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不想说也可以，我就八卦下。】

【不知道。】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蓝柯打马虎眼糊弄了下，又发了几个表情包过去，嘱咐她怀孕早点睡。

明天还要上班，翻了几页床头的《牙体牙髓病病例精解》，等慢慢有了困意，她躺下睡觉。

牙医这个活太不稳定，今天休息完都不知道后面半个月能不能休息，所以蓝柯不打算为难自己想事情，只想养足精神。

她是隔天才发现蓝羡之打来过电话的，看通话记录，应该是她中午走掉去找陈倩芝那会。

本来准备打回去解释下，但一进医院忙忘了，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周五下班，本来准备好去御水湾那签合同，但刚上车，看岳晨打电话过来，她滑动接通，“喂妹，你跟蓝羡之在一块吗？”

“没有，怎么了？”

“他也没在你那？”像是有点想不通，那边顿了下解释，“昨天他一天没来公司，我们以为他有事就没管。”

“结果今天有个会开，你哥还是没来，发消息不回，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也都没人接。”

眉头往下压，刚要说话，那边突然又出声，“先不说了，我马上要进会议室，妹你有空去他家看看，别是死家里了。”

“……”

盯着挂断的电话，犹豫片刻，蓝柯还是给蓝羡之打了个电话，第一个没人接，她又打了个过去，还是没人接。

蓝羡之不是随便关手机的人，而且有会不去开也不是他的风格，让司机改了个地方，她狐疑赶到。

这边是一梯一户，没卡上不了电梯，跟门卫又掰扯半天，终于让他们相信她是蓝羡之妹了，蓝柯刷卡上去。

到门口，她按完门铃又敲了几下门，听里面没声，想起蓝羡之说的密码，她输完就自己进去了。

晚上，客厅一片黑。

“哥？”玄关很长，摸黑走了几步，蓝柯试探喊他，见没人答，她打开手电筒找灯开关。

还好之前来过两次，对这里不算陌生。

灯亮，她扫了圈，整个客厅都挺空的，就岛台上还放着份凉了的粥。

这边太大了，三个卧室还带着储物间书房，蓝柯没耐心一间间找，就径直去了蓝羡之房间。

卧室又是漆黑一片，打开门，隐约能闻到混在一起的药剂味，冷风从面前吹来，她下意识拧眉。

“蓝羡之？”定在门口，感觉不对劲，蓝柯抬起步子往里走。

可刚要去床头开灯，像是绊到什么东西，她踉跄了下。低头，等视野清晰起来，她才发现是个杯子，地上还留着一滩水。

抬眼顺着床底往上看，灰色被子的一角掉在床边，床上还有个鼓包。

掀开看了眼，确认蓝羡之在，蓝柯绷着的脊背一松。

可凑近，发现他呼吸急促脸又滚烫，她抿紧唇，小幅度晃了下他手喊人，“……哥？”

弯腰叫了好几声，见都没人应，蓝柯手贴上他额头。

很烫，估计是在烧。

蓝羡之家她不熟悉，跑回客厅翻了翻，按以前家里的布局找了一圈，好在最好找到了个医药箱。

里面有体温枪，看量完体温有三十八度，蓝柯去卫生巾找了条毛巾打湿，又抬手帮蓝羡之擦脸擦胳膊。

中间又累又冷，她拿遥控器把空调关了，忍不住愤愤了句，“你真的很不会照顾自己。”说罢，蓝柯放下毛巾，拿了片降温贴撕开贴在他头上。

在床边坐了会，见人渐渐睡踏实了没再翻身，她收拾好地面，搬了个凳子过来，坐在床头研究桌上的药。

布洛芬的胶囊吃过两粒，看来还是知道自己发烧的。

又翻了翻袋子，刚要继续看别的药，听到客厅突然传来声音，蓝柯起身出去，跟一个上年纪的阿姨对上视线。

手里还拎着保温桶，见蓝柯愣在原地，女人笑了下，“你是小羡妹妹吧，叫我林姨就好。”

“他应该还烧着吧？”往里探了探头，林蓉把保温桶放下，“早知道你来，我就多做份饭了。”

听她语气熟稔，蓝柯慢慢放下心，摆手道：“没关系，对了林姨，我哥他没事吧？”

“我昨天来，小羡说是发烧，看过医生了，也开了药，但我估计他没吃饭，就想着过来看看。”

听到他看过医生，蓝柯终于松了口气，转身去给林蓉倒水，“麻烦您晚上来一趟了。”

“没事儿，我也收着钱，该做的。”

“对了林姨…您怎么会认识我？”

“我看过你哥之前摆床头的照片。”蓝羡之提过一嘴里面是他妹，在国外上学。

“怪不得，”了然点了点头，她笑着接话，“那你们应该很熟。”

“我们认识是挺早了，不过我爱人认识更早，他当时在创新园区那边当保安，你应该知道创业园区吧。”

林琴抿了口水，见她点头便继续，“当时他出意外下岗，你哥就雇我来家里干干卫生了，我心里也知道，他是想帮帮我们。”

“不过他那时候是苦，天天回来都半夜了。”

手里抠着蓝羡之药盒，蓝柯边听边附和。

其实不用想也能猜到他创业不容易，但亲耳从别人口中听到，就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林蓉还在说。

“前几年他还不住这边，有次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我落东西回去，一进门就看他就窝沙发上，一头汗，后来去医院才知道是胃穿孔。”

“后来没养几天，当时还在家吧，好像是看了条信息，就急冲冲买机票要去国外，也不知道干吗，估计是公司有事。”

国外这两个字眼太敏感，指甲烙在掌心，蓝柯心一咯噔。

“17年？”

“好像是。”林蓉看蓝柯脸色有点难看，摸着她的手安慰，“不过现在好了，都熬过来了。”

两人又聊了会，看时间不早，她起身要走，“行，那你待会叫你哥起来，吃完饭再睡。”

点了点头，蓝柯帮她打车回去。

走时林琴跟她说过那些药怎么吃，又在备忘录上记了遍，蓝柯去叫蓝羡之起来，刚量体温还是没退烧，她晃了下他胳膊。

“哥，你现在能起来吗？”

刚才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人过来，额头突然凉了下，他还以为是医生。

现在隐约听到蓝柯声音，蓝羡之眼皮发烫，挣扎了下才费力睁眼。

“蓝柯？”

应了声，她扶蓝羡之坐起来，又把桌上的水递过去，“嗓子也不舒服吗？”

他整个人都被热气蒸着，喉咙也想吞刀片，等靠在床上缓了会，蓝羡之哑然出声，“你怎么来了？”

“岳晨打电话给我了。”

点了点头，他喝了口水没再说话。

见状，蓝柯去客厅把刚才林琴煮的粥拿过来，“你现在吃不了别的，先垫垫，一会还要吃药。”

“你放那吧，我等会再吃。”睡一觉起来浑身酸疼，骨头都像要散架。

蓝柯估计是也想到这了，拿起勺子舀粥，抬手把东西喂到他嘴边，“你吃吧。”

过了会，看蓝羡之不动，她把勺子又往前凑了凑，淡淡道：“你现在这样，搞得像我们之间有什么。”

看蓝柯一脸坦然，蓝羡之短促笑了声，接过勺子把粥咽下去。

一天没吃饭，现在胃里热流涌动，好受不少，吃了两口，看也九点多了，他问，“你吃过饭没？”

“没。”蓝柯实话实说。

捞出手机给她点了个外卖，蓝羡之闭了闭发涩的眼睛。

时间不早了，吃完药，蓝柯又帮他量了下.体温，看烧还是没退，她眉心紧锁，“隔壁我能住吗？”

像是怕他误会，她又补了句，“今晚我留下，怕你烧晕。”

听到这话，蓝羡之喉咙深处溢出一声闷笑，随机点头，“能住，你上次来住的那间东西都在。”

嗯了声，蓝柯把碗拿出去扔进洗碗机，中间看外卖正好到，她就坐下吃了点。

刚跟房东改完签合同的时间，活动了下脖子，蓝羡之发来消息，【柜子里有睡衣，还有你上次的裤子，洗干净了。】

回了个好，蓝柯随便拿出一件，进浴室洗澡。

上.床前，她又去卧室看了蓝羡之一眼，看他睡下，自己才回房睡觉。

她不认床，但今天却有点辗转反侧。

林蓉的话压根没办法从脑子里撇掉，胃穿孔，怪不得那天打电话声音听起来那么虚。

晚上失眠到两点多，害怕蓝羡之半夜烧高，她又去看了眼。

一摸，额头温度果然很高。

刚要拿湿毛巾再给他擦擦，转身那刻，蓝柯的手腕突然被拉住。

“别……”迷迷糊糊的一句话像呓语，她听不太清，就回头，弯腰凑近了点。

蓝羡之现在枕着她手，掌心源源不断的热源传来，弄得蓝柯有点痒，渐渐的，听耳边没了动静，她正要抽离。

蓦地，一滴滚烫的水珠滑过手心。

水珠很烫，被打得激了下后，蓝柯整个人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愣了会，她木然抽回手。

手掌紧攥着，慢慢的，感觉到掌心被洇湿，她呼吸一滞。

蓝羡之是哭了吗？

后退了两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握太紧，她突然感觉到掌心的水分在消失，手掌蜷了又展，反复几次，她不知所措僵在蓝羡之身前。

几秒后，房间里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梦话，小幅度凑近，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音打破寂静，“蓝柯……别走……”

低语声渐渐在耳边消失后，她双手绞在一起，彻底蒸发掉掌心的水分。

蓝羡之是因为她哭的吗，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哭。

抿紧唇，蓝柯连房门都没关，几乎落荒而逃。

为什么？

回来之后，她不仅把钱还回去，还多给了五十多万，然后不打扰他，让他过自己的生活，这样还不好吗？

蓝柯心想，蓝羡之在梦里是把她当什么了，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居然能把他气哭。

窝在被子里把头蒙紧，感觉到被套上那层薄薄的布料粘在眼睛上、皮肤上，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难道不是他当初让她走的吗？现在倒打一耙装上可怜了。

脑袋发闷，直到被被子憋得喘不过气，她才露出头慢慢回神，拨了拨脸上的头发，想着蓝羡之还在高烧，蓝柯重新下床。

他身上穿的是长袖，帮忙把袖子撸上去，她顺着手臂往上擦。

桌上还有两片冰凉贴，撕开往他额头上又贴了一个，她看了眼时间，想着再坐会，看看他体温还会不会再升。

刚折腾一通，眼皮昏昏沉沉的，蓝柯拿手撑着脸，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她趴下准备小憩会，但谁知道这一趴，弄得她后半夜也没起来成。

次日一大早，蓝羡之是被渴醒的，闷了一身汗，他想把被子掀开点，可刚使劲，身侧却像有东西压着。

提了提精神坐起来，视线右移，发现有人就着被子枕在他手边，他愣了下。

侧着睡总感觉两边空着没安全感，蓝柯一直是拿被子蒙头或者直接把头埋枕头里。

她现在双手抓着蓝羡之被子，又蒙着头，对周边的动静就没那么敏感。

“蓝柯？”声音哑透，蓝羡之喊了她一声。

窗帘大开着，刺得他眼睛疼，身子往前倾了倾，蓝羡之想让她回床上睡，奈何面前趴着的人纹丝不动。

蓝柯把脸盖太严实，正面只能看到她用皮筋绑的丸子头，估计是随手一扎，没理顺的几缕绒发迎着光四处乱卷。

没再折腾，蓝羡之把人捞到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才出去倒了杯水。

烧了两天，等发完汗再量体温，看烧已经退了，他去空卧室洗了个澡，出来又换了身衣服，神清气爽不少。

已经八点多了，做完早饭，突然想起蓝柯还要上班，他把人叫醒。

蓝柯那边看见时间不早了有点着急，收拾完就要走，临出门看到蓝羡之，她扭头，“对了，你烧退了吧。”

“嗯，你不吃早饭？”

“我赶时间先走——”

“等一下，我送你。”穿好外套，蓝羡之又拿了两个三明治递过去。

车里暖气开着，咬了几口三明治，蓝柯把椅背往后放了放，随即阖上眼。

昨晚没睡几个小时，她眼底乌青，太阳穴也突突跳。

一觉结束，正好到医院，拿起包下车，像是想到什么，蓝柯又折回，嘱咐道：“你上午别去公司了，再睡一觉，刚退烧容易乏力。”

“嗯，对了，你晚上有事吗？”

“……怎么了？”

“我晚上要回趟青大，一起？”

蓝羡之话说得模棱两可，不懂其中意思，蓝柯犹豫了下才点头。

秋冬本来就是过敏高发期，今天又赶上周末，候诊室爆满，她等到快八点才忙完下班。

蓝羡之说是给青大捐了批电脑，不想耽误他事，蓝柯就没让他来接，自己打车过去了。

按蓝羡之发的位置找过去，想着他估计还在忙，她就在教学楼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会。

今天累得脑袋发懵，放空望向远处，突然想到昨晚那滴泪，蓝柯手指一蜷，鬼使神差拿出手机，发消息给房东。

【真的不好意思，我这两天仔细考虑了下，御水湾那套房子还是不打算租了，定金跟中介费退不了也没关系，这么晚说耽误您时间了，抱歉。】

信息发出，她靠在椅背上发了会呆，蓦地，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想什么呢？”拧了瓶水递过去，蓝羡之坐到她手边。

摇了摇头，蓝柯开门见山，“哥你今天找我干嘛？”

话落，蓝羡之起身，“走吧。”

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蓝柯亦步亦趋跟上去，过了会，等看走到二中对面，她停下，“怎么突然来这了？”

蓝羡之扭头，示意她推开眼前的面馆。

看店面应该是新开的，蓝柯照做推开门，感觉到屋内暖气一下扑上来，她抬眼，看到了在店里忙活的一对母女。

李冉正在擦桌子，迎面看到蓝柯人，她也愣了下。

“……小柯，来吃饭？”

跟当年那个在病床上搂着李金金的伶仃妇女不同，现在的李冉面色红润很多，带着为人母祥和温暖的笑容，虽然手依旧是粗糙的，但掌心的纹路带着力量。

太久没听过这个称呼，蓝柯笑了下，跟李冉打招呼，一转看到李金金，她朝她挥了挥手。

“来，去跟姐姐打个招呼。”

“…姐…姐…”李金金已经到她肩膀高了，身上穿着二中校服。

“她…会说话了？”

“没有完全恢复，不过也是在慢慢好转。”李金金是很小时候高热导致的脑膜炎，虽然能治，但左颞叶坏死在三分之一以上，所以表达比较迟缓，再学习也只能尽量奔着日常交流去。

不过这跟之前比也已经很不错了。

“她现在在二中上学？特殊班？”摸了摸李金金头，蓝柯问。

“嗯，我们家金金成绩好着呢，”笑容里带着点惬怀，李冉招呼她跟蓝羡之坐，“都别站着了，吃点什么，我让后厨去给你们做。”

点了点头，蓝柯摸上菜单。

“一碗清汤面一碗馄饨。”

“你就替我决定了？”蓝羡之坐在对面倒了杯水，递过去。

“我是医生，上面麻的辣的东西你都不能吃。”说完，蓝柯看了眼坐在空桌上写作业的李金金，不禁感慨，“小孩长得真快啊。”

一晃八年过去，城市巨变，人也巨变，小女孩转眼间都已经是高中生了。

“嗯，你长得也很快。”

“我？”

“你当时也只是个高中生。”看蓝柯惊讶，蓝羡之淡淡扫了她一眼，目光却像玻璃瓶里的水，晃晃荡荡。

“所以你当时看我就像我看李金金，把我当成小孩？”

“你当时不就是小孩吗？”

关于蓝羡之的沉疴旧疾太多，听到这话，她心一提，随即扯了扯唇，直白戳破他的粉饰，“没有小孩会对你说喜欢。”

清汤面正好端过来，拿筷子挑了挑，蓝羡之看她，“不都是年少无知的旧事了，拿出来说对你没有好处。”

“你听我的话听得很清啊，不会还回去偷偷做阅读理解吧。”凑近了点，蓝柯盯他。

蓝羡之面上没有一丝松动，神色如常。

过了几秒，像是觉得无聊，蓝柯退回去。

“我对每一任男友都是坦诚交代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以后他们见了你会对我不利。”

“怎么坦诚交代？”

馄饨终于上来，往里面倒了不少辣椒油，她答：“就说，我喜欢过我哥，你不介意吧？”

特意咬重“过”这个字，蓝柯低头吃饭。

知道她在胡诌，蓝羡之本不想搭理，但看她碗里红通通的一片，他还是没忍住蹙眉，“你非要这么吃？”

“放心吧，我跟以前不一样了，能吃辣。”

蓝羡之没再接话，只做好又要带她去冲喉咙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蓝柯真吃完了。

她就算再赌气也不会拿自己的胃开玩笑，况且她早就长大了，也想把自己养好点，通过刻意伤害身体达到什么，太得不偿失。

蓝柯只是想逗逗蓝羡之。

那边，李冉看到他们吃的差不多了，走过去坐下，又给了蓝柯一个红包。

拿着发鼓，知道里面钱不少，她连忙还回去，“我们来吃饭，怎么还倒找钱？”

“就当过年我提前给你的红包了。”

“不用，那等过年再说。”不想跟李冉推搡，蓝柯把红包塞进她口袋。

李冉愣了下，旋即低下头，“小柯，补助金的事我知道了，我们欠你的太多……”

“既然欠这么多…那今天这顿饭我跟我哥可就不结钱了。”

“我能让你们掏钱过来吃饭吗，而且这个店能开起来也多亏了你哥，以后你们尽管过来吃。”

“那我们可真就不客气了。”

“当然能！”握住蓝柯手，李冉把手机拿出来，找出相册，“对了，你还没见过李银吧？她今年也七岁了。”

反应过来是谁，蓝柯凑近看了眼。

细细端详了遍五官，她调侃，“真漂亮，还好长得不像陈平。”

“李银长得是像我。”

两个人没聊太久，店里又来人了，李冉重新忙活起来。

跟蓝羡之穿好外套，她朝收银台前的人招了招手，又摸了摸李金金头，这才离开。

“李冉店面是你找的？”

“嗯。”

“……谢谢，今天也谢谢。”

“真想道谢就少呛我几句。”车不停在这，两人并肩往前走着，准备回青大停车场。

过了会，像是想到什么，蓝柯又出声，“对了，我房子找好了。”

“在御水湾？”

“不是，在博澜苑。”离蓝羡之那边只有十分钟车程。

晚上还有，尽量多写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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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粉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