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上了一个多星期的班，周二，蓝柯终于抽到空休了一天假。

前几天加了好几个中介的微信，她本来是想找个离医院近点的房子的，但价格都有点贵。

搬远住个大点的房子倒也行，就是自己实在受不了通勤四五十分钟，所以一直在犹豫。

蓝柯是临时决定回来的，酒店那个行李箱里全是必需品，至于其他东西，她都交给华子毅托运了，这两天正好到。

想起回来一周都还没给华子毅打过电话，她发了条消息给他。

【林秘书说你最近还在熬夜加班，心脏还会不舒服吗？】

前两年华子毅体检，身体就已经出问题了，精神也大不如从前，她多少有点担心。

廖琴前年就带着儿子回国了，现在她也回来，逢年过节就只剩下华子毅一个。

他对她很好，这么多年，尽管叫不出爸这个名字，蓝柯心里也早把他当亲人了。

估计还在公司，华子毅没回她。

收拾好东西匆忙下楼，害怕被坑，蓝柯还在电梯里忙里偷闲看了遍看房指南。

车上，她把椅背往后放了放，刚准备小憩一下，蓝羡之突然打电话过来。

“你有只耳环落我家沙发上了，没印象？”

“应该？”蓝柯这几天忙得日夜颠倒，也记不起这些，她一般找不到就换一对了。

“你周末来取下吧。”

“我周末要上班，今天吧，”本来准备看完房过去，但想着下午还要去找齐天锡他们，蓝柯又道：“算了，要不你给我闪送过来吧，我这会在车上，要去看房。”

“在哪？”

“什么？”

“地址发我，替你看看。”

“你今天不上班？”

“我是老板。”

蓝柯：“……”

到小区楼下时，蓝羡之也已经到了，今天天气不错，活动了下脖子，她朝他走过去。

蓝柯回来之后第一次扎马尾，这会看着她，蓝羡之突然有点恍惚，反应几秒，他抬眼，“吃早饭没？”

“没，好不容易周末，我早上把东西收拾了下。”然后八点要过来就赶不上了。

打开车门，蓝羡之把路上买的早饭递给她，“中介什么时候来？”

“应该还要十分钟。”他们早到了点。

点了点头，他在外面找了个长椅坐下。

跟着蓝羡之坐下，见是包子，蓝柯掰开看了眼，这才发现是她最喜欢的香菇馅。

这会太阳已经出来，就着暖意，她喝了口豆浆，感受着独属于青城的、带着太阳的冬天。

昨晚犹豫半天，蓝柯还是准备多看几套房再做选择。

上班还是想逃个懒，她就优先去了医院边上的小区，这边分abc区，a区是旧一点，但安保绿化都还可以，蓝柯找的都是两室一厅，足够她住了，正在两个房型里犹豫，蓝羡之突然开口。

“不行，房子太旧了，拎包入住水点家具都要换。”

就这样，他们去了b区，刚转完一圈，蓝羡之又开口，“我刚看了一圈，这边很背，离门口远，你出小区都要十几分钟，太不方便。”

好像也有道理。

走到c区的时候，估计是鲜少见到这么会挑刺的，中介也有点恹恹的了，但还是尽职尽责介绍着。

蓝柯嫌麻烦，不想重新换家具什么的，选的都是可以拎包入住的，结果蓝羡之一打开卧室柜门，里面就一股潮味。

摇了摇头，他们又看了几套离医院比较远的房子，通勤是有点远，但是有套带露台，空气什么的都挺好的，闲下来上去烧烤，蓝柯相对比较满意。

“这在顶楼，你起不来连电梯都不一定赶得上。”

说的好像也对，正犹豫着，蓝羡之又把地铁线路搜给了她看，“通勤要四十分钟，再加上下楼，你每次上个班都要来回折腾两小时，你就图有个露台？”

“那今天所有的房子都看遍了。”蓝柯实在没想到他这么挑，但一细想，她又觉得蓝羡之提的问题都没毛病，现在摇摆着。

“算了，看房子本来也没那么简单，十一二点了，我请你吃饭吧。”看了眼时间，蓝柯往外走。

“想吃什么，不用你请，我请。”

“不用，我请吃饭的钱还是有的。”不知道蓝羡之现在喜欢吃什么，车上，蓝柯找了好几家评分还可以的店，纠结着哪家最好，“你想吃西餐吗？”

蓝羡之手搭在方向盘上，看她把手机递过来就瞟了眼，“你想吃什么？我都行。”

“二中门口那家家常菜还在吗？”

“在，走吧。”

赶上中午，正是人多的时候，他们还是在外面等了会才找到的位置。

菜单早换新了，没找到之前喜欢吃的那几样，她点了几道看起来不会踩雷的菜，把菜单递给蓝羡之。

蓝羡之也很久没来过了，随便点了几样，他问，“房子的事准备怎么办？”

“先住着酒店吧，实在不行我明天下班再来看看。”

这会没了其他人，蓝柯手撑着脸，又恢复成像那晚在阳台上的空壳模样。她纤长的羽睫遮住眼睛，人微微弯着腰，肩胛骨凸出。

跟高中时候比，蓝柯其实胖了点，人并不干瘦，但蓝羡之却总觉得她现在像张脆弱的纸，被风一吹就能吹走。

“你们有双休吗？”

“没。”

“累了就停下来歇歇，没人逼着你往前走，蓝柯。”

“我不累，只是有点提不起劲。”坐直了点，看服务员陆续开始上菜，她拿起筷子。

她精气神这两年很散，不只蓝羡之一个人看得出来，华子毅也旁敲侧击过。

但认真说，蓝柯甚至连变成这样的节点都找不到，可能是在英国跳槽去另一家医院那天，也可能只是工作太忙，被磋磨到麻木了。

不过，休息下来反而有休息下来的累。

她除了睡觉也不知道要干点什么，还不如找个班上，起码能挣点钱。

烫好餐具，蓝羡之盛了碗三鲜汤给她。

看到，蓝柯把碗放到一边，等低头吃了会饭才拿勺子舀着喝。

她掉的那只耳环被他装进了大衣口袋，拿出来放到桌上，蓝羡之刚要出声，蓦地，门口走进一个熟悉的人影。

“怎么也在这?”

“跟我妹来吃饭。”

段悦上次跟蓝柯在医院走廊碰见过，走近认出她人，她了然点了点头。

店里已经坐满了，见状，蓝羡之问了问蓝柯，最后在他们里面加了两个凳子。

“这我弟，段弋，就在二中读书。”介绍完，段悦看了眼对坐着的兄妹，眼神里带着点打量。

“他今天发烧，我就带他去了趟医院，准备在这吃完饭就让他回学校的，谁知道这会人这么多。”

“确实，我们也以为这周二没人呢。”附和着，蓝柯倒了杯水过去。

段悦道谢接过，嘴甜夸了她一句漂亮，还问她口红是什么色号，很显气色。

两次遇到段悦她穿得都是职业西装，头发也一丝不苟扎着，蓝柯还以为她是那种雷厉风行的人，谁知道看错了。

笑了下，两人交换好联系方式。

“这支口红好像买很早了，我回去给你找找链接。”

“没事，找不到就算了。”说着，段悦又添了几道菜，顺便跟服务员结账。

女人之间的话题有很多，包包衣服鞋子、新上的电视剧、或者是感情史。

段悦说自己只谈过一个男人，提起时眼神里也带着点黯然。

拿捏不好聊天尺度，蓝柯就没再多问，换了个话题，“段弋读高几啊？看起来还很小。”

“高三，马上要高考了，”叹了口气，段悦摇头，“就这还不知道操心操心学习。”

“这么看，还是有个妹妹好吧？”话落，她眨了眨眼望向蓝羡之。

蓝羡之就坐在段弋旁边。

他其实也早吃好了，只是她们之间的话题跳脱又精细，他插不进去，也无心插进去，就闲闲玩着新游戏demo。

这会像是突然来了点兴趣，蓝羡之挑眉，“其实这个年龄段都一样，蓝柯高三也不上心，不止逃课…可是连月考都不去。”

“真的假的？”段悦不太相信，扭头像身边人求证。

蓝柯喝水的手一顿，沉默着没作声。

过了会，她突然接话，像在应声蓝羡之，“确实都一样，我哥高中时候不只逃课，还翻墙去网吧呢。”

话落，段悦乐了，从两人话里听出淡淡的火药味，她调侃：“你们不会从小吵到大吧？”

“没有，我们是重组家庭，我初中才认识他。”

“重组？”段悦认识蓝羡之也四五年了，但这事她是真不知道。

不过消化了两秒，等反应过来，她愣是从两人现在的磁场里品出了点别的意味，“继兄妹也不容易啊，一切都是缘分。”

拿自己的杯子碰了碰蓝柯的，段悦勾唇。

象征性也喝了口水，蓝柯扫了眼蓝羡之，没再讲话。

段弋这会终于吃完饭了，但叫嚷着没吃饱。

盯着他的空碗，段悦虽然无语，但还是又给他加了几个菜，顺便让服务员多盛点米饭。

蓝柯今天吃的也不少，除了米饭还有锅贴花卷。

饭后晕碳，她靠在椅背上考虑房子的事。脑中突然想起史倩也刚搬完家，她发了条消息过去，问还有没有合适的房源。

蓦地，聊天框冒出华子毅的消息。

【我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你那边呢，也还好吧？】

【嗯，已经开始上班了，就是最近在找房子有点忙。】

华子毅说他在青市也有房子，让她去住，蓝柯想了想，没麻烦他，只又说了句自己找就行。

再抬头时服务员刚好来上菜，看到段弋一直在舀她面前的汤，她抬手，准备把汤挪近点。

但估计是刚好赶上视线盲区，她没看见前面有个勺子挡着，汤碗一磕，排骨藕汤直接斜着洒到了自己身上。

蓝羡之看到赶紧把碗扶正，又抽了几张纸递过去。

“你没事吧？”

蓝柯跟桌子还是有点距离的，只是裤子上污了一片。

站起来擦了擦，刚要说没关系，蓝羡之突然敛眉出声，“你做事能不能小心点？汤这么烫，居然还跟以前一样冒失。

以她的个性，到时候估计又连上药都要喊疼了。

只可惜这话传到蓝柯嘴里就成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感觉到蓝羡之语气不善，她擦裤子的手一顿，冷着脸没接话。

空气凝滞，眼见情况不对，段悦起身，送段弋去上学了，又说附近有商场，去再帮她买条裤子。

蓝柯刚要说没关系，段悦已经走掉。

霎时，桌上只剩他们两人，没再多说，蓝柯坐下继续擦裤子。

蓝羡之倒是顿了顿，半晌后才无奈开口，“我没别的意思，你没烫到吧？”

“什么别的意思?”淡淡掀起眼皮，蓝柯盯住蓝羡之，又道： “你好像变了很多。”

一点也不吊儿郎当了，惜字如金，也很少笑，她从他现在的表情里窥探不出任何，“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了。”

“我在想，你是不是烫到了。”蓝羡之实话实说，也抬眼对上她的目光。

其实，刚话说出口那瞬他就后悔了，只是自己言不由衷的本事太强，现在连关心都不想直白表现出来，偏要拐弯抹角。

蓝柯本欲再质问他几句，但看到蓝羡之刚扶汤碗被烫红的手指搭在桌上，她略微一停，还是把人拉到了外面水龙头上冲水。

二中旁边就是大药房，买了管烫伤药回来，蓝柯低头拿棉签帮他处理。

“你为什么跟之前一样别扭？”明明能直说，但却总像在教训人。

刚被冷水冲过，蓝羡之指尖微凉，抓住他手腕细细涂药，等过了会弄好，蓝柯重新抬起头。

视线相接，蓝羡之抽回手，没再接话。

意料之中，蓝柯把药顺手塞进他口袋，搓了搓掌心回屋。

再坐下时，蓝羡之拿了张银行卡出来放到她手边。

认出是刚回来时给他的那一张，蓝柯迟疑抬头。

“我不缺钱，你不是要找房子吗，拿回去，这样能考虑的房源也多点。”看出御水湾那套房子蓝柯喜欢，但因为房价拒绝了，蓝羡之出声。

这张卡他查过，里面有一百多万，不算小数目。

“为什么还我？你看不上？”

话落，听出她话里带刺，蓝羡之叹了口气，“因为关心你，蓝柯，我是你哥，也想让你住的舒服点，这样说你能理解吗。”他想，自己或许确实该坦诚点。

“如果我说这是我给你的份子钱呢。”盯着那张卡，她看都不看他人地悠悠道。

“你以后肯定要结婚的，结婚了说不定要生小孩，再不济当成我投资你们公司的也行，对了，段悦挺不错的，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处处。”

脸色随着蓝柯的话慢慢沉下去，蓝羡之把手插进口袋，摩挲着她给的烫伤膏，尽量保持理智。

“你不用试探我，我不喜欢段悦，我们也不可能。”

“谁试探你？”哂笑一声，蓝柯抿唇，“我早不喜欢你了，不是你说的吗，那算…年少无知，对吧？”

蓝羡之不搭她腔，她就继续，“为什么不可能？我觉得段悦姐很适合你。”

“段悦孩子都四五岁了，她老公意外出事去世，我也只是之前帮过她一把。”

他们只是合作关系，除了蓝柯回国那天她孩子发高烧，段悦实在无暇顾及公司，他过去处理了下游戏的事，两人私下没再有过什么交集。

“蓝柯，我有钱，也不需要你随份子。”声音渐渐平静下来，蓝羡之看向她。

他早不是二十多岁那个血气方刚的年纪了，不管蓝柯是不是在试探，自己都不必大动干戈生气。

况且她不喜欢他了是好事。

两人的视线重新撞在一起，蓝羡之瞳孔漆黑，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定定盯了他两秒，蓝柯又低下头，不想说话。

气氛古怪僵持着，还好段悦回来得及时，他们之间别扭的磁场没持续太久。

接过衣服袋子道谢，蓝柯起身要去卫生间换衣服。临走扫了眼蓝羡之，她把银行卡捎走，心想，不要白不要。

出来时刚要问段悦多少钱，收到齐天锡消息，说是陈倩芝肚子不对劲在医院，蓝柯脸色一变，出门打车就走了。

段悦蓝羡之面面相觑怔在原地。

等反应过来，蓝羡之摇了摇头，把她换好的脏衣服袋子拿过来，又把她耳环收入手中，最后才给段悦转钱。

-

那边，蓝柯急急赶去医院，一路心都提顶着。

陈倩芝去年结的婚，今年下半年查出怀孕，肚子已经不小了。

生怕是出了什么事，她着急忙慌过去，等在诊室门口看见齐天锡，蓝柯眉头紧锁，问道：“没什么事吧？”

“…不知道，陈倩芝还没出来。”

两人等在门外面来回踱步，像热锅上的蚂蚁。

过了会，陈倩芝终于出来，看到蓝柯人，她一愣，“你不是在看房子吗？怎么来了。”

“齐天锡给我发消息，对了，你没事吧？”

“没事，医生说是胎儿活动频繁，力度太大撞击到子宫壁了，不过只是短暂刺痛，我现在已经不疼了。”

“那就好。”

话落，齐天锡靠了声说自己还心有余悸。

陈倩芝一听，刺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影响我孩子胎教。”

“不是，我都快吓死了，”终于松了口气，看陈倩芝在跟老公打电话报平安，齐天锡望向蓝柯。

“你都不知道，她刚下课突然肚子疼，说我离得近让我赶紧送她去医院，一路上脸还白得吓人。”

摇了摇头，他找了个椅子坐下。

齐天锡原来的妹妹头梳起来了，现在是美式前刺，陈倩芝也剪了头利落的短发，看起来好不像老师。

盯着他们两个，蓝柯嘴角翘起，心想，她的好朋友们好像变化都很大。

岑溪虽然去外省上大学了，但毕业之后还是回青市考了公务员，现在住在家；陈倩芝也在外省，但前几年妈妈生病也回来了，现在在二中当语文老师，老公也是二中的；至于齐天锡，计算机毕业后居然在学校外面开了家奶茶店，生意好像还不错。

他们之间一直都有联系，虽然大家生活轨迹各有不同，但也能交织。

中午太阳很好，陈倩芝下午请假了，三人就商量着准备去齐天锡奶茶店坐坐。

他奶茶店名叫“齐饮”蓝柯知道，当时在群里选名，她觉得最好玩的就是这个。

找了个位置坐下，看齐天锡立马去了后厨忙活，她扶陈倩芝坐下。

“你变化好大。”陈倩芝说。

“有吗？明明我今年还发过自拍给你。”蓝柯头发留长之后就没剪短过了，现在就是黑长直。

“我说的是状态跟气质。”蓝柯以前还是能一眼看出来是学生的，清纯漂亮，但现在眉眼间成熟不少，身上长肉了，也没之前那么干瘪，有气血很多。

可能是太久没见，她们现在对坐着，突然还有点找不到话题。

指尖点着桌子，两两相望着，像是都看出彼此的窘迫，她们随即同时笑出声。

“笑什么，哝，你的是果汁，你奶绿。”把杯子放下，齐天锡拉了个凳子过来坐下，问蓝柯，“怎么样，我这个店不错吧？”

“嗯，挺好的。”咬着吸管喝了两口奶茶，蓝柯点头，又狐疑抬眼，“对了，怎么突然想到开店？”

“当程序员太消耗心力了，我还是适合做点这种简单的。”

想到她高中时候蓝羡之天天加班，蓝柯嗯了声附和。

陈倩芝这会靠在椅背上，往点单台那扫了眼，她凑近蓝柯，“看见在收款的那个女生了吗，她前两天跟齐天锡表白，把某人吓得都不敢进店。”

“是吗？”一脸玩味望向齐天锡，蓝柯求证。

咳嗽了两声，他转移话题，“对了，我刚跟岑溪打电话，她说今天要加班，七点多才能来，让我们先找个店吃饭。”

“她才失恋没多久，陈倩芝你别秀恩爱。”

“当然不会！我是那种人吗？”

三人打打闹闹着，等到五六点才找了家烤肉店要走。

齐天锡开车技术一般，加上一路堵得厉害，他们到时岑溪反倒先到了。

刚要质问齐天锡，但看到蓝柯人，她一下贴了过去，“柯柯，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我也想你。”拍了拍岑溪背，感觉到自己被越勒越紧，她笑了下挣脱开，“你不是要加班吗？”

“当然是提前弄完来的啊，谁知道齐天锡开个车这么磨叽。”

“行行行，我赔罪，今天我烤肉，希望几位女士吃得开心。”拿起夹子给肉翻面，看差不多了，他一个个往她们盘里送。

岑溪惯会活跃气氛，加上那股好友重逢的兴奋劲，她话匣子打开就没再停过。

时间带来的生疏感很快被他们甩开，等吃完晚饭，四人又去商场拍了大头照，逛累后，大家跑去了ktv唱歌。

一直唱到十点多，看陈倩芝老公来接她了，想着明天还要上班，大家这才散场。

跟和蓝羡之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朋友间的关系更纯粹，她不带私心，也不带愧疚，所以蓝柯久违地觉得轻松愉悦。

带着这份心情洗漱完，等躺床上看到史倩发的几套房源消息，她心里纠结着。

蓝羡之没猜错，蓝柯今天确实很中意御水湾那套房，但史倩找的房子好像更折中，不仅离医院近，离蓝羡之家也近。

纠结不出结果，她跟史倩道完谢退出聊天框，也是这时，蓝柯才发现陈倩芝的消息。

【对了，今天他们在我没问，你现在还喜欢你哥吗？】

今天的剧情不好断章，所以先在这章加更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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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