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皇帝的生辰礼×明说×任务提示

寿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眼睛转个不停。

她手里牵着寿宁,不停地给她介绍钟府各个陈设。

〈检测对象:寿宁〉

〈心情指数波动中〉

〈心情:25%〉

〈情绪说明:今天的阳光真暖——〉

〈心情:20.5%〉

〈情绪说明:寿媖的手起茧子了……〉

〈心情:50%〉

〈情绪说明:她说……是为了保护我。〉

“无助抓住机会一鼓作气借着寿宁的好心情推进方案啊!”

然而终于进入方案初期的钟长嘉非常不争气。

她现在紧张的恨不得咬指甲。

“怎么,许了你了,反而怕起来?”

钟长嘉没看到元平都那边侧一下头,却听到了轻飘飘一声冷笑。

钟长嘉没和他说话,但在心里崩溃个不停:“不是,166,他怎么答应我了?”

“怎么呢,宿主其实是抱着不被允许的期望提出的那个想法吗?”

那只是不被允许的期望,钟长嘉就没有报任何期望。

提出是一回事,实现又是另一回事了。

十天啊!

江南的大好河山啊!

她敢说,她家绣娘也不敢应啊——

况且还要有寿宁寿媖的参与,那更是难上加难。

钟长嘉有点恐惧:“166我跟你说,那个探测器现在扫我,我的情绪说明绝对是……”

“钟长嘉大开海口,钟长嘉妄图滑跪,钟长嘉被元平都拎着后衣领不许滑跪……”

她痛苦万分地偷偷瞄了一眼元平都。

被捉了个正着。

快到日中,阳光从元平都的背后斜射而来,将他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

步行带去的风让他的头发轻轻摇摆。

逆光中,他的五官显得格外立体。

元平都眉峰微微挑起,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丝调侃和看戏的欢乐。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点不羁,既冷淡又带有玩味。

钟长嘉的注意力全被他有点起皮的嘴唇,和冷笑时不经意间露出的虎牙给吸引。

钟长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她感觉自己脸颊有点发热。

“这厮也太阴险了,看戏看的这么欢乐!!”

她默默转开头,眼睛里燃起熊熊斗志:“我必然会做到的!”

长嘉的斗志一直燃烧到了吃完饭找绣娘的时候。

钟长嘉站在绣坊的阴影里,眉头紧锁。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绣架上的绸缎,绸缎的光滑与她此刻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的好小姐啊,不是我们胸无大志,可照您说的十天,别说是江南的大好河山了——就是咱们家一个衣坊,也织不出来啊!”

绣娘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绣娘的话像一记重锤,击中了钟长嘉心坎。

钟长嘉咬了咬唇,她心里知道,绣娘说的是实话,这就是计划最大的困难。

她需要的,是一份能够让钟家在寿双子背后被看见的礼物,那么就必须能在皇帝面前站稳脚跟的礼物。

这个计划,不成功,便成仁。

而这么点时间,即使是做,也没办法做的够好。

元平都的身影如影随形地出现在绣坊的门口。

他身影被阳光拉出长长的影子,逆光中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

面容被扬起灰的绣房衬得更加冷峻。

他的眉峰如同远山般高耸,目光落在钟长嘉身上,似乎在等待她的下一步行动。

“我受不了了,这家伙到底是监工还是将军?他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钟长嘉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与166怒骂发泄。

“也或许是保镖呢——他在你身边,你就不会被皇帝的人杀死了。”

钟长嘉还没喘口气,166就继续说:“毕竟,他就是最强战力,直接让他杀了你多好。”

“……闭嘴吧你。”

钟长嘉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示弱。

她深吸一口气,转向绣娘,声音坚定:“我知道时间紧迫,但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江南的绣工天下闻名,我相信你们一定有办法。”

绣娘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为难:“小姐,这不是办法不办法的问题,这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钟长嘉的心情愈发沉重,感到一筹莫展。

如果不能按时准备好礼物,那么她和寿双子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她默默地走出绣坊,元平都紧随其后。

阳光下,他的身影如同守护神一般,始终跟随在她的身边。

钟长嘉想起166的冷笑话,下意识想勾勾嘴角,但马上就被压力打败了。

“寿媖寿宁是新手,可以稍微做的简陋一点。”

元平都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耳边响起,简直大发慈悲。

钟长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元平都,眼神中充满了惊讶。

“天呐166,你听听,他这话说得好有人性。”

“这冷酷中的一丝宽容啊,正是世界的美好之处——”

“不过我答应你,并非觉得你可以做到,只是奉劝你,早日做好准备。”

元平都言简意赅地说。

什么准备?

他没说,钟长嘉也没接话。

元平都的话语像一根细线,缠绕在她的心头。

或者说,即将来临的处决,才是那根细线,缠绕在她和所有家人的心头。

而她目前还是唯一知道这一切的死者。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青石板路上,形成一块块光斑。

钟长嘉的脚步声在这宁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清晰。

元平都走在她身旁,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上交织,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钟长嘉转头看向元平都,他的表情依旧冷漠,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午后的阳光让他那本就棱角分明的轮廓更加深邃。

他的眉宇间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鼻梁挺直,嘴唇紧抿,透露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钟长嘉知道,心里清楚,这个礼物不好做。

而且做了,也不一定能改善钟家的处境。

但事实骤然入耳,她心里肯定会不爽。

那样的不爽夹杂着悲伤与无力。

她的家族,她的未来,全部都被握在别人的手中。

像砧板上即将被杀的鱼,所有的努力都是鱼在岸上的卖力呼吸——费劲且不讨好。

可有人劝她引颈受戮,她也万万不能的。

长嘉勉强地笑了笑,试图用玩笑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那笑容显得有些脆弱——像鲜切花,放了太久,知道必死,但还是妄图变成干花盛开。

可干花在瓶子里,轻轻地就被碾碎了。

然而在这个封建时代,商贾之家,就是无法成为鲜花的。

遍布栅栏的土地生不出壮观的连绵花海。

在皇帝的瓶中破碎,是商贾家目前的唯一下场。

钟长嘉的眼神中藏着不易察觉的焦虑,努力用这抹笑意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话语虽然故作轻松,但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透露出她对未知未来的恐惧。

“都要死了,试试也不会多死几次。”

她试图用玩笑来减轻紧张的气氛,但眼神却无法完全掩饰那份沉重。

风轻轻地吹过,将裙摆吹得翻飞,也吹乱了她因奔波而松懈的头发。

那些发丝在风中飘扬,有几缕不听话地贴在她的额头和脸颊上,让她看起来更加凌乱,更加无助。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

步行到绣房,使她的衣衫略显褶皱。

钟长嘉的手指不自觉地缠绕着一缕飘散的发丝。

她的皮肤因为一日一夜的奔波而显得有些干燥。

阳光下,那些细微的纹路更加明显。

y她其实很困,但十日的限定,迫使她立刻去做。

她依然站得笔直。

元平都有点看着她有点出神。

是吗?

要死的时候,就会努力尝试各种办法吗?

对。

虽然在战场上不会知道确切的死期,但要死的时候自己也很努力……

可师姐好像没有试。

元平都忍不住想,是不是师姐就没有想要活下来过?

可为什么呢?

钟长嘉又开玩笑地问元平都:“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

元平都将注意力移回眼前的人身上。

她三番两次地让他想到童年,想到师姐,想到猫。

似乎并不是好事。

叫他生出异心。

元平都淡淡地回答:“好自为之。”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钟长嘉一个人站在原地。

“为什么我感觉他有故事?166你能帮我再调整一下检测对象看看他的小传吗?”

166直接了当地说:“NO!”

它另外播报到:

〈悲伤萃取系统166,检测到满溢的悲伤。〉

〈悲伤复现浓度:强〉

〈悲伤无力程度:强〉

〈积累 2 个悲伤心衰单位〉

“宿主,你要兑换什么吗?”

“系统限时提供任务提示兑换——不过提示很贵,刚好三个单位一换。换完您就没了,而且只能使用一次,而且不保证能成功。”

钟长嘉望着元平都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元平都虽然冷酷,但其实是出于好心——他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好人,哪怕现在和她算是割席了,也还是提醒她。

假如她身边有皇帝的耳目,元平都岂不是倒大霉了?

可无论别人怎么说,也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必须坚持下去。

为了钟家,为了自己,她不能放弃。

“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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