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老巢蚁侵入新巢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了,而事实上在这五天当中并未发生过一起战事,究其原因就在于两方的蚁还没有真正地接触上。我不明白老巢的入侵大军为什么不去进攻码头,因为那里是新巢唯一暴露于外的作战区域,目标明显,并且非常容易找到。当然,也许是不笑的布防组织得严密而使入侵者找不到攻击的机会,也有可能是敌蚁没有意识到码头对于新巢的意义,所以就不屑于朝那里发动攻击。
老巢往新巢来了十个蚁团,有一万多只蚁,司令是逞强,参谋长是迷瞪,另外还有一个叫做胡来的蚁担任监军。胡来是篡者蚁皇安插到老巢讨伐新巢的远征军里面的最高行政官,它职位对应的职责就是观察和记录蚁们的战斗表现,并及时发现和处罚作战不勇敢、胆怯和退缩的蚁。其实,胡来真正要干的事情是监督远征军之中蚁长以上的有权力的蚁,窥察那些蚁对篡者是否忠诚。这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指标,因为证明忠诚的要素是行动而不是容易受到好恶影响的评判,真相只有亲历者知道,任何的旁观者的评判都跨不出猜测的框框,至于官僚主义的消息评判就更是如此了。在逞强和迷瞪看来胡来实在不是个好角色,而我们却因为入侵者的军队机构设置之中有这么一个掣肘、蹩脚的职位而受益匪浅。我从来不认为胡来同情或是向着新巢,但是它却在不厌其烦地做着有利于新巢的事情。关于此,随着老巢、新巢之间战争的展开、时间的推进,自然会显现出来,根本就不用讲述者做专门而具体的情况介绍。
我方的基本战略是积极防守,没有消灭敌蚁的机会就躲藏在暗堡之中,而有了机会则立刻出洞(暗堡)对目标实施精确打击。入侵者以休闲的状态在新巢“旅游”了五天,而我们也跟着它们的节奏歇息了五天。之所以会出现如此的情况就在于它们一直是集中行动并未分散兵力,继而,使我们很难寻觅到集中己方力量消灭敌方落单部队的合适机会。敌蚁的动态我们时时刻刻都掌握着,因为我们设立了一个专门负责搜集情报的组织,好窥就负责领导那个组织。情报组有三名成员,除了好窥,另两名组员是喜热和妙算。公正地说,它们三个干的不错,是各尽所长把敌蚁的动态了解和分析得透彻而少有遗漏。
把妙算安排到情报组工作是全知的意思。背叛的坏名声使这位前千蚁长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千蚁嫌,统领不想使它变成一个多余的废物蚁,所以就给它一次发挥特长挽回不好名声的立功赎过的机会。对比一下倔强的经历和遭遇,妙算被腼腆内向、平常还总被蚁欺负的好窥领导倒是显不出委屈来了,毕竟这两只蚁犯的错误的性质不一样,一个属于弄虚作假的内部矛盾,另一个则是投敌弃国的敌我矛盾。不管怎么说,妙算想成为老巢蚁的愿望已被冷酷的事实所否定,新巢不拒绝它已是对它的开恩,而统领又给了它一个重要的差事做,如此,它也应该为自己目前的境遇感到满足了。妙算在情报组里做分析工作,具体而言就是筛选信息——放弃无用而保留有用。称职是统领对这位情报分析员的评价。不管工作的态度如何,尽职献能便是称职,如此说来妙算无愧于统领的评价。我是从另一个角度评价妙算的工作的。假若它真的到了老巢,就凭它这种筛选情报的特长——是很有可能从杂乱的信息之中提炼出能对新巢构成致命威胁的情报的。
战争机器不可能永远都在静悄悄的状态下运行,喧嚣躁动才是它本源的状态,否则其概念就要重合于和平的含义之上了。老巢远征军集中兵力,在新巢搜索作战目标进行了五天。这期间,它们不但没有碰上新巢的作战力量,而且连一只新巢的蚁都没有遇见过。为了提高搜寻效率、优化作战资源配置,经胡来同意逞强决定让它的队伍分散搜寻新巢的作战力量并与之决战。于是,由迷瞪领导的参谋部就下达了三个主力蚁团归司令部直接领导,作为战略机动力量,而其余七个蚁团分头搜寻新巢蚁军决战的作战指令。
敌蚁一旦分散作战,我方的机会也就来。而好窥的情报组也传递到我的作战部,七条老巢蚁团单独活动的位置坐标信息。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依旧想不明白,为什么敌蚁不把攻击的目标确定为巢南那条暗河的码头。这是逞强故意设的迷惑我们的圈套,抑或是它根本就没有进攻码头的想法。我真希望是后一种情况,但是我又不太相信那位敌蚁司令是个平庸之辈,因为只有智慧水平一般的蚁才会忽略对手生命线的战略意义。
不管怎样,码头那边悄无声息的状况一直使我不能安心,我真怕逞强那家伙是在玩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一类的把戏。我必须得搞明白逞强的意图,于是就布置给好窥一个任务,就是让它搞明白敌蚁司令部里有没有攻击新巢暗河码头的作战方案。
好窥领命去了,然而接下来我就得预备做眼前的事了,我来到位于暗堡中的临时统领府,吩咐快腿去把带样找来。——噢!顺便说一下,如今统领还继续跟着我,哈哈,它老蚁家似乎已经习惯了在居无定的时候与我和我领导的蚁团在一起。统领的临时居所设在我的蚁团驻地的最现实好处,便是我可以跟它一起分享新巢最有效率的传令兵,而我刚才理直气壮地吩咐快腿通知带样到作战指挥部来一趟的底气就在于此。
离开了统领府我便到作战部等着,我觉得这里和带样单独对话完全不受拘束。不一会儿带样就来到了作战部,而我要它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问清楚敌蚁实力的情况。
“啊——,带样伙伴。”我用冒犯的眼神瞅着自己的对话对象,“恕我直言,当时在地面上实施报复行动的时候,你们损失了五只蚁,最终却只消灭了对方三只蚁,这——,哈哈,真实的情况是这样吗?”
“是。”带样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们十一只蚁对付对方五只蚁,结果它们被杀死了三个而我们却损失了五条蚁命。”
“老巢蚁的战斗力都很强吗?”我问:“我方的蚁跟它们比起来就是不堪一击吗?”
“它们的战斗力非常一般。”带样摇了摇头,“不堪一击的应该是它们,在单对单的情况下我们的胜率占七成都算是高估了它们。”
我不解地耸了耸肩,说:“那——为什么你的那次地面行动的损失率之比反倒是5比3,而且是十一只蚁对付老巢五只蚁的状况。”
“是我的战术布置出现了错误。”带样毫不避讳地说:“近段时期,我方的蚁陆续都撤到了地下,老巢的抢劫分子的数量也随这样的趋势而明显减少,所以到了王国的地面领地后要找到干抢劫勾当的老巢蚁还真成了一件困难事儿。为了尽快找到复仇的目标,我派出五个伙伴各自单独行动进行搜寻,而结果正是我的这一欠考虑安排直接导致了它们的牺牲。——同一时间,老巢的一个由五只蚁组成的抢劫小分队也正在搜寻新巢的收获蚁实施抢劫,而我派出去的五个身无毫物的侦查蚁就成了它们的猎物,继而又在以少打多的状况下被它们一个个地消灭了。后来,那五只老巢蚁在新、老巢地上领地的交界处和我们六只蚁遭遇了,于是,它们目空一切地端着各自的颚就冲向我们。而我们憋了已久的战欲就等着这样的机会的到来,于是个个奋勇向前迎击敌蚁。结果,也就是三四个回合的样子五个强盗就被我们杀死了三个,而另外两个见势不妙丢下自己同伴的尸体就朝老巢的方向逃窜。我们是奋力追击,终于还是抓住了那两个家伙。——见成为俘虏的事实已无法改变,那两个家伙反倒硬气起来。它俩蛮横地看着我说在和我们相遇之前,它们五只蚁已经分别杀死了五只新巢的单行而无收获的蚁。它俩的话使我弄明白了我的那五个伙伴没有归队的原因,但是我愤怒的火焰并没有将它俩作为目标进行喷发,我反倒是心平气和地把它俩给释放了。我需要那两只还算有点骨气的老巢蚁回去报信,若是没有这样的信息传递角色,我们的那五个伙伴的牺牲也就失去了意义——不是吗?”
带样的一番陈述使我的心情变得轻松了不少,而它的突然发问也给我一个说出自己的评判的机会。我微微一笑,说:“不要让愤怒左右了自己的情绪,因为那会使行动变得盲目和不可驾驭。你做的非常棒,就得让那两个俘虏回去报信,这样,新巢复仇的号角也就不用我们再去费力吹响了。对方欠你的行动组的两条蚁命猖狂的总督卫队已经还上了,而事实的情况是新巢还赚了老巢两条蚁命。——我的行动组在总督府杀死了四只兵蚁,我方却没有因此损失一只蚁。哈哈,带样伙伴,你对老巢蚁战斗力的描述提振了我的信心,可以说在你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之前我的内心一直是底气缺乏的状态,担心新巢单蚁的战斗力不足以支持对老巢的整体战争。而你的这番话使我彻底放弃了自己的上述担心,不再认为老巢蚁不可战胜,甚至思想上还有了强烈的战胜老巢远征军的**和信心。”
“在局部战胜和不断战胜它们上,我有着骄傲的信心。”带样表现得既不悲观也不乐观,“但是我不得说从长远的角度看,新巢根本就不可能战胜老巢。我们没有蚁皇,所以不得不面对兵源损失后无法有效补充的问题,扩展开来说这个问题,我们是死一个少一个,而老巢即便是在战争中死了一万只蚁,到了来年它们还能再补充一万甚至更多的蚁的兵源。如此比较我们的劣势明显,而它们的优势也正如我们的劣势一样的明显。”
“不打要被它们逼死,打又看不到前途……”我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带样伙伴,你看到的问题我也看到了,但是我正在做的事情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是这样的,我让一千只奴隶蚁组成一个军团的目的正是在做将来新巢损失兵源的补充实验,如果实践证明这样做很有效,那么我们就可以总结经验,去策反老巢的奴隶蚁甚至同族蚁加入到新巢的作战队伍之中。将来,我们还可以尝试吸引其它蚂蚁王国的蚁来新巢做事,待遇好,自然会吸引无穷无尽的蚁到这里来,那样我们就不用再为蚁源不足的问题而发愁了。”
“你的想法太前位,可是,与其它王国的蚁和谐共处,这样的状况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接受它。”。带样有些泄气地摇了摇头,“如果新巢的将来全由外蚁组成,那么它还能算是我们的家园吗!”
“大地由万物共同享有,严格地说它并不具体属于谁,因为生灵都是要死的,而死了便一无所有。”我说:“带样伙伴,维持生存的根本是利益的消费和满足,只要利益的分配秩序公平、公正,合理,没有侵夺、剥削和压迫,那么跟谁组成利益共同体而充实、快乐、有价值地走完自己的蚁生都是一样的。”
“接下来该怎么办?”带样问道:“战争不可能隔空进行,跟敌蚁面对面的厮杀才是其应该的状态。”
“走吧,我们一起到统领那里,再让快腿把倔强找来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行动。”。说完我就跟带样一起离开作战部,往如今统领居住的那个可容纳十只蚁的暗穴赶去。
我和带样赶到暗穴的时候看到倔强已规规矩矩地站到了统领的身边,这就是说我不用再让快腿去找它了,老统领已先知先觉地把该做的事都做到了前面。哈哈,不知为什么,这会儿我看着倔强非常亲切,以前总感觉有一股邪气萦绕在它的周围,而现在竟越瞅它越顺眼,它现在的这个样子如同水晶一般是亮洁通透、正气浩然。
“该来的都来了。巢防长,开始布置你的工作吧!”。统领直截了当地将话语权交给了我,而它则选择站到了旁观者的位次瞅着我们三个。
这会儿可不是客气的时候,我冲统领恭敬地点了点头遂将目光转向带样和倔强,说:“情报组那边反馈过来消息,说老巢蚁军已经开始以单个蚁团为单位分散行动了。老巢蚁军由十个蚁团组成,现在,除了有三个蚁团作为中军合在一起作为机动支援力量之外,其余七个蚁团都已分路行动欲搜寻我方蚁军进行决战。我认为集中我方兵力逐一消灭敌方蚁团的时机已经到来,所以,我们应该果断采取行动给那些侵略者狠力一击,让它们为侵略的行为付出惨痛代价。”
“要想消灭你要消灭的目标,行为上大大咧咧是不行的,必须隐蔽地将己方兵力投送到目标的近周围。”。倔强说:“目标是谁和怎么打都不是关键,真正的关键是我们怎么能无声无息地接近目标,并且在消灭了敌蚁之后又能无声无息地返回到暗堡之中。”
带样也接话道:“我们熟悉新巢的地形、路况不等于就能够确保来无影去无踪,所以,如何隐蔽行动还真是个亟待完善和提高的自身能力。在行动中既要保证不被目标发现,也要防着不被沿途的敌蚁看到,做到如此,得要克服一系列的行为和技术性的困难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实话实说,我也没有找到一个好办法能够解决‘隐身’的问题,实在不行我们就把离暗堡最近的敌蚁团作为打击的目标——”
“那绝对不行。”让自己做旁观者的老统领还是忍不住发话了,“兔子不吃窝边草,——把自己暴露了就很难再作长远打算之事,所以,我们的行动必须具有长途奔袭的特征,否则还不如不做为好。——隐蔽的确是个大大的问题,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它天生无解。哈哈,我想我们每只蚁可以倒着爬行朝目标的方向集结,这样,即便是跟敌蚁偕行却也不会同路。”
“老伙伴是说扒着所经洞道的顶面前进。”我头脑被统领的话点拨得立刻开了窍,“对!我们熟悉新巢的洞道分布,专门找又宽又高的洞道,并倒贴着它的顶部向目标地行进集结,那样——”
“小心前行,加快速度,关闭身体识别气味的释放口,我想——在悄无声息的状态中到达集结地——这不是个问题。”。统领以肯定的态度为我的话作了如此的补充。
“我们三个是行动的具体执行者。”我的目光立刻投向带样和倔强,“新巢的地形、路况不用我再向你俩做专门的介绍了,可以说,每一只新巢的蚁都像了解自己的六条腿一样了解这个家园的道路状况。下面就开始行动,目标是一千个标准蚁身长开外的新巢出穴口的内通道,那里有一个老巢蚁团把守,作战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我方的蚁出逃,——这可能吗!我们向那里集结——消灭那个蚁团,如果作战目标达到,就能够起到打击敌蚁士气的作用。为今后我们再接再厉,歼灭所有的入侵敌蚁创造有利条件。记住:在行进中务必小心再小心,一旦有一只蚁暴露,那么我们的全盘作战计划就有可能被谁都不愿看到的耻辱的撤退行动画上句号。”
“胜利!胜利一定属于我们!”。说完这透着十足信心的话,带样和倔强都昂首阔步地走出统领府,各自组织各自蚁团的蚁们开始行动去了。
“失败!失败一定属于老巢的那帮笨蛋!”。全知呆望着这间促狭的临时统领府的出口,学着带样和倔强刚才的语气说道。
“老伙伴,如果敌蚁都是笨蛋,那我们战胜它们就不是关荣的事情,也谈不上威武,甚至连炫耀都成了一件及其丢脸的事。反之,它们要是战胜我们——笨蛋的升级版不就成了我们的吗?那最起码不能起到鼓舞新巢蚁战斗士气的作用吧!”。我半开玩笑地看着全知。
“胡来我不认识,可逞强和迷瞪我非常了解,那就是两个笨蛋。”。全知肯定地点了点头,“如果是固化和不正过来,我肯定不会那么的说。”
“只要你认识笨蛋,就一定会认识胡来。”我轻蔑地笑了笑,“好吧老伙伴,你就看我们如何打败笨蛋吧!”
“小勇伙伴,你们不但要打败笨蛋,而且要干净利索地实现这一目标,假若结果不是我说的状况——你们可统统都是笨蛋啦!”
老统领的话激将的意味明显,但我却认之为是对己的激励。坦率地说,我心里已经有压力开始积累,担心万一真的败在一群笨蛋的颚下——就真的是丢脸的事了。我冲统领劲爆地挥了挥颚,以此表示自己的决心与信心,随转身像刚才的带样和倔强一样昂首阔步地走出了统领府。当然,临走的时候我还是向全知表态,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把总督府改造回原统领府的样子,让它像以前一样回到那里领导新巢的公民们。统领非常理解我的话意,但是它似乎并不像我一样对胜利充满期待,一切都顺其俨然已成了它的日常的态,不知道看淡事物跟年龄之间是否成正比例的关系。
我率领第四蚁团到达了攻击的集结地。路上我们曾经碰到一个敌方的斥候蚁,不过那家伙终究没能逃出我们的控制范围,在相遇的瞬间就被的蚁团前队的两只奴隶蚁给干掉了。我方的三个蚁团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到达新巢通向地面的出口洞道的道口,集结完毕,我们就分成了左、中、右三路分别由洞道的主口、偏口、侧口向敌蚁的驻扎地发起攻击。
时间差形成,分割了敌蚁间的空间联系,局部也已形成三打一的力量对比,且又是在打击目标毫无准备的前提下发动突袭,……。倾向于我们的有利条件在以分钟为单位的时间刻度内是大把大把地体现着,如此,岂有不打胜仗的道理。而在我这个作战部长看来不胜、惨胜、小胜就等于失败,大胜是最低追求,而己方无损地全歼敌蚁才是我给此次行动定下的唯一目标。
在这次围歼行动中我率领我的奴隶蚁团主打中路,第二蚁团负责左路,第三蚁团则由右路向目标发动攻击。而在我的战斗命令发出的同一时间,攻击的目标——一个老巢蚁团的一千只蚁竟然集中在通道旁的一个和我们的暗堡大小相当的洞穴里面开会。
我们要袭击的这个敌蚁团所开的会的会议主旨是,深入、细致、认真地学习王国首相在近日一次国务会议上的讲话精神。当然,这一情况也是后来我从一个俘虏那里问得的,——首相讲话精神的核心内容是要在整个王国的疆域内开展一次个蚁及公共卫生秩序的治理整顿活动。要使用各种有效的措施、手段对各个蚁团,在该类指标的完成情况方面进行考核,目的是促使王国的每只蚁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教育、教导每一只王国的蚁做到不随地大小便,不带着灰尘回巢,不把地面上动物的排泄物作为收获目标运到巢穴里,……。
新蚁皇的性情极为洁癖,为了迎合那位最高统治者的意愿,作为群臣之首的不正首相自然要绞尽脑汁出台措施使二代上层的想法能够变为现实的存在状况。而装逼作为把蚁皇的理念转换成政策、制度和规章等规范性文件的具体制定者,自然是首相讲话稿事实上的起草蚁,如此,不正的实践被王国第一“假大空”编制的理论所指导,可推知,其在操作性上对执行和遵守者的心理和行为的折磨之甚。
哈哈,不过——应该说我们此次要围歼的这个老巢的蚁团是幸运的,因为处在我们的包围之中的这一千来只老巢蚁不用再为以后改变自己的天性而苦恼了,它们全都已经战死,而没了生命烦恼自然也就消失了。遭到围歼的敌蚁基本是以秒杀的状况被我们大部分地消灭掉的(除了留下三个活口的俘虏之外。),显然,我们残忍的屠杀客观上为它们免除了弃习惯而适应不习惯的由无数的折磨所组成的困境。一死百了,如果蚁生是由没有希望的无限个痛苦组成,还真不如以毒攻毒,让一个巨大的痛苦去结束所有的非巨大痛苦呢。
在这次突袭敌蚁的战斗中,我率领的由奴隶蚁组成的第四蚁团立下头功。第四蚁团杀死了九成以上的敌蚁,而己方也仅是损失了五只蚁,这样的战绩绝对是对旧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传统蚁战的胜败状况的颠覆,同时也是对我创造的新的战术队形成功应用于实战的回报。
我结合战场的空间和地形状况,把第四蚁团分成了十个小队,每个小队有一百只蚁,并组成一个方块队,这样,整个第四蚁团就被十个方块队的作战单位体现出来。我的十个方块队展开成一个虚线的圆将敌蚁包围,进而迅速收紧包围圈压迫敌蚁退缩聚凑。在每个方块队中排在四边的蚁,只要碰上敌蚁便一起同向抡颚实施刺杀或砍砸,而在方块队四边内部的蚁作为替补梯队,与四边的一线作战蚁进行交替轮换,并对前锋漏过的敌残蚁实施补颚(补刀)行动。
在强大的合力面前敌蚁集中式的各自为战就是散兵游勇,根本就抵挡不住我的蚁团各个方队碾压式的攻击。十个方块队撞上的敌蚁都像风吹草叶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伏下去,而在每个方块队的后部留下的则是成片成片的敌蚁尸体。作为中军的我的蚁团开创了如此的辉煌战局,剩下的——我方第二、第三蚁团的蚁们要做的也就是搏杀从方块队与方块队之间的间隙处,漏掉或是逃出来的敌蚁的小股部队和单兵、残蚁。
我的蚁团劲爆的战斗力为第二、第三蚁团在己方毫无损失的情况下,轻松地杀死敌方不到一百只蚁做了扎实的铺垫,从某种程度上说,带样、倔强带领的那两个蚁团是借着我直接领导的第四蚁团重挫敌蚁的士气所形成的威风,将已是魂飞胆破状况的敌蚁散兵一个一个地干掉的。在全新的战术面前敌蚁显得那么不堪一击,这样,我方的很多的蚁还没有真正感受到战斗的滋味就已经没有敌蚁可消灭了。我方明显强于对方的战斗力加之又是突然袭击,如此,敌方把守新巢出口的这个蚁团除了三个俘虏之外,就被我们杀的是一个不剩,跟老巢蚁的首战我方便以这样的大捷方式取得了胜利。然而我并无就此收兵的意思,而是想趁此势头再接再厉地多消灭几个敌蚁团。哈哈,仅吃掉敌方一个蚁团就满足了胃口,这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最起码也得乘胜进取再剿灭敌方两到三个蚁团才匹配我方此次出击所冒的风险。
主意拿定我就命令三个蚁团继续扒着洞道的顶部倒身爬行前进,目标是新巢南部码头附近的两个大窟。在那里,每个大窟中都驻扎着一个敌蚁团,虽说敌蚁目前还没有攻击码头的迹象,但是我判断我方第一蚁团跟一百个标准蚁身长开外的两个敌蚁团交上锋是迟早的事。所以,与其让不笑它们被动防守,不如我带领三个蚁团延续这场胜利制造出的充足余威,一举歼灭那两个威胁新巢码头的敌蚁团才是上策。而带样和倔强本就属于那种脑子一根筋的蚁,它俩像是跟我想到了一起似的,在执行对码头附近的那两个敌蚁团的突袭上表现得比竟我还要积极。关于这一点从第二、第三蚁团赶赴战场的行进速度上就可以看出来。在三个蚁团中,第四蚁团是最后一个到达的集结点,这就反证了带样和倔强蚁团行军速度的快,而事实上我的奴隶蚁团是开足马力第一个出发朝目的地赶赴的。
我们行军快集结的也快,然而在商议如何攻击敌蚁方面我、带样和倔强竟意见相左。我认为我们还得继续使用之前的战术,集中三个蚁团的力量先消灭敌一个蚁团,而后快速转移战场,再以同样的方式把不远处的敌另一个蚁团歼灭掉。倔强认为应该同时行动,分开兵力将敌两个蚁团一起消灭。带样的意见倾向于倔强,但是,它非常想带领第二蚁团单独对付一个敌蚁团,而让第三、第四蚁团联合着去对付另一个敌蚁团。
“带样伙伴!”我急切地说:“除了第四蚁团,新巢的另外三个蚁团都是缺编的状况,用不到一千只蚁去攻击一千只蚁,即便是取胜也肯定是惨胜啊!”
“我们不怕牺牲,只要能战胜敌蚁。”倔强抢在带样之前说:“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出谁对新巢是忠诚的,谁是贪生怕死之辈。考验蚁的时候就在眼前,消灭的敌蚁的数量就是忠诚的刻度。”
带样轻松地笑了笑,说:“是啊!对战士来说,让自己的生命结束在战场上,这绝对是自己给自己画的最美妙的蚁生句号。面对这样一个增添光荣的机会,凡有点上进心的蚁都不愿意将之错过去。”
“你们不怕牺牲,可是新巢怕牺牲。”我有些愤怒地看着自己的两位合作者,“跟老巢相比,我们最大的短处就是蚁员消耗不起,拿自己的弱项去拼敌蚁的强项岂有不失败的道理。对方死一只蚁来年就有新蚁补上,而我们死一只蚁靠什么填上空缺呀!新巢没有会生蚁卵的蚁皇,所以,新巢怕牺牲,根本就承受不起那种无意义的勇敢制造的伤亡。”
带样和倔强被我说的沉默了,它俩相互对视了一下,随将目光一起投向了我。
我一脸严肃地迎视着两位伙伴的目光,继续说:“我们别无选择,必须以多打少。否则,即便消灭的敌蚁再多,我们也会在这种无节制的消耗中归于全军覆没。简单说,用速度和时间换取局部区域的兵力优势,这才是我们最好的消灭敌蚁而保存自己的生存战略。所以,我希望二位支持我的集中兵力作战的战术原则,分散兵力作战必然会造成我方承受不了的兵源损失,那样——即便是每一场战斗我们都能取得胜利,最后,也会在战略上输掉这场战争。——可是那是谁来了!”。
“是好窥。”带样的目光顺着我的眼神瞟的方向望去,“那家伙也是倒身贴着洞道顶爬过来的,这个时候它突然出现一定有重大的事情要来汇报。”
我望着好窥渐行渐近的身影预感一定会有对我们的这次作战行动,或利或弊的消息装在它的脑袋里。事实上我并不希望它这会儿过来,毕竟在临战的状况下被蚁打扰对于战斗气势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何况它还要占用一会儿我宝贵的战前动员和战术布置的时间。
“小勇长官,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你老巢的蚁为什么不攻打新巢的码头。”。思索间好窥就走到了我的跟前。它继续说:“胡来认为靠水的地方不会有新巢的蚁驻扎,所以就没有同意逞强往那里派兵探究我方虚实的建议。逞强不敢明着违拗胡来的意愿,但是他仍然认为有必要往码头附近派两个蚁团做好随时占领那个要地的准备。现在,你们处的位置就在敌蚁两个蚁团的驻地之间,并且左边大窟驻扎的那个敌蚁团的实力要强上一些。哦,小勇长官,我想你汇报的情报就是这些,希望对你有用,祝你们行动顺利、战果辉煌。”。
说完了上述的话,好窥扭身疾跑而去。我也来不及用感谢的目光送它离去,因为争取时间抓紧行动才是眼前的迫切之急。不过,尽管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琢磨好窥反馈过来信息,可我却已经看到了敌蚁领导集团内部的不睦问题。我很反感胡来那种秉性的蚁,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它是我行动上的‘盟友’;逞强的战略判断使我直冒冷汗,由此它也赢得了我一定的敬佩,但是我又不得不认为这样一只蚁如果不受胡来的约束,将来一定会给我们制造出越来越多的麻烦。
“先打强的,还是把弱的当作第一攻击目标。”。倔强用急切的目光盯着我。
“由强的开始。”带样像是在替我回答,“硬骨头都啃掉了,软骨头自然不在话下。”
“按带样的判断开始行动!”。我说:“先把实力强的那个敌蚁团消灭,然后再去攻击实力弱的另一个敌蚁团。”
“这回我得打前锋。”带样用倔强应该有的眼神瞅着我,“我们不能总是靠奴隶冲锋陷阵,那那样很不光彩。”
“第三蚁团也申请打前锋,新巢蚁必须表现得比奴隶蚁更勇敢、更强大和更努力。”倔强的倔劲也上来了,“第四蚁团让小勇蚁长训练得战斗力超强,关于这一点我们都看到了,并且方块队战术在实战中很有效,这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事实。但是,我们都是有尊严的新巢蚁,既然如此,就不能把新巢的未来寄托在一群奴隶的身上。”
“好吧!这回第二、第三蚁团共同打先锋,第四蚁团负责战术支援。”我点头说道:“但是,我希望二位伙伴的目光放的长远一些,用发展的思想充实自己的头脑,不要动不动就把新巢和奴隶分得红是红蓝是蓝的。——现在就开始行动吧!”。
带样和倔强都没再说什么,分别回去组织各自的蚁团开始了行动。而我也赶快离开我们三个蚁长碰面讨论作战分工的临时会议地点,返回待命营地,率领第四蚁团向着新的攻击目标的驻点潜行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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