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走进家里，他脱了鞋径直走向厨房，身影痞帅
“滴滴滴”
一阵电话铃响起，阮芫睁开眼，困的身形摇摇晃晃
“喂”缪春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喂缪阿姨”
“哎！我跟小聿说了啊，这几天你爸妈都在外地工作呢，你呢正好回国，就帮我照顾小聿几天哈，哦对了，过几天那南饶高中要找代课老师，找二十个，你想的话去那试试”
“好呢缪阿姨”
嘟嘟嘟的忙音，电话被挂断，厨房里的陈聿也打开包装了
“呃……那我先走了啊芫芫”
阮芫又趴在了沙发上“好，拜拜曼尼”
“咚！”
门被关上，屋里只剩陈聿和阮芫
幽静的暗夜，阴暗的房屋
陈聿拿着药和碘伏走到客厅，阮芫身上披着陈聿的白蓝校服，是许曼尼走前给阮芫盖上的
阮芫伸手扯了扯陈聿的校服想盖上去点，结果瘀血的左手中指甲片喇到了校服的毛线
她痛的微微叫了声，卷缩了起来
陈聿走前去，没管缩一团的阮芫，扭开碘伏，用棉签沾了点
手还在痛，她抵挡不了天大的困意，迷糊着又躺下了，左手正好伸出去
陈聿指尖钳着棉签给阮芫的手上药
“这没用吧”
“哦”
被扫了兴的阮芫也不生气，拿过放在茶几上的创可贴，打开贴在手上
陈聿站起身，一米八六的个俯视阮芫，周围散发着气场
阮芫被盯着看有点别扭
“怎么了”
陈聿又把手放进卫衣口袋里
他哼笑一声“我很爽？”
阮芫意识突然清醒，连忙摆手想起身“没有，许曼尼乱说的”
陈聿抽出手抵在沙发上，阮芫的脖子撞在陈聿的小臂上
她散着发，转头看向陈聿抵在沙发一侧的手，青筋突起，根骨分明
虽是一手拦在沙发一侧，可因为陈聿又高，只是歪了个身子，还是和阮芫保持距离
“跑哪去”
阮芫抬眸看着他，心却里想着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威胁我，可下一秒…
“你抱着我的衣服跑哪去”陈聿噙着笑
阮芫这才发现，她的手上抱着陈聿的校服，刚刚她还要以为是自己的衣服抱的紧紧的就跑
一一一一一
阮芫没洗澡，也没换衣服，就在陈聿家沙发上睡了一晚，她一米六八，横躺在沙发上正好
第二天，陈聿从房屋内出来便看见厨房的玻璃推拉门关着，昏暗的灯光照射在煮面的阮芫身上
今天是阴天，七点的早晨卯城却阴沉沉，路边早餐店开着，学生老人坐满桌，店里充斥粥饭的味道，闹哄哄
徐之站在楼下踢着石子，嘴中还嚼着口香糖
“唉？你是昨天陈聿身边的男生吧”
徐之顿脚，抬头便看见许曼尼坐在早餐店里伸出头看他，她被墙壁挡着，手伸出来朝徐之打招呼
“对了，你早上吃饭了嘛，我正好多点了一笼包子，吃吗？”
许曼尼又端起蒸笼，里面赫然是五个拳头大小的白包子
一一一一一
陈聿下楼了，他穿了身冲锋衣，还是高领遮住唇，门被关上，阳光透过雾气照射在他身上
他伸手挡了下阳光，抬步朝一旁早餐店走去
“oioi，陈聿”
徐之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起身就朝陈聿走去，许曼尼也吃饱了跟着他走去
陈聿停下脚步，黑发遮掩着眸子“你怎么在这”
“本来要找你的，结果打半天电话你不接”
陈聿摸了摸口袋，却发现口袋只有家门钥匙，他带着戾气啧了一声
忽然，陈聿身后传出“陈聿，你手机”
阮芫从背后跑来，左手抓着手机，中指刻意回避接触到
她衣服没换，还是昨天的格子开衫，牛仔裤
阮芫小跑着到了陈聿身后，她比他矮一个半的头，平视只能看到他的肩，于是她仰了头看他
阮芫这才发现，小侄子和以前不同了，陈聿以前很活蹦乱跳，喜欢让阮芫带着他去树下玩，每次都蹭一身的泥还朝她笑，可现在总是生人勿近的感觉，乌黑的头发长的遮住眼睛，身高腿长，还有昨天那白皙的骨节手
陈聿拿过阮芫手中的手机揣进兜里，转身欲走
阮芫猛的扯住他衣服一角
“你妈妈让我们去你家吃饭”
陈聿保持着一副要走不走的样子，他伸手又扯了扯高领“哦”
“不是？”徐之手上的糖掉落，他一脸诧异
“你们什么关系啊？”
一旁的许曼尼瞪了他一眼“还能是什么关系，姑……”
还没等许曼尼说完，陈聿一腿踢在徐之的小腿上
“关你”
“屁事”
慢悠悠的语气带着不满
徐之疼的呲哇乱叫，摸着小腿骂他“你妈的，人家刚刚还给你把手机带下来，现在问一下是什么关系都不让”
陈聿皱眉，他是个古怪的人，心里从来不报志愿，也不愿别人了解他，更不喜欢别人亲密他
“是你妈”
许曼尼笑的靠在一边直不起腰，一边笑还一边带着磕碜的声音“快…叫妈”
这么一闹腾，阮芫站在陈聿身后，无处安放的手放在胸前摸脖子
“走”
陈聿没管她，只是撂下一句就绕过徐之朝前走
阮芫踱步走到徐之前“我是陈聿的…小姑，别误会”
眼见陈聿走出巷子了，阮芫急躁着也追他去了
一一一一一
陈聿和缪春娥没住在一起，缪春娥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高楼大厦显然与陈聿住的老楼房搭不上关系，所以两个地方隔了很远
出租车行驶在公路上，刚出的太阳又被乌云遮住，黑压压的天空填写着说不清的情绪
陈聿坐在靠窗位置，阮芫坐在副驾驶
“师傅，哪是桓城啊”
主驾驶上的中年男人一手摩挲着保温瓶，一手握方向盘“就在卯城东边啊，我们方言都叫卯东，桓城不好听”
阮芫笑嘻嘻的，应着点了点头“卯东”
陈聿闭着眼，头靠在皮革上，高领稍微低了一点点，可还是转过头看陈聿的阮芫发现了陈聿脖子上那一点黑
那是什么？
阮芫以为陈聿那高领下是打底衫，毕竟现在是冬天，陈聿只穿了两件，一件黑色冲锋衣和里边的卫衣
出租车缓缓停在大厦前，那楼装了一面的玻璃，显然是个有来头的
“小姑娘，到了”
阮芫探头观察着这栋楼，虽在瑞士大学这种楼房见了多了，可陈聿住的地方和这个地方相隔太大了
陈聿睁眼开了车门一脚踏了出去，阮芫见着视线里出现陈聿的背影也下车了
一一一一一
大门敞开，陈聿刚出电梯就看见门口站着缪春娥
“小聿，你姑姑呢？”
“在后面”
阮芫跟在陈聿后面，缪春娥穿着身毛衣就来抱她
“小芫芫！”
阮芫也抱住缪春娥，陈聿径直走向房内
屋内开了空调，阮芫一进去就感觉到了
陈聿一进屋就坐在餐桌边，缪春娥看见陈聿没礼貌的坐着也不说倒杯水就给陈聿带着的帽子扯下来
“给你小姑倒杯水，自己还坐上了”
陈聿啧了声，手插在兜里还是没动，到缪春娥要掐他的时候才动身给沙发上坐着的阮芫到了杯冷水
阮芫本就冰冷的手假装拿着冷冰冰的塑料杯暖手，尴尬的表情尽收在陈聿眼底
他嗤笑一声
缪春娥端着一碗羊肉汤出来，将碗放在餐桌上
“吃饭吃饭”
阮芫起身端着水杯坐过来，陈聿和他面对面坐着，缪春娥就坐在阮芫身边
“芫芫，多喝点汤，这汤我从昨天开始炖，肉一抿就烂”
说着缪春娥就阮芫盛了碗羊肉汤，阮芫不好意思让缪春娥动手，于是自己盛了一大碗汤
见阮芫吃了，缪春娥才终于进入主题
“芫芫啊，你爸爸妈妈在外面出差，没两个月回不来，你呢，刚从瑞士代教回来，小聿成绩不好，你以后多照顾照顾他哈，嗯？”
阮芫点点头“会的缪阿姨，小聿是我的侄子，我肯定会把他放心上好好辅导照顾”
缪春娥相信阮芫，见她这样说笑的眉眼弯弯“好哦”
吃饭的陈聿听到阮芫提起他紧了紧手
“陈聿你也是，好好听姑姑的话，你自己要住那我也同意了，你以后懂事点”
陈聿象征性点了点头，缪春娥看他埋在发丝里的眼睛，又吐槽“别光点头不做，刚刚叫你倒杯水还不情不愿，这头发长成什么样了，回去剪短一点”
阮芫默默听着，放下筷子“我去趟卫生间”
缪春娥笑着点头，正吃的饭视线忽然瞟到阮芫碗边装着冷水的杯子，她伸手去摸了杯壁，凉的跟冰似的
于是，一道犀利的眼神看向正在吃饭的陈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