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理论课，教室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闷。
松田阵平转笔的动作比平时快了三倍，乌黑的微卷短发下，凫青色的桃花眼时不时瞟向讲台，显然没心思听教官讲什么犯罪心理学。
伊达航的板寸头快埋进课本里，浓眉却拧成了疙瘩，黑色的下垂眼时不时往芥川这边瞥。
下课铃一响，松田几乎是弹射出去的。
“走，找鬼冢去。”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萩原研二用手指卷着黑色的半长发，紫罗兰色的柳叶眼扫过周围：“别急，等没人了再说。”
五人组在训练场的角落堵住了鬼冢教官。
他刚结束另一组的格斗训练，正用毛巾擦着汗，看到他们，眉头习惯性地皱了起来：“有事？”
“教官，昨晚那些人……”降谷零率先开口，淡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光，紫灰色的瞳孔里带着严肃。
“还有那个男人提到的‘组织’，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冢的动作顿了顿，把毛巾搭在肩上。
“不该问的别问。”
“可是……”伊达航往前一步，板寸头下的浓眉拧得更紧。
“他们都威胁到芥川了，还想用我们的宿舍施压，这都不该问？”
松田阵平也跟着点头，凫青色的桃花眼里满是不服：“难道就让那家伙一直躲在暗处搞小动作？我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怎么防？”
鬼冢看着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警校有警校的规矩，该让你们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们。现在，做好你们的学员该做的事。”
他的目光扫过芥川，停顿了半秒，“尤其是你，芥川，把心思放在训练上，别胡思乱想。”
“可是教官……”萩原研二还想说什么，被诸伏景光轻轻拉了一下。
诸伏的黑色直短发垂在额前，蓝灰色的瑞凤眼望着鬼冢，语气平静。
“我们知道了，教官。打扰您训练了。”
离开时，松田的脸臭得像谁欠了他几百万。
“什么意思啊？就这？”他踹了脚旁边的沙袋，“那组织明显来者不善，他居然让我们别问？”
“他不说，肯定有原因。”
降谷零的声音很沉，紫灰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思索，“鬼冢教官不是那种不管事的人。”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伊达航挠着头，一脸憋屈。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黑色的半长发被风吹得乱晃。
“不然呢？总不能逼问教官吧。”他看向芥川，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带着担忧，“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芥川摇摇头。
他知道，鬼冢不说，再多问也没用。
那张写着“组织在找你”的字条还揣在口袋里，像块烙铁，烫得他心口发慌。
可他看着身边四个人紧锁的眉头，忽然觉得，比起自己的疑惑，更怕他们为了自己冒险。
“算了。”他低声说，“先训练吧。教官说得对，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变强。”
松田还想说什么，被诸伏景光用眼神制止了。
他的蓝灰色瑞凤眼望着芥川，带着一种无声的理解。
下午的拆弹训练，气氛依旧有些闷。
松田把模拟炸弹的线路缠得比平时复杂三倍，凫青色的桃花眼盯着计时器，像是在跟谁较劲。
萩原研二在旁边看得直皱眉，黑色的半长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松田，你这线绕得比女生的耳机线还乱，故意的吧？”
“嫌麻烦就别学。”松田头也不抬，镊子在他手里却稳得惊人。
伊达航笨手笨脚地拆着另一组，板寸头下的浓眉快拧成了绳：“娜塔莉说女孩子都喜欢心灵手巧的，我这手怕是没救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配合默契，很快就完成了一组，紫灰色的瞳孔和蓝灰色的瑞凤眼同时看向芥川。
他正对着一组新型引信发呆，【拆弹精通（初级）】让他能看清线路的走向，心里却反复回响着“组织”两个字。
“卡住了？”降谷走过来，淡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这里有个伪装节点，看到没？”他用指尖点了点其中一根蓝色的导线。
“外面包着绝缘层，其实是触发线。”
芥川回过神，按照降谷说的，果然顺利解开了。“谢谢。”
“走神可不行。”降谷的声音很轻，“拆弹分心可是大忌。”
芥川点点头，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眼前的模型上。
他知道，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至少在警校，在训练场上，在这些人身边，他是安全的。
傍晚的夕阳把训练场染成了橘红色。
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时，鬼冢教官突然走了过来，径直走向芥川：“你跟我来一下。”
松田他们交换了个眼神，没多问，只是萩原研二用口型说了句“小心”。
鬼冢把他带到了操场边缘的香樟树下。
晚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收队的哨声。
“昨晚的事，没受伤吧？”教官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没了训练时的严厉。
“没有。”
“那男人的话，别往心里去。”
鬼冢看着远处的宿舍楼，背对着他，“但也别不当回事。”
芥川的心跳漏了一拍：“教官，那个组织……”
“不该问的，别问。”鬼冢打断他，语气却没那么强硬了。
“你只要记住，保护好自己，还有你身边的人。”
他顿了顿，转过身，目光落在芥川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也比你自己以为的要聪明。但有些东西，不是光靠聪明和坚强就能应付的。”
“我知道。”芥川低声说。
“嗯。”鬼冢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回去吧。晚上锁好门。”
看着教官离开的背影，芥川站在香樟树下，心里忽然亮堂了些。
鬼冢虽然没说组织的事，但那句“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已经说明了一切，事情确实不简单，而他，必须做好准备。
回到宿舍楼下，松田他们居然还在等。
萩原研二第一个冲过来：“怎么样？教官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芥川笑了笑，“就问我训练累不累，让我好好休息。”
松田阵平挑眉，凫青色的桃花眼里满是“你骗谁”的表情，却没再追问。
伊达航把手里的面包塞给他：“给，食堂买的。”
诸伏景光的蓝灰色瑞凤眼望着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像是在说“回来就好”。
降谷零靠在栏杆上，淡金色的头发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上去吧，明天还要早起。”
芥川看着他们，心里那点因为“组织”而起的阴霾，暂时放下了。
危险可能随时再来。
芥川在想。
明明是自己要保护他们，现在怎么好像反过来了一样。
我不能再拖他们的后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