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这姿势很适合求婚。”说着,余近抬手抹起了眼睛。
“是吗?”
路渐晨一听余近说他,便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跪姿,这单膝下跪的,确实挺适合求婚……
他又抬头,看向正在擦眼泪的余近,“所以……你这是已经被我感动坏了?”
余近从挡在脸上的手臂后,露出双目,“不!我这是被你意图强吻我的举动,给吓坏了的。”
路渐晨流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是你自己刚才一直对着我闭眼睛!你难道不知道,那是想让人亲你的意思吗?”
余近顿时不爽,“那你好歹挑一下对象吧!有你这么‘处处吻’的吗?”
路渐晨原地站起,拍拍手上的灰,“我一直挺挑的,这不,就挑上你了吗?”
“你就是馋我的美色吧!”
“确实。”路渐晨也不否认,因为余近真的长得还不赖,或者说,是真的变好看太多了!
这变化大到,连路渐晨都没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路渐晨又问:“头不疼了吧?”
余近被这话问得心头一热,摇了摇头,人也一下子老实了许多。
看得出来,路渐晨是真的担心他的。
少年脸上又舒展开笑颜,“不疼了就好!”
正好,一阵清风徐来,霎时间落叶纷纷。风与叶的共舞,蹁跹成少年笑靥如花之时,唯美无比的底衬。
此刻 ,时光定格得美好!
看着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余近只觉得,这样的时刻好熟悉,像有什么在心底交织重叠……
这样的美好,我似乎,也曾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过。
这个叫路渐晨的家伙,笑起来,也还真挺好看!
就这么脑袋放空了不知多久,忽而一缕薰衣草的馨香从面前飘过,回过神时,路渐晨已经走出一段距离。
路渐晨回头冲余近招手,“走吧!”
余近慌乱收拾好思绪,“哦……来了!”
薰衣草的芬芳,却久久缭绕于心头……
几分钟后,一辆停在校外的黑色宝马车里,一个较年轻,而不失干练的男中音说:“教授,少爷出来了。”
透过灰墨色的玻璃窗,视线越过校门前的空地,可以直接看到,正从只敞开一半的伸缩校门后,走出的二人。
是余近和路渐晨两人,一个仍是板着张扑克脸,另一个则跟在后边,也默不作声,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停过。
车窗内,一双浑浊而充满智慧的眼睛,正看向窗外,玻璃车窗上,还倒映着眼睛主人的满头银发。
慈爱的目光,在那张笑容甜美的脸上停留了一会,紧接着,又犀利的落在另一人身上。
车厢内随之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去调查一下,走在小晨旁边的人。”
男中音毕恭毕敬的回应道:“是!”
与此同时,一名身着西装革履,站门外等候多时的中年男人,朝路渐晨迎了上去。
“少爷!”男人躬身道。
路渐晨收拢了笑容,“我不是说了,要自己回去吗?你来做什么?”
余近对那男人的出现并不意外,大概猜是管家的身份,反倒是路渐晨此时的冷言冷语,令他感到有些陌生。
是跟家里有什么矛盾吗?
“是教授想来接你的。”中年男人不改冷静的面色。
路渐晨语气缓和了些说:“我知道了。”
道过别后,余近目送着路渐晨,朝轿车的方向走去,孤单的背影略显单薄。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又生在了怎样的家庭中呀?
轿车后座的门被打开,少年开口道:“外公!”
苍老的声音温和地说:“上车吧!”
见那身影钻入了车厢,余近便也转身回学校去了。
下午的球局如约进行,球场上汗水飞扬。
余近投出的最后一球,肆无忌惮的飞向高空,在某一时刻,从合适的角度看去,刚好与西沉的落日连成一线。
触板的篮球,又沿着球筐打了个转,就落入了球网。
从头到尾一球没进的输家,直接甩脸子,喊道:“不打了,回家!”
余近一伙人才在一阵胜利的欢呼声,响起又落下后,散了伙。
回到家时,从居民楼下的大门,到家门口的几扇防盗门,都有人提前开好。
都不用掏钥匙开门的余近,在家门口脱好鞋子,就一手提着球鞋,一手直接推门而入。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次你说什么都得回来。”
光线昏暗的客厅里,有人正站在窗台边讲电话。
“你们的事,我一直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其他的你也不用担心,出了事,有我担着。”
那人回过头,刚好余近打开灯,明亮的灯光照在回眸的脸上,竟是格外的俊美!
“就聊到这吧!我弟回来了……嗯,这事我会多留意。那就挂了,拜。”
“不是要回学校吗?怎么还不走,灯也不开。”余近有些抱怨地说,一边将球鞋放进鞋柜。
“哥这不是舍不得你嘛!”余远一下子没了刚才的严肃。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午觉睡过头,错过发车时间了?”
“这不已经是常规流程了吗?不先错过一趟车,这高铁我都坐不习惯!”
余近莫名心疼起打水漂的车票钱,看穿他心思的余远又说:“放心,我有及时改签,没白浪费钱。”
余远见余近走向了厨房,接着说:“对了,妈今天轮晚班,晚饭咱得自己解决。你想吃什么?”
余近停止接近厨房。按他对余远的了解,如果他回答了余远想吃什么的问题,余远一定会回一句,想吃就自己做,就扔下做饭这锅,直接甩手走人。
就余远这十指死活不肯沾阳春水,只等人把饭做好了送到他嘴边的臭德行,余近可是再了解不过!
余近干脆将计就计,二话不说开始飚演技,“吃什么你决定就好了!”
画面突变得十分和睦,“毕竟哥你才是咱余家的长子,在家长兄如父,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为弟都听你的!”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余远直按着余近的肩膀,叹息说:“哥把你当兄弟,你却把我当爸爸!真是对家父的大不敬呐!”
余近恼羞成怒,“余远你他妈还给我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老子告诉你,想让我给你做饭,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那你等下辈子投胎成我儿子,再给我做饭尽孝心吧!”
“滚你妈的!”
“行了!看在你这么尊敬大哥的份上,哥今个表现一回,给你煮面吃!”
余近朝着厨房不停扇动手掌,“去去去,赶紧去,敢反悔不干,老子弄死你!”
余远不急不慢的挽起袖子,用决心赴死的语气说道:“你去检查一下消防栓里的灭火器过期没,要还能用就拿出来,到我关火前都别撒手;最好用手机,把120的号码也提前拨好……”
“停,打住!就做个饭而已,你还想闹哪样啊!”
“我只是怕把给厨房烧了……”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余远语气惨兮兮地道:“弟啊!哥真的不想死,更不能连累你英年早逝啊!”
余近一脸冷漠的看着他,“放心,就算真的有人牺牲,追悼会上也一定只会有你的黑白照!你要相信为弟的逃跑实力!”
余远最终败下阵来,慷慨赴死的走进了厨房。余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跟进去,却被余远赶了出来。
“马茹同志说过,厨房是个没有硝烟,也有油烟的战场!”说着,余近已经被余远又推又拉的带到了门外。
余远又回过身,弯下腰去翻鞋柜,“你既然决定远离这场战争,就干脆远离到底,别留在这吸油烟,对身体不好!”
“呐!”
一双人字拖被扔到了余近脚下。
余远颐指气使地说:“你去楼上,把马茹同志收拾出来的一箱杂物,拿去扔掉!东西应该就放在地上,你把门打开就能看见。”
完全没给人拒绝的机会,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留下余近一个人,站门外愣了老半天。
这他妈搞什么飞机呢!居然敢指使老子干活!
本打算坐下来打会儿游戏,跟余远继续耗着,一摸口袋才发现,手机钥匙都没拿。
余近顿时有种被扫地出门了的感觉。
还能怎么办,打电话报警吗?要说家里进贼,还是哥哥赶走亲弟以独霸家产?
不对,自己根本没带手机,警察局又离这挺远,步行去的话,有走到半路就饿死在街头的风险……
那还是乖乖去丢垃圾吧!
余近终于说服了自己,没和余远兄弟反目成仇。
余近还是来到了天台。
余近的父母房买得早,就看中了当时的楼价便宜,直接忽略了装没装楼梯的问题。因此住顶层的余近一家,入住小区后每天上下楼,都得爬八层楼梯。
不过这不仅有强身健体的好处,还能得到顶楼住户的特别福利——天台及其配套的杂物间的使用权。
因此,余近他们家除八楼的三房两厅外,还有九楼天台晾晒衣服,及杂物室堆放杂物的空间。
此时,余近已经从杂物间里,搬上了余远所说的那箱东西,开始往楼下走去。
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悄无声息的在天边隐去,暗夜随之降临。
越走越暗的楼道里,余近又用力跺了下脚,才唤醒了这层楼梯口的声控照明灯。
电压不稳的照明灯,正频闪得厉害,像个垂危的病人在做最后的挣扎。
余近加快了脚步,生怕下一秒,电灯会放弃挣扎。
才走到一半,灯光时延地跳动了最后一下,还是熄灭了。
周围彻底陷入黑暗。
小小的改动一下(主要是余近和余远的名字容易打错……哭死!)
看着依旧惨淡的收藏数……我再次泪目!(啊~我努力码文~决不放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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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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