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固化派出两个蚁团用了十九趟,才把老巢向水手蚁支付的五万粒的白糖全部送达码头。至于它们由码头往回运送武器用了多少趟,专门负责计数老巢蚁进出两巢洞道次数的妙算,给出的数值是一百零五趟。另外,老巢方面能不能把过路的钱(白糖)按时足额地支付给新巢,这也是我重点关注的一个事项。在我看来老巢对新巢的这次道路使用权的购买支付,不仅仅是我方利用自己的不动产在进行创收和盈利,更是老巢对未来两巢关系发展的态度的流露。哈哈,事实上,我的这种担心完全多余,老巢蚁在往码头运送支付给水手蚁的白糖的时候,顺路也把用于买路的一万粒白糖是一道送达新巢。哈哈,看来,固化那家伙做首相的老巢还是讲信誉的,这也说明它们对两巢的经济交往很在意,具有和新巢做商业伙伴的客观意愿。
害蚁之心要少有,防蚁之心须多存。为了防备老巢方面在借道上做文章、玩欺诈,新巢方面,不笑和我专门布置和实施了三项措施。一是,规定所有老巢蚁只能通过一号洞道,并且要求在洞道口的值守新巢哨兵务必对每一个过关者实施搜身检查。如此做旨在防范执行运输任务的老巢蚁,暗携武器进入新巢。二是,在老巢蚁必经路线的沿途布置了五百个暗哨,对进入新巢的老巢蚁进行实时的侦查和监视,发现它们有动武的迹象立刻将消息报告到新巢参谋部。三是,集中了五个新巢蚁团作为战术机动队,并全员配发武器使这支队伍在新巢中央广场上待命。一旦老巢蚁团实施武力攻击的情报得到新巢作战指挥系统的确认,我方由五千只蚁组成的战术预备队就立刻出击,将这样的威胁剿灭在进入新巢的老巢蚁准备或是实施行动的阶段之前。
要让自己进步就必须寻求变革,如今的新巢既消灭不了老巢,又无实力和方法打败水手蚁舰队,如此,就得接受与后两者共存的状况。哈哈,这就是现实,一种既要面对而又改变不了的状况。基于这一前提,我们必须自觉地把老巢和水手蚁舰队,视为是利益方面的合作伙伴。——除了利益,短时间里我还真找不到跟它们两方的合作项。在做好对它们武力上的防范的基础上,寻求与之互通有无,实现我方在程度上领先的那种共同发展。总而言之,我觉得聪明、务实的外交,就在于适应、确保和领先。
一提到水手蚁,我就想再说一说冷血。那个冷漠的家伙和装逼一起来新巢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帮助装逼说服新巢借路给老巢,因为老巢方面能不能把买到的武器运回根据地,这同样也关乎水手蚁那价值五万粒白糖的武器生意能否做成功了。哈哈,作为小强派到陆地上的代表,最适合担任这项任务的水手蚁除了冷血还能有谁呢!但是,我不得不说,在担任使者这一角色上,冷血可不如斜嘴称职。冷血的强项在于做军事斗争的预备、组织和指挥工作,而非以付出、得到为议题和蚁的讨价还价。公平地说,新巢、老巢关于借道的谈判最终能够达成一致的意见,冷血最多也就起到了三成的作用,这样的贡献在认可度上也只能得个一般的评价分。空话、套话、官话、废话连篇,但却讲出了核心道理的装逼在谈判中起到的作用,我认为应该达到了六成,因为我切身体会自己是被装逼的言语说动了心的。至于剩下的一成的作用,那就来自于不笑和我了。哈哈,有钱难买愿意,不笑和我的头脑中本就存在着愿意有偿借道给老巢的想法,而这就为那场谈判能够进行下去提供了一个保障性的前提条件。
冷血帮助装逼完成了来新巢买路的任务,而它作为使用新巢码头的另一方的代表,我和不笑自然不会忘了向它讨要不动产的使用费。小强(水手蚁)应该给与了冷血很大的谈判自主权,所以,在它的言语里见不到装逼常用的那种托词。不笑和我非常保守地向冷血开出了一千粒白糖的码头使用费,而那只不苟言笑的水手蚁竟嫌要价太低,大方地给新巢开出两千粒白糖的码头使用费的报价。在我的蚁生当中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的生意蚁,不讨价还价反倒主动送价,就连在场的装逼也看不过去了,用诧异的眼神瞅着冷血毫不客气地讽刺其脑子进水了。冷血不屑于装逼的冷脸和埋怨,它对此的解释是:该我得到的一文也不能少,不该我得到的锱铢都嫌多。拿装逼和冷血一做对比,我只能说见过世面的水手蚁的规则意识,就是比闭塞于大陆的局部区域的土地蚁强出很多。
两位使者离开了新巢,而我们五只蚁通过谈判达成的协议,也得到三方各自的行动者(新巢、老巢、水手蚁)实实在在的贯彻和执行。哈哈,只要各方都把信誉当回事儿,哪会有什么违约、背信、耍赖之类的事情的发生呀。在完成了两笔总价值为九万八千粒白糖(减掉码头使用费,水手蚁和新巢的武器生意的总价为四万八千粒白糖。所以,水手蚁这一次做得是九万八千粒白糖价值的生意,而非是十万粒白糖的价值。)的武器生意之后,水手蚁舰队便驶离新巢码头朝着强海的纵深航行而去。随着水手蚁舰队的船影全都消失在海平面的下方,我们陆地蚁也可以确定信奉利益优先原则的小强和它的伙伴们真的已经远去,或者说,那群海上的漂客若是再出现在我们这块陆地上,肯定是要有一个时间积累的中长期的过程的。水手蚁的远去意味着我们这块大陆上的蚁又可以在少被干扰的情况下,以巢穴为单位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了。?——噢!我之所以将以上事实给陆地蚁造成的影响,说成是少被干扰而非不被干扰,其缘由将在后文讲述中得到补述此节不再繁叙。
至于那帮既可恨又有些可爱的家伙的船队要去哪里,又要在什么时候返航并泊靠我们这块大陆,这是个只能停留在猜测层面的问题,在中短时间段内,我对此毫无猜测的**和兴趣。如果说我有一个之于小强(水手蚁)那帮家伙的愿望,哈哈,我真希望它们永远都不要回来。然而,对于我的这一愿望的实现,连我本蚁都拿之当作不切实际的幻想看待,又如何能指望其能变为可视、可感、可触的现实情况呀。哈哈,小强它们还会回来才是常态,做个理性的蚁,让我的那种自己骗自己的该死的愿望见鬼去吧!
如今,水手蚁舰队已经在我们这块大陆上设了常驻代表的职务,这说明它们要与篡者蚂蚁王国保持长期的往来关系。如此的既成事实客观地摆在那儿,我又怎能指望它们一去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呢。也许有一种情况能够满足了我的上述幻想,那就是来一场超强的海上风暴的把水手蚁的船只统统掀翻,继而,使之全部都沉入海底而成为后世考古的水下文物。哈哈,这可能吗?害蚁之心要少有,单从讲武德的角度说,我也不希望对手以这样的方式消失。
冷血上了水手蚁的战舰,跟着它的伙伴们一起航向了远方。从现实主义的角度说,冷血已经完成了自己武装训练老巢蚁的使命,若是把它看作是一件工具,再继续呆在陆地上就和放错位置的财富无异,所以,它只有回到水手蚁的船上才不至于沦落到陆地“垃圾”的地步。想来也是,对水手蚁来说冷血很重要,以中长期时间段为参考系,它们绝对离不开它,单论此理,它离开大陆回到海上也可以说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当然,冷血要走,固化也并没有留它,这也说明如今的老巢对自身的战斗力是自信的。
冷血走了,而它不能携着水手蚁代表的身份一起走,这就是说还应该有别的一只水手蚁留下来,以作为联系我们这块陆地和海上的信息交流的纽带。而留下来作为小强(水手蚁)的联络代表的,则是一个叫做滑头的家伙。哈哈,滑头滑头推难就易、沾轻避重、求利推责……,说真话,除了以上特点之外,滑头那家伙也是一只非常会享受生活的水手蚁。在好吃上,它能与装逼比个高下;在好玩上,歪嘴绝不是它的对手;而在算计蚁上,新巢只有妙算能与之一斗。总而言之,滑头的特点不像冷血那么突出,但是,这并不代表它比前者更好对付,这是一个喜欢把事情搞得既复杂又啰嗦的家伙,经验告诉我,和这一类的蚁打交道必须得时时刻刻保持戒心。
滑头把自己的办公地点选择在了老巢(固化将不正为躲避新巢蚁的追杀,而躲藏的那个像宫殿一样的暗穴转给滑头居住和使用。),并自称其为小强舰队驻篡者王国领事馆。哈哈,这是个我闻所未闻的名词,在我的认识当中绝对属于新鲜事物。而更为新鲜的是,滑头居然还为我们的蚂蚁王国起了个啰嗦的名字,叫做“强海西大陆之老巢、新巢联合王国之篡者王朝”。大家看啊,叫起来既单纯又通俗的新巢、老巢和篡者蚂蚁王国,愣是被滑头用一大堆的水名、陆名、地名和蚁名窜连在一起,而将之组合成一个颇为滑稽的大陆蚁国的名字,如此,我得说这家伙真真正正地是一个能将简单变为繁琐的天才。
这一次新巢从水手蚁那里买到的武器有一万件刀、枪、剑,二百架投石器(配一万枚石弹),另外还有一百辆的盾牌车。我和不笑对这批武器的质量和性能都感到满意,特别是投石器和盾牌车更属于我俩都第一次见到的新鲜玩意儿。投石器需要五只蚁操控着移动和发射石弹,是一种远距离杀伤敌蚁的重型武器;盾牌战车需要三只蚁操控着防御或是冲锋,是一种主防且兼具攻击的战斗机器,它能够显著提高使用者的战场生存水平。
基于上述两样武器在操作和使用上的特殊情况,我在和不笑商量了后决定选出两个新巢蚁团,并将它们改造成一个投石器蚁团和一个盾牌战车蚁团。基于这样的共识,我提议让诚恳的蚁团转型成为盾牌战车蚁团,并由诚恳任蚁长。不笑提议让倔强的蚁团转型为投石器蚁团,由倔强任蚁长。哈哈,我和不笑都没有认为对方的提议是个坏主意,不管是为了政治平衡还是权力牵制,反正是在不久之后,倔强的蚁团和诚恳的蚁团就都转型为了新巢的重武器蚁团。倔强任投石器蚁团的蚁长,诚恳任盾牌战车蚁团的蚁长。
公正地说,水手蚁这次提供的兵器——特别是投石器和盾牌战车,预计能将新巢蚁军的战斗力向上推升了两个层次。投石器使新巢具有了远程打击敌蚁的能力,它投出去的一颗石弹的最大杀伤力可达二十只敌蚁。盾牌战车既是防御的堡垒又是进攻的碾敌机,更重要的一点在于,它对于降低我方蚁的战斗伤亡率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保障。
身有多高,影有多长。水手蚁给新巢递了一把砍刀,同样也给老巢送过去一根杀蚁的铁棒。哈哈,老巢从水手蚁那里购买的武器,竟然跟新巢购买来的在品类和数量上都一模一样。这就是说,新巢现在有多少样武器老巢也有多少样,而在每样武器的数量上又是两巢共享同一个数字,即,新巢有多少件老巢对应着也有多少件XX武器。这就应了我之前阐述过的那种情况,水手蚁在新巢和老巢之间玩儿制衡,在小强和它的伙伴们看来,只有我们谁都打不过谁并且长期处于对抗的状况,才能保证它们在这块大陆上的利益最大化。无论是新巢还是老巢,抑或说固化、不笑、装逼、我……,每一只篡者王国的蚁都已经沦为了小强那帮家伙的棋子。我不能说我们的身处的状况有多么可悲,因为不笑、我(我相信固化控制下的老巢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在做着和我们一样的努力。)都在为摆脱做水手蚁棋子的命运而努力,相反,我倒认为真正可悲的是那种明知被操控却对现状没有任何改变意识的蚁。逆来顺受,甘于堕落,拒绝希望,……,在我的认识当中,持如上思想的躯体才是真正的可悲者。
装逼这次来新巢带过来的消息之中,还包括修正两巢关系之老巢方面的最新建议。这回老巢的让步可谓明显,固化只要求两点,这就是新巢对老巢的蚁皇陛下绝对的尊重和充分的名义认可,在此基础之上,两巢便可以摒弃前嫌、建立全面平等的合作伙伴关系。这一次装逼没再提新巢向蚁皇纳贡的事儿,而我似乎还能从装逼带过来的消息中揣摩出隐含着的一个意思,——蜗居在老巢的蚁皇已变成了个纯粹的符号。蚁皇的实体为谁不再重要,固化应该把篡者的身份定位在了,只负责生产蚁卵的纯粹的生育机器的角色上。哈哈,这是把蚁皇当作王国的吉祥物看待的节奏,看来老巢已不允许它像以前那样掌握王国的绝对权力了。
说到此,我不得不夸赞老巢在政治上取得的进步,将六腿不出皇宫的那只胖蚂蚁的行为,严格限定在产卵这一件事情的范围之中,如此,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杜绝像不正、小头、装逼那样的,靠面貌、巧舌和行贿取宠的蚁成为王国政权的执掌者。王国的最上层没有庸蚁、淫蚁、贪蚁、坏蚁掌控权力的胡作非为,就能保证老巢乃至新巢的政治生态朝着健康和充满朝气的方向发展。让不接触买卖的蚁远离经济,让不跟大众打交道的蚁远离政治,让看不到血腥厮杀场面的蚁远离军事。哈哈,唯独如此,方可促进权力的健康行使,亦可有效推动蚁的社会的良性运转。
装逼还进一步阐释说,两巢未来的关系既可以从经济方面入手,也可以从文化方面着力,还可以亲情、友情为粘合剂强化王国内部蚁蚁间的身份认同。当然,如果双方的信任关系发展到一定的高度,将合作延申到军事领域亦是完全可行的。哈哈,我只能说,装逼的话说得真好。然而,我敢肯定,若是没有两巢武力的彼此制衡,一切美好的愿望就只会停留在想象的层面。我所看到的现实是按照丛林法则运行的,而且我确信维护生态系统良性运转的最好法则非丛林法则莫属。我所理解的丛林法则的实质,便是以实力决定利益交涉各方说话的多少和说话的分量。把同样的话语换个角度说出来,就是没有实力作保障的任何言语,如果不是花言巧语、甜言蜜语,就一定是废话连篇、言之无物。装逼把两巢关系的发展说得彰显着天花乱坠的浪漫主义情调,哈哈,这就是它的风格,若是让言语脱离了吹牛、夸张和官话、套话、大话等因素,恐怕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将终身做一只沉默的羔羊了。
在两巢的军事实力进入到持平阶段后,装逼的第二次来新巢也成为了在办事方面收获巨大的一次出使。码头使用费的问题解决了,货物运输的过路费的问题解决了,两巢实质性的平等关系也正式确立了。哈哈,接下来篡者王国的两个主体巢穴,就进入到一个在相互能够武力制衡状况的保障下,各自忙各自的事儿的有效和平时期。而在这一时期老巢方面做了什么,好窥的情报组一直在关注着固化它们的动向,我和不笑不必对此亲历亲为。再说,时间也推进到了一个我们各自忙各自事情的阶段,如果称这个阶段是一个时期,那么我得坦白地说我、不笑、倔强、妙算,以及若干老的、新的新巢蚁都在这一时期进行着为梦想而努力的奋斗。我们无论是谁皆开始了自我的内挖潜力,都想着将自己身上蕴含的那个叫做魅力的东西尽可能多地开发出来,而使之转化成为吸睛的能量。以求赢得数量最多的选蚁的支持,而被选票推举到新巢的第二任统领的宝座上。
自从全知驾鹤西去之后,新巢统领的职位已经空缺了有两年多的时间,之前全靠我(巢防长)和不笑(第一行政官)双权力的无私配合在维护着新巢的统治秩序。如今新巢和老巢已达成和平共识,而这就保障了新巢第二任统领选举工作的启动和推进。不笑、我、倔强、妙算和诸多的新巢蚁都是崇尚自由的蚁,若是任统领的位置一直空缺下去,就很有可能会把新巢的政治轨迹推到独裁的轨道上,这显然是我们大家都不愿看到的情况。为了民主,或者说为了消除独裁的隐患,第二任新巢统领的选举工作是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
把理想看作是个坏东西的蚁是没有希望的,同样的道理,只做梦而不梦想的蚁显然也是没有前途的。说到新巢蚁的群体特质,我的总结是蚁蚁有理想、个个会梦想。就拿这第二次的统领选举的事儿来说,在初选阶段竟然出现了五十个千蚁长参选角逐统领候选蚁的热闹景象,哈哈,若是不设具有千蚁长身份的新巢蚁方可参与统领竞选的资格限制,恐怕全员报名参与统领竞选的场面都是有可能会出现的。
初选是凑热闹,真正的好戏都在后面,这正如胜利一定是出现在过程的结尾而非开始阶段的道理一样。经过两天的竞选上的淘汰赛之后,有四只蚁取得了统领候选蚁的资格。哈哈,新巢第一行政官和巢防长很难成为反向冷门的制造者,凭着个蚁资历和对新巢的历史性贡献在选蚁心目中留下的根深蒂固的印象,不笑和我都以较高的票数赢得统领候选蚁的资格,而另两只赢得统领候选蚁资格的蚁是倔强和有点酷呀。实事求是地说,倔强是一只资历深厚的新巢蚁,它能赢得新巢统领候选蚁的资格并不出乎我的意料,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投奔新巢的外来蚁有点酷呀那家伙,作为一只新新巢蚁竟然也能赢得一个统领候选蚁的资格。哈哈,这就是民主的作用,若是放在老巢,有点酷呀能否取得篡者王国的公民的身份都可能会打上个问号。
事实即成,不管对手是谁,最后的竞选角逐确已来临。包括我在内的四只都没做过统领的蚁,要开始同台的自褒互贬,为赢得新巢的最高权力而展开鱼死网破的竞争。我和倔强都经历过一次统领选举,在这方面并不缺见识,而不笑更是上一次统领选举最后进入决赛的两个候选蚁之一,在应付和迎合选蚁上更是既不缺见识又具有丰富的经验。至于有点酷呀那家伙,可以肯定地说,它是四只统领候选蚁里面综合实力最差的那一个。然而,纸面上的实力是一回事儿,真实的较量又是一回事儿。四只统领候选蚁,谁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要靠支持率说话,在选票没有统计完毕并正式公布计票结果之前,所有关于统领为谁的预测都和空想无异。——有点酷呀那家伙的强项在于临场的即兴发挥,如果在竞选辩论过程中它用胡说八道、花言巧语、娓娓动听的言语迷惑住诸选蚁的判断力,那将会给最具竞争力的不笑和我制造很大的麻烦,搞不好——它力压三只老新巢蚁竞争者,创造奇迹而成为新巢第二任的统领都是有可能的。哈哈,既然能冲出重围成为最后的四个统领候选蚁之一,就说明有点酷呀是有实力的,或许它的潜在竞争力还强于倔强。
这次负责选举监督工作的是多嘴和滚蛋,负责选票计数工作的是妙算和家伙。这两个工作组都是一只老新巢蚁,配一只新新巢蚁在一起搭档。两个不同历史身份、血缘立场、情感归宿的蚁配合着工作,在相互制约、彼此监督方面应该是非常有效的,也应该能最大限度地保障选举过程的公平正义。可是,若要绝对保障选举过程的公平正义,我得说,这还取决于负责监督、计票工作的职能蚁的道德水准、职业态度和原则底线。
老老实实地说,多嘴、滚蛋、妙算和家伙的道德水准都很一般,关于此,从它们各自的名字上就能窥知个一二三。至于这四只蚁的职业态度和原则底线,那就得靠它们之间因各自的脾气、嗜好、习惯等因素的差异,而形成的彼此牵制关系的逼迫了。我了解到的情况是多嘴和滚蛋合不来,妙算与家伙相互看着不顺眼。哈哈,但愿这样的不和谐的私蚁关系,是推动新巢实现一次完美的统领选举的利好条件。
得益于新巢社会一贯推行的开放的融入和接纳的政策,新巢对不同出处的蚁包容也相应处于加速扩充的状况。哈哈,就拿我们的蚁口(人口)数来说,如今都已经发展到快有六万只蚁了。如此多的蚁,若是还像第一次统领选举那样,所有的选蚁都集中来到新巢中央广场采用普选的方式选出统领,广场的面积就绝对是不够用的,即便是把空间也利用上,起码也要蚁踩在蚁的背上垒落个十层以上方能做到全员到位。
要让全体新巢蚁都能到中央广场观看四只候选蚁的竞选陈词和辩论,就不能保证每一个选民都能以轻松随意的状态,让自己的精力、体力专注在对新巢最高领导蚁的选择上。找遍整个地球也难见选民玩着叠罗汉参加竞选活动的,哈哈,这是政治选举而不是民间的群体性的杂技表演。政治就应该有政治的严肃性,而不能把它当作戏耍来玩儿。当然,政治家也要具备活泼、随俗、幽默的素质,否则,不都变成那种一本正经、娇柔做作、道貌岸然的装逼货了吗!哈哈,我一直很崇尚全知、不笑一类的政治家,鄙夷自私自利的不正和夸夸其谈的装逼那一类的政客。当然,老巢也有完全不同于装逼、不正货色的蚁,严肃少言的固化因其办实事的能力和作风,确也值得我对它投以敬重的目光。
选举活动的开展需要有个场所,而这就不得不再次提到空间对新巢的这次政治活动的约束,用句靠谱的话说,要突破现实空间的限制就得在组织的方法上寻求改变。——难道不是吗?一说到改变这次新巢统领选举的组织方式,那就得承认一个客观事实,即,在新巢的中央广场上普选统领的那种可能性,仅从物理指标方面考虑就无法保证其哪怕是较差质量的施行,如此,也就更谈不上将之高质量地推进了。
投票选举新巢的第二任统领需要的是头脑的思考,而不是大运动量的叠罗汉游戏的体能耗费。受空间条件和选蚁数量剧增的现实情况的制约,除了地面上(全员到地面上活动,很有可能会被其它巢穴的蚂蚁偷袭并占领根据地),新巢是绝对拿不出个场地让全体选民都来到现场,跟四只统领候选蚁进行互动交流的。至于,让所有的新巢蚁都来参与统领选择的普选投票,就更属于缺乏现实意义的愿望或理想了。基于对克服以上限制条件的考虑,第二次统领选举以选举代理蚁的方式进行还是比较合适的,用这种方式组织统领的选举不会受场地条件的限制,而且,因为选举过程的拉长,顺然,又能将理性思考不同程度地注入到选蚁的头脑之中。
以蚁团为单位,各蚁团选举出自己蚁团的投票代表,各投票代表再来到中央广场观看统领候选蚁的演说和辩论,之后,返回各自的蚁团向选蚁们反馈现场感受和领会到的情况。接下来,各个蚁团的选蚁在本蚁团内部辩论,并进行全员投票,以少数服从多数为原则决定支持哪位统领候选蚁。哈哈,这就是所谓的赢者通吃,只是此类情况只发生在投票过程的中段而非最终的决胜时期。再之后,由选举代理蚁携着本蚁团的最终民意,到中央广场参与决赛阶段的选举代理蚁投票。最终,根据候选蚁得到的选举代理蚁的票数排位,得票最多的那位候选蚁顺然就成为新巢的第二任统领。值得一提的是,由选举代理蚁投票并最终选出统领的方法是由妙算提出来的,在经过选举监督组、计票组的四只的商议后确定了下来。哈哈,看来,妙算那家伙还是能干正事儿的,而这只需要它的私心少一些公心多一些。我不能说妙算“选举代理蚁”的选举制度是个妙招,只客观认可它是目前最适合新巢进行统领选举的选举组织形式。哈哈,话又说回来,世界上哪有什么先进的民主选举方法,有的只是可以保证选举过程的公开、透明、正义,以及能够被有效监督和充分调动民意的用于对掌权者选择的游戏规则。
噢!对了,为了保证每只新巢蚁都能够参与统领选举,不笑还提前将睿和哨兵给解禁了。不笑的目的就是让那两只互相看不上的蚁,也能以自由之身参与到新巢统领选举的投票当中去。
当初,为了惩罚搞族群对立情绪的蚁(主要是老新巢蚁),在和老巢、水手蚁的交易、贸易进行完了后,不笑还是决定将哨兵和睿同时关到一个□□里,让它俩在不被打扰的空间里继续对骂,直至蚂蚁可以上地面上活动的那一天到来为止。结果,在被关了两天之后,哨兵和睿就都腻味了互相看不起的詈辩,在被迫的相处当中,俩家伙也就慢慢懂得了同命相连、患难与共、风雨同舟的意义。
看来,要剪断鄙视链就得搞言语对抗,把互相鄙视的双方逼到言尽理穷的地步,如此,当事者就会在寻求彼此的和解上做出自觉的努力。有时候靠讲道理是很难解决矛盾的,而把矛盾双方的命运轨迹蚁为(人为)地搞重合一段时间,哈哈,在被逼无奈的交往与接触当中,矛盾双方的态度往往就能够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重获自由后,睿和那位哨兵反倒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如此,把不打不相识用在它俩的身上倒挺合适。看来,之前它俩对骂的场景永远都停留了在我的印象当中,而跟现实再也扯不上丝毫的联系了。另外,也不知道睿和那位哨兵因为被关押,会对不笑产生什么情绪,这样的情绪又会不会影响到不笑统领竞选的得票数。噢,如果它俩对不笑的情绪是负面的,那——或许还会牵连到我。可是——管那呢!在这个世界上总有喜欢和不喜欢你的蚁。至于统领选举的得票情况,那就听天由命吧!
谁要是成为一个某某权力或职位的竞选者,那么这样的角色顺然会把卑鄙的品行打包一并授予它。若是其有幸更进一步赢得统领候选蚁的资格,那么,它就又能从角色中获得了一种才华,这就是造谣、诽谤、污蔑竞争对手的那种技能。哈哈,在不争不夺的前提下蚁蚁间的关系能够维持在互敬互重的状态,而一旦有了权力、利益的争夺,马上,相关的蚁就都变成了恶货、坏水和小蚁(小人)。说到此就得承认一个普世之事实。这就是善良对于竞选获胜的帮助,绝对不如丑恶对之的教唆更能提升竞争力。
关于此我可是一点都不糊涂,在选举活动中,选民们关注的绝对不是你多么的大爱,它们真正在意的是你当选后能够运用权力为之组织出多少的实惠。考虑到道德对良心的管理和约束,善良的蚁最大的缺点便是不屑于说假话,并且习惯于让释放着吃亏的光辉的真诚挟持自己的思想。而丑恶的蚁恰恰最擅长说假话,在道德上它们也是刻苦学习怎样恬不知耻,并追求在实践中将之发挥到极致。所以,秉性丑恶者往往会不切实际向选蚁口吐实惠、胡乱许诺、空画大饼,可谓只图快意在当前不思将来拉清单。反过来,多数的选蚁往往不能或不想刻意区分吹牛与兑现吹牛的关系,正因为如此,它们选票的飘向也就容易被卑鄙者掌控。实话实说,丑恶的候选蚁还有其更可怕的方面,这便是狡诈阴险、血口喷蚁、造谣污蔑和在不要脸指标上的无底线化。
我们千万不要对解释选举的逻辑,在合理性上对之有所期待。哈哈,这真的不是什么科学道理,说到底也就是蚁的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感觉。而选蚁们的感觉又直接决定候选蚁的得票数,至于选票的数量对选举结果的影响,这——谁都懂得。
在打压竞争对手方面,候选蚁的招数是无所不用其极。如上所说,既然追求无耻,那就得当一个单纯的卑鄙者。哈哈,这不,我就成了卑鄙者言语攻击的靶子。几乎与取得统领候选蚁的资格同时发生,就有两个对我而言绝对负面的消息在新巢沸沸扬扬地传播开来。哦,在该事件的阐述上,我之所以将之说成是消息而非谰言,其原因就在于我也认可,那两个对我不利的消息在真实性上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第一个消息是——有传言说我杀死了自己的发小,因此,选蚁们就由这件事推断我是一只心肠冷酷的蚁。没错,传言并不虚假,我的确做过一件杀死自己发小的事情,而被我杀死的那只蚁就是小头。当初新巢蚁攻入老巢的时候我带着粗暴闯进皇宫,在小头杀死了我的那位招蚁烦的偕行伙伴之后,我扎扎实实地用长兵器刺(现在我都忘了当时我用的是什么兵器,是戟还是槊呢?)死了它。老实说,小头被我刺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个百分之九十九纯度的坏蛋,如此,难道杀死这样品行的一只蚁也算是冷酷无情吗?当然,现在有很多的选蚁都这么认为,而我对此的应对也只能是择机为自己正名了。
与第一个消息比开,第二个消息的内容就夸张了不少。它们说我曾经杀死过一百只宫蚁,因而,就得了个柔弱杀手的绰号。哈哈,实话实说,我的确杀死过宫蚁,可是,再实事求是地讲,我只杀死过十只宫蚁,关于这一点我记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杀宫蚁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就好比挥舞锋利的大颚使足劲儿去夹天地间的空气,可谓,费了力气还要被看到此情此景的蚁认定是个高纯度的傻逼。
对我不利的消息已经成为事实,若是选择否认,这对我而言还真是做起来很有难度的一件事情。但是,死不认账是应对不利局面的最佳方案吗?我看未必,选蚁们对有关我的上述两则消息的定性为正为负还真很难说,毕竟道德观那东西可不像蚁的长相大同小异、大差不差。哈哈,凡是冷酷的行为多多少少都有些魅力,所以,关于我的那两则消息或许反能为我吸引崇拜者,进而使我的票仓的剩余空间变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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