分情况,以后用作探查消息得手段还是不错得。
再说这“药”第一层白色“辨药识性”就相当于是一个庞大的百草大全,只要她触碰到植物,脑海中便会显现出其植物的名字,药性等等解析。
只是这个“辨药识性”的弊端也很大,必须用她的手去触摸才可以得到这些信息,并且不会一直保留!
在小八的深刻的教育其实是罗里吧嗦了一整晚之后,江榖被迫的走上了背书之路。
“兰生,花生四瓣,色如鸡血,叶分两叶,根系短粗入柱,花根皆可入药,可补血活血、可调经止痛、润肠通便。是尤其适合血虚兼血瘀所致的月经不调、痛经,也可改善血虚引起的头晕、心悸...注意:兰生性温,阴虚火旺者慎用...”
“慈姑,样如蘑菇,色呈灰白,杆如枝干,全身皆可入药,可补血滋阴、益精填髓。擅长滋补肝肾之阴、填精益血,适用于血虚较严重或兼阴虚的人群,常与...”
来帮忙的刘春花和刘春妮看着双眼无神但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的样子,一时不敢上前,默默的蹲在江榖身后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她们负责的炉火。
同样来帮忙的其他人更是不敢凑上前去。
“小八”
“我在宿主”
炉火的热浪吹在江榖的脸上,她抹了一把脸,端起旁边张大娘和朱姨婆早先准备的茶水一口闷下,“你知道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嘛?”
小八:“我只知道知识学下来就是自己的,我可以利用记录功能帮助宿主记录,但是宿主确定以后都依靠系统吗?”
“...”江榖心里的气堵在胸口,她搅动着药罐的汤匙,低沉道:“你之后不会一直这这里吗?”
不会...一直陪着我吗?
风轻轻的吹起江榖垂落在地上的头发,小八卷回江榖快要烧到的头发,“当宿主你完成任务之后,我就会脱离这个世界,这是你的世界,我的存在只会让你分不清这个世界的真实度。”
江榖没有说话,只是无神的看着跳动的火苗,系统空间的小八感觉线路涩涩的,它无聊的翻找着能够联系她的方法,因为它觉得自己很奇怪..
刘春花没在听见江榖的声音,招手着一旁帮忙的丈夫看着炉火,便捣鼓着刘春妮一起上前蹲在江榖的面前,轻声道:“仙者,江仙者”
“啊”
江榖愣神的转头看向蹲在旁边的二人,“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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