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他到约定的地点和巧克力人见面，也不知道有什么事非得见面说。

秦紧了紧围巾，把自己缩进这片小小的温暖里，等着巧克力人出现的时候，他坐在长椅上，一只流浪猫到他身边叫了一声，他投去视线的瞬间，这只猫就没了踪影。

看着熟悉的玩偶服走过来，秦站起身子，身上僵硬的不行。

“有事？”他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为什么不发消息说？”

“一开始觉得见面比较有仪式感。”

“……那现在呢？”

“最近的传言……你还好吗？这种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秦只觉得累。“你还想说什么？”

“现在没了，我们就散散步吧。”

他彻底不想说些什么了，沉默伴随他们一路，巧克力人一向是话多的那个，但今天格外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巧克力人才说。“那些传言里有多少是真的？”

“一半。”

“竟然也有真的。”

“这样假的也会变成真的，”秦往上拉了拉围巾，“算是挺高明的吧。”

“你是在讽刺？”

“一半。”

“你比我想得要平静的多。是习惯了？”

“嗯……所以，学长，就算是穿着玩偶服也别再找我了，我还是想过平静的生活。”

“好……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也不全不是你的问题。”秦看着枯灌木里一闪而过的影子。“是我不够注意，从我知道关于你的传闻开始就应该离你远远的，还是我太天真了。”

他长舒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

“是我低估他们了，以前没经历过这种事，现在有经验了。”

“你经历的已经够多了，不该再经历这些的，都是我的错。”

“其实，如果真的要找是谁的问题，也不应该是从我们身上找。”秦拉着巧克力人学长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你是先天的，而我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

期末考试结束，寒假也正式开始。

在这个学期里，秦经历了很多事，也彻底变成一个人，而这仅仅是大一的上半年。

收拾行李搬去另一个地方的时候房东在一旁帮忙，问他还会不会回来。

“不会，这段时间谢谢您，感谢您的照顾。”

在秦要放寒假之前他就跟房东说过他这个学期结束之后就不会再租了。

只是这个“租”字怎么念怎么别扭，秦这段时间甚至没有交过一次正经房租，当然，他也没有什么过意不去的，这在合同上白纸黑字的写着。

就不能不走吗？

房东在他要出门的时候问他。

秦沉默了，然后转头看着房东。

“那您要跟我一起来吗？如果您能出门的话。”

他做了实验，他故意没有锁门，一晚没睡，房东半夜推开门，没有进来，只是在外面站着，没多久就会关好门离开，前后间隔不过一分钟。锁门的时候，倒是没有试图开门声音，一如往常。

他不想管房东的心理创伤，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谁也不想把自己放进什么险境里，他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所以就当这件事没发生。

就算房东不是坏人，他也不想拿自己冒险。

新找的房子离学校远点，但也能接受，无非是需要早起。

新房东一心把这个出过命案的事故房租出去，房租甚至比秦之前租的还要便宜一百，按新房东的话，能挣点算点。

看房的时候，新房东问他确定不在乎这里出过命案。

“和穷比起来，那也算不上什么了。”毕竟自己的预算有限。“这么划算的房子竟然没有人租才是让人奇怪。”

“而且，您没有藏着不说这件事，我很感激。”

哎呀，你这小伙子。新房东笑了。你愿意住这里我才该感激你，这里都空好久了。

像是被打开话匣一样，新房东开始喋喋不休。

现在在外面租房的大学生都是跟着父母来看的，之前也有一个女学生说自己不在意，她父母就怎么说怎么不同意，拉着那孩子撒腿就跑。

还有一对夫妻带着他们家小娃娃来看房，也就三四岁那么大，一进门，那娃娃就哭，一抱出去就不哭了，你就说怪不怪。

还有……

新房东一说就停不下来，话题一转一转的，又提到她已经去世的老伴，说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停下。

秦搬进来的时候一边听新房东讲说过一遍又一遍的旧事，一边搬行李。

他倒是不会再因为别人说太多而心烦，反倒是饶有兴趣的听着，时不时的应和几句。

终于结束了，秦躺在床上休息，不久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煮了碗面条，吃完之后穿好衣服出门，他在一家餐馆找了兼职，今天正式开工。

穿上统一的衣服，打扫卫生，他是替因为家里原因暂时休假的员工的班，所以一旦对方回来，他就没活干了，但总比没的干强。

拖地的时候同事来搭话，之前培训的时候他们见过。

你老家是这边的吗？放寒假不回去啊？

“在家里太闲，被家里人赶出来了，”他直起身子，“让我出来找个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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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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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再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