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回

第三十回

蚁皇的旨意经过我头脑的评判机器过滤之后,大都被定性为了坏消息。其糟糕的程度完全抹杀美好憧憬和殷切希望的,可以说,其唯一的效果就是让我们这些新巢的蚁们震惊和气愤。事实上,我就是在惴惴不安的思想状态中,愤慨地接受和领会的蚁皇的谕令精神。老实说,我就像生存抵触灾祸一样抵触谕令中的绝大多数条款,所以,在谕令的内容全部被小香宣布完毕的时候,我的头脑之中甚至都已经滋生出了造反的念头。这哪里是蚁皇对它的子民的爱,简直就是剥削、压迫和欺辱。谕旨强调的完全是新巢对老巢的义务、责任和奉献,至于老巢对新巢的支持、援助和抚恤之类的事情却鲜有提及。如果把老巢和新巢看作是两个国家的话,这就是老巢逼迫新巢签订的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的不平等条约。——啊!说它为条约其实应该是恭维强势的一方,这简直就是一部有关老巢怎样凌虐、盘剥新巢的说明书和规章制度呀!

谕令的第一条是宣布王国的权力和职位的设置。不正担任首相,负责王国日常事务的管理和疏导;固化当了国防部长,主抓王国的军事和对外用兵方面的工作;装逼是宣传、政治和组织大臣,它的具体工作的就是塑造蚁皇陛下的光辉形象,统一蚁们的思想,以及考核王国权力体系中每位官员的具体履职情况。此外,在这个“第一条”中既有一项满足我们的心愿的内容,也有一项让我们切齿腐心的内容。虽然坏消息把好消息的幸福感完全地腐蚀掉了,然而,我还是倾向于先把好消息说出来,毕竟先高兴一下总比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要强太多了。

蚁皇陛下认可了新巢的自由选举制度,并且完全承认新巢的权力分配现状。这就是说全知的统领,不笑的第一行政官,妙算的千蚁长,带样的监督组组长,我的巢防长,以及被全知罢免了千蚁长的倔强,所有这些都成了既定的事实而不会再发生变化了。蚁皇陛下的这项决定可谓英明,着实令我欣慰,基于此,我也就暂且忍住冲动而把造反的念头压在了心里。关于坏消息,它就表现在小头的身上。我的这位曾经的好友可谓是小蚁得了大志,我真不知道应该祝贺它还是要去嘲讽它。如果用温和的态度表达我的心情,我祝贺我的这位丑陋的发小总算抓住了它梦寐以求的权力,——蚁皇陛下任命它担任新巢的总督。然而,现实哪能让我如此的理性,要知道绝对的理性就等于委曲求全。形象已经在我的心目中颠覆了的一只小脑袋的蚂蚁,其职位的这般蹿升,简直就是丑陋对美好的玷污呀!可以说我的脸上是带着不能理解的怨气,领会的小香宣布蚁皇陛下对小头的任命敕令的。真没想到一只在新巢蚁缘(人缘)差到了极点的蚁,竟然通过其它的途径达到了做新巢“统领”的目的。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就是一个奇迹,它代表的是为达到某种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绝对的“不要脸”精神。这种精神能够被小头发扬,说明篡者是一个昏了头的蚁皇,老巢那边的权力机器的运转处于天昏地暗的状态。

唉——!算了,还是让我暂且忍耐,因为我实在不想在那个丑陋的小脑袋的身上浪费太多的口舌,面对着如此的蚁、这般的事,与其详说细解不如简单概括为好。我要以我轻蔑的笑回击那个小脑袋的小蚁踌躇满志,因为我已经发现我的脸上越是愁云满布它反倒就表现得越忘乎所以。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以机械一般的笑脸向谬曲的现实发起反击,当然,这样的态度更是在掩饰我短时间内找不到支撑点的无奈的思想。哈哈,事在蚁为,我想总那么有一天,我和我志同道合的伙伴们会找到应对现实危机的办法,而到了那个时候头脑中憋屈的怨气也就可以发泄了。

关于总督,我想稍耗费些口舌对之作个介于抽象与具体之间的解释。单从个蚁的观点说,我认为总督就是个多余的角色,更何况蚁皇派过来的又是一只我眼中的垃圾蚁担任新巢的总督。小香代表蚁皇明确地宣布新巢不会设子蚁皇,这显然和我们当初判断上层要派过来一个二代蚁皇(相当于子蚁皇)的结论大相径庭,而代表蚁皇在新巢行使最高权力的官职便是总督。总督不负责管理具体事务,但是有关权力剥授、利益分配、军事动员等关键事项的审批和决定却归它行使。这就是说新巢统领决定的事项——特别是重大事项,都要经过总督的批准方能执行和实施。反过来理解,如果统领不经过总督的批准就命令新巢的蚁去做某件事情,那么如此的行为便是反对蚁皇的,而将之说的严重了则等于对蚁皇的叛逆。我虽有造反的念头,但我还不想立刻就造蚁皇的反。基于此,那就让我和新巢的所有反感小头的蚁暂且忍耐,允许职能跟统领基本重叠的总督凑活着在我们的心目中存在一段时间吧。哈哈,卑鄙的小头实现了自己做新巢“统领”的所谓心愿,它总算是美梦成真,而我们那位可怜的老统领却失去了它的职务对应的权力里面的关键部分。我真难以理解一个说了不算的统领,其履职的乐趣会来自于何方。不过我相信全知能够从容面对它今后的尴尬处境,因为它本就是一只对权力没有多大兴趣的蚁。

小香代表蚁皇宣布的事项的第二条,是新巢对老巢赋税比重的增加问题。按照小香的口气——蚁皇认为新巢的蚁们能力强,为了表现出能者多劳的科学性、合理性,就将新巢的赋税比重由之前的进五出四调整提高到进十出九的层次。也就是说,新巢要从每个出巢季节所取得的采集、捕猎方面的全部收获之中,拿出九成上交给蚁皇陛下的老巢享用,而取得这些收获的新巢的劳动者却只能留下劳动所得的一成供自用。——能者多劳?我怎么琢磨觉得这套逻辑跟科学性、合理性不沾边呀。如果是能者多劳,那么庸者呢?庸者就可以少劳吗?这样的道理要是成立的话岂不是在鼓励懒惰压制勤奋,而发展的方向也变正为负了。

天那!假若赶上了灾年收成肯定将非常糟糕,在如此的前提下我们解决自身的温饱都是个问题,还要从贫乏的收成里面拿出十分之九去供养老巢的那帮蚁,这——这——真真的是岂有此理!作为新巢的公民,我们都知道剥削是什么意思,然而,今天小香已经把剥削的鞭子贪婪地抽打在了我们的身上。唉!谁叫我们是蚁皇陛下的子民呢,做子民就应该尽子民的义务,虽说我已是满脑子的怨气,心里不住地抱怨,可也只能自我祝福未来年年都能碰上好的年景。年景好收成就好,收成好新巢便能富裕起来,而只有富裕的新巢才会能乖乖顺顺地给老巢纳贡。

蚁皇谕令的第三条是新巢每日要向老巢贡献一万粒的白糖。我认为在老巢给蚁皇出这个坏主意的蚁一定是小头,因为只有它知道它的新巢伙伴们能够轻松地弄到白糖。而到了这会儿我才意识到当初应该对小头隐瞒发放白糖的事情,正是因为我们当时拿它当自己蚁看待才为如今的被动局面埋下如此的祸根。好心不得好报,善意得来恶果。我在恼怒小头卖友求荣的同时,也为我们这个蚂蚁王国的未来感到担忧。向老巢每天纳贡一万粒白糖的前提必然是我们日日都得到那个糖库里取糖,如此下去迟早有一天来自糖库的人的报复会降临整个王国,而真的到了大祸临头的时候,那些无知的老巢的权蚁们也同样躲不过遭殃的命运。

在小香宣布蚁皇谕令的第三条的过程中,小头那家伙表现的很是得意,它的这副尊荣则更使我确信它就是这件事的制造源。唉——,当初和我一样刚刚出世的小头在向不笑讨要吃的的时候,不笑为什么没有用颚把它给拍死呀,结果让这么一个败家子的生命延续到今天竟又跑回来祸败它新巢的伙伴。虽说内心积压的愤怒快要冲破了我忍耐的极限,但是我最终还是将之压了下去。哼哼。我冷冷一笑——倒要看看小头今后准备在新巢做什么猖狂的举动,当然,不能用赌气去迎接现实,毕竟我们还要用道理和智慧去争取讨价还价的机会。不能蚁皇说什么我们就一一接受地做什么,必须利用小香把新巢的意见反馈到老巢,而这就需要跟老巢来的这三只蚁进行谈判。我把目光投向了全知,而在同一时间我突然发现妙算、不笑和带样它们三只蚁的眼睛也都在看着这位老宝贝。

全知沉思了片刻,随用它的眼神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向了小香。大家立刻就明白了统领的意思,这是在提示各蚁依照事前商量的方案开始扮演各自的角色。哈哈,是啊,我们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要用大量的甜蜜加上少量威慑的言语把小香蒙惑的神魂颠倒,而后再趁热打铁往它的头脑中灌输有利于我们的事宜,最终,借助它在蚁皇面前为新巢说好话。

“哈哈,新巢的各位现在开始列队,大家以最最仰慕的神情注视小香大使。”全知一本正经地站在小香的左前方,“不笑站到我的对面,小勇、妙算过来跟我站一列,啊——带样、好窥和歪嘴站到不笑那一列。我们两列蚁之间拉开五个标准蚁身宽度,现在欢迎小香大使的仪式正式开始。——如果三位使者不介意我们用弥补的方式举行个欢迎仪式的话。哈哈!”

“当然不介意啦!”小香调皮地嘟了嘟嘴,“嘻嘻,非常乐意,希望你们的表现让我满意。哇!我好好的幸福哇!”

“噢!哈哈,这个这个我也不介意,啊——若是能吃到好吃的东西,我这个这个——就更不介意了嘛!”。装逼的眼神暴露了它的心思,能够看出来它对它的后一个需求的兴致更足。

“嘻嘻,可爱的小头,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小香笑眯眯地瞅着小头,“瞧你那个傻乎乎的样子,就知道站着发呆,你就不能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吗!”

“欢迎就欢迎呗。”。小头之前的得意神情已经消失,转而用揣摩的目光盯着我们。

“嘻嘻,开始吧,可爱的全知统领,至少在这一会儿我看着你比谁都顺眼。”小香的目光离开小头而瞥向了全知,“我早就等的迫不及待了,你们几个可一定要好好表现呀!”。

不管小香希望被欢迎的心情怎样的急切,反正我们已经响应了统领的号召而行动了起来。可以说大家都是内心抵触,而面子却在强压着这种情绪让灿烂的笑容浮现在各自的脸上的。列队完毕全知带着大家有节奏地点着颚,并不断说着“欢迎欢迎,满腔热血地欢迎,无比快乐地欢迎!”这样的肉麻的话。在这一段时间之中,我硬憋着自己笑的冲动而不使其爆发出来。毫无疑问,我现在身处的这个场面所创造的笑点的低度,都快够着马里亚纳海沟的腰了。眼前的场景点燃了我记忆中的一处暗点,而使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倔强的影像。对呀!当初倔强不也干过这样的事,而它当时面对的目标不正是眼前的这位小香使者吗。今天,假若倔强也在这里的话,我们假惺惺的欢迎队伍里面就多了一名“欢迎专业”的老手,而全知也不用费尽心思地带着大家做参与者全都不擅长这种事情了。

“嘻嘻,好,好,很好!”小香领着它的两个伙伴从我们的两排列队间走过,“这是我第二次来新巢,而两次都是临时补的欢迎仪式,可是我并不介意,谁叫我长着满脑子的宽容的思想种子呢。但是你们千万不要把我的原谅当作慈祥看待,我千真万确地告诉你们——如果我第三次乃至之后再来,欢迎仪式若是还不能设在见面之前的话,后果——你们自己都好好想想吧!”

全知微笑看着小香,显然,老宝贝向它的对话对象展示的是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哈哈,统领这会儿的心理应该是忍辱负重的那种状态,因为它的眼神之中既包含奉承、迎合的成分也参杂着愤慨、抵触的因素。随后,全知就吩咐快腿通知负责管理食库的蚁,往统领府送一些食物招待三位使者。我观察到全知在给快腿下命令的时候,还使了个非常隐蔽的眼色。哈哈,这肯定是老宝贝和它的传令兵之间的一次暗语沟通,至于它们交流的是什么,随着事情的推进而对之的说明自会展示出来。不久之后,食物就陆续摆在已经走到贵宾座旁的三位使者的面前。食库来的十只蚁一共跑了四趟,总算把这场招待宴的菜肴布置、摆放完毕。

三位贵宾的面前都摆放着四样食物。一粒白糖,一条菌菜,一团虫子肉,一块果瓤,以及一份奶蜜。每样菜肴都跟白糖粒的分量相当,五样食物加在一起肯定能把它们对应的享用者的肚子给填饱了。当然,为了使我的上述判断具有严谨性,我很明智地把装逼排除在了我的判断指标之外。

作为主宾和陪客,我们几个新巢蚁的身前自然少不了也要摆放些食物。说句老实话,我们每只蚁的身前只是摆放了半粒白糖、半条菌菜和半份奶蜜,这甚至比平时的就餐量都少了很多。哈哈,我算是明白了全知使给快腿的那个眼色的意思,就是按照新巢出巢的季节到来后的伙食标准——“四菜一汤”给宾客上席,同时故意把负责陪客的七只主蚁的伙食标准压缩到平时的五分之二。如此的做法,一方面是向老巢的三只蚁显示新巢的日子过的并不富裕,另一方面也让它们明白新巢的蚁们平日的生活过得是非常拮据的。要打击对手的气势就必须先向其展示你的力量的强大,同样的道理,要博得对手的同情也需要让其看明白你生存的不容易。谈判的底气不光来自于硬实力,有的时候负能量的“实力”也是一种筹码。硬碰硬的时候谁的“肌肉”强壮谁就说了算,同理,在相持的阶段,欺诈和耍流氓之类的下流手段对谈判的作用也不容小觑。

“在不出巢的季节新巢还能达到每蚁一顿饭一条菌菜,每蚁每天一粒白糖的标准。”小头盯着全知的目光之中充满了质疑,“如今,出巢的季节早就到来,按说食物只会是越来越丰富的,而你们几位的面前摆放的食物显然寒酸的有些夸张了吧!”

“你到现在都不明白,当初,我们是四只蚁每两天才分到一粒白糖,但是,为了照顾你,新巢每天竟要分配一粒白糖给你。”带样的红脸开始“唱”起来,“我就想不明白新巢的伙伴们对你够好的了,可你还是偷偷摸摸地跑到了老巢那边去。让不明白事情真相的蚁们理解起来,就好象新巢这里做了对不住你的事情一样。”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呀!”小头被带样说得又恼又羞,“蚁各有志,哪里有光明我就往哪里走,老巢在我的眼睛里就是光明发出的地方,往老巢那里去是为了拥抱代表着光明的希望,——我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去呢!”

“不是偷偷摸摸,那为什么走的时候不打招呼呢!”

“哼!来去自由。我为什么要打招呼?即便是打招呼——又跟谁去打呢!”

看着带样跟小头的言语顶在了一起,全知怪怪地笑了笑,说:“啊!哈哈,带样,你可不能用这样的态度对小头朋友说话,它现在的身份是新巢的总督,你要懂得下级跟上级说话时的规矩呀!”。

看全知这么一说,带样轻蔑将跟小头对视的目光移开而不再说话。

“小头!瞧,你的这些伙伴们当初对你多好呀,而你却没有表现出一丝半毫的感激之心。我真的为你好好的脸红,害臊你竟是一只不懂得什么是幸福的蚁。”小香在观点上似乎并不偏向小头,“看来,在宽宏大量上你还需要加强锻炼,不然,你的心胸连你的那个帅气的小脑袋可都容不下了。咦——,嘻嘻!不要只看到别蚁讨厌你的那一面,你还应该多想想蚁家奉承、夸赞和谄媚你的时候。哇!我好好喜欢被蚁捧着的感觉呀,那种感觉就像跳到蜜饯上面一样令蚁神魂颠倒。虽然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蜜饯,但是光凭想象我就知道那一定是个幸福的平台。”

“哈哈,跳到蜜饯上的感觉的确是好,软软乎乎、甜甜蜜蜜的。不用我自己想象,小香大使的话语本来就有着神一样的魔力,这会儿您仅凭想象所作的描述就已经把我给扔到蜜饯的上面了。”。妙算也进入了角色,可以看出,它谄媚的基本功也是很扎实的。

“是吗!嘻嘻。我早就发现我是个感觉方面的天才,不用亲身去经历事物,只要我想——一定就能把对它的体验给惟妙惟肖地描述出来。”小香“顺竿儿爬”道:“我真为我这方面的能力感到骄傲,不像一些笨头笨脑的家伙,一辈子也学不会形象描述,即便真物摆在它的面前,哼,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嘻嘻!”

两位伙伴的出色发挥激励了我,还是那句话,敬业、守信始终被我看作是生命的核心价值。我必须得把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的样子表现出来,因为那是我对统领的承诺,做了承诺就得把承诺的内容给兑现了。只要做就得做好,这也是我的一贯风格。愿意做,并且把一件事情当作工作去做,保持住这样的心态,那么,任何的事情让我做起来就都会像太阳每天播撒给大地光明一样的准时和敬业。

“哈哈,小香大使长得很美,我觉为了您的相貌的缘故,应该重新修订一下‘美’这个词的概念。”我有意让自己的形象展现出俊朗的样子,同时,还摆出一副酷帅造型。“显然,‘美’这个词用在您的身上是局促的,因为它不足以把您的艳丽给表现出来。可是我的文学修养又十分的有限,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您的相貌。”

“哇!我好好的幸福,有这么一只帅气的蚂蚁夸耀我的相貌,这样的甜蜜可有着绝对的分量呀!”。小香仰头闭眼,两只前腿带动前爪合在一起,感叹道:“它会使我在出巢活动的整个季节都会感到快乐,——啊不!我想这样的快乐也会有一定的剩余存留下去,供我在下一个冬眠的季节到来的时候享用。嘻嘻,至于用什么样的更合适的词儿形容我的相貌,别说是你小勇,即便是我这个被形容的对象也是词穷道绝呀!”

“绰约,旖旎,富丽,婀娜,佳冶、明媚、窈窕,优美……”歪嘴摇头晃脑而显出一副文绉绉的样子,“不!想了半天我还是觉得美丽更具大局观,很明显我上述举例出来的词表现出的都是局部特色,也只有美丽这个词能够囊括漂亮、好看所包含的一切的元素。如果实在找不到能够准确的描述小香大使的相貌的词,哈哈,我看就在‘美丽’的前面加上一个‘太’,——‘太美丽’的量级是‘美丽’的无数倍呀!哈哈,这就如同天上云朵里的水,跟地面组成河海的水之间的高度的差距,大到简直颠覆我这个蚁脑袋的想象力哇!”

“太美丽还不够用,我看应该在‘太美丽’的前面再加两个‘太’,应该是太太太的美丽呀!”。我笑着说道。此刻我感觉到自己的脸皮突然就变厚了,竟对谄媚、奉承、阿谀之类的龌龊行为产生了意志和道德上的免疫力,把涉及上述内容的话说出来的时候是一种完全无视害臊的心理状况。没办法,为了新巢的未来,我出卖一下自己的荣誉、名声算不了什么,反正溢美之词是空洞和廉价的,这种无须实际成本投入的付出就当是垃圾而将之从思想之中清理出去,也避免了我的脑容被无效的占用。

“哇!我好好的幸福,这么多的赞美的语句突然就砸向了我,还真真地搞得我意志错乱而应接不暇。”小香左右瞟了瞟它的两个伙伴,“哼!你们两个都看见了吧,蚁家新巢的蚁多会说话呀,它们的每句话都像包裹着甜甜香香的蜂蜜一样飞进我的心坎,而使我幸福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跟你们俩认识了那么长时间,一个总是摆出一副官腔官调的样子,另一个不是不着调就是不应景,你们俩什么时候才能像妙算、小勇和歪什么来着——”

“我叫歪嘴。”。歪嘴及时给小香补忘。

“对!是歪嘴。嘻嘻,瞧我这记性,竟忘了看着蚁脸回想蚁的名字。”小香的目光继续左右摆动,来回瞥了装逼又瞥小头。“你们俩什么时候能像新巢的这三只可爱的蚁一样,把自己的话语组织的甜蜜起来呀?”

“啊——,这个这个,我就简单地说两句,实事求是地,言简意赅地,不留死角和空白地分析一下眼下的问题。”装逼的眼珠子机灵地转了转,“美丽是相貌的一种存在的形式,它不以蚁的意志为转移,啊——这个这个——生下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嘛!我们每只蚁要尊重客观实际,不能总是这个这个地想当然地看问题。啊——,关于小香公公的美丽,这个这个——我认为应该把问题一分为二地说,深入浅出,用运动和发展的眼光进行分析和总结嘛!这个这个——一方面,小香公公的确美丽,美的让蚁看了第一眼还想再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又会惦记着第三眼。总之,是这个这个——越看越想看,越看越越爱看嘛!另一方面事物都是发展地,我们不能把自己的这个这个——印象仅仅停留在现在,而要面向宽广无垠的未来嘛!哈哈,所以嘛,啊!我要说小香公公越来越美丽,并且它的这种美丽是一种会被年龄的增长不断地修饰的没有穷尽的美丽。啊——,哈哈,怎么能像小香公公一样这个这个地持续保持自己的美丽呢?伙伴们,我认为要靠吃,让吃进肚子里的来自四面八方的营养由内而外地在身体里播撒美丽的种子,嗯——这个这个,从而再使之把美丽的花朵绽放到身体的表面嘛!啊——这个这个,一说到吃,全知统领有没有注意到我的身前少了一些——啊——什么什么的,是不是这个这个地要把它们补充整齐呀!有道是这个这个——整齐是一种非常重要的美丽,所以,为了及时抹去残缺,这个这个——让整齐恢复它美丽的面貌,我建议全知统领与时俱进——再上些餐食让摆放的秩序重新地——这个这个——有序起来吗!啊——这个这个,我觉得白糖粒最好吃,本着按需分配地这个这个地原则,啊——最好是再给我上些白糖粒!”

“装逼!看你没出息的样子,天天就知道吃,硬着头皮夸完了我还不忘了夹杂一些自己的私欲。”。小香白了装逼一眼,继而又将目光瞄向全知。“嘻嘻,瞧它这个不讲体统的样子,似乎离开了吃就活不成了似的。不过呢,我倒是觉得它说的话——也许,嘻嘻,也许它说的话里面存在着一些道理的成分吧。”

“我们这里的白糖尽管是有一些,但却非常的有限,老实说若不是小香大使的莅临,像我们这几只蚁根本就轮不着在统领府里,陪着老巢来的三位贵客吃这小小的半拉子的白糖粒。”全知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出于纯粹的好客心情,新巢恨不得用无限的白糖来招待三位贵客。然而,在现实中我们可不是轻易就能搞到白糖的,所以——”

“啊——,哈哈,全知老伙伴,这个这个——我们才来了三只蚁。噢!哈哈,我的这个这个——意思是这样的,三只蚁吗——啊!胃口一定是有限地,既然有限,那就说明我们吃的并不算多呀,所以——啊——难道你们就这个这个地就真的招待不起吗?”装逼瞪着馋猫一样的眼睛打断了全知,“啊——,这个这个,我最欣赏那种倾其所能的待客作风。干脆利落,慷慨大方,杜绝一切言语和形式的拖沓。仔细想一想——不就是吃点白糖吗?如果有朝一日你们谁到老巢那里做客,我装逼必然会——”

“小头,嘻嘻,我总觉得你也应该夸一夸我,你没有发现装逼在这方面都有了巨大的进步吗!”。小香打断了装逼的话,真不知道它不让装逼往下说是出于无意还是有意而为之。小香继续说道:“要博得我的好感,就必须学会赞美我。那样的话,嘻嘻,我会非常的高兴。只有我高兴了,你想,在蚁皇陛下的面前——我能少了说你的好话吗!嘻嘻,我不认为好话都出自奸佞的嘴巴,同样的道理嘛——也不认为正直的蚁就干不了夸耀伙伴的事。嘻嘻,当然喽,在我的心目中你跟正直之间存在着距离,而且明显能够感受的到。”

“我要说的话,新巢的那位小勇巢防长都替我说了。论正直,我觉得只有小勇的品行配得上这个词的概念,但是我小头也并非像邪恶一样处在正直的相反方向的另一端。”小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小香,“尽管如此,我还想亲自把被别蚁替说的话再说上一遍。小香公公和不正首相是我们这个蚂蚁王国里面最最漂亮的两只蚁,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之二、之三……之N的了。”

“哇!我好好的幸福呀!嘻嘻,能和美蚁不正相提并论而共同成为王国的颜值担当,这简直是在往我的理想之塔的顶尖上面涂抹金粉。”小香又做起它标志性的两只前爪合实的动作,“小头,你好好的可爱呀!嘻嘻,我感觉你的话比它们谁说的都具体,能使话语的内容表现得直观和彻底,可真是一番明明白白的美妙的言语呀!简直没有一点的空洞、苍白,以及废话、套话的性质。哼——!不鸣则已,一鸣惊蚁。今天,你这只帅气的小脑袋用自己的行动,把这句话给诠释的一清二楚,让不懂得它的意思的蚁都看明白了。可是——真讨厌,你为什么不早点‘鸣’呀,那样的话我像现在这样的幸福感不就能早一天的到来了吗!”

“我并没有觉得自己说了什么特别的话。”小头疑惑地摇着自己的小脑袋。

“瞧你这个傻傻的样子,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做情调。”小香亲切地白了小头一眼,“有的时候旁证某种事实,比用直白的语言将之说出来是更有力度的。什么是浪漫?这就叫做浪漫。嘻嘻,你就做了一件这样的事情,可是真可笑——你竟还傻乎乎地没有觉察到呢!”

小头尴尬地笑了笑,随将它的目光从小香的身上移开而不再说话。

小香又把它妖媚的目光投向装逼,叹道:“哼!看来你这个好摆官腔官调的家伙,又得反过来向蚁家小头好好学学了。”

“噢!是吗?哈哈,这个这个地相互学习,相互借鉴,彼此地取长补短嘛!啊——,全知统领。这个这个——白糖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啦!”。装逼并不关注它眼中的“二小”(小香和小头)之间的对话,所以当小香调侃它的时候,它的反应只是迎合性地笑了笑。接下来,它还是用它那双馋猫一样的眼睛盯着全知,补充说道:“即便新巢的糖粒也是紧缺的,啊——,哈哈,这个这个——弄一些过来招待招待我们这三位——嗯——胃口并不算大的客蚁,又是这个这个——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啊!”

“如果吃白糖能够保颜滋容,嘻嘻,我认为装逼提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呀——”小香又一次站在了装逼的立场上,“嘻嘻,全知统领,你就开动开动脑筋,想些办法多弄些白糖犒劳犒劳我们呗。”

全知故意抓耳挠腮,装出一副既为难又犹豫不决的样子。而正在这时沉默了许久的不笑终于发言了,它淡淡一笑,说道:“我们的糖库里现在只储藏着一百粒白糖,我想这个数目足够满足三位贵客今天享用了。嘿嘿,说句揭底儿的话,这一百粒白糖中的大部分还是很久之前被我们消灭的那些新巢的原住蚁的时候留下的,只是存放的地点太隐蔽,最初我们刚刚战胜它们并占领它们的这个巢穴后,并没有很快就发现这一百多粒的珍贵的白糖。”

“啊,啊哈!只要努力,哈哈,这个这个——就一定会有收获地吗!为什么当初在占领新巢的时候,这个这个——没有发现这一百粒的白糖呢?说明当初在我们取得胜利并攻入到这个蚁巢里的时候,包括我在内的诸多的胜利者只顾忘我地、不怕牺牲地杀敌,之后就是干一些搜索浮表之物的技术含量极低的粗活。工作嘛!做的不够扎实、细致,所以,啊,这个这个——所以就漏掉了像白糖这一类的隐藏在平时注意不到的地方的战略性的物资。当然,这也说明我们战争目的纯洁性和正义性,这个这个——啊!主要目的是为了消灭敌蚁,次要目的才是占有它们的财富。”。不笑的话像是送来了一个特大喜讯,刺激的装逼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它继续着自己的官腔官调,说道:“哈哈,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与时俱进才是科学的思维方式,到底——希望是包裹在未来之中的。这个这个——我也不过是十粒白糖的饭量,尊敬的不笑长官居然慷慨地给我们三个预备了一百粒白糖,这个这个——想一想都让蚁发愁哇!这怎么能行呢?让我的胃口如何才能容得下呢!嗯——这个这个——我们要杜绝一切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的繁文缛节作风,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认真、明白、透彻地看待不笑伙伴说的有关这一百粒白糖的问题。脸皮不能制造虚伪,行为也不能弄虚作假。这个这个——心里想什么就要说什么。啊——,这个这个我的意思是说,哈哈,一百粒白糖我们三个老巢来的贵客一点都不嫌多,当然,我们也不应该往新巢的伙伴们的热心上面不留情面地浇凉水嘛!所以,哈哈,我就代表小香公公,稍稍有那么一些难为情地接收了这一百粒白糖。关于这个这个——怎样把这么多的白糖吃到肚子里的问题,我认为暂时吃不下——可以慢慢吃吗!若是慢慢吃还是在短时间里解决不了一百粒白糖形体的消失问题,那还有‘吃不了兜着走。’这一方案可以拿来用嘛!总之,只要肯动脑子,舍得下工夫,——嗯!这个这个——办法就总比问题多。毕竟蚁是活的,具有这个这个——完完全全的主观能动性,而这就是我们解决问题的底气和力量啊。”

“我认为你形容的所谓问题根本就不存在。”不笑一脸严肃地看着装逼,“因为我只愿再拿出二十粒白糖招待包括你在内的三位贵客,要知道这已经是我慷慨的极限了。”

看着不笑这么一说装逼稍愣了一下,随后它的脸上显现出了不自然的微笑,说道:“啊——,这个这个,不笑伙伴的话我好像没有理解透彻。哈哈,好吧,就以此为理由,请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好吗?当然,这个这个——也许是我身体的接收言语的器官出了问题,所以才把你的话的意思给这个这个——扭曲地理解了。”

“新巢只出二十粒白糖招待你们,而且你们刚刚吃下的那四粒白糖也算在其中,至于更多的白糖——半粒我也拿不出来。”。不笑郑重说。

不笑直白的言语令装逼感到非常尴尬,可它又是那种天生脾气温和的蚁,心中滋生的恼羞成怒的情绪很难显现在它那张习惯了冠冕堂皇的脸上。不过装逼也有自己的办法,它把摆脱目前尴尬处境的希望寄托到了小头的身上,在这个时候它需要有一只蚁站出来把使它陷入窘境的话题引开。而要达到上述目的装逼根本就没想着指望小香,所以小头就成了它寻求支持的不二蚁选。

装逼将它那狡猾的目光瞄向小头,而故作镇定地说道:“啊——,这个这个——小头伙伴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来着?哦——,这个这个我想起来啦!是新巢的总督。哈哈,也就是说,这个这个——有关这里的大事小情都得由总督阁下决定,因为在新巢这个地方所有的权力都必须以总督为中心,从而才能这个这个——横向、纵向地运动开来嘛!哈哈,分辨起来这个这个地目前新巢的客蚁只有两位,啊——这是很明显地嘛!蚁皇陛下的任命使得小头伙伴已经成了一只纯粹的新巢的蚁,并且还是新巢的这个这个——地位最高的蚁。啊——,这个这个——作为一个集体的新巢,要想使它展现出强劲有力而又积极向上的一面,我认为这里的蚁民应该团结在以小头伙伴为核心的新巢领导层的周围,统一思想,树立大局观,放长远眼光,把团结稳定当作一切工作的立足点,这个这个——只有这样新巢的事情才能被你们干好和干的更好。当然嘛!我这个这个——非常地了解小头伙伴,知道它是一个既有能力又踏实苦干的好伙伴,所以我坚信新巢在小头伙伴充满智慧而又坚强有力的领导之下,未来一定会一天好过一天地。哈哈,有小头在,这个这个——我就对新巢的未来充满信心,反之,如果新巢的总督不是小头,我这个这个——本着历史唯物主义的态度,认为这里的状况也差不到哪儿去。但是,这个这个——你们的一切的美好希望必将彻底地丧失,而失去了希望这一形式光芒的照射,未来就成了永远都发不了牙的种子。这个这个——如此的后果恐怕跟恶果的意义别无二致,哈哈,你说不是吗?我最最友好的小头伙伴!”

“我认为是这样。”。小头被装逼捧得来了威风,尽管如此,它看不笑的目光还是显得有些气短。“一百粒白糖你只出二十粒,难道剩下的那八十粒白糖你要将它们贪污了吗?”

“本来就属于我们的东西,谈不上贪污。”。不笑冷笑道。

“我是这里的总督!”。小头强调道。

“新巢的白糖归我管理和分配。”。不笑也学着小头的样子强调道。

“在行政上你要听我的。”小头呵斥道:“如果你不服从命令,我可以把你的权利拿走,或者说罢免了你的职务。”

“你威胁我?”

“不笑长官,我用得着威胁你吗!哈哈,我只是觉得应该动用一下总督的强制力,以便使总督的命令畅通无阻,并且还希望它的内容能够被下级有效地执行下去。”

见小头跟不笑硬碰硬地扛上了,装逼也来了劲儿,它用一种在形式上表现得非常做作的严肃眼神,像开批判大会一样看着我们几只新巢的蚁,说道:“对!很对!非常非常地对嘛!这个这个——虽然不笑长官是我们王国最能干,并且——啊,资历吗——也是这个这个地最老的千蚁长。但是,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是做下级的天职,不按照上级的命令行动的蚁——啊,这个这个——绝对不是一只合格的蚁。不合格就是废品,废品嘛——这个这个——就一定是要被淘汰掉地。在这方面小头总督的头脑清晰、意志坚定,完全贯彻了蚁皇陛下关于转变中低层干部的工作作风问题的讲话精神的实质,是一次将理论应用在解决实际问题当中的开拓性实践嘛。这个这个——值得提倡,很好,非常务实,这是颂扬伟大的大义灭亲精神的典型的宣传材料嘛。作为——啊,哈哈,王国事物商议机构的常务委员兼宣传部长,把小头的这种敢把自己的老领导拉下马的无畏精神,这个这个地在王国范围里做个广泛而深入的宣传是我的职责所在,啊——,我看下一步的宣传工作应该把这件事作为一个重点去实施。这个这个,我还要号召王国的组以上干部以小头为榜样,向小头学习,并且要认真、深入和反反复复地学习它的这种精神。但是,本着治病救蚁的态度,爱护、关心和挽救自己的子民也是蚁皇陛下一贯仁慈和宽容治国的基本精神,所以,哈哈,所以这个这个——我还是希望不笑长官快些悔过自新,不要在仨核桃俩枣的小事情上较真儿嘛!”

“这个——,我,我是在履行职责,蚁们各尽其职也是为了使王国能够繁荣昌盛起来。”。不笑的这番言语表现出了它含糊的立场。

“哼!看你说的,你以为你是谁呀,王国本来就很繁荣昌盛,用得着你这只微不足道的小小蚂蚁去推动吗!”。小香很不认同不笑预判的结论。“你的工作和努力对王国的繁荣昌盛的影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嗯——哦,这就好比——嘻嘻——我长得美丽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而跟你没有一颗土粒的关系一样。哼!”

此刻,我观察到不笑看小头的目光中的轻蔑成分逐渐消退,转而,担忧、顾虑的神色开始统治着它的面庞。我知道是小头关于撤职免官的言语击中了不笑心灵的软肋,加之装逼的一通忽悠和小香的那番轻狂、偏颇的言语,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就开始动摇它不妥协的决心。可以断定不笑的老毛病(怕丢了官)又犯了,这一刻若是还任着它一只蚁跟老巢的三只蚁对抗,当初新巢统领选举的时候全知将它制衡住的那种情况就有可能会再次出现。我必须站出来支援不笑跟小头对抗,否则局势就有可能会发展得对我们绝对不利。可是正当我要把预备好的反击的言语抛给小头的时候,全知竟抢先于我向三位老巢的使者发难了。

“不笑长官为王国做出了实实在在的贡献,关于这一点,没有哪一个现在的和过去的千蚁长的功劳可以和它媲美。”全知义正言辞地说:“不看别的,现在大家置身的这个新巢,就是当初的不笑蚁团打先锋而将之攻陷的。再看看王国现在的肱骨之臣,以及诸多的辛勤耕耘在一线的千蚁长,又有多少个不是从不笑蚁团锻炼出来的。可以说,王国的未来离不开像不笑这样的踏踏实实立足本职,守土有责的默默无闻的蚁们的无私奉献。基于此,若是小头总督有意免掉不笑的职务,哈哈,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你不是想绝对统治新巢吗?这样吧,你就借着罢免不笑的这股东风,顺便将新巢一切有权利的蚁的职务一起都罢免掉算了。哈哈,老实说,我早就不想干了,所以谢谢小头总督为我提供一次卸下肩头的重担的好机会。哈哈!如今,我已是王国年龄最大的蚁,应该给后生们让一让位置,以便使王国的干部队伍更年轻、更有朝气嘛!”

“连我也一起罢免了吧!”。带样紧跟全知的意志怒视着小头,“新巢需要对你绝对服从,而我则是你的命令顺畅贯彻的一块很大的绊脚石。”

“随你的便。你是新巢的统治者,想罢免我就发布总督令吧!”。见自己并非一只蚁在跟小头对抗,不笑突然就来了底气。“在千蚁长的位置上操劳了大半生,我也该退下来歇歇了。”

“你们想造反吗!”。眼前的阵势把小头搞的有点晕,它的目光朝它的对话对象释放着战栗的怒火,说道:“想不干,可以,大不了我再物色新的蚁选就是啦!”

“还有我!”。我也加入到寻求被免职的队伍,而继续施压小头。“请你捎带着连我的千蚁长、巢防长一起也免掉,那样你在新巢的权威就又可以进一步地朝上蹿升了。”

“请求总督伙伴把我一起也罢免了吧。”。妙算言语的底气稍显棉柔,但这并不影响它的话有效地转变为对小头进一步施压的重力。

“我们尽管没有职位,但也不想被公共职能继续约束下去。”歪嘴和好窥同时说道:“希望总督解散监督组,让我们回归到自由自在的普通蚁的那种生活状态吧。”。

各自表达完形式不同而主旨却完全一致言语之后,在全知的带领之下,我们新巢的七只蚁全都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统领府。发生这样的情况与其说我们是在跟小头赌气撂挑子,倒不如说是在运用和实施以退为进的斗争策略。有的时候先把自己设想成为失败者反到是一种积极的斗争态度,因为这种态度的作用就在于能把对手搞得无所适从而致使其阵脚紊乱、应对无方。

哈哈,我已经从老巢来的那三个家伙的脸上看到了希望,因为镇定自若、稳坐泰山、安之若素之类的能体现出铁一般的心理素质的神色,并未表现在它们之中的任何一只蚁的面容之上。在这种看似对我们而言——危如累卵的局势之中并未潜伏太大的危机,就我个蚁来说内心倒是觉得安稳踏实了不少。事实上沮丧、慌乱和不知所措的恰恰是它们,而我方反到是在这种对峙之中快速地掌握了斗争的主动权。小香目瞪口呆,装逼左右为难,小头束手无策。三只老巢蚁的三种都可以被称之为窘态的表情我都一一地观察到了,基于此,我就暗暗断定我们这七只新巢蚁的腿脚能不能真的跨出统领府的门槛——哈哈,这还真得要以眼前局势的发展来定夺。我们这种破釜沉舟的架势应该是把压力传导到了三只老巢的蚁身上,所以真正乱阵脚的不是我们而是它们。我们的表现刺激到了它们,反过来,它们又将如何表现呢?哈哈,那就相互触动、彼此施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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