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装逼是一只不装逼不行,但在装逼的过程中又能办点正经事的蚁。当它意识到因装逼造成的拖延而形成的很像是耐心的状态,无助于完成它的使命、任务的前提下,它倒也能利索地弃用自己秉性、习惯里面的这个误事的猪队友,并开始将话题朝解决问题的实用主义的方向推。必须承认,是实事求是的态度和完成使命、任务的急切心情,让装逼啰里啰嗦的作风实现了一半的自我改变。此刻,至少在话语上,装逼已变得不太装逼了。若是把视线转到另一个角度可就不一样了,哈哈,平日装逼的毛病不太大的不笑倒是接上了茬,竟大模大样地装起逼来。
“啊——,哈哈,这个这个新巢是一个连接老巢与码头之间的,这个这个地天然的通道嘛!哈哈,这个这个,不笑和小勇伙伴应该从创效的角度看问题,不能让自己掌握的资源像——啊,这个这个天上的明月一样,这个这个地、白白地悬在半空中,并且,这个这个地整夜整夜傻乎乎地替地球的暗面充当光源的二传手嘛!”装逼用诱导的目光在不笑和我之间来回摆动,“伙伴们,这个这个,要知道我们蚂蚁这个物种是最懂得集约使用资源的,这个这个,让资源处于闲置的、封闭的、废弃的状态,而未能将之合理地、有效地、充分地这个这个地应用起来,啊——,哈哈,这就是这个这个的特征明显的糟蹋、浪费、挥霍、奢侈和虚耗的行为嘛!啊——,哈哈,基于实事求是的态度,基于物尽其用的方针,再结合两巢间的关系要互惠互利的基本原则,我聪明的头脑这个这个地创造性地提议,新巢应该开放码头和巢中道路给老巢方面使用。当然,老巢方面也不会这个这个地,白白地,这个这个使用新巢的交通资源。作为回报,啊——,哈哈,老巢会运用价值评定的这个这个算法,诚实守信、足斤足两地向你们支付相应的这个这个地过路费嘛!哈哈,瞧,我的这个提议真是这个这个的天才的点子,它既能在两巢间实现这个这个地利益的创造和交换,又能为各巢的这个这个的GDP的发展培育新的增长点。这样的好事,啊——,老巢这个这个地看到了,嗯——,这个这个我相信聪明的新巢蚁一定也看到了。哈哈,这个这个不笑、小勇伙伴,关于这个问题,你们是这个这个地怎么想得呀!”
“怎么想的?”不笑觑目视着装逼,“嘿嘿,老老实实地说,我思想的机器尚处于检修的状态,即便是有思想一下你的那番话的意向也得等上一段时间,让那台机器运转开了才行呀。”
“月球每隔十四到十五个地球日才会露脸一轮,而不是您说的天天、日日和整夜整夜地为地球充当阳光的二传手。月球亮起来由羞答答地月牙开始,经历骄傲的满月呈现,最后,再冷漠蛮横的以月缺收场。”。受命于我递出的眼色,睿不失时机地插话,配合着不笑和我消磨装逼的耐心,“并且,即便是在能够露脸的那段时间里,也总会出现爽约的那种情况。呵呵,我们总得把阴天、雨天,厚厚的乌云遮挡星空一类的因素也考虑进去吧。”
“嗯——,这个这个,这位伙伴是谁?”。装逼面色傲慢地撇了一下睿,随又以随和的目光看着我。“哈哈,这个这个地上一次来新巢的时候,啊——,对这张年轻的面孔这个这个地似有所见,可是,这个这个见面到底这个这个跟认识不是这个这个地一个概念。——哈哈,小勇伙伴,它叫这个这个什么名字呀?”
“它叫睿。”我以例行公事的目光看着装逼,“它是新巢最不聪明的一只蚁,所以,不笑长官就把它留在了自己的身边,目的就是为了把它教化成为一只聪明的蚁。”
“噢?哈哈,这个这个,最不聪明的那一只新巢蚁呆在不笑伙伴的身边,那——这个这个聪明的蚁都安排到这个这个地哪里去啦?”
“它们在新巢的每个蚁团,在新巢的各个基层单位,在新巢的边境线上,在新巢最需要蚁坚守的地方。老老实实地说,新巢这个地方向来不喜欢埋没蚁才,聪明的蚁全部都会被充实到一线,不聪明的蚁就暂且调到不笑长官或是我的身边,待我们将之培养、塑造成为聪明的蚁之后,再把这样一个合格的伙伴交给一线的基层单位使用。”
“嘿嘿,新巢既是一个聪明蚁充足的空间,又是一个总能生长出蚁才的神奇的地方。”不笑的脸上显露着骄傲的神情,“睿伙伴已经够聪明了,可是,它的不幸就在于身边是更聪明的蚁扎堆的情况呀!”
“那么,这个这个睿伙伴,既然你这个这个地——啊,这个这个地不聪明嘛!哈哈,那就应该这个这个学得谦虚些,不要在——啊,我们几个这个这个年高德劭、资历深厚、道德上流、地位显赫、身份尊贵的蚁面前,这个这个胡乱地、盲目地、无所顾忌地……,啊——这个这个地随意插话。那样的,这个这个地举动很是不好,因为它非常不利于你的这个这个地成长啊。哈哈,俗语道,要想这个这个地成长,首先就应该这个这个地听话嘛!嗯,这个这个,不听话的这个这个的蚁,怎么这个这个地能学到让这个这个自己进步的这个这个的东西呀!”
“和要想成长就应该听话比开,我认同的道理是成长靠得是不听话的头脑的推动。”睿不服气地看着装逼,“若是下一代的蚁永远按照上一代的蚁的即成经验行事,那么,蚁群的发展就等同于后一代对前一代的无差别复制。按照这个逻辑推演下去,呵呵,我真看不出来这一次来的装逼使者,和上一次被新巢众蚁言虐的那位装逼的区别在哪里。——噢!好像有区别,这一次的你比上一次的你瘦了一些,所以,形象上精神了而神色上却憔悴了。呵呵,是不是任务、使命的担子太重,愁事儿多了就消耗掉了一些你身体里的脂肪呀!——噢!呵呵,我可不能糊涂,即便这算是区别,可它跟发展也扯不上丝毫的联系,今天的你复制的是昨天、前天以及刚出生的时候的你,所以,也可以断定你的蚁生的未来不是约等于过去,而是完全、绝对、妥妥地等于你消费过的那些时光。呵呵,既然已经经历、体验和感受过了,将来的依旧是过去的,你的剩余的蚁生就明明白白的索然无趣呀!”
“啊——这个这个的睿,你这个这个的话是这个这个的谬论,是违背事实的歪理邪说,是这个这个的语无伦次、条理不清的胡说八道。你的言论没有这个这个地道理,没有这个这个地逻辑,没有这个这个地科学性、客观性和这个这个地实事求是的态度,所以,就是这个这个地前途渺茫地呀!”。装逼被睿说的有些失态,但是,它到底很善于利用自己的特长——装逼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和词穷。“哦——,哈哈,这个这个你很年轻,而且——这个这个很不聪明,所以——”
“刚才,它对月球的评述,我认为比你说得精彩。”冷血打断了装逼的话,“这 说明它是聪明的。”
“嗯——,哈哈,冷血伙伴,这个这个你应该站在这个这个我的立场上说话,因为,这个这个是我们两个作伴一起来的新巢。”。装逼很不满意冷血的插话,但是它的脸上又表现出一种对之奈何不得的神色。“啊,哈哈,我的这个这个好伙伴,我可以郑重向你这个这个地保证,啊——,在你这个这个说话的时候我这个这个绝对不插嘴,否则,就让我装逼这个这个一头栽死在你面前的任何一块硬土地上。接下来,哈哈,这个这个你该怎么做,这个这个,我总认为这个这个你是个聪明的这个这个水手蚁对嘛!”。
装逼的话似乎是起到了作用,冷血面无表情地关停了自己的言语工具,规规矩矩地做起了沉默的列席者。此刻,这位水手蚁表现出来的样子让我感觉好像之前,它就没有掺乎装逼跟睿之间的对话似的。这真是个很难被情绪左右了行为的家伙,光是不喜形于色这一点,就如同盔甲一样包裹住了它所有的内心活动。看来,与它打交道我和不笑需要投进去多于装逼十倍的洞察力,去揣摩它躲藏在面皮和双眸的后面的思想机器的运转和动象。
“睿!”。见冷血沉默了,装逼得意地看着睿。“哼哼,这个这个,你要这个这个这个地明白自己是一只菜蚁。啊——,这个这个菜蚁是个什么东西?这个这个菜蚁是将要成为东西的这个这个的东西。东西在没有成为东西之前,为了这个这个能成为这个这个的东西,这个这个就得先这个这个地学会守规矩,何为这个这个守规矩——”
“在你的眼睛里,所谓的规矩就是听话。”。我打断了装逼的话,用嘲讽的目光看着它。“对吗?哈哈,装逼伙伴。——还有,栽死对蚂蚁来说,在难度系数上好像是大了点。”
“啊——!哈哈,瞧,这个这个小勇伙伴真的会抢答了。哈哈,这个这个越是有难度,就越要勇于这个这个去迎接挑战啊!哈哈,这个这个经过——啊,哈哈,经过挑战而取得的这个这个成功,才算是真正的这个这个地成功嘛!嗯——,哈哈,自己想要这个这个说的话被聪明的蚁,这个这个心有灵犀地给说了出来。哈哈,若问我什么是这个这个地精神享受,——噢!这——这个这个还用再做言语上的解答吗!”
“装逼伙伴,我只是腻烦了你没完没了地说‘听话’,为了减轻自己承受你的言语的痛苦,所以,才替你表达出‘听话’这个词。”我坦诚地冲装逼耸了耸肩,“若是再这样下去,‘听话’的边际效用会被你消磨得就只剩下了零和负数,所以,我强烈地建议你停止使用‘听话’这个词。话说到这里我有必要声明一下,睿的成长是新巢蚁内部的事情,所以,教导它如何成长理应由新巢蚁做,无论怎么轮也轮不到来自老巢的你来干这种事情。——我不想再看到你教导我的睿伙伴,如果因此而引发了后果——你懂得!”。
我的话语对装逼产生了威慑作用,它的言语机器竟如同短路了一般立刻停止了运转,顿时,感觉这家伙就像是一只没有语言的能力的傻蚂蚁似的呆立着。
“我还能说什么呢?”。见我用言语压住了装逼,睿立刻接上了话,这会儿,它看装逼的对抗的目光也变成了看我的赞成的眼神。“小勇长官把我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弄得我简直无话可说,呵呵,老巢使者装逼应该停止使用‘听话’这个词。”
“装逼伙伴应该停止使用‘听话’,”不笑又跟着说道:“这也叫做规矩。”
“啊——这个这个——”。装逼的头脑总算结束了短路的状态,而能继续驾驭它的言语工具了。尽管如此,它慌乱的神经并未完全恢复,这个时候,它似乎也意识到了同盟的重要性,遂将求援的目光瞥向了冷血,而后者对此却是一副以我为主、旁无它物的反应。
“这个这个,啊——,这个这个。”。稍不留神,自己竟把自己孤立起来的装逼,只能硬着头皮将它的话语继续下去。“哈哈,不说这个这个‘听话’就这个这个不说‘听话’,睿这个这个的小家伙接受不接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嗯——,这个这个地‘出生靠父母,成长靠自己。’,哈哈,看来,这个这个地在成长上睿伙伴还得靠自己呀!”
“谁的成长都要靠自己。”不笑大模大样地说:“我长这么大,除了太阳、大地、空气、水和月球的那一点点的引力帮过我之外,还真没感受到有哪只蚂蚁在这上面为我添加过一分的能量。所以,嘿嘿,睿伙伴的成长只能靠它自己,不过一定要注意方向的控制呀,可千万不能让自己朝歪的地方长啊。”
“不笑长官的嘱咐,比装逼使者的话在道理上丰富一百倍。”睿点头应到,“一定要长正,绝对不能让过程偏离了目标。”
“睿的成长是它自己的事。”沉默多时的冷血又发言了,“我们要说的应该是有关新巢、老巢和水手蚁,这 三个群体之间的事。”
“啊——,是的,哈哈,这个这个费了这么多的话语,真正这个这个要说的事情我们才阐释了那么的这个这个一点点,而且还这个这个的是含糊不清地,缺乏这个这个地思想上的穿透力地这个这个的表达嘛!”时间让装逼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样子,“啊——,哈哈,这个这个——嗯——之前这个这个我们说到哪里啦?——噢!哈哈,一个这个这个的由我提出来的,这个这个奇妙的、富有创造性的这个这个的好主意。啊——,老巢很想,并且也这个这个很需要借道你们新巢。借道干什么呢?哈哈,把这个这个停泊在码头的水手蚁货船上的,我方这个这个购买的这个这个的一批这个这个物资运到老巢去。哈哈,我新巢方面的这个这个诸位好伙伴们,啊,这是一项这个这个艰巨的、繁琐的,并且又非常重要的这个这个地任务,老巢需要这个这个尽快把它做完,如此,就期待着这个这个你们积极地、热情地、实实在在地这个这个地配合嘛!”
“要借路新巢?若让我下决心答应老巢,嘿嘿,这可真不是件做起来多么容易的事情。那么,啊——,你带过来了这个这个地什么样的条件呀?嘿嘿,即便是门都关闭了,可我也不想把窗户也都全部关上呀。”。不笑高昂着头,目光深沉地看着装逼。
“不笑伙伴,哈哈,这个这个我怎么感觉到你这个这个地变了,变得这个这个有些这个这个大模大样起来了。”。装逼难得感受一回其它的蚁装逼的行为,这也令它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可也就用了一会儿的时间,它便适应了眼前的这个不同于以往的不笑。物以类聚,蚁以群分。装逼从此刻不笑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伴着时间的推进,共同点也会成为一种亲和力,可以让一个类型的臭毛病像鼻涕和唾液一样互不嫌弃地彼此交融在一起。装逼接着说道:“哈哈,这个这个不笑伙伴,我之前就这个这个地说过,若是这个这个新巢借这个这个路给老巢使用,那么,老巢这个这个愿意献出相应的这个这个的好处给新巢,如此的话,这个这个新巢也这个这个地并不吃亏呀!”
“嘿嘿,吃亏不吃亏并不能由你评定,那要看交换的两头是否能够实现价值的平衡。”不笑冷冰冰地摆了一下颚,“装逼伙伴,这个这个——啊,嘿嘿,老巢方面愿意出多少白糖过路新巢呀?”
“哈哈,这个这个,固化首相这个这个没给我个这个这个一个明确的数儿,但是,它给了我这个这个地一个上限,哈哈,固化首相这个这个明明白白地说,这个这个老巢给新巢的这个这个道路使用费,嘻嘻,最多这个这个不能超过一万粒白糖。”
“一万粒?”。不笑的脑袋像钟摆一样,频率稳定地摇动了三个来回。“这绝对不是一个受欢迎的数目,再考虑到它是老巢能够给出的白糖粒的数目的上限,嘿嘿,我简直都认为——装逼伙伴,哼哼,你可以洗一洗一路的风尘回家睡觉去了。”
“嗯?”。装逼开始变得不慌不忙、不急不躁起来,它侧脸瞥着不笑,说:“哈哈,这个这个不笑伙伴,你——啊,哈哈,这个这个错误地判断了我此刻的精神状况,把这个这个一个精力充沛的装逼,看成是这个这个疲惫不堪、困倦绵绵的同一只大大的蚂蚁。哈哈,我这个这个这会儿的精力,不但很而且非常地这个这个旺盛,这个这个,啊——没有丝毫的、点点的和抗拒不了的这个这个地睡意。如此的话,这个这个你让我这个这个地去睡觉,哈哈,我可是这个这个地真的这个这个睡不着呀!啊,老老实实地说,我的这个这个的睡点并不在现在的这个时候,——噢!既然不在这个这个的睡点上,嘻嘻,这个这个我又怎能睡得着觉呀?哈哈,再说,这个这个,啊,我不知道这个这个不笑伙伴是不是,这个这个经常到新巢的暗河湍急的水流中去涮身子。嘻嘻,反正,我这个这个可没有那样的习惯,因为在我这个这个地看起来,蚂蚁洗澡是一种这个这个非常多余、毫无必要,并且还会让造物主很不高兴的这个这个的行为。再说了,这个这个蚂蚁洗澡是会这个这个地损害身体健康的,这个这个——啊,我可不这个这个地相信蚂蚁爱干净是一件能够在道理上,哈哈,这个这个可以说的通的这个这个地正常事情。所以,不笑伙伴,哈哈,这个这个我真不需要洗一洗再这个这个地去睡觉,话又说回来,这个这个即便是睡觉,这个这个在老巢随便找个洞穴往地上一趴,我就能这个这个踏踏实实地让自己的头脑处于被好梦深度按摩的状态。哈哈,老实说,在这个这个无数个好梦之中我可吃了不少,这个这个数都数不清的这个这个的好东西,直到现在我还这个这个地想着那些梦中佳肴的美味呢!”
“在睡眠之中发了财,醒来之后一看还是原来的家徒四壁的样子,哈哈,我可不想做这样空有收获的假梦。”。我感觉装逼真的变成了个喜欢做白日梦的家伙,随以嘲笑的目光看着它,说道:“在梦中满足愿望的幻想,跟醒来之后看到的现实的差距太大太大。哈哈,装逼伙伴,你还是少做梦为好,让愿望时常停留在现实之中对你的健康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因为那会使你的心率处于稳定的状态,而不至于被想象忽悠着爬到一个不靠谱的高度,之后再从那样的高点上非情愿地猛栽下来。还是面对现实吧,这样才不至于让自己成为别蚁的笑话。”
“现实?现实就是这个这个的现在,而现在又是一个这个这个总给蚁制造压力的家伙。”装逼的脸上带出有些夸张的认真的表情,“现在,哈哈,我这个这个最需要做的这个这个的事情是呆在新巢,这个这个地站在不笑、小勇伙伴的面前,这个这个代表老巢和你们商讨这个这个关于借新巢的道路和码头使用的这个这个的事情。”
“嘿嘿,装逼伙伴,你扯了那么多,最终,却还是把问题落到了借道、借码头这两件事情上。我已经这个这个地说过了,嗯——要让我在这两件事情上下决心,其难度堪比让鬣狗吃金雕,让企鹅吃鲨鱼,或让孟加拉虎吃北极熊。啊,这个这个,嗯——,嘿嘿,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就要避免纠缠。正如月球可以看,但是,要想着把它据为己有,我想有这样的想法的蚁如果不是脑子进水了,就一定是因精神错乱而变疯了。嘿嘿,时间不早了,我看,装逼伙伴,噢,当然还有冷血朋友,你们现在都可以回老巢去了。”。说完这话,不笑转身摆出了要回寝穴的样子,可是它刚一转过身却突然发现自己竟无穴可入,因为它置身的议事厅并无套间,其状况是除了那个供蚁出入的穴口之外,其余的空间的尽头全都止于密实的土壁之前。看来,已经入戏到矫揉造作状态中的不笑,其接下来的欲进故退之戏真不好演了。
“不笑长官,”。睿也看出不笑稍不留神而给自己制造的窘境,把在场的蚁都拖入到尴尬的气愤之中。关键时刻就应该挺身救场,这是我赋予睿的角色担当,而它也没有让不笑此刻的难堪持续下去。睿继续自己的话语:“我记得您说过,等到老巢过来的两位使者走的时候,您要亲自把它们送到两巢洞道口去。呵呵,这会儿它们两个要走,而您竟忘了兑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啊——,嘿嘿,瞧我这记性,竟然这个这个地忘了——啊!多亏了睿伙伴的提醒,嘿嘿,啊——才不至于让不笑成为一只这个这个不懂礼貌的,这个这个会被天下的蚁取笑的新巢第一行政官。”不笑在转过身的同时和我交流了个眼色,“那么,嘿嘿,二位使者请吧!”
“请吧!”。我也呼应着不笑,并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慢来。”。和脸上已经现出慌乱神情的装逼比起来,冷血始终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架势。“我还有话 没说呢,另外,我可不想毫无收获地白来新巢一趟。”
“是啊,这个这个冷血伙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地话要说呢!”。装逼的六腿像是钉子一样,扎在原地而不肯移动。可以看出,它这样做的目的一则是不想走,二则是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装出很坚定的样子。“哈哈,这个这个我仅仅代表这个这个的老巢,啊——,毫无这个这个的疑问,这个这个冷血伙伴代表的是这个这个的水手蚁。可是,这个这个从现在开始,我又临时做出一个这个这个地新的决定。基于,冷血伙伴这个这个刚刚的表现,啊,哈哈,我要授予它这个这个代表老巢的这个这个的权利。当然,一切事情都是要这个这个地讲它的适用范围,我授予冷血伙伴代表老巢的前提是,哈哈,它这个这个一定要在我——老巢外交兼宣传部长的这个这个领导之下,啊——这个这个行使它的这个这个神圣地代表权。”
“这么一说跟没有授权差不多。至少我,啊——,弄不懂冷血伙伴该怎样来代表老巢。”不笑嘲讽的目光在装逼和冷血之间游移,“嘿嘿,装逼伙伴可以领导冷血伙伴,这个这个地一起走,啊——,你们偕行着离开新巢回老巢去吧!”
“不笑伙伴,这个这个我要领导着冷血伙伴,这个这个——啊,在新巢这里寻求和你们谈判解决这个这个地,我们共同都要面对的这个这个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而不是这个这个来新巢做到此一游的这个这个地观光客。我和它,或者说它和我,有这个这个充分的、扎实的和客观的留下来的理由,以及这个这个的必要性。”
“装逼 伙伴说的对,现在还不是我们要走的时候。”冷血不紧不慢地说:“如果 要 寻求水手蚁、老巢、新巢三方间的共赢,我们必须都得有各方的付出或是贡献。”
冷血的发言已被装逼看作是‘自己话’,现在,就连它看它的水手蚁伙伴的脸色都变得亲切和蔼起来。装逼说:“哈哈,冷血伙伴这个这个说得很对,尽管这个这个老巢方面愿意出的,啊——这个这个新巢的道路和码头的使用费,啊——,这个这个有个封顶的这个这个的上限。但是,哈哈,固化首相这个这个毕竟是点头同意,给这个这个新巢提供这个这个一笔数目可观的收入。哈哈,这个这个细细想来,对掌握的这个这个资源使用权的这个这个的临时的、有偿的——啊——这个这个的出让,嗯——,也是这个这个地一个类型的这个这个的满足我们各方利益的好的生意嘛!”
“这的确算是一个好的生意,但是,新巢可不想做。”
“作为新巢的巢防长,我知道小勇伙伴不想借道、借码头的原因。”冷血说道:“你担心新巢的安全,怕老巢蚁 以借道的名义对新巢发动突袭。”
见冷血已经把话亮明,基于此,我也不再回避这个最令我放不开的话题,随将目光转移到装逼的身上,说道:“我记得在两巢第二次战争的某个时段,你——装逼就干过迷惑新巢蚁军,而为你们的蚁军争取战术准备时间的打掩护的事儿。哈哈,蚁是各为其主,在战争状态下就更应该如此,对于你当时为伙伴打掩护的做法我没什么可指责的,并且很赞赏你敢于孤身触敌的那种勇气。但是,新巢可不想在类似的事情上犯第二回的错误,因为我们知道走蜘蛛网是一种绝对冒险的行为。”
“啊——对了,嘿嘿,这个这个小勇伙伴若不提醒,我都差点记不起来了。瞧我这脑子的记性,在未经我的意志允许的前提下,竟把对装逼的这个这个为数不多的记忆差点当废物给扔到垃圾堆里去。”不笑接着我的话说:“一提到那件事我就犹豫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还可以称呼装逼为伙伴了。老实说,‘伙伴’这个词既是对朋友的尊称,又代表着交往上的一种信任关系。可是,装逼做过的那些事情这个这个——啊,非常非常地不好,很短视地这个这个玷污了伙伴概念的属性。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装逼的任何一句跟保证、担当有关系的话,都会使我条件反射地往和它的话意的相反方向认为。”
“啊——,”。装逼被我和不笑说的竟一时语塞,不过,也就是以我的速度向前跑出两个标准蚁身长的工夫,它的脸色便又恢复镇定,继而说道:“哈哈,这个这个二位新巢的好伙伴,你们绝对不能这个这个地脱离时间、形势和主客观条件等因素,这个这个地片面地、极端地、固执地这个这个看问题嘛。嗯——这个这个,首先,哈哈,这个这个必须得负责任地承认,我的确曾经有过这个这个小勇伙伴所描述的那种英雄壮举。啊——,哈哈,这个这个在我看来,那是很不值得提起的一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这个这个的经历。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认为它这个这个地充分说明,装逼是一只精神世界里存在着浓厚的这个这个英雄主义气概的蚁。第二,哈哈,这个这个我必须得说,啊——,这个这个当时我那么做是——哈哈,是这个这个作为一只老巢蚁在老巢处于危难状况下的——啊,这个这个地责任感、献身精神、担当意识,以及这个这个勇于牺牲的高贵品质的含蓄的体现。再者,嗯——啊,这个这个,当时的这个这个新巢蚁军的武力太过——这个这个地凶猛,可以毫不这个这个避讳地说,面对无论怎样抗击都打不过的这个这个的敌蚁,啊——这个这个不使用点杠杆原理之类的这个这个的间接手段,——老巢蚁还想这个这个地继续生存吗?恕我老老实实地说,如果在这个这个地那种状况之下,弱势的一方是这个这个地新巢蚁,别无二致,你们也会这个这个地身不由己地——哈哈,变得这个这个地诡计多端起来的。再再者,这个这个在我的记忆当中,啊,哈哈,在两巢的这个这个的第一次大战中,这个这个新巢蚁就是不断采用偷袭的战术打败了,逞强率领的老巢第一远征军的。请允许我继续老老实实地说,这对逞强、迷瞪不公平,虽说它俩早就在这个这个老巢接受了惩罚,但是,这改变不了这个这个你们在两巢的第一次战争中胜之不武的这个这个的定性。再再再——应该是这个这个三个‘再’了吧?——不会错,哈哈,肯定不会这个这个地错。哦,再再再者,这个这个老巢和新巢毕竟是一个蚂蚁王国的两个部分的蚁,有着这个这个血缘上永远都切不断的这个这个的联系,加上,这个这个如今两巢彼此都这个这个地适应了用平等的目光看待对方。哈哈,就在这里的这个这个的时刻,嗯——我们谁都不能这个这个地否认,有一个叫做利益的好东西,这个这个作为两巢蚁都能接受的调停者,用它所这个这个地独有的婊子一般的魅力,让我们两方像一个班里的学生一样这个这个地同时学会了克制。哈哈,一个永恒的这个这个能够贡献好处和享受玩意儿,嗯——这个这个利益万岁!哈哈,是啊,这个这个在能够保证利益正常产生,和这个这个对各方都能稳定输送的前提下,谁又会拒绝在它之上耗费这个这个谈判的精力和时间呀!二位好伙伴,哈哈,这个这个关于重新审视和评估两巢间关系的问题,这——啊,我得说这是个这个这个地——啊,哈哈,这是一个这个这个既新鲜又不新鲜的这个这个地现实的现实嘛!一方面,这个这个我们彼此都应该抛弃两巢很久很久以前积累下来的恩恩怨怨,另一方面,我们又都要这个这个地面向未来,将这个这个地利益、好处、幸福作为各方努力的目标。为了这个这个属于各方的更美好的生活,而这个这个地相互协作、共同奋斗、一起这个这个地行动嘛!啊——,关于此,哈哈,我突然有个想法,并且这个这个地强烈建议,我们两巢的蚁这个这个都要以如何更好地发展和促进两巢关系为命题,并且以蚁团为单位这个这个地进行分组讨论,之后,再将讨论的内容和定性这个这个地整理、归纳、创造成为一个理论体系。各巢必须这个这个严肃要求,这个这个无论老巢还是新巢,每一只蚁都要这个这个地深入学习两巢的新关系所这个这个包含的,啊,这个这个的新概念、新思想、新方向、新目标。哈哈,我这个这个地把以上四点称之为是“四新”,对四新的学习必须是这个这个认真、深刻和一丝不苟的,嗯——,要知道这个这个的态度决定这个这个的结果和成效嘛!另外,每一只蚁要充分领会这个这个稳定的两巢关系,对于我们这个蚂蚁王国未来发展的这个这个的重大意义。哈哈,好伙伴们,不管你们如何这个这个地看这个问题,又如何这个这个地想这个问题,反正我这个这个已经琢磨出来,两巢是这个这个战则两败、和则共立的、这个这个谁都离不开谁的,啊,哈哈,类似于这个这个口水与美味之间的那种关系呀。噢,哈哈,我的这个这个的话就说这么多,其中好的、有意义的、先进的和有用的,请伙伴们这个这个地支持和点赞,至于不足的,这个这个可以随即提出异议、指出欠缺、说出稚劣,总之,目的是这个这个……”。
装逼的这一番话无论对我还是对不笑,都产生之于思考上的影响力。我和不笑在这位老巢使者阐述自己观点的过程中,一共转脸相对交流了五次眼色,而每一次的眼色都是载着更新的想法彼此传递的。特别是对那家伙的“再再再者”条的阐释,我俩交汇在一起的眸光,更是相持了前四次眼色交流所占时长的总和。我得承认装逼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而不笑递给我的五次眼色,也一次比一次包含更多的对装逼的话的肯定态度。事已既此再装着送客的样子,显然,有把违心的事做过头的弄巧成拙的倾向。心想决定行动。不笑和我又心有灵犀地交流了一下眼色,哈哈,这第六次的眸光传臆让我俩彼此有了一致的对客态度。之后,作为东道主,哈哈,送客的脚步便被留客的驻足给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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