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想着废太子卫景深,白灵姣便惊醒了,梦里的他眼睛红的像是血做的,愤恨地看着自己的小白花姐姐,直直地被捅了一刀,眼睛里都是解脱,然后就是动荡的天空,梦里的天空都是阴沉沉的,一转头就看到了卫景深的脑袋被五马分尸了下来。
白灵姣扶着床干呕了一会,心脏还是在激烈的跳动,若是既定的结局真的是这般,白灵姣的心脏好像突然被揪住了一般,他一直那么苦,凭什么到最后都没有一个好结局呢。
白灵姣好像懂了自己来这里的意义,别人都有的,卫景深也要有。
拿了芥子袋里的恢复皮肉伤和内伤的灵药,白灵姣便出了门,径直走到了厨房,点心刚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白灵姣吸了一口气便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旁边立着两层的食盒,白灵姣拿了过来,下面放了刚出锅的鸡汤,上面放了一屉点心,又把刚拿出来的灵药放了进去。
刚走出厨房的门,便看到了白清,她刚看到自己,便慌张地低下头,“姐姐对不起,碍到您了,我马上走。”
白灵姣满头问号,但想到了从前原身的所作所为,倒有些理解了,这小姑娘从小便是个不受宠的,又没了娘,于是白灵姣直接走到了白清旁边,从食盒里拿了块点心喂给了白清。
“从前是姐姐不懂事,还希望妹妹不要怪罪姐姐呀。”白灵姣揉了揉白清的头。
白清有些惊讶地看着白灵姣,下意识地咬了下点心,里面的糖心直接淌在嘴里,顺着喉咙好像流到了心里。
白清知道自己的这个姐姐一直没有什么坏心,只是有些骄纵罢了,她永远忘不了小时候自己被白楚楚欺负的时候,是白灵姣站出来保护了自己,即便白灵姣只是为了和白楚楚作对,那也是自己第一次从别人身上感受到除了母亲的温暖。
“没..没关系的姐姐。”
白灵姣淡淡笑了一下,又在她手里塞了块点心,便转身走了。
——
刚转了弯,便听到一阵喧哗,正感叹着竟有人在宫里也这般放肆,便看到了卫景深正站在院子里,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
旁边便是穿着鹅黄大氅的太子,一个耀武扬威的小太监正大声朝着卫景深说着,“六皇子,您还是快钻吧,晚了我们太子殿下该不高兴了,到时候也不知您能不能承受得起。”
说罢便扬了扬拂尘,还嗤笑了一声。
白灵姣看着这一幕突然就想起来了原剧情里,这里就是男二变成白切黑的转折点,让他脑子里的偏执越来越严重,以至于最后在女主和太子在一起后,彻底黑化。
白灵姣冷汗都要流下来了,要是真的按照剧情的发展,这不是马上自己就要挂了,于是直接大喝一声,“且慢!”
白灵姣直接走到了太子面前,太子对这个丞相的嫡女有一丝忌惮,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出声。
卫景深看到了这个情形,眼睛里都是恨意,看着白灵姣的眼神几乎能化作实质,变成把把利刃插进她的身体。
白灵姣只是看了一眼,心脏都在颤抖,完了完了,这位爷又误会了。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努力忽略掉那道几乎能杀人的目光,想着总要先把这位爷救下来再说,于是便开口对废太子说道,“这样玩多没有意思,我们玩点更有趣的。”
白灵姣为了表现出自己的纨绔,想起了从前众男妖总是被自己耍的团团转,想着大约妖和人大抵都喜欢这样的,便顺势挑了挑眉,颇有太子不答应,便是不敢的架势。
太子被白灵姣这嚣张的的样子激到了,便开口问道,“哦?你说怎么玩?孤倒是要听听。”
卫景深被绑着的双手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血从手腕处滴滴的砸到了地上。
白灵姣抬起下巴,“这折辱人嘛,首先要只把他当成一个物件,那我们就把他当个彩头,做我们赌注,一个赢了之后拥有的小玩物,愿赌服输,从那之后只能赢家一个人玩了。”
卫景深眼睛已经变得通红,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情绪,只有还在滴滴答答流着的血才还在昭示着他内心的愤怒。
“好啊,比什么?”太子的声音从旁边悠悠传来。
太子也是个昏庸无道的,白灵姣内心腹诽,这等人竟也是气运中心,可怜卫景深一声苦痛,最后还死在这等人手里。
“那就比箭吧,听闻太子殿下箭术一流,今日想要讨教一番。”白灵姣的声音充满着敬佩,恰到好处的拍着太子的马屁。
太子的脸上自然露出了了然的微笑,自然把她当成了另一个想要恭维他的,想要恭维他的人,“准了。”
白灵姣也不废话,便与太子走到了不远处的马场。
这卫景深的寝宫是宫中最偏的,旁边就是马场和冷宫,马场边上有一颗巨大的古树,遮天蔽日,恰好遮住了卫景深寝宫的阳光,以至于这里常年阴暗,被子也是经久潮湿不堪。
白灵姣选了匹枣红色的马,这马从未见过威压如此之重的人,白灵姣乃是九天之上罕见的九尾灵狐,这马怕她自然也是情有可原,倒是太子对此惊奇得紧,这马历来骄纵且刚烈,在她手上竟如此乖顺。
白灵姣也不废话直接上马,太子紧随其后,两人决定以马场对面的靶子为准头。
太子首先射出一箭,正中靶心,跟随其后的小太监立马卖力地拍起手来,溢美之词不假思索地连环炮一样射出来。
白灵姣也立马正中靶心一箭,太子倒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随后两人你来我往,均九箭立于靶心之上。
太子看着她寸步不让,心里变得有些烦躁,这人竟不让自己,倒是轻瞧了她。
随即,太子手一偏,箭竟脱了靶。
白灵姣稳了稳心神,念了念心法,直接一箭射出,正中红心,便一扬大氅,翻身下马,对太子略行一礼,道,“承让了,太子殿下。”
太子虽心里不爽,但不想与小女子这般计较,于是冷哼一声,下马走了。
——
废太子还被捆住手脚站在原地,远远看着两人比试,看到了白灵姣朝着自己走过来,便扭过头去,想要走开,但被脚下绳索所缚以至跌倒。
白灵姣蹲下身子,拿出袖子里的小刀,轻轻割开他脚上的绳索,“殿下,我没有恶意,昨日是我不对,我还想要狡辩,我知道错了,还请殿下能饶过我。”
“呵,你乃丞相之女,何须我的饶恕,还假惺惺来这里称我一句殿下。”卫景深闭着眼睛,额头上都是后背的伤口被磨到的疼痛而出的冷汗。
白灵姣又把他手腕上的绳索解开了,想要扶他起来。
卫景深察觉到了,直接就甩开了她的手,自己一瘸一拐的回了寝宫。
白灵姣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宫门,心里有些难过,但是想到了从前那些男妖也是总被自己捉弄,是不是心情也是这般,白灵姣苦笑一声,大约是苍天轮回,派这位来折磨我。
想起了自己还准备了食盒,刚刚放在了寝宫大门外,便拿了回来,放到了卫景深刚刚进去的房间的门口,“殿下,我给你带了药和点心,趁热吃。”
——
太子怒气冲冲回到了寝宫,正碰到一个宫人正在打扫庭院,便拿了屋子里的瓷器,径直砸向了宫人,“都给孤滚出去!”
五公主正要进来,便被这瓷器的碎片砸到了裙边,于是出声问道,“”太子哥哥,怎么了?”
太子看到了五公主,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面前还是要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便挥了挥手,让宫人打扫了地上,让五公主进来坐下。
“还不是那个卫景深。”太子只看了五公主一眼,又看向卫景深寝宫的方向。
“哦?这卫景深一个废太子,冷宫那位也自戕了,现在连父皇都不喜欢他,又有什么好烦心的呢?”五公主轻啜了一口宫人上的茶。
“今日也不知那丞相家的白灵姣发了什么疯,竟要和我比箭,还赢了我,说是以后卫景深只能供她一人玩乐。”太子狠捶了一下茶桌,“竟然让卫景深那个贱人进了别人的手里。”
“太子哥哥就没有想过这两个是一条船上的人?”五公主略一思索,“这白灵姣倒是今日有趣得紧。”
“有理。”太子眼神一下子变得狠戾起来,“今日我倒是让她一个小鬼摆了一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要她回来,自然有的是理由。”五公主脸上甚至还洋溢着天真的微笑,和说出的话一比,竟有种说不出的阴森之感。
“这邀请一事,就包在妹妹身上了。”五公主站起来摸了摸刚换的鎏金瓷器,“倒要看看这白灵姣是个何方神圣。”
太子看着五公主竟然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这个妹妹从小便心机颇为深沉,即使是兄长也是有些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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