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泷怎么也没想通会有这么不靠谱的传言。
沉默半晌，就听见班主任的苦口婆心。
“我看到了你们两人的卷子，各科进步非常大，我也有听说你们俩最近学习很勤奋啊，课间都在刷题。”
楼千泷，“......” 所以哪儿来的时间谈恋爱？
班主任不给两人辩解的时间空余，像是逮住机会反击一样，继续说教。
“你们进步这么大，更要认真学习，不要分散注意力，早恋是坚决不容许的，你们还要考大学，到了大学你们想谈没人反对，但是高中不一样。”
一口气说了三四分钟，班主任终于停下，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老师，您听谁说的？”楼千泷语气放软，仿佛随口不经意一问。
“林娇跟班里同学说的，我路过的时候...”班主任拧开水杯，抿一口水随口一答，反应过来连忙改口，“不是，你别管我是从哪儿知道的，总之现在是该全心学习的时候。”
很明显班主任的话自相矛盾，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想要将事情轻拿轻放。
课铃声响起，大楼又热闹起来，付文涵也拿着教案回到班级。
楼千泷，“好了，付文...付老师回来了，老师您解决吧。”
......好家伙，搁这儿拖时间呢！
班主任无法，只得告知付文涵监控内容。
“不可能！”付文涵脱口而出，他太清楚学生们的水平了，这次的月考卷格外的难，不可能出现满分。
班主任心下也有气，为了平衡两边她费了多少口舌，耽误时间就为了看这个监控，结果付文涵一句‘不可能’，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咳咳，可不可能你也要看过视频内容。”
办公室内来来往往，不少学生借着问题往办公室跑，就为了凑热闹获取第一手八卦信息。
铃声再次响起，学生老师踩着恋恋不舍的脚步去到班级，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楼千泷四人。
付文涵手里捏着鼠标，从进考场开始到收卷，在0.5倍速的情况下仍旧无数次拉回重看，恨不得将考场墙上的墨迹都分析一遍有没有做记号的可能。
最终的结果，仍然是什么也没发现。
“这...不可能。”付文涵喃喃念道，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精心出的卷子，居然会有人全对。
本来他是可以高兴的，他的学生能够将数学知识掌握的如此之好，但是事实上他们俩已经一个月没上他的课了，他们的成绩与他无关。
就像楼千泷说的，他教了成绩不好，人家自学反而考出满分成绩。
你教的差！
教的差！
的差！
差！
付文涵跌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视频，脑海中只剩下‘你教的差’四个大字。
班主任去扶他，“付老师，你没事吧。”
“老师，您的心理素质不行啊，您骂我们倒是一套一套的，现在只是让您看看事实真相就受不了了。”楼千泷挤出一个非常不诚心的笑容，“是因为发现您没有教我们，我们的成绩反而上升，终于意识到自己教的...”
“别说了，你没看见付老师都这样了吗！”
说话的不是扶人的班主任，却是唐启风，话是这么说着，脸上的假笑同楼千泷如出一辙。
“哦，那好吧~老师的小心灵可真是脆弱，按照这样的程度，我们被您指责作弊的时候，就该冲上天台吹吹风了是吧。”楼千泷眼睛眯起，抿着嘴露出职业假笑。
付文涵打不得碰不得，说两句话还能伤到他弱小的心灵，楼千泷倒是没有预测到。
“既然付文...付老师不舒服，我们也不是那些叛逆的学生，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只是希望您能注意下自己的言行，是否符合一位老师，不要误人子弟。”
楼千泷笑的一点都不真诚，看起来倒是有些讽刺，“那老师，拜拜。”
‘老师’两个字，楼千泷咬的格外重，成功看到付文涵眼中的怒火。
走廊上，唐启风问道。
“你就不怕他出事？”
楼千泷挥挥手并不在意，“被他骂过的那么多学生都没出事，再说了，我们可没说一句假话，没有一句辱骂造谣，他怎么受不了。”
见两人重新回到班上，众多视线投向两人，小声嘀嘀咕咕说着话。
其中以林娇为首的三人团体，更是提高音量，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在三中作弊，胆子也还真是大。不就是为了点分数吗，连脸都不要了。”
“被付老师当众戳穿，要是我啊，肯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有些人还没事儿人一样回班，脸皮可真是厚。”
“就是就是，这种人就不配待在三中。”
没有指名道姓，但听到的人都知道是在说谁。
楼千泷仰了仰头，刚坐下凳子还没暖和，就又站了起来。
“林娇，背后造谣抹黑别人，也不是好学生能做出的事哦~”楼千泷靠在林娇的桌子上，单手撑着桌面，俯身靠近她，学着炽焰做作的声音，“哦，我忘了，你也不是什么好学生。”
“你说什么！”林娇怒从心起，她是不是好学生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听不懂吗？那就给你上一堂阅读理解，我说你蠢，你笨，你恶毒。”楼千泷一字一句的说道，视线扫了一圈，“被人当成白痴一样耍，活在世上都是浪费空气。”
“你恋爱脑喜欢高天凯的事情还要当着所有人重复一遍？自己连情敌对象是谁都没弄清楚，也就是你蠢，才这么好玩儿。”
楼千泷回头，看到林软软慌乱地收回视线。
“你闭嘴！”林娇吼道，她虽然不介意别人知道她喜欢高天凯，但是被讨厌的人当着全班人的面说出来，心中是又羞又恼。
林娇偷偷去看高天凯的神色，看到熟悉的冷漠，心中不由揪紧。
“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不尊重别人的**。”
“是啊，人家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就是心胸狭窄，嫉妒林娇。”
林娇的两个小跟班为她出头，正想继续往楼千泷身上泼脏水，就看见一双漆黑的眸子。
楼千泷在笑，笑的格外明艳，嘴角勾起的弧度是标准到仿佛量过，眼神中却充满冷意，她微侧着头作认真聆听状，眼睛却一眨也不眨盯着两人。
两人仿佛被吸入某处黑暗中，漆黑深处还是漆黑，看不到阳光的黑暗。
冷的发抖，两人不禁瑟缩，回过神来看向楼千泷的目光变得有些害怕。
自从上次小树林之后，她就变得邪性起来。
“你们背后造谣我跟唐启风早恋又该怎么说？”楼千泷没有喜欢的人，若是说谁在她心中占据着特殊的地位，那也只有路微尘了，至于其他人，楼千泷不容许别人将自己和另外的人扯上关系。
“没事干就去学习，你这样每天为了别人活着浪费生命，那还不如去死了。”楼千泷嘴上毫不留情。
“你懂什么！”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戳到林娇的心，她突然暴起，伸手就去推桌子要就撞楼千泷。
桌子纹丝不动...
林娇改换双手，五官皱在一起，俯身向前用尽全力去推。
还是纹丝不动...
“你！”
林娇放手，直接动手去推楼千泷。
往常只要是高天凯在的场所，林娇连大声说话都很少，根本不可能动手打人，现在伸手去推楼千泷，可见心里气到什么程度。
“我怎样？”楼千泷捏住她的手腕，手上用力。
“你放开我！”
“我没有找你麻烦，你就先来惹我。你让我放手我就放手啊，那多没面子。”
楼千泷伸手捏着林娇的下巴，然后狠狠往下一卸，“林娇，下次再乱说话，你的下巴就别想要了。”
“啊..呜啊!”
林娇嘴巴大张成圆形，可以清晰的看到口腔内部，被卸的下巴太不回去，话都说不完整也就算了，口水还咽不下去。
“啧，这就是造谣的代价。”
楼千泷在她口水要落下来之前，捏着她的下颚往上一抬，又把她的下巴装回去。
整个过程就跟拆卸玩具，组装玩具一样。
静谧无声，楼千泷扫视一周。
“要讨论成绩的人可以去看看监控，应该没有规定说学生不能看监控吧。”
“与其花时间关心别人的成绩，我倒是不介意你们跟我比成绩。”
楼千泷没有向众人解释，她没有做的事情，没必要解释。
回到座位，唐启风递过来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其实可以私下找林娇的。
私下找林娇，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不会这样明着需要忌惮校纪校规，不然，林娇她们也不会私下找原主麻烦了。
楼千泷抽出笔，快速在空白上写道：没必要，就是要让班上其他人都知道，别来惹我。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楼千泷不会主动惹事，自然也不喜欢别人不长眼惹到自己。
最后月考总成绩出来，楼千泷和唐启风分别以甩第三名十几二十分的差距，牢牢占据在一二名。
在付文涵声明月考不存在作弊后，校园话题又聚集在两人身上一段时间，最终又归于平静。
若说心绪最不平静的就只有付文涵了，一上课脑海中就会回响起楼千泷的那句‘你教的差’，在后来的‘全国优秀教师’评选中以极差的状态落败。
日复一日的学习生活枯燥乏味，楼千泷在班上仍旧相当于半个隐形人，沉浸地投入学习中，也暂时没有人再来烦她。
三月末月考过去，到来的是四月四日的清明节。
周六，法定假日，这天李家人要去给李父扫墓。
拉快节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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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