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叶少吉揉了揉鼻尖，一脸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表情，“这个夏夏也了解过了。”

“虽然说是没找到办法离开，不过那个私家侦探可完全没有放弃，”叶少吉完全可以理解，换他他也不想就这么等死。

万一什么时候那女鬼小姐姐就不想放过他们了呢？万一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就让他们跟着陪葬了呢。

将自己的性命完全放在一个不知道能不能一直维持理智的女鬼身上是完全不可取的，更何况不想办法的话难道一辈子都要被困在那座公寓里吗？

甚至说不定都不用等到一辈子，在这么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先受不住自杀了，万一自杀的血气刺激到了李怡然，那他们一样逃不过去。

不得不说，那私家侦探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之前没有接触过，就算要想办法也基本上无从下手，甚至都去找相关的小说和民俗传说来看了，大半夜没被外面的动静吓到反而被小说情节吓个半死。

“你是不知道，那个私家侦探最开始出来的时候那一脸好像纵欲过度的表情，那黑眼圈比熊猫都大，结果他根本就不是被李怡然吓到的，是因为看太多恐怖小说和电影导致好几天没睡好才搞成那样的。”叶少吉疯狂地拍腿狂笑，几乎都要背过气去。

“……”陆寒嘴角一抽，看着叶少吉这欠抽的模样挑了挑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对，也就和你当时收集了大量‘资源’看完之后吓得睡不着嚷嚷着绝对不要被压的时候应该差不多。”

“嘎。”叶少吉的脸上一僵，笑声突然中断发出了一声鸭叫，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过分了哈过分了哈！路花花你就是这么对待为了救你差点连小命都搭上的兄弟的吗？！”

叶少吉大声嚷嚷着。

“行了行了，”陆寒往后一靠，敷衍地将话题带过去，“那小子还挺胆大，遇到那种事还敢去看那些东西，真不怕把其他东西也引来？”

“我也是这么说的，”叶少吉认同地点了点头，报复般狠狠拍了拍病床上陆寒那被被子盖住的腿，“不过没想到还真的让他研究出了一点门道。”

“比如白天去405给李怡然烧香就是他先带的头，结果发现真的有用，起码每天晚上外面的动静也轻了一点了。”叶少吉摸着下巴感慨，“其实我看他应该还找到了什么方法，不过当时应该是当着其他人的面不好说。按照那小子的性格，找到的那个方法应该不怎么好，为了避免刺激到其他人去作死，才隐瞒了下来。”

“不过这也是我看他那个反应的猜测，实际上他到底有没有发现其他方法我也不确定，当时所有人都在，就算有他也不会说。”也是因为这样，他和夏夏才什么都没问。

倒是旁边那只鬼王，一脸看戏的表情，要不是他打断得及时估计都要说些什么了。

以叶少吉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来看，如果他没能阻止的话，那现在公寓里的气氛估计就不怎么好了。

“重点来了，李怡然之后发生的事，那个私家侦探也扯上了一点关系，”叶少吉严肃下来，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他们受到的限制只是晚上必须要待在家不能外出，每天晚上都会有‘人’在外面徘徊大概是检查，但是他们在家里做什么是没有规定的。”

“那个私家侦探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敢在那个时间段直接睡着，所以就在这段时间研究那时候他收集到的除了小说之外，原本就有的民俗传说以及一些老方法。”叶少吉动了动手指摆出一副在算命的姿态，“他距离405最近，所以就在李怡然出事的时候，他也听到了一些动静。”

“先是菜刀划过墙壁的刺耳的声音，然后就是405的门被轰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惨叫声的话当天晚上所有人都听到了。”叶少吉托着下巴回想，“因为和以往的动静不一样，而且听起来是女声，所有人都下意识就认为是李怡然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像，所以最开始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去看情况。”

“然后就是打斗的声音，惨叫声不断传来，越来越虚弱和疯狂，”叶少吉的眸色沉了下来，“那个私家侦探一直在留意李怡然的案子，他知道那个连环杀人犯所使用的凶器，也知道在那天王强正好被执行了死刑。”

“那些声音实在是太惨烈了，简直都好像能看到李怡然在拼命挣扎一样，他说他之后还听到了脚步声，以及求救声。”叶少吉的脸上也没了之前的浮夸表情，“从一开始还能听出是两只鬼在互相争斗，到后来听到的属于人的脚步声和李怡然的求救声，虽然李怡然真正死的那天的动静没有人听到，但那私家侦探还是觉得，那种动静简直就好像是那天的再现。”

“李怡然很明显是处于弱势方。”叶少吉转述着私家侦探昨晚上说的话，“私家侦探按照他看小说的经验，大概猜到了李怡然被压制，逐渐演变成了当初死亡时的重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连环杀人犯会在死亡之后回来找李怡然，是单纯为了再将李怡然虐杀一遍还是其他原因，但那个私家侦探能感觉到那个情况对他们并不利。”叶少吉说着说着也逐渐投入了进去，皱着眉不自觉思考如果是他会怎么做，“公寓之前是李怡然在掌控，如果李怡然就这么被再杀一遍的确有可能会就这么消失，但却并不代表他们的生活就会恢复原状，相反甚至他们全部都会落到那个已经变成了恶鬼的变态杀人犯手里，到时候他们只会更惨。”

“或者换种可能，李怡然最后能活下来，但和当初不一样，他们都并没有外出反而是都留在了家里，却没有任何人愿意救她的话，之后估计就不会再被李怡然轻易放过。”

“无论是哪种可能，如果只是等待着结果的话，他们到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那个私家侦探就赌了一把。”叶少吉也不知道是该佩服那小子还是该感慨怎么这些人都一个比一个作死，“要不要猜猜看他做了什么？”

“他应该没有出去。”陆寒接了下去，“在两鬼争斗的情况下，如果他出去的话只会是十死无生。”

更何况那个连环杀人犯已经是鬼，不是做些什么就能反杀的程度了。

“他做了什么逼走了王强？”陆寒沉吟片刻，在经历过这么多之后，李怡然依旧能对他的警察身份做出反应，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停下了立刻动手的想法……

“他假装报警了？”

“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陆寒有些肯定地说道，那种凶残的罪犯，已经死了甚至变成了更危险的恶鬼，又怎么会害怕警察。

“诶，的确没这么简单。”叶少吉拍了拍手，仿佛赢了一句一样朝着陆寒挤了挤眼，“他在隔壁的动静延伸到了走廊，也就是说李怡然开始疯狂敲他门的时候，上网找到了当初警方通报已经抓到了连环杀人犯的新闻，开了最大的声音将电脑对着门放了，自己躲到了房间。”

“有用？”陆寒皱了皱眉反问，这难道不会更加激怒王强吗？

“不知道。”叶少吉摇了摇头，“按照那私家侦探的说法，当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子一抽就这么做了，结果在播放的过程中，门外疯狂的拍门声突然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就是好几声噗嗤噗嗤的声音，然后还有什么东西滚动的声音，感觉就像是李怡然被直接劈成了几块一样……原本那私家侦探也以为没救了，但是外面的声音突然变了。”

“清脆的脚步声突然响起，然后形势就彻底转变，某个沙哑的男声嘶吼着，据那私家侦探的回忆，那种好像被精神攻击的感觉应该就是王强的，之后走廊里传来了菜刀疯狂挥舞不停刮到墙壁的声音，然后在某一瞬间，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电脑循环播放着新闻的声音。”叶少吉脸色并不好看，如果可以他其实不是很想再描述一遍，毕竟昨晚上他光是听私家侦探说就已经感觉够毛骨悚然了，“私家侦探也没敢关掉，那新闻也就一直播到了第二天早上。”

“白天的时候，私家侦探才敢出去，然而走廊里却什么动静都没有，预想中会有的墙壁上的刮痕，还有隔壁405的门应该是被轰开的样子，也都没有，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叶少吉挠了挠头，对于这方面他也不太了解，“原本以为会受到报复，那个私家侦探还等了好几天，但是都没有。”

“以前每天晚上都会有的动静都消失了好几天，安静得甚至让人以为李怡然已经消失了，王强更是无影无踪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被李怡然反杀了。”

“但是就在其他租客抱着侥幸心理想要趁机离开的时候，李怡然再次出现了。而这次，李怡然的力量似乎变得更强大，甚至连外形都发生了变化——这个应该还是被王强弄的，那个私家侦探无意中瞥了到了一眼，看到了一双飘在半空的手臂。

“而且李怡然也比之前越来越神经质，每天晚上都要检查，所有租客都必须要在，同时警惕着所有外人的进入。”

“尤其是那个私家侦探，更是受到了她的特别关注，不知道是为了保护还是监视，反正那私家侦探从那天起，哪怕是大白天在外面都能感觉到身边有一些小动静，偶尔遇到一些小车祸什么的都能幸运地避开。”

叶少吉摇了摇头，

“总不能是那女鬼小姐姐看上了间接帮了她的私家侦探吧，这也太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