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塔那边传来异动,江痴剑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内心的平静再一次被打破。他双目发痴,沉浸在震惊的情绪里,久久无法回神,颤着声缓缓吐出几个字“怎么可能···”
只见君浔璟从远处走来,脚步轻盈如踏云霞而至。一袭白衣随轻风飘荡,不沾半点尘埃,周围的空气似乎皆因他变得冷冽起来。细细一品,他的风度神采潇洒脱俗,颇有仙尊之仪。
萧千策笑嘻嘻地迎上去“浔璟兄,你闯到第几关?我可是通过第六关了,现在就差司兄还没出来。”
这时江痴剑从‘僵化’状态苏醒过,一个瞬身闪到君浔璟面前,用正在颤抖的双手想要去握住君浔璟的手,被君浔璟巧妙躲去。
江痴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的行为,他有些语无伦次道:“不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我是太激动了才会···”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想要通过这种方法按捺住躁动的心,随即急促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君浔璟目光淡然如水,从嘴里轻飘飘道出几个字“遵从本心。”
萧千策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能说些我听得懂的吗?”
江痴剑面色沉重道:“第七层有多难,你我心知肚明。要想战胜一个无论从任何方面都完全复制我们的人,难比登天。我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会有人能通过第七关的这一天。可笑,我自诩为剑道天才,心性却不够坚定。
这么多年来,尝试数次,依然连另一个自己都无法战胜,到头来却是被这位小兄弟捷足先登了。我这一生无法做到的事,你却如此轻易就能做到,不得不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说着说着他从有些破防的情绪逐渐转为接受。
这下萧千策总算听懂了,他倒没江痴剑表现的那么震惊,依然乐呵呵道:“浔璟兄,不愧是你。”
君浔璟颔首,欣然接受萧千策的夸赞,他谦虚道:“还是费了些功夫,”
说完,君浔璟将目光转移至塔的方向,萧千策的目光也跟了过去“浔璟兄,你是在担心司兄?你放心,相信以司兄的实力不说那第七层,其他层肯定是手到擒来。”
君浔璟道:“既然我能通过,那他也定能。”他的语气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感。
萧千策道:“对,司兄那般厉害的人物,小小第七层,直接拿捏。”
江痴剑质疑道:“你们说的那位当真有那么厉害?”难道他们三人都是天才?
君浔璟道:“一会就能见分晓。”
而大家都在关注的司清翌本人正在打量着那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小人哪哪都和他一样,就是冷着一张脸。
司清翌见小人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他捏着手里的剑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观察小人的动向,想等着小人先动手,再伺机而动。岂料小人也打着和他一样的主意,似乎在创造小人时,连司清翌的脑子也给搬运过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但司清翌觉得过了挺长时间的,这样耗下去根本没完没了。
就在司清翌打算动的时候,小人也在同一时间动了。他们彼此之间,仿佛心有灵犀,使出的剑招也是同一式。两把相同的剑胶缠在一起,难解难分,威力也是相当,碰撞不出别样的火花。
司清翌使力想将剑往小人胸前抵去,小人也正有此意。他们的力气是谁也不输于谁,两把剑剑身保持在原来的位置,两人都无法向前推动半分。
司清翌见状撤回手中的剑,向后纵身一跃,稳稳当当落到地面上,分开彼此间距离。他迅速将灵力灌至剑中,手腕翻转,速度之快到只见残影。剑气随着他的挥动四散开来,范围虽大,却都一一击在小人的位置上。
小人用着和司清翌一样的身法,游刃有余地避开。在小人脚尖触地时,司清翌瞄准时机又挥出一道剑气,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只打在小人脚跟后,再一次被小人巧妙躲过。
反反复复,司清翌不知挥剑多少下 ,剑气紧跟小人其后,但每一剑的结果都是不出所料的擦身而过。
小人趁着司清翌挥剑的间隙中向其逼去,想要打个措手不及,一击必杀。这一剑来势凶猛,大有气吞山河之势。
司清翌视野里有银光在闪动着,刹那间,闪烁到他眼前。小人由上至下,整个人腾于司清翌上方。司清翌将灵力注到下盘与剑中,手腕一翻,剑横在胸前,想要抵住这气势汹汹的一击。脚底下石壁受力的强压,被他踏得破碎。他硬生生倒退好几步,一点一点向后挪去,平整的地面弄得坑坑洼洼,有一条说短不短的痕迹。
司清翌稳住脚步,奋然甩开小人的剑,两人打得有来有往,几百余招后,依然僵持不下。
司清翌见势,唤出感魂珠,感魂珠倾泻出幽幽光芒。小人的眼眸暗了暗,就在司清翌以为这招奏效时,小人眼神中恢复清明,一个和感魂珠一模一样的珠子浮现在小人身前。
出现冒牌主人就算了,怎么还出现个冒牌的自己?这年头竟然连颗珠子都要被仿冒。
感魂珠震惊之余也不忘放狠话“好你个冒牌货,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让你见识见识小爷我的厉害!”两颗珠子就这样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比比谁更坚硬,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看来感魂珠是指望不上,司清翌衣袖一挥,将两颗珠子挥到角落去,让它们一边玩去。
小人像有使不完的牛劲,频频对着司清翌放大招,接二连三的剑招打得司清翌那是应接不暇。司清翌以进攻为防守,也是使用相同剑招回应对方,却是被小人牵着鼻子走了。小人灵气无穷尽,也完全不知疲惫。可司清翌做不到,他终究到底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小人却是连吃药的机会都不曾给过他。
司清翌从一开始来不及避闪,脚部不慎被剑气击中,到后来频频挨上几剑,就像个移动缓慢的活靶子。
本就不占优势的他,这下更无翻盘的机会。
腹部‘深不见底’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他捂着腹部的手早已被鲜血浸染,嘴角也溢出一丝血。
他半跪着,剑抵在地上用以支撑,强忍着剧痛想要起身。每动一下,伤口也被牵动着,流出更多的鲜血,他感觉手脚冰凉,两眼发黑,身体像被掏空一般。他一只眼紧闭,一只眼半瞌着,眼前的小人与天地浑然一色,只见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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