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苗疆王子

金碧辉煌大殿之上,凛国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着一袭明黄龙袍,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龙腾图案,威仪凛然,整个宫殿金碧辉煌,彰显着无上皇权和皇家富贵,两侧列队站着众多文臣武将,整个朝堂的氛围庄重肃穆。

此时,苗疆王子身穿一袭苗族的锦缎华服,样式别致自成一格,那服饰上的银饰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尤为醒目,坚定的眼神,不屈的姿态,彰显着一方尊主的骄傲与尊贵,后边跟着一群苗疆勇士。

他笑着对上方的皇帝行了一个深深地苗疆礼节,那笑容尊敬却并不谦卑,声音洪亮的说道:“苗疆王子拜见凛国皇帝”,那声音足以响彻大殿。那动作神态竟丝毫未被上方那高坐明堂的身影比下去。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抬手示意苗疆王子快些起身,声音低沉有力:“快快请起”。

待苗疆王子起身之后,又继续说道:“苗疆王子此行何意?”那神情似乎早已猜测到此行目的,却还是故作不知的问了出来。

那人闻言,不疾不徐的回复道:“如今天下一统,凛朝国运昌盛,繁荣盛世,我苗疆族此行愿归顺朝廷,四十八个部落按时纳贡,愿与朝廷一起共护万里河山”

皇帝听见他如此说,脸上压不住的欣喜之色,“苗疆之地民风淳朴,地广物博,蛊虫功效千变万测,愿归顺我凛朝,实乃我凛国之幸”。

“不过”

皇帝见苗疆王子突然停顿不语,以为对方要狮子大开口开些难以实现的条件,不由得有些担忧,便接续问到:“不过什么?”

“为保证两邦安好,我族愿与皇帝陛下永结秦晋之好”

“哈哈哈哈哈,那是自然”

“那是自然”,凛国皇帝听到苗疆族落只是要联姻就愿意归顺,不由得心中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龙颜大悦。

“苗疆王子不远千里,还未曾休息吧,既要结亲,便是家事,不仿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们晚宴再谈,我定然会让你挑到合心意的公主郡主,你觉着可好?”

想着如此简单之事,定然办成,皇帝语气不经意间多了些亲切,一族公主就这样被当做礼物送给了归顺的使臣,众人却毫不意外,可见早已习惯帝王的凉薄心狠。

临近傍晚,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绵绵细雨,敲打着窗沿发出了“滴答”的清脆响声,曼殊静静地站在窗前,眺望着窗外远处的那株桃树在轻风细雨的吹打中,好似低声哀叹。她正望着这静谧雨景出神,几个窃窃私语的宫女的声音突然将她拉回了现实。

“你们听说了么?苗疆王子来了,带了一大批鲜果和牛羊,好多箱金银财宝,还有一盒已经训练好的珍稀蛊虫,似是要归顺我们,保不齐还要求娶我们以为公主呢?”一个宫女欣喜的大喊道。

“苗疆富可敌国不说,听说这苗疆王子今年才十六岁,少年有成,还长得貌比潘安呢”另一个宫女高兴的附和道。

“真的么,就是不知道哪位公主有如此福气”,其中一个宫女眼中充满憧憬,仿佛在幻想着要是她要是公主就好了。

“哎,就是苗疆王今年突然暴毙离世,苗疆王子这么早便失去了父亲的宠爱,真是命运不公啊”。说道此处几个宫女突然陷入伤感的情绪之中。

“想来苗疆王子久久不曾继位,就是思念父亲之故”,众人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的。

曼殊听得却是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不由得一紧,泛起了一丝波澜:“苗疆王子,十六岁,难道?难道是阿黎?”思及此处本就皱起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不禁低语:“阿黎,你糊涂”。

随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如果不是自己被囚禁,乌黎就不会逼迫自己去面对他那厌恶至极的父亲,曼殊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自己的,但是可以确定的就是乌黎他一定强迫自己将那灭母的仇恨,与众多怨怼与抵触一并吞没心中。

华庭宫宴,齐聚一堂,美酒佳肴,瓜果纷香,苗疆王子与凛朝皇子相对落座,众多公主则端坐于宫宴一侧,低声交谈,双眼偷偷地望向乌黎的方向,那眼神中带着欣赏与期待,期待自己可以被这位年少英俊的王子选中,成就一段佳话。

曼殊与凌聿珩自刚一出现在宴席之上,乌黎的目光就不曾移开,那眼神中有连日来未曾见到的思念,有多日未曾收到消息的担忧,还有确定她无事的安心,两人刚好落座于乌黎的正对面,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曼殊的目光却似责怪与心疼,怨他不该回到苗疆。两人气氛微妙,坐在一旁的凌聿珩早便察觉出来了,那目光让他极为不适,桌下拉着曼殊的手又紧了紧,仿佛在警告,警告曼殊不要想着逃跑,也逃不掉。

宴席氛围正好时,皇帝突然发话:“苗疆王子,你面前的都是凛国适龄的公主和郡主,都是温柔贤淑,才貌双全,尤其是珩儿身旁的那一位,砚和,自小便性子安静,单纯良善,乖巧听话的很,深受朕的喜爱,你仔细望望,对谁和了心意,朕定会成人之美”。

曼殊听闻此话心中不免讥笑,“皇家之人,评判儿女的标准还真是截然不同”。而砚和听见自己的名字,桌下的手早已攥紧拳头,指甲嵌进血肉,却在皇帝望向她的时候,满脸笑容。

“我要她”。听闻此言,乌黎毫不犹豫的指向曼殊所在方向,此言一出,整个宴席雅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的望向他的方向,皇帝似乎还想要确认般:“你要谁?”

“已故文忠公凤丞相凤淮之女,当今的兰蕙郡主,珩王凌聿珩身侧女子,凤梧”,说此话之时,乌黎目光灼灼,一直盯着曼殊,片刻不曾移开,声音响彻大殿,这话的内容将宴上的众人惊掉了下巴,正在吃葡萄的小皇子都震惊的掉了手中的那一枚,心中暗暗:“他这是明目张胆的抢皇兄的妻啊”,凌聿珩的望向乌黎的目光早已冷冽无比。

过了半响,皇帝才又重新开口:“苗疆王子有所不知,凤梧乃内定珩王侧妃,虽未明确下旨,可是此事已定,苗疆王子不仿另做他选。”皇帝此话有劝说的意味。

“启禀陛下,凤梧内定珩王侧妃,此事我苗疆实在是不知,我只听闻凤相衷国爱民声名远扬,一代良辰,兰蕙郡主,兰质蕙心一代才女,如能求娶此女,定为坊间美谈,我苗疆得此美名,此番归顺才有意义,舍掉一个侧妃,换我苗疆四十八个部落归顺,陛下不仿仔细思虑”。乌黎不卑不亢,言辞坚定。

“苗疆王子初到国都,想来对我风土人情还不甚了解,留些时日多看一看,此事不仿容后再议”皇帝见无法劝说苗疆王子,便有了劝说凌聿珩的想法。

宴会结束后,曼殊先行回去了,凌聿珩望着曼殊的背影,对身后的朱旧说道:“晚上把侍卫撤了吧,暗卫也撤了,阿殊见了他会开心一些。”

“谁?苗疆王子?您是说晚上苗疆王子会暗中见曼殊小姐?”闻言,朱旧问出了心中疑问。

“嗯”之后两人便离开了。

入夜之后,乌黎果然着一行黑色夜行衣,悄无声息的奔走穿梭于屋顶之间,步伐轻盈,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曼殊窗外,手指抬在空中,刚做出敲击之状,曼殊便从屋内打开了门窗。

“进来”。曼殊轻拉乌黎的手,将他拽进了屋内。乌黎一把摘下了脸上的面巾,抓住了曼殊的肩膀,轻声问道:“阿姐,近来可好?”言语间有些激动,曼殊抬头望向他,轻轻点了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阿黎,对不起”。曼殊眼中愧疚神色极重。

“阿姐,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决定,苗疆王子如此权势地位,天下又有几人会不动心?”

曼殊又怎么会不知乌黎性情呢,既然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再争辩已然无用,曼殊只能阻止事态的发展。

“凌聿珩不会放我,凛国皇帝亦尚且对玉玺抱有期待,所以阿黎答应阿姐不要再坚持此事了可好?”

“阿姐”

“你可想过魅,就算最后凛国皇帝松口,你同魅怎么办?”乌黎听见此事之后,神情一怔,眸子暗了暗,眼神有些闪躲,“我与她没什么关系,刚何况她害的阿姐如此,我不会放过她的”

“阿黎,魅虽然被陆拾利用泄露了我的行踪,可是她也救了我,你断然不可因此被仇恨蒙蔽...”

“好了阿姐,我之前对她好只不过是因为她与母亲有三分相像。”没等曼殊说完,乌黎就自顾自的将曼殊的话打断了,那话似在说服曼殊,又似在说服自己。

“既已确定阿姐没事,我便先离开了”。

见乌黎要离开,曼殊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不忍问出心中的那句“苗疆王暴毙可是你所为?”倒是乌黎离开前,留下了一句:“阿姐,婚事...我不会放弃的”。

乌黎走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曼殊房中又来了一位蒙面黑衣人。此人的到来让曼殊觉得有些不可置信,甚至可以说是不真实,多日的想念如潮水一般袭来,长离刚关好窗户一转身,曼殊便已经冲到了他的怀中,泪水决堤而出,长离亦伸出双臂,将曼殊紧紧的拥在怀中,头埋在曼殊的颈间,闭着双眼贪婪的呼吸着曼殊发间的香气。

很快曼殊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冲撞会不会触及长离的伤口,便又挣脱了怀抱,抬头望着长离,泪眼婆娑,已然话不成句,抽噎哽咽着的说道:“你...你身体可好些了”,长离摇着头,嘴里说着:“我没事,已全然好了。”

“见过乌黎了?”长离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曼殊闻言点了点头回应到“嗯”。长离后又重新用力的将曼殊紧紧的按在怀中,两人相拥着许久,久到曼殊不在抽泣,那怀抱仿佛如避风港一般,慢慢的安抚消散了曼殊多日来的担忧与不安。

长离扶着曼殊的肩膀,深情的望着曼殊,格外坚定似是允诺一般说着:“阿梧,我一定会救你出去,叫你余生再不会被这皇宫所困,你可信我?”。

曼殊亦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只要是长离,不论他说些什么,她都愿意相信。

长离抬头望向曼殊的发间,声音低沉有力的说道:“阿梧,你头上的琉璃簪子我今日要取走。”

“好”长离话音刚落她便应下。

长离望向曼殊的目光渐渐由发间转向了眼眸,那眼神柔情似水,一字一顿的说道:“阿梧,我的真实名字叫南储璟,可记住了?”

长离的眼神太过清澈,太过深情,如一滩清澈见底的海水一般,吸引的曼殊甘愿沉溺其中,竟然丝毫未曾发觉那话里行间的诀别。

曼殊鬼使神差般的点头。

长离抬手取下了那琉璃簪,正准备走的时候,曼殊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服,他转头望见了曼殊眼中的不舍,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反应,曼殊的吻就已落在他的唇间。曼殊已然报了必死的决心,宁愿拼的鱼死网破,也绝不失去余生自由。

两人今夜的这一次,不约而同的都有些疯狂,长离扯坏了她的衣服,曼殊指甲划伤了他的后背,动情之时曼殊忘情吻着长离喉咙上的那颗黑色小巧的痣,浸着水渍的那黑色小点随着长离喉咙的吞咽不住微微颤栗。

屋外狂风骤雨下了一夜,屋内亦是床榻晃动折腾了一夜,终于在天亮的时候雨停了,也静了。

曼殊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伸手触摸,身旁的温暖的卧榻早已凉意一片,暗示着长离早已离开的事实。

曼殊自早晨起身梳洗打扮后,便一直坐在梳妆台前,失神的注视着桌上烧干的烛台,她恍惚记得长离昨夜曾提过他的名字“南储璟”,

“长离姓南储,昨夜竟未注意到”。

曼殊逐渐陷入沉思之中,“先天胎气不足...自小山中长大...每年都会有一对夫妇去山上看他...琉璃簪子...琉璃瓦...出现在凤府门前又恰巧是南储灭国那年...姓南储...姓南储...”

“难道是南储皇后当年怀的不只是一个男孩,而是一胎双生,南储璟是南储曜的双生兄弟”。

曼殊的疯狂的念头将她惊得一身冷汗,她逐渐明白了昨夜长离那话是何意,心中低低念着:“难道那簪子就是琉璃瓦缺的那把钥匙?长离取了簪子是想要去寻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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