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得懂吗？”

顾宁脸有些烫，犹豫了会，低声说：“还真看不太懂。”

程应似笑非笑，顾宁有些无措。

这时休息室传来一阵脚步声，巧克力他们从休息室出来，看到顾宁和程应，招呼了声：“队长，教练订好位置了，让我们过去。”

程应点了下头，手里绕着挂牌，突然间散开了，程应手指轻勾着挂绳，说：“走吧？”

顾宁迟疑：“你们队友聚餐，我们去不影响吗？”

“没事，就吃顿饭。”程应低眸看了她一眼，“还是你有其他事？”

顾宁脱口而出：“没有。”

声音有点急，程应挑起眼角笑了笑。

吃饭的地方，除了程应他们队伍，还有许寻。许寻他们队，一个月前队员重整，这次的比赛，成绩不怎么好。

许寻见到程应，曲着手在程应左肩处轻轻碰了一拳：“行啊！”

程应今天嗓子恢复得差不多，除了喉咙还有点不适外，他眉目微挑：“新来的队员怎么样？”

许寻淡淡道：“还得再磨合。”

许寻看了眼程应一桌的两个姑娘，问：“那两个姑娘是谁啊，不会真是女朋友吧？”

“两个女朋友？”程应问。

许寻笑了，给程应散了根烟，调侃了句：“你hobo的魅力，也不是不可能。”

程应：“朋友的妹妹，来乌市旅游，照应一下。”

许寻点了根烟，吐了口眼圈，悠悠道：“诺，高航这小子，又去撩骚姑娘了。”

程应循声望去，高航站在顾宁声侧，脸上含着笑容，手里握着手机，正说着什么。

顾宁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有些犹豫，便听巧克力说了句：“高航，队长的朋友。”

两人说了几句，高航突然拿着手机，说想同她加个好友。他言语客气，不让人觉得有任何唐突之意。

顾宁下意识看了眼程应的方向，他正倚着墙壁，手里捏着根烟，眉梢微吊着，眼睛看向这里。

高航说：“顾宁？”

顾宁收回了神，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二维码。

高航加了微信后，又同顾宁聊了几句，便往程应那边走去。

许寻看着走来的高航：“怎么的，又看上了人妹子了？”

“妹子长得挺好看的。”高航低头点了下手机，又看程应，“她有没有男朋友？”

程应弹了弹烟灰：“不知道。”

高航挠了挠后脑勺：“行吧，改天我自己问她。”

顾宁攥着手机，林琼凑过来问：“刚高主播加你微信了？”

顾宁点点头。

林琼摸了摸顾宁的脸：“哎，我也想长你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

顾宁啼笑皆非。

林琼又问：“你明天几点的车票回江市？”

顾宁喝了口饮料：“八点的。”

巧克力听到两人的谈话，问：“你明天回江市？”

顾宁不明所以：“怎么了？”

巧克力笑嘻嘻解释：“明天，队长也回江市？”

“他是江市人？”

“不是，他姑姑在江市。”

两人聊着，话题中的人这时也回来了。

巧克力说：“队长，顾宁明儿也回江市，你们刚好可以一道走。”

程应在位置上坐下，似没听到，没什么反应。

饭局七点就散了，程应把两人送回酒店，途中，经过一家甜品店，林琼想去买些东西，顾宁和程应站在街上等。

南边的夜晚，即便十月初，还是透着些热意。

顾宁盯着对面的一家店铺，出来了一对母子，顾宁正想着，小孩真可爱时。程应手臂横过她的肩膀，将她往前拨了拨。

顾宁不明所以嗯了声，就听到身后有一辆电动车开过。

程应看了眼路边，问：“明天几点的航班？”

刚才巧克力问话，他没说什么。这会见他提起，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她抿了下唇：“明天八点。”

他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了包烟，刚抽出一根，晲了眼身边的顾宁，又推开盒盖，将烟丢了回去。

两人陷入静谧，好在很快，林琼就买好了甜品，从店里出来。

顾宁和林琼回到酒店，林琼挽着顾宁的胳膊：“你刚才和hobo说什么了？”

“没什么。”

林琼说：“真没什么？”

顾宁叹了一口气：“他就问我明天几点的航班，就没说其他的了。”

林琼：“我男神就是高冷。”

两人回到酒店，顾宁去洗手间冲了个澡，便开始收拾行李，将房间里乱放的一些瓶瓶罐罐先收拾在化妆包里，明天起床赶飞机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身后洗手间的门被推开，顾宁蹲在地上，问：“琼琼，你下一趟去哪？”

林琼：“雁江吧。”

顾宁将衣服折好，搁进行李箱，盖子一阖，说：“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搁在床头柜上的充电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顾宁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高航发来的信息。

林琼在身后问：“谁啊？”

顾宁随手回了个表情，又放下手机，说：“高航。”

“我怎么瞅着高主播对你好像有意思啊？”

“怎么可能，才见一面？”

“一见钟情呗，不过，高主播虽然长得还行，但听说他生活作风方面挺乱的，两三个月换一次女朋友，宁宁，你可别他骗了啊，要被骗也得被我hobo这样的男神骗，才不吃亏。”

顾宁哭笑不得：“什么啊。”

林琼又喃喃自语：“哎，真好奇，我家hobo有没没有追过姑娘，不过他这样的人，只要勾一勾手指，肯定很多漂亮妹子就头昏脑涨地上钩了。”

顾宁按着手机：“有这么夸张么？”

“hobo的女友粉很多好么？”

顾宁眉眼弯弯，问：“那你是什么粉？”

“女儿粉。”

两人洗漱完，上床休息。

林琼趟了一会儿，睡不着，忽然道：“宁宁，你明天可以跟hobo一块回去？”

顾宁咬着唇，沉默了片刻，她犹豫道：“算了，我感觉这两天挺麻烦他的。”

林琼笑：“宁宁，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杵hobo的。”

顾宁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那会还真是有点杵他。

顾宁没想到隔天，她出了酒店，拦了辆出租车。

顾宁刚上车，就听司机道：“姑娘，等会还有一个客人，你不介意吧？”

顾宁：“不介意，不过我是去机场，顺路吗”

“那客人也是去机场。”司机笑笑说。

车子绕过一条街，顾宁看那了眼窗外，还想这离程应他们住的酒店还挺近的，下一瞬，车子就缓缓停了下来。

顾宁按着手机，晲了眼窗外。那人刚好抬手搭上她那一侧车门的车把，另一只手按着手机，正在回复信息，门被他拉开稍许，低眸晲见后车座的人，程应挑了下眉，又把门轻轻撞上。

他走向前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顾宁后知后觉，收回了目光，直视前方。

一路上，车内都很安静。

期间，顾舟给她来了通电话，问她几点到江市。

顾宁轻声道：“九点。”

顾舟似想起了什么，说：“程应也今天回江市。”

顾宁嗯了声，心说，我们还在一辆车上呢。

车子停在机场时，顾宁正要付钱，程应已经掏出钱夹：“一起的。”

司机看了眼后车座的顾宁，又看了眼程应，笑笑说：“你两认识啊，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

顾宁讪讪地笑了笑。

两人下了车，顾宁抿了抿唇：“等会，我把车钱转给你吧。”

程应笑了下：“不用。”

顾宁犹豫，吞吞吐吐。

程应抬眼：“有话说？”

“还是把钱转给你吧，这几天在乌市也挺麻烦你的。”

程应轻笑了声，眉眼透着几分痞气:“你跟什么人都这么客气？”

顾宁微怔。

程应最后说：“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