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

哥谭的黑暗骑士站在我面前，死死地捏住了我拿棒球棍的手腕。

我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面孔发白还冒着冷汗。我丝毫不惧，又或者是仇恨压倒了恐惧，我抬头狠狠地瞪着这颇有压迫感的黑色身影。

棒球棍还滴着血，赤色的浓浆下落，绽开在了我脚下小丑惨白的脸上。

他已经休克了，血浆四溅，手脚被打断，内脏大出血，断裂的肋骨插进了内脏里，他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而在我要落下最后一棍时，蝙蝠标飞了出来，打偏了我的轨道，让它落在了旁边的水泥地上，响起了沉闷的“咚”的一声。

接着他冲了过来，摁住了我将要抬起的手臂。

“松手！”

“够了，停下，你不能杀他。”

“他杀了威廉！”

“我知道，冷静下来，你不能因为这个恶魔而自我毁灭。”

“凭什么！那你为什么不杀他！他该死！”

“我明白，孩子，冷静下来，听我说。”

“……你们怎么总这个样子？一副自以为是的理论，总是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他杀了那么多人，你为什么不杀他？！”

“我……”

“停下！我不想听，你让我杀了他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杀完之后你就说都是我干的就行吗？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解决完外边小丑帮打手后的罗宾跑了进来，他听到这段话后沉默的站在了不远处，现在这个氛围不是他能插进去的。

蝙蝠侠低头看着眼前不断低声哀求的女孩，她眼里燃着难以熄灭的烈火，水雾弥漫上了她棕色的瞳孔。

她两只手刚刚正死死地篡着金属的棒球棍，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击打着她的仇人。而现在则被他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而她的“家人”，口吐白沫摊在墙角边，额头上有一个冒着血的弹孔，他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他本人并不介意小丑死亡，但这种事情不能让一个十一二岁刚开启人生的女孩来做。尤其是这个女孩是在仇恨的引导下才下的手。

拥有着高超的黑客技术，不弱的体术，尚小的年龄，她就像是一张上好的空白画纸，任何人都能添上一笔，而接下来的选择，直接影响了整张画的总体色调。

不管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向堕落，往严重了说，哥谭会出现下一个超级反派。

在旁边当背景板的杰森也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他有预感，他的老父亲要重操旧业了。

“听着，孩子，你可以现在杀了他，之后呢？我可以放你走，然后你要去哪？犯罪巷？投奔企鹅人或者其他人？”

“威廉之前就已经告诉过我了，他想让我救你，想让我把你带出去，他已心存死志，但他爱着你，他不愿因为他的死亡而让你绝望。”

在蝙蝠侠的视角中，瘦小的女孩依旧紧绷着身体，表情中充斥着不信任。

“你在骗我，他根本没机会跟你说话。”

“他有，他是我的线人。”

女孩瞬间瞪大了眼睛：“那你就这么看着他死？！”

“不，他没有跟我说一点他要赴死的意思，只是在上一次谈话中不断跟我说他有多爱你，他一直把你当做他的女儿。”

“上次……”

“是的，抱歉，我忘了是什么时候，他是加入小丑帮后自愿联系我的，如果不是他联系我，那我根本无法联系上他。如果不是他，那么那个女孩会被炸死，宴会厅的那些人都会死，整个哥谭会群龙无首，那些人会趁虚而入，哥谭的伤亡会更严重。”

“……他从没跟我说过这些。”

“当然，小丑很敏锐，他但凡露出一点怯懦小丑都会发现。所以他不敢告诉你，而这一次，他发现了小丑的计划，所以他打算以身为饵，而他知道你会来找他，所以他没有告诉你。”

平时工作多少跟温柔不沾边的黑暗骑士欣慰地看到眼前女孩终于慢慢冷静下来了，表情虽然还是很警惕，但身体却逐渐放松下来了。

“他死了……”

“我知道。”

“小丑杀了他……”

“我知道，我很抱歉。”

“……”

眼前女孩的眼泪大串大串的往下掉，或许是自尊心作祟，她逃避似的躲过了蝙蝠侠的目光，低下头像小兽一样呜咽着。

他感受到手腕被拽动，但力气不大，他也随之松手了。

棒球棍摔在了地上，女孩头也不回跌跌撞撞的往墙角方向走去，就好像回头看一眼都会使她失去所有力气。

蝙蝠侠和罗宾看着她最后一次拥抱了被她归为家人的男人。

“滴滴滴。”

“什么？！”

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罗宾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把拽过女孩就往外跑，女孩也没反应过来，跟着动起来。

“炸弹！小丑留下的炸弹被触发了！快走！”

从事义警生涯更久的蝙蝠侠更早就察觉到了不对，而在这个工厂内，还有其他昏迷没法离开的人，包括小丑。

他没有办法一次性打包走那么多人，就在他把手伸向离他最近的小丑时，“轰”的一声巨响就传来了。

这一声来自于小丑。

炸开的火花瞬间吞噬了离他最近的哥谭骑士。

在看到小丑炸开时，蝙蝠侠还在想一件事，刚才炸弹的倒计时声音并不是从小丑身上传来的。

冲击波把门口的两人瞬间扔了出去，罗宾甚至还没来得及转头看一眼。

“咳咳，batman！”

罗宾感到他的肋骨可能又断了，后背火辣辣的疼，而他身边的女孩已经昏迷了。

他作为罗宾的责任感强行让他粗略确认她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后才发疯般的冲向了工厂。

工厂里没有什么易燃易爆的物品，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化学物质。爆炸的声势很大，但较整体而言造成的结果并不是很严重。这是忽略工厂旁边散落的几具焦尸的情况下。

杰森.陶德的手死死地掐着门框，他在门口时才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鲁莽的冲进去，或许还有别的炸弹。

在他近乎崩溃的寻找希望时，他不可置信的发现工厂中心有一坨黑漆漆的东西动了一下。

这次他也不管还有没有别的隐患了，冲进去来到了那东西的旁边，并激动的认出那东西是由某只蝙蝠的披风包裹住的。

杰森.陶德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看到这个披风最开心的一次，没有之一。

蝙蝠侠还活着，看着有点懵，但没有缺胳膊少腿，甚至连他傲人的屁股下巴都没有烧伤，处于炸弹中心的他看着比被炸弹波及到的罗宾要好的多。

男孩给了他一个拥抱。

“B，你怎么样？”

“没任何问题。是魔法。”

一层金色的荧光屏障在最后一刻护住了他，并带走了小丑。

他敢肯定，他去拉小丑时并没有摸到实体，小丑只剩下了一堆残影，小丑被带走了。

炸弹是没有伤害到他，但整个仓库都被“清洗”了一遍，却没有伤到墙体支架，单纯的就是把在场的除他们几个人以外的知情人员全部灭口。

所以这么大费周章的是为了……

“那个女孩呢？”

不见了。

她之前还躺在仓库外，现在门外只剩下了一片光秃秃地面，闲腥味的海风拂过脸颊，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两个人沉默的立在女孩刚才躺的地方，这附近刚被他们找遍了，包括海里，什么都没有，反倒是发现了连一点掩饰都不做就大大咧咧停在平地上的蝙蝠车。

“是魔法吗？B。”

“嗯……先回去，你需要包扎。”

“嗯。”

-

“简小姐，晚餐和换洗的衣物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塔里莎，谢谢。”

“这是我该做的。”

我脱下一身硝烟和海腥味的衬衫和运动裤，小丑的血粘在了上面，已经干掉了，好在今天烛伦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看不太明显。

随着热水流淌过我的身躯，我的个子开始抽条，发色变黑，眼睛逐渐向紫色过度。

不过一会儿，我就从一个脸上带雀斑，棕发棕眼的十一岁小豆丁转变成了一个黑发紫眼，身材凸显的十六岁少女。

换上塔里莎准备的鹅黄色睡裙，我踩着棉拖鞋，往餐厅走。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开始梳理这一天发生的事。

大概在九点左右，烛伦到达了东岸港口，停下了蝙蝠车，找到一个老人要了一台电脑，找到了威廉的位置。

那个老人现在已经死了，我确信，因为烛伦在遇见他时就已经发现了他的皮肤过于苍白等异状，也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吸了恐惧毒气，是小丑从稻草人那里带出来的。

虽然他压制住了，但那时他已心存死志，只是为了最后给蝙蝠侠指个路才会继续在那里呆着。

他才是蝙蝠侠真正留在小丑帮的线人。

而他会吸入恐惧毒气的原因恐怕也是因为小丑要用这个铺满整个宴会厅，而他在搬运途中不小心吸入了。

接着烛伦继续前进，直到到了化工厂，顺着小丑帮打手留下来的一点细微的线索找到了一间隐秘的地下室。

烛伦对于这方面一直都很敏锐，其他的只是因为她不愿意。

而什么事都没有的威廉正拿着手枪等待蝙蝠侠下来然后自杀。

当时视频里播放的是已经录好的视频，但当蝙蝠侠进去时，直播就会开始。

威廉并不是被强制带到这里的，他是自愿的。

他要报复哥谭，报复代表着哥谭的黑暗骑士。

这也是我给小丑的“惊喜”。

他在自己肚子上缝了一个炸弹，是心率控制的，他死亡时就会开始倒计时。

但我知道的，以烛伦的性子，她根本不会去进行所谓的安慰，她只会觉得他傻╱逼。

更何况她前几天维护的那个人就是杀了威廉一家的罪魁祸首。

她直白地冲进去打掉了男人的枪，在男人震惊的神色下拎起了他的衣领，不由分说的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锤。

这里的监控什么的早就被她黑掉了。

她“说服”了男人告诉她猫头鹰法庭的位置在哪，并让男人给她带路。期间他还想留在这继续等蝙蝠侠，然后被烛伦用棒球棍抡掉了一颗牙。

这是烛伦的准则，打不过她的，没有和她谈条件的资格。

然后在穿过一个废弃的仓库时，小丑找上门来了。

他通过定位发现威廉逃跑了，所以他特地赶过来看情况，这确实打乱了他的计划，但他也可以以此再次要挟蝙蝠侠，所以他其实并不愤怒。

就在烛伦和小丑对峙时，蝙蝠侠和罗宾终于姗姗来迟。他们已经到了仓库门口的不远处 。

小知更鸟被烛伦耍着围着这一片转了三圈。

而那个时候，我醒来了。

我看清情况后毫不犹豫的掏出枪给威廉送了一子弹，正中眉心，一击毙命。

这个地方监控坏了，蝙蝠两人也跟我还有一门之隔，门还没有打开，他们没看见我。

随后我抄起棍子迎向了小丑，在“通通石化”的控制下，他只能任由我殴打。

后来，就是蝙蝠侠冲了进来，用善意的谎言“欺骗”了我。我清楚，蝙蝠侠绝对知道威廉的真实身份，但威廉一家确实收养过一个女孩，但后来被虐死了。这个问题不大，蝙蝠侠会认为我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我过去“拥抱”了威廉，并用幻影移形将他身上的炸弹转移到了小丑身上。

我学的魔法都是旁门左道，没有那么正规，毕竟我甚至从未去过hp世界，只是一个人通过各个世界的相关读物进行侧写。

幻影移形我不能转移我自己，但可以转移体积小的，无生命的物体，如果是有生命的它就会变成一堆切好的肉沫随机选择一名幸运观众降落。

我本来是想杀死小丑的，但令我意外的是，这个世界对我施压了。

小丑不能死，他甚至是维持这个世界运转的不可缺少的一环。

于是我在小丑身上尝试了一下真人幻影移形，原本是要失败的，但世界帮助了我，小丑被完完整整的扔回了阿卡姆疯人院。

我顺带的在蝙蝠侠身上加了一层“铁甲咒”，让他不至于被炸死。

在罗宾去找那位黑暗骑士的时候，我就离开了。

在隐身咒和魔法清除痕迹的帮助下，他们谁也没有找到我。

现在在这个世界，宽阔的宅子里只有三个生命坐在餐桌前，我，塔里莎，和一只雪雕。

“晚上好，塔里莎。”

“晚上好，阿卡姆小姐。”

DC的时间线去吃屎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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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