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王闻人瑾宸

那日江闻昔被师兄罚了之后老实了一下,没多久又开始缠着林南松,要他带他出去逛逛。

林南松最近有事要忙,没顾得上她,只是银钱给够,让她自己去出去玩。

来日曦城已有五日,不说这城里有多少块砖江闻昔都知道,但至少那家婶子手艺好那家婶子绣工巧江闻昔还是略知一二的。

耐不住性子的江闻昔走街串巷了几天,从一间茶楼里的客人嘴里听说边防线外,就是木桢族哪里长着一种鲜红的果实。

犹如幼儿小指般大小,口感酸中带甜还可入药。听那客人说,那果子生长的地方离得不远,翻过去便能看见,此时正是那果子成熟的季节。

江闻昔眼珠子一转,觉得此事甚是可行。

于是,某天江闻昔趁着林南松忙着其他事情,一时半会没注意到她,悄悄骑马跑出了日曦城。

城外,军营驻扎处。

今日是闻人瑾宸定下的每一旬便大巡边三次的最后一次的日子,这不天还没亮将领们已经组织好小队,待闻人瑾宸一来便可出发。

可左等右等,只见日头都高高挂起了,就是不见闻人瑾宸的踪影。

有些性子比较着急的将领就去问温御风,今天王爷还来不来了?上次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阵法此时已经改进好了,正等着王爷再次审查呢!

可温御风上哪知道他们王爷还来不来,正挠挠头打算安抚一下这些急性子的将军时,闻人瑾宸派人来送信了。

“王爷说,他先行一步,各位按照之前部署行动即可。”

被派来传信的是冷着一张脸的向启轩。

既然闻人瑾宸已经先走一步,今天还打着一会要一展风采的将军的计划落空了,只能就此作罢。

江闻昔初来乍到,外面的路尚未摸清,只好边走边问人。

被江闻昔拦下的老翁听说江闻昔要去摘那红果子,把人拦了下来。

老翁看江闻昔一身行头,布料看上去与常人并无太大区别,但领口的暗花让老翁不仅劝了劝:“姑娘要要那果子作甚?那滋味怕是姑娘吃不得惯的!”

对于老翁的好意江闻昔心领了,道:“我听说那果子可入药,家里姐姐恰巧懂些岐黄,想摘些与她看看。”

见江闻昔决意要去,老翁只好指路,江闻昔顺着老翁指的方向奔去,离去前老翁又嘱咐了一句:“近几日官爷们怕是要上山巡逻了,姑娘摘了果子便快些离去吧,勿要逗留,徒惹麻烦!”

江闻昔点头表示知道,谢过老翁后便赶上山。

朱红的果实高高挂在枝头,叶落而果留,一串串红彤彤的小果子就这么裸露在外头,丝毫不惧怕鸟兽的啄食。

江闻昔动作利落的窜上树,将整个人卡在树干枝丫间,凝神观察枝头最外面那一圈的红果,发现并无损伤甚至称得上无暇,眉头不禁有些轻皱,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小心翼翼地把一小串朱红的果实摘下,包裹在帕子里。

江闻昔记着老翁说的话,怕碰上巡逻的官兵到时候又要耗费时间去与他们掰扯,所以摘到果子后就立马原路返回。

已经尽量不去惹事的江闻昔还是没能走掉。

刚拐回小道想把拴起来的马儿牵出来,不料迎头边撞上江闻昔想避开的巡逻队伍。

“站住!”

为首的将领率先发现了江闻昔,暴喝一声,江闻昔乖乖停下脚步不做反抗,队伍里的士兵也立刻上前将江闻昔围了起来。

暴喝的将领一身杀死顿时朝江闻昔压来:“什么人!家住何处!来这作甚!”

并没有被压制住的江闻昔作揖,不亢不卑地一一回答。

脸上长了一圈络腮胡将领看起来并没有相信江闻昔的话。

络腮胡将领上下打量江闻昔,粗声道:“你说你来寻药材?那药材呢!”

江闻昔十分配合地掏出包裹的红果子的帕子,一士兵接过去打开递给络腮胡将领察看。

一串红彤彤的果子,络腮胡将领不懂岐黄,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怀疑的眼神依旧没有放过江闻昔。

络腮胡将领道:“此人行迹可疑,先压回去!”

江闻昔自觉自己的有问必答十分配合,谁成想换来一句行迹可疑,伸手摸向腰间顿时就想动手。

时刻关注着江闻昔的络腮胡将领在江闻昔摸上腰间时一个疾步上前,只听见“咔嚓”一声,江闻昔的整条胳膊都被卸了下来。

除了习武从未受到过如此痛楚的江闻昔脸色煞白,脸上的冷汗霎时间如雨般倾,落络腮胡将领将领目不斜视毫无怜惜之意,把人压了回去。

温御风今日留守军营并未跟着去巡逻。

才将积压了好几天的事情处理好,就听见有人来报,钟虎将军巡逻时捉住了一名行迹可疑的女子,正叫他一起过去审问。

行迹可疑?这温御风可得去看看了。

帐子里,江闻昔被压着跪在下方,一只手捂着被卸了下来的胳膊,试图这样能缓解一下伤痛。

“老钟!问出什么了吗?”

温御风边问边掀开帘子进来。

目光没一会便落在了地上的女子身上,感觉这背影莫名的有些熟悉。

温御风走到那女子面前,与江闻昔苍白的脸打了个照面。

温御风连忙上前扶起江闻昔,边扶边冲那边老神在在的钟虎道:“抓错人了!”

老神在在的钟虎虎目一瞪:“没错,就是她!她还摘了毒果,我若是没看见,这毒果的汁水怕是早就进我等口中了?”

温御风看去,那朱红的果实正摆在桌上,一时间无言,低头问江闻昔:“你摘那毒果作甚?”

江闻昔疼的嘴唇都白了,但目光依旧清明:“听说可以入药,我摘一些回去给师兄。”

钟虎嗤笑:“毒果怎可入药?骗鬼呢!”

被压回来后,已经被问了无数次这个问题的江闻昔舔舔发干的嘴唇,对面前的温御风道:“劳烦帮我叫我师兄过来一趟。”然后就直直地跪着不再开口,也拒绝了温御风扶她起来的手。

温御风出去叫人去请林南松,而后转身又回到帐子里,主要是怕里面的两人会打起来,而且刚才看哪位姑奶奶一直捂着胳膊,怕是之前就伤到了,这不得大夫来看看。

闻人瑾宸一回来就听说钟虎将军抓了个行迹可疑的人,把马儿丢给过来牵马的士兵,抬脚就来帐子看看。

刚撩开门帘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脊背挺直地跪着,边上是捧着茶杯劝说的温御风。

闻人瑾宸挑眉,发现了江闻昔不正常垂着的手,上前蹲在她旁边,手指轻碰:“断了?”

江闻昔知晓来人是谁,但眼皮子抬也不抬,道:“被卸了。”

闻人瑾宸看向他进来边有些坐立不安的钟虎,钟虎从他们王爷进来与那那姑娘熟稔的态度便知,自己可能真的抓错人了,顿时有些不自在挠挠头。

闻人瑾宸收回视线,大手轻轻试探:“给你弄回去?”

江闻昔始终垂眸,听见闻人瑾宸这样说,也只是轻轻点点头。

闻人瑾宸一寸一寸探查,仔细观察江闻昔的表情,待摸到一处时,江闻昔垂着的眼帘一颤,以及手下不正常的触感便知便是这处了。

闻人瑾宸轻声道:“忍一下,一会几天。”

“咔嚓”

被卸下的骨头重新复位。

这时,听说江闻昔闯祸并且还受伤了,连忙丢下手里的活的林南松也赶来了。

“见过王爷、见过各位将军!”

林南松有些担忧地看着背对着他跪着的江闻昔。

见林南松来了,陪着江闻昔蹲了一会儿的闻人瑾宸站起身来,摆摆手免了林南松的礼。

钟虎见来的是林南松,以为是温御风见来辨别那毒果的,连忙道:“林先生,您看看这果子,是不是毒果!”

林南松上前辨别,朱红的果子犹如圆球,只是无叶,所以林南松不太确定这是哪一种。

林南松蹲下问跪在地上的江闻昔:“你在哪里摘的?”

江闻昔不敢抬头看林南松,只是将摘果子的地方形容了一番,这下林南松心下有了计较。

林南松将朱红的果子放回桌上,道:“此为冬青,果实确是可入药,但未成熟前果实仍具有一定毒性,这桌上的均为已成熟果实,只要不贪多,偶尔吃上一吃也并无大碍。”

说完,林南松扫视了一圈又补充道:“当然,我不懂岐黄之术,各位还需再找大夫来仔细了解一番。”

江闻昔耐着性子,听师兄把话讲完,这才抬头看向压她回来的钟虎:“所以这位将军,我可以起来了吗?”

屋子里三人的目光随着江闻昔的话都聚焦在钟虎身上,钟虎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只好板着个脸,粗声道:“可以可以!对不住了姑娘,实在是误会了!”

江闻昔一手撑地,边上的林南松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待站定后,乌黑的眼眸直视钟虎:“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钟虎看了看另外三位,发现那三位都不做声,只好再次出声:“我叫人送姑娘出去!”

本来就是来接人的林南松摆摆手道:“既然没我什么事了,我带这姑娘一起走吧。”

林南松带着江闻昔出了军营,两人路上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在回到家时,林南松说了一句:“去抄两天门规。”

一向偷懒撒娇拌痴的江闻昔这回没有讨价还价,应了一声便真的老老实实抄了几天。

待林南松和江闻昔都走了之后,钟虎扑通一声跪下向闻人瑾宸请罪。

闻人瑾宸扬眉问:“这是何意?”

钟虎闷声闷气道:“属下不该把王爷的朋友当做细作抓回来。”

闻人瑾宸放下手里的文书道:“若她即是我朋友又是细作,将军抓还是不抓?”

钟虎立即厉声道:“抓!哪怕后面王爷责罚于我,我也认了!”

闻人瑾宸再次拿起文书批注:“所以将军不必向我请罪。”

……

被关几天的江闻昔好不容易被师兄放出来,正无聊在街上乱晃,路过一条寂静的巷子,但并无探索的**,本想着就这样拐出去,在转身的一瞬,一声声微弱的哼叫传入耳里。

想着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刚下山才惹了一个麻烦,现在再来一个师兄怕不是关她这么简单了。

江闻昔抬脚转身离开,但一声比一声弱的哼叫总能精确的传入她的耳里,江闻昔烦躁地皱起脸。

军营一别后,闻人瑾宸就一直在处理各种事务,今天好不容易抽出一些时间,这才拎着东西上门拜访林南松,感谢他当日来得及时的那三根银针,也探望一下那天被当做细作抓起来的江闻昔。

林南松边给闻人瑾宸添茶边客气道:“举手之劳,主要是怕我家小孩给王爷招惹麻烦。”

闻人瑾宸想起那不拘小节时不时塞过来一颗药丸,还有那天倔强跪着的身影,失笑:“麻烦是没有招惹,但是还多次救我于危险之中。”

林南松推辞:“小孩子的把戏,凑巧救了王爷而已。”

闻人瑾宸垂眸不欲在这件事情上多加掰扯,他今天来除了谢恩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闻人瑾宸浅抿一口清茶,试探道:“说起来那天阿南三根银针就定住了那毒虫确实是令我惊讶。”

林南松眼里流光微闪,笑道:“运气比较偏好,说实话那银针出去时我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

闻人瑾宸放下手里的茶杯,定定地看着林南松,道:“阿南有这一手,想必以后御风出门在外都不必担心你受欺负了。”

林南松打太极:“我天天都呆在这院子里躲懒,能受什么欺负。”

闻人瑾宸看了好一会林南松,林南松在他的蛛注视下也丝毫不慌不忙地添水煮茶。

“师兄!”

明媚活泼的声音打破了这一霎时的安静。

林南松无奈摇头,冲闻人瑾宸致歉:“师妹年幼,有些冲撞王爷了。”

闻人瑾宸听见这活泼的声音,眼里闪过笑意,摇头示意无碍:“挺好,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话音刚落一道豆青色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怀里好似还抱着东西,只不过被衣衫遮住了,未能看清。

江闻昔兴冲冲道:“师兄,我捡到了一个小屁孩!”

林南松呵斥:“胡闹,说什么瞎话!”

突然被师兄呵斥的江闻昔有一瞬间懵然,低头看了看怀里,没错啊,她是捡到一个小屁孩啊。

随着江闻昔的动作,她怀里的东西这才露出来,江闻昔没说错,是一个小孩。

身着褐色麻衣,一双光着的脚丫上满是泥土,脸上散发着不正常的红晕,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就这样可怜兮兮坐在江闻昔怀里。

林南松皱起眉头,伸手接过江闻昔手里的小孩,探了探小孩额头的温度,有些发热,冲一边凑过来的江闻昔道:“发热了,你叫人去请个大夫。”

江闻昔也有些着急,道:“我认路,我去就好了。”

说着抬脚就想跑出去,一旁的闻人瑾宸险险拉住她,一边给屋顶上的人打了个手势,一道黑影离弦般冲了出去。

在等大夫来的这段时间里,林南松先拿湿帕子给小孩清理身子,江闻昔看师兄做的井井有条自己插不上手,只能在一边探头探脑。

“这小孩你从哪里来的?”林南松抽空问江闻昔。

江闻昔才被师兄罚过,不敢说慌,而且也什么好说谎的,就如实答道:“在隔壁两条街的一个巷子里,就是卖小玩意那条街后面。”

林南松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道:“厨房今天做了你一直心心念念的烤鸭,你去看看。”

听到烤鸭,江闻昔眼都亮了,不过还是很克制先问师兄吃了没有,林南松哭笑不得表示自己不喜欢吃,江闻昔这才欢欢喜喜地出去。

一直没有出声的闻人瑾宸冲林南松点点头,跟着江闻昔一起出去。

林南松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消失地背影,心里有了些计较。

江闻昔来到厨房,厨房真如林南松所说,一只已经烤好的鸭子正香喷喷地摆在灶台上,江闻昔迫不及待伸手就像拽下那令人垂涎欲滴的压腿时,一只手“啪”一下拍过来。

江闻昔恼怒回头,师兄现在在照顾那个小屁孩没空过来,是谁!是谁敢打扰她吃鸭子!

一张她霍霍过的俊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江闻昔不甘示弱瞪回去,干嘛?比谁眼睛大吗?

闻人瑾宸看着那圆睁的杏眼,移开视线提醒道:“你刚抱了那小孩........”

江闻昔呛声:“所以我就不能吃烤鸭了?”

闻人瑾宸被呛声也没有不悦吗,只是等江闻昔说完才继续道:“洗手,不然容易染病。”

江闻昔一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呐呐应了声乖乖走到水缸旁,拿起水瓢打算洗手。

一只更长的手比她更快的拿起水瓢,江闻昔气鼓鼓抬头,刚想骂人,只见那手的主人已经把水舀好,见她气鼓鼓地,有些疑惑。

江闻昔一口气不上不下不进不出,十分憋屈地伸手过去洗手,全然没看见她头顶闻人瑾宸眼里细碎的笑容。

洗完手,江闻昔用力甩两下把水珠甩干,然后把干干净净的手送到闻人瑾宸面前,示意他赶紧看,洗干净了!

闻人瑾宸有意逗逗这明媚的女子,假装不满意,拍了拍江闻昔的手心,让她重洗。

江闻昔才不管闻人瑾宸的暗示,头一甩就奔着她心心念念的烤鸭,伸手冲着那肥美的鸭腿就是一撕,这回终于没有人阻止她了。

闻人瑾宸在一旁,见江闻昔吃的喷香,有些耐不住道:“真这么好吃?”

江闻昔圆眼一睁,把鸭腿往身后一藏,好不容易把嘴里的咽下去,道:“我洗过手了,而且”,江闻昔抬了抬下巴示意还摆在灶台上少了一只腿的鸭子:“那里还有一只腿。”

闻人瑾宸看也不看那边,对江闻昔道:“那一整只我可要拿走了,舍得?”

江闻昔嘟囔:“有什么不舍得的,我又不能吃一整只。”

林南松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江闻昔跟个饿死鬼一样啃着鸭腿,满嘴油光,闻人瑾宸只是靠在灶台,看着江闻昔笑。

林南松垂眸站在不远处好一会,直到江闻昔蠢蠢欲动伸手揪第二个鸭腿的时候,出声了。

"晚上不要喊肚子疼。"

熟悉的声音让江闻昔后背一凉,心虚的收回手转身,顺势嘴一抹,满手油光有些埋汰,尬笑地把手背在身后。

江闻昔嘴硬:“我只是想把它收起来。”

林南松并不相信她的鬼话,只是上前把江闻昔支开,江闻昔弓着腰像老太太一样慢吞吞走出去,路过林南松的时候后背被一敲,被一疼背立马就直了。

师兄与人聊了什么江闻昔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有些在意师兄的态度,总感觉师兄变了,但好像又没有变,还像在山上时那样宠爱自己。

“在在来。”

江闻昔回来的时候林南松站在之前和闻人瑾宸刚喝茶时的花架前冲江闻昔招手,喊着很久没有再喊的乳名,江闻昔走过去,额头抵在林南松的肩膀,用气声回应。

林南松摸着江闻昔的长发,轻叹:“在在要保护好自己啊!”

江闻昔脑袋在林南松肩上辗转,嘀嘀咕咕:“不是还有你们吗?”

林南松顺手拍了拍,让她不要乱动:“你可知今天来的是谁?”

江闻昔不说话,只是顺着视线去看脚上的鞋子,好似那花纹是什么稀世珍品,心里直反嘀咕,大将军啊!不然还能是什么?那天营帐里她见过了的。

林南松抬头看向已经清灰的天,轻声道:“那是当今二子成王,在他之前的那位小小年纪已经夭折,现下当今年老逐渐昏聩,储君未立,这次回去他本不想趟那浑水,但今天看来,他是避不开了。”

成王?江闻昔低头扣着自己的手指回想这一路上几乎任由他摆布的男人,看起来不像是有架子的人。

天逐渐暗下来,院子里两个人好像静止下来了,下值回来的温御风远远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眼眸暗淡下来。

该去吃点东西了,为了早点回来看到人的温御风直愣愣的站着不动,脚底好似生了根。

夜晚,江闻昔睁眼看着头顶的床帐,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师兄说过的话。

成王?这人在这之前自己的印象里应该是怎么的一个人?骁勇善战?沉稳可靠?

但这一路相处下来,那人好似真的就像平常人一样,除了一开始格外警惕之外,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脑海里那人的影像越发清晰,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如松,瀑布般的墨发只在那次装病时披散过,其余时候更多的是用一支白玉簪子束起。

江闻昔烦躁辗转,心里不停警告自己不要想太多,赶紧睡觉。

一样与江闻昔辗转的还有今天提早下值回来的温御风。

修了一下,补充了点细节[奶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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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成王闻人瑾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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